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回了船艙,留周二姑娘在門口守著,然後反鎖船艙的門,開始換衣裳了。


    第19章 傻狸奴


    夏日衣衫輕薄,換起來倒是快,隻是在她換衣裳的時候,她的船艙窗戶突然被人敲響,然後被人從外打開了。


    煙楣驚的回頭去看。


    季妄言正從船艙窗外跳進來,他的手臂肌肉線條明顯的鼓起來,左手沒戴護腕,隻右手孤零零的戴著一個,他身量高,肩寬臂長,一站起來,影子幾乎將煙楣整個人都籠罩了。


    季妄言站直身子,一抬眸,便見到煙楣抱著衣裳擋在身前,一張嬌媚的臉蛋泛著紅,她的上半身隻有一個肚兜,露出粉嫩的肩膀與纖細的腰,皮膚白皙到泛粉,見到季妄言時,她心裏湧上一股不自控的欣喜,同時又有些微惱,她抱著衣裳,嬌滴滴的埋怨他:“季妄言,你怎麽過來了?這裏好多人呢。”


    季妄言的眼眸狼一樣在她身上掃過,又掠過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後的船艙的門。


    煙楣換衣裳的時候,將門反鎖上了,她以為反鎖上了就安全了,她也聽不見,但是季妄言能夠清晰地聽見門外的動靜。


    隔著一扇門,周二姑娘貼在門上,正在聽船艙廂房內的聲音。


    “孤來看你,不高興麽?”季妄言拔高了些聲音,一貫低沉的聲線裏帶了幾分曖昧的氣息,聽的煙楣的耳尖都紅了。


    說話間,季妄言走到了她身前。


    “你別——”煙楣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間,季妄言掐了一下她的腰,下了幾分力氣,有三分痛意。


    煙楣被他這一掐弄得渾身都軟了,一聲嬌嗔不由自主的溢了出來,貼在季妄言身上打顫。


    在聽到這一聲的時候,船艙廂房外的人終於確定了,轉而跑下了船艙。


    那周二姑娘走了之後,季妄言便鬆開了煙楣的腰。


    煙楣幾乎站立不穩,她咬著下唇抬眸看季妄言的時候,卻發覺季妄言一直在看她身後,她一回過頭,隻看見兩扇關起來的船艙門。


    “怎麽了?”煙楣雙眸含水,略顯疑惑的看向他。


    月光之下,船艙裏的小姑娘抱著衣裳,牛乳般的肌膚泠泠的閃著光,紅的肚兜,粉的肩頭,如雲的鬢發垂在腰側,美的像是枝頭春意。


    “傻狸奴。”季妄言抬手,捏了捏她泛著紅的耳廓,道:“一樣的當,怎麽能上兩次呢?連船艙都是同一間。”


    煙楣問:“什麽當?我怎麽沒看見。”


    她不懂。


    她覺得今日都挺正常的,她與煙桃一起來參加長樂郡主的宴會,她沒吃任何東西,人又這麽多,隻換個衣服,她還鎖了門,能出什麽事呢?


    季妄言輕輕地“嘖”了一聲。


    笨就算了,還頂嘴。


    煙桃和西江候世子這兩人的問題不必說了,一個國子監的船宴,偏偏還叫上了周行止,且周行止與煙楣還是那種關係,偏偏那姑娘就撞在了她身上,聰明人腦子轉轉便能察覺出來,隻有煙楣覺察不出來。


    隻有等事情都打到她臉上,她才知道躲。


    他有心罰一罰這個小蠢貓,叫她學聰明些,但煙楣兩眼泛紅的一望他,他一身反骨都酥了,隻放軟了語調,道:“乖楣兒,忍一忍,且先看孤給你出氣,好不好?”


    他的傻狸奴,一會兒瞧不見,就要被人拐到坑裏去了,隻長了臉,沒長腦子,叫他怎麽放心的下呢?他的貓兒跟別的貓兒打架打不過,回來還要可可憐憐的抱著他哭,他隻能自己下場了。


    煙楣因為藥欲而渾身發軟,季妄言剛才一掐她的腰,她就忍不住整個人靠在季妄言的懷裏,她藥效一上來,腦子便都轉不動了,本來就不聰明,現在更笨了,還饞的要命,強忍著不說,身子卻忍不住往季妄言的身上擠。


    “什麽當?我不懂,我好難受。”她語句裏帶了哭腔。


    季妄言的呼吸重了兩分。


    他沒有再碰煙楣,現在不是時候,隻垂眸,用下頜蹭了蹭煙楣柔軟如綢緞般的發絲,道:“好楣兒,聽話,孤今晚給你好不好?先忍一忍,乖。”


    沒等煙楣回話,季妄言已經扯過衣裳將她裹起,直接俯身將她撈起來了。


    她太輕太纖細了,像是一支花枝一般,他隻需要一撈,便能將她整個人摁在懷裏,嚴絲合縫。


    他還要去籌備接下來的遊戲,不能耽擱時間了。


    煙楣縮著身子,整個人都被他攏在寬闊的懷抱中,被他抱著出船艙窗戶的時候,煙楣驚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夏日湖畔的晚風吹到她的臉上,將她的發絲吹亂,她第一次“飛”,整個人都在季妄言的懷裏,但一點都不害怕,季妄言的手臂有力,胸膛寬闊,晚風吹過來的時候,她貼著他的鎖骨,看他的側臉。


    月色下,季妄言那張鋒芒畢露的臉竟顯出了幾分柔來。


    煙楣的心“噗通噗通”的往亂撞。


    他抱著煙楣鑽到了隔壁的船艙裏,把煙楣放到座位上,讓她自己繼續穿衣服。


    “孤去把剩下的事辦了。”他道:“一會兒記得出來看熱鬧。”


    煙楣咬著下唇,看著季妄言又翻窗戶出了這船艙裏。


    她難受極了,咬著牙一點點換了衣裳——她從季妄言的話裏,已經聽出了是怎麽一回事了,季妄言說,一樣的當她上了第二次,那就是煙桃與西江候世子一起又來害她了,季妄言已經去幫她處理了,還讓她一會兒出來看熱鬧。


    隻是她不知道,西江候世子和煙桃這次是想怎麽害她,船艙裏這麽多人呢,若是西江候世子還想像是上次一樣用強,她不是一喊就都被發現了嗎?


    煙楣思索間,已經將衣服重新穿好了,並且冷靜了一會兒,身子的反應下去一些。


    她發覺了,隻要她不靠近男人,不想男人,她這不爭氣的身子便能再撐一會兒。


    她的念頭才轉到這裏,突然,她廂房外的門被人敲響了。


    煙楣驚的走到門口,透過半透的窗戶往外看,隱約間看到了一個文氣四溢,清冷出塵的身影。


    “煙楣?”周行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道:“你在裏麵嗎?關於退婚的事,我有話和你說。”


    安靜的二樓中,周行止盯著那扇門道。


    周行止本來是想等到宴會結束之後,再去找煙楣的,但是他在樓下越飲酒,越覺得胸口處這股火在燒,他年少成名,何曾受過這種侮辱?一時之間忍不住,便直接找了上來。


    這所有廂房都是客房,而到了宴會上之後,也隻有煙楣一個人上來了,所以二樓上沒有別人,不用擔心被人聽見,他去了第一間,發覺裏麵沒人,便走到了第二間。


    一敲門,他果然聽見了裏麵的聲音。


    “周行止?”煙楣詫異的打開了門,從裏麵探出一張小臉,問道:“你怎的現在來了?”


    她對周行止的喜歡早已被磨沒了,見了他也不覺得難受,隻是有點怕被人瞧見。


    季妄言說要給她報仇,她怕周行止突然來會打斷計劃,便與周行止道:“你進來,有話,我們在廂房裏說,免得被旁人聽見。”


    當時正是夜色濃鬱,煙楣一打開門,從門內露出來一張水月觀音般的臉,她本就生的嬌媚,今日不知為何更顯得柔,隻一眼,就像是望到了周行止的心中,將周行止到了喉口的話都給堵回去了。


    煙楣...什麽時候竟這般好看了。


    他不由自主的邁開了步伐,從廂房外跟著煙楣走進了廂房內。


    而此時,湖泊上的小舟已歸,一眾女子已經采蓮歸來。


    煙桃特意先於長樂一步上船,去找那位周家二姑娘問話。


    周二姑娘的話很重要,關乎她的所有計劃。


    周二姑娘也早就見到了她,兩人一對眼神,都默契的走到了角落處。


    “可瞧見了?”煙桃低聲道:“是我妹妹跟一個男子嗎?”


    “是。”周二姑娘道:“我聽見了那些動靜後,才出來的,現下估計正鬧著呢。”


    說話間,周二姑娘臉上閃過一絲嫌惡譏誚混在一起的笑。


    第20章 事發


    她是煙桃的手帕交,兩人關係很好,之前煙桃幫著周二姑娘搞了一個一直跟周二姑娘作對的遠房表妹,所以煙桃來拜托她撞髒煙楣的裙子,帶煙楣去二樓,並在外麵蹲守時,周二姑娘立刻答應下來了。


    之前煙桃與她說,煙楣與一個男子有關,還很有可能會私會的時候,她還真不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堂堂煙府的姑娘,居然在這樣多的人的宴會上與其他男子在廂房內廝混,這要是被戳出來,嘖,有熱鬧看了。


    但周二姑娘並不知道那個人是太子,她若是知道,肯定不敢替煙桃走這一趟,她隻以為是國子監其他的公子。


    煙桃便又與她道:“勞煩你了,剩下的,且由旁人來就行。”


    煙桃還安置了別的人,負責引長樂去撞破太子與煙楣——同一艘船上,她利用了好幾個人,交錯來辦事,每個人都不知道其餘的人做什麽,隻負責完成煙桃的一部分吩咐,到時候也好撇清關係,洗幹淨自己。


    說話間,她們倆又分開,各自往各自的人堆兒裏走過去,都裝出來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恰好,此時長樂回到了船上。


    長樂才一回到船上,便嚷嚷道:“太子哥哥呢?”


    煙桃看向旁邊的一個姑娘。


    那位姑娘心領神會的走向長樂郡主。


    而煙桃轉身,向一旁的人群裏走去。


    好戲要開場了,她自然要挑一個最好的位置瞧。


    彼時正是夜色濃鬱,船艙內隻點著燭火,人在遠處時,四周都顯得昏暗,煙桃在經過一道船柱的時候,一道黑影自船梁上躍下來,一手掐住了煙桃的下頜,點了煙桃的啞穴,然後撈著煙桃的人,直接翻出船艙前廳,踩著滿船艙的歡笑聲,上了二樓。


    煙桃震驚,慌亂,驚恐,她想要尖叫出聲,但是卻一點動靜都發不出來,隻能被人拖著,順著窗戶,被拖進了一間船艙廂房裏。


    煙桃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猶如一個皮影畫人一般被人操控,意識尚在,卻動彈不得。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帶入到了船艙廂房內,而廂房之內還不止一個人。


    在床榻間,有一個已經扒光了的男子正在焦躁的翻來滾去,如同發情了的公豬一般拱,肥碩的身子看得人一陣惡心。


    正是西江候世子!


    而下一瞬,煙桃身上的衣服驟然被人用力撕扯開,然後,煙桃被人給丟到了床榻上。


    西江候世子立刻壓到了她的身上,厚膩的嘴唇貼到了她的肩上,豬突猛進,她的所有視線都被肉浪所淹沒了,她從始至終都沒見到那個人的臉。


    不,不要,不要!


    被西江候世子淹沒的時候,煙桃甚至想死。


    但她的所有尖叫都被堵在了喉嚨口裏,一聲都發不出來。


    而與此同時,在一樓大廳的船艙裏麵,長樂爆發出了一聲尖叫:“你說什麽?太子哥哥和誰在一起!”


    整個船艙內正在談笑的同窗們都詫異的看向了長樂。


    今日長樂打扮的格外好看,穿了一身雪綢對交領長裙,上繡春鳶,外搭了一件混金絲的小衫,發鬢是扶搖鬢,襯的臉格外小,妝容精致的堪比仙子,而此時,長樂正抓著一個國子監的姑娘,漂亮的臉蛋扭曲著,惡狠狠地盯著那姑娘。


    那姑娘沒想到長樂竟然能喊出來,她這些話都是小聲說的,正常姑娘聽見了,肯定都會壓著、先想法子的,但長樂卻像是個瘋子一樣,跳著腳追著她喊:“是誰?是那個女子,竟這般不要臉,勾我的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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