歐陽倫!!!他,他要說什麽?


    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歐陽倫一臉不解的追問:“我,我要說什麽?”


    “說說看是誰尋上你,讓你做茶葉生意的。一直以來你都跟什麽人分利?”梅殷已然補充,他這會兒也想知道,到底是誰給歐陽倫下套子,完全是要把人往死裏弄的架式,夠狠!


    朱至聽著梅殷的話,看了看梅殷,梅殷察覺她的眼神,衝她一笑。朱至點點頭,心裏想的是,雖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有些差距並不是否認就能不存在。


    同樣是駙馬,有人指導和無人指導長大的人,格局都不一樣。


    歐陽倫連梅殷的皮毛都比不上。


    可惜,當初歐陽倫是安慶長公主自己挑的,明明那會兒朱元璋和馬氏都讓她另挑一個,架不住安慶長公主看臉!就看中了歐陽倫這張臉,便不管不顧。


    可是,再怎麽樣看臉,那也不能沒有底線!


    歐陽倫拈花惹草不說,連強搶民女的事怕是他都沒少幹。


    再加上私販茶葉,這可是死罪。這會兒他還死不承認,給他指條明路,他倒是給點反應啊,結果怎麽著,看他那個傻樣兒。朱至眉頭鎖死,恨不得把眼前那麽一個人拍死!


    “你倒是說話啊!”安慶長公主的心情同樣算不得好,看著傻傻不知如何反應的歐陽倫出言催促,提醒他快些,快些!


    歐陽倫頓了半響,神情閃爍的打量安慶長公主,就他這個反應,傻子都看出來必有什麽內情!因而不敢開口。


    “讓你說是給你機會。”朱至耐性有限,才不樂意等著歐陽倫,抬腳準備走道:“你怕是以為錦衣衛查不出來。那你就等著。”


    朱至要走,寧國長公主也是同樣的意思,“安慶,他既然不珍惜最後的機會,你還有什麽可舍不得的?天底下長得比他好看的人難道就沒有了?”


    這話朱至深以為然,安慶長公主但凡隻看臉,要找個長得好看的人又聽話難道沒有了?


    一個歐陽倫,明明靠安慶長公主作威作福,他倒敢讓安慶長公主不痛快,朱至都想問問安慶長公主,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大明公主的身份都讓她整掉價了?


    “我,我說,我說,我都一五一十的說。”歐陽倫一看情況不對,哪裏還能顧得上別的,連忙出言阻止,但求能夠阻止朱至停一停,別就這樣走了,他是真不想死!


    梅殷第一時間看向朱至,事情的決定權完全在朱至手上。


    朱至回頭冷眼橫過歐陽倫道:“你隻有一次機會。”


    一旁萬河已然在第一時間走了出來,手裏拿著文房四寶,梅殷看著萬河的打扮,這分明是內侍,他識字?


    這個問題萬河用行動回答了他。


    很快萬河擺好紙筆墨硯,坐在一旁一副要做筆錄的樣子。


    梅殷沒能忍住的小聲問:“太上皇早年不是說過宮中內侍都不得識字嗎?”


    朱元璋對內宮幹政一事相當抵觸,因此無時無刻不在預防。內侍都不得認字,就是為了防止內侍認了字,養大了野心,最後胡作非為。


    可是一旁的歐陽倫在說話,萬河揮筆如灑的記錄著,哪裏像是不認字的樣子!


    “雄英和至兒身邊的人跟我們都不一樣。”寧國長公主如是道,梅殷補充道:“他們的人得什麽都會?”


    寧國長公主點點頭,看朱至和朱雄英做事的樣子,像是身邊要跟著蠢人的嗎?想他們兩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獨當一麵的?寧國長公主已然有些想不起來,好像那會兒她剛出嫁不久!


    一眨眼都過去十幾年了,可是看朱雄英和朱至才多大!真有一種他們活幹了很久的感覺!


    梅殷又跟寧國長公主咬耳朵道:“說來太上皇和太後、陛下到底是怎麽養的太子和公主的?怎麽能把他們養得這樣好?這簡直一個頂十個。”


    “怎麽樣的。他們周歲那會兒就開始讓人給他們讀史,最難得的是兩個小的竟然聽得津津有味,一點都不吵不鬧。明明那些枯燥的內容連我都覺得難以忍受。”提起以前的事,寧國大長公主就想起來了曾經那不可思議的一幕,何其讓人不可置信。


    聽到這話的梅殷何嚐不是驚歎無比,不確定的望向寧國長公主,無聲詢問,她莫不是在說笑。


    可是這是真真切切的啊!


    寧國長公主很肯定的點頭,證明她絕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這會兒歐陽倫也終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什麽人給他建議,他都跟什麽人合作,他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朱至。


    朱至聽完之後看了萬河做的記錄,末了遞到歐陽倫手裏,“看看有沒有漏了什麽!”


    歐陽倫配合接過,仔細查看,肯定道:“沒有。”


    “簽字畫押。”朱至如是道,歐陽倫看向安慶長公主,生怕這是要被朱至弄死他的節奏。梅殷道:“若公主要你死,直接把查到的證據交出去,你必死無疑,根本不需要這份筆錄。公主讓你幹什麽,照做就是。”


    引得朱至回頭看了梅殷幾眼,可以啊,果然不愧是深得朱元璋喜愛的女婿,就這腦子,哪裏是歐陽倫能比。


    歐陽倫都得人指點了,豈不明白眼下是個什麽情況,聽話照做。


    “梅姑父幫我個忙唄。”朱至就不管歐陽倫了,立刻向梅殷伸出橄欖枝,梅殷毫不猶豫的道:“但憑公主差遣。”


    “您就想辦法讓外頭的人知道,我已經知道他私販茶葉的事。”朱至衝梅殷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真,梅殷驚詫望向朱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所誤會,朱至確定要這麽幹?


    安慶長公主沒反應過來,追問:“這是何意?”


    朱至理所當然答道:“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不是不好,怕隻怕一個鬧不好,歐陽倫也得交代了。


    不過,這樣一個人,交代了也挺好!


    梅殷心裏那麽想,嘴上應得也就爽快得多了。


    “公主放心,我一定會讓人意外收獲這則消息。”著重咬了意外二人,梅殷和朱至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狡黠。也不知這一回會有多少人中計。


    “至兒。”安慶長公主聽聞朱至跟梅殷說的話,急得如同那熱鍋上的螞蟻,輕喚一聲,也是希望朱至不可意氣用事。方才朱至答應過他們的,會保歐陽倫一條命。然而現在要是讓事情傳揚出去,怎麽可能保得了歐陽倫的命。


    “姑姑莫不是以為這點事能瞞得住?”朱至點醒安慶長公主,她怎麽會有這樣天真的想法?


    “那要如何才能保他一命?”安慶長公主麵上一僵,她是希望能夠瞞住,隻要瞞住了,至少歐陽倫一條命能夠保住,可是捅了出去,接下來的事情要如何收場,她不能不考慮。


    朱至眼裏都是冰刀子的甩過歐陽倫道:“像他這樣的人,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沒什麽可惜。姑姑求情,我看在他也算被人算計的份上,會救他一回,但也僅此一回。接下來要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你要麽老實聽我的,要麽你就自生自滅。”


    歐陽倫是真怕了朱至,連連保證道:“聽,聽,公主但有吩咐,我絕沒有不聽。”


    小命何其要緊,別的事能夠不聽,保命的事必須要聽。


    朱至瞥過歐陽倫,依然滿心滿眼都是嫌棄,至於她在歐陽倫身邊嘀咕了什麽,除了歐陽倫,沒有人聽得見。


    寧國長公主安撫於安慶長公主,安慶長公主雖然心裏又氣又急,被寧國長公主安撫後,想著事情都由朱至出麵處理,看情況不會再有其他更多的變故。


    朱至安排好歐陽倫辦了什麽事,也就準備送兩位姑姑回家。


    寧國長公主等著安慶長公主夫妻走遠後,拉著朱至道:“你安慶姑姑是真喜歡那歐陽倫,此事,你便多管著些,無論如何也要多幫著點。一個寒門出身的人,未必有那見識和膽識,怕是中了旁人的計。”


    “姑姑放心,我有數。隻是對這一個人很是惡心,安慶姑姑怎麽就能受了這氣?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朱至但凡想到歐陽倫出入煙花之地,左擁右抱了多少女人,便覺得十分惡心,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姑姑尋個機會帶個女醫為安慶姑姑號個脈。歐陽倫葷素不忌,我隻怕他身上染了病,不小心傳給了安慶姑姑。”朱至還有另一層擔心,方才沒有提,這會兒事情卻不必須要交給寧國長公主去辦。末了,朱至似是不經意掃過梅殷。


    寧國長公主聞言一愣,“這......”


    朱至道:“姑姑是知道的,早年在西安時,我曾經讓人救治過樓裏的姑娘,幾乎那些姑娘都或多或少帶了些病,明麵上看不出來,但一號脈便清楚了。要說這些病如何傳染,無非是夫妻交合,母傳於子,再加上用了些同類的東西。姑姑若是想聽仔細的,改日我讓女醫們過來與你們細說。”


    大致一提的朱至,也是為讓寧國長公主心裏有個底。


    果然,寧國長公主為之驚歎,“竟然還能這樣感染的?”


    “總而言之,須得都潔身自好,否則害人害己。”朱至又瞥了梅殷一眼,梅殷挑了挑眉,這是在警告他?


    對嘍,不是警告你,那是要警告誰?


    “真要是歐陽倫染了什麽髒病給安慶姑姑,我一剪子把他哢嚓了!”朱至想到這個可能,已然怒不可遏。狗屁不是的男人,敢害人害己,先把他惹事的東西給剪了一了百了。


    沒有人置疑朱至敢不敢,就連梅殷都覺得身下一涼,看朱至出的剪子手,嗯,怕是吃了虧也無處說。


    “按你的意思,你那些姑姑們都得一道看看。正好,也讓女醫們給她們講講。”寧國長公主考慮的不僅是自家的嫡親妹妹,哪個妹妹她都得拉一把,不能讓人有苦難言。


    朱至連連點頭,“我給姑姑送些女醫過去,您盡可挑。”


    手裏有人那就闊氣,朱至更在寧國長公主耳邊嘀咕了幾句,寧國長公主的臉可見霞雲浮現,一戳朱至腦門道:“你啊,真是個鬼靈精。”


    話說到這兒,看向一旁的梅殷,果斷把自家駙馬丟開,拉著朱至往一邊去,“你回來這些日子了,既然身體有所好轉,你也該趕緊和湯家那位要個孩子。我看你不是安分的,回京也隻怕呆不了多久,不如趁早。”


    果然,長輩們操心的從來都是同類的事,朱至聽著直點頭,“姑姑叮囑的我都記下了,盡快。”


    寧國長公主看著朱至乖巧的小模樣,瞅了她那紅撲撲的小臉蛋,沒能忍住伸手捏了一把,果然手感一如既往好。


    朱至怨念了,寧國長公主總想在她臉上作怪,這不是第一回 。


    “我們家就數你長得最好看,誰看了不稀罕。”寧國長公主端是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捏朱至的小臉蛋有什麽問題。他們可都是因為稀罕朱至。


    哼哼!朱至依然沒有因此饒過寧國長公主,巴巴盯著她,無聲警告。


    寧國長公主實在撐不住,隻好保證道:“好好好,我錯了,下回不捏了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有那麽點認錯的態度。


    “姑姑回去吧,時候不早了。”朱至爽快送人,寧國長公主自知朱至定有事須去安排,畢竟歐陽倫的事看情況朱至不定要掀起多少風浪。想到這兒,寧國長公主叮囑道:“凡事小心些。”


    “一定一定。”朱至連連保證,肯定會小心再三,保證不坑自己。


    寧國大長公主得了朱至保證,終於登車與梅殷一道離去。


    梅殷就不得不跟寧國大長公主說句實話了,“有咱們這位安和公主在,長公主們可以鬆口氣,無人敢犯。”


    收獲寧國長公主一瞪,道:“我們至兒厲害又不是第一天,誰心裏不有數著。你這語氣倒覺得有些遺憾?”


    “不不不,絕無遺憾,我又不是歐陽倫。”傻子才會娶了公主再四處拈花惹草。這不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想過,非要給自己找罪受?梅殷自問不蠢,絕不會犯蠢。


    “安和公主讓我傳消息,朝堂必將再起腥風血雨。”梅殷沒有忘記朱至剛剛交代他須得去辦的事,感慨無比。


    “你看勝算如何?”寧國長公主對朝局不甚清楚,心中有疑,能問的便隻有梅殷。


    梅殷給了寧國長公主一記安心的眼神,“咱們這位安和公主可是謀定而後動之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再說,後麵還有陛下。陛下,不會無視安慶長公主的。”


    如同朱至得看在安慶長公主的麵上,不得不收拾歐陽倫弄出來的亂七八糟的事,泰定帝就更是了。


    “不過,安和公主消息甚是靈通。”想朱至回來才多久,竟然就知道歐陽倫做下的事了。


    “錦衣衛在她手裏。”寧國長公主補充一句,讓梅殷別把這樣一件重要的事忘記了。


    “對,對,看我把最重要的事忘記了。但是,今天想搶安和公主的人,安和公主說了如何處置了嗎?”別的人或許並不清楚朱至好好的怎麽把這麽多長公主和駙馬喚齊,梅殷可是有所耳聞,相當清楚。


    寧國長公主肯定道:“不曾。幾個不知所謂的家奴罷了,要治還不容易?”


    梅殷不就是想知道,朱至會怎麽懲治這群人。


    萬河這時候也在問,“安慶長公主府上的家奴如何處置?”


    “修河的地方缺人,讓他們去做苦力,這輩子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就讓他們做下去,誰也不許贖。”朱至眼皮都沒抬便把人處置了,管他們是誰家的,敢仗勢欺人,她就讓他們一輩子都休想翻身。


    “是。”萬河以為朱至或許會考慮一剪子把他們全都哢嚓了,既然不是!好吧,也對,朱至又不喜歡內侍!


    隨後,梅殷處傳出關於歐陽倫的消息,道是今日朱至請各府的長公主和駙馬往宗人府去,其實是因為聽說歐陽倫私販茶葉。


    嘶,這消息一出,有人急,有人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穿之我爹是朱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行而不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行而不輟並收藏明穿之我爹是朱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