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利已經站在旁邊觀察了很久。


    最初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趙毅張小嫻的美貌震懾了太多的人,從走進會場的那一刻,舞廳每個角落裏都有人在竊竊si語。談論話題自然是身穿黑sè連衣短裙的那個女孩,而圍在附近的旁聽者,也會順著對方指引的方向望去,不時發出陣陣驚歎。


    韋斯利其實很喜歡於蓓。


    這個女孩有著無比曼妙的身形曲線,臉蛋也長得不錯。常年形體訓練使她擁有良好的身體柔韌度。這種優勢,隻有在chuáng上在能體會得到。每當那種時候,韋斯利總會讓於蓓做出各種高難度的複雜動作。這在很大程度上,的確能夠提高他的xgyu,還有這方麵的能力。


    很容易就得到的東西,無法彰顯出它的珍貴。女人也是一樣。


    也正因為親眼目睹了趙毅和於蓓之間的爭吵,韋斯利才真正開始喜歡這個女孩,而不是像此前遇到過的那些女人,僅僅隻是把她們當做玩物。膩了,厭了,隨便塞上一把鈔票就提起ku子走人,或者幹脆叫她們滾蛋。


    在那個時候,韋斯利的確感受到了征服帶來的成就感。尤其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擊敗對方,潛意識裏產生的亢奮,絲毫不亞於運動場上的冠軍。


    他一直認為,那個叫做趙毅的男人,是因為畏懼自己的財力和勢力,不得不倉惶退出這場以女人作為獎品的競爭。這種在現實中打敗對手獲得的快樂,遠遠要比通過網絡遊戲進行虛擬搏殺更加強烈。


    韋斯利大約比趙毅和張小嫻早來了近半個鍾頭。他坐在舞廳南角的另外一張卡座,並沒有注意到張小嫻入場時引起的轟動。直到另外幾個晚來的朋友落座,開始喝酒,用羨慕和驚豔的口氣談論會場對麵黑裙女孩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舞池裏那個凹凸有致的身影,以及摟抱著張小嫻翩翩起舞的趙毅。


    不得不承認,你的運氣真的很不錯,居然可以接二連三認識這麽多漂亮女孩。


    韋斯利端著一杯冰鎮香檳,冷冷地看著趙毅,用極其放肆的輕蔑口wěn說:怪不得你願意放棄於蓓。原來,早就已經挑選好更加出sè的目標。嗬嗬不知道應該說你卑鄙還是應該說你無恥不過,有一點必須承認你選擇舞伴的眼光的確不錯。她很漂亮。至少,比於蓓漂亮得多。


    趙毅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他的嘴角一直微微彎曲,似乎是在微笑,然而心底深處卻如同包藏了一團火焰,正在愈來愈旺盛的燃燒。


    他清楚的記得韋斯利這張令人生厭的麵孔。也永遠不會忘記,這個人在於蓓麵前用各種舉動對自己的羞辱。趙毅並不是一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懼怕麻煩。


    趙毅根本沒有理會韋斯利。他隻是盯著站在麵前的張小嫻,用足夠清楚,也足夠洪亮的聲音說:從現在開始,做我的女朋友。


    這已經不是先前的祈求句式,而是強硬霸道的直接肯定。


    張小嫻下意識的低下頭,長而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眼睛,無法看穿她此刻的想法,也沒有直言應允或者拒絕。


    她不會答應你的


    韋斯利微笑著看著這一幕,他朝前走了半步,湊到趙毅身旁,非常惡毒地說:你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學生。要知道,養活一個女人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尤其是一個極其漂亮,令所有人都為之垂涎的美女。當然,你可能小有積蓄,能夠支付十萬元的公民資格儲備金。但你永遠不可能看住她。因為喜歡她的人實在太多。名車豪宅價值百萬的珠寶首飾你無法給予她其中任何一樣。即便她真的因為所謂愛情答應了你的請求,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反悔千萬不要懷疑我剛才所說的這些話,或者試圖反駁。哈哈哈哈想想於蓓,想想那個曾經被你當做最貴重珍寶一般的女孩。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加上之前趙毅對張小嫻所說的那些,已經吸引了十幾個站在周圍的旁觀者。他們大多已經聽明白這場糾紛的起因,幾個頗為熱心的旁聽者正在喋喋不休,口沫四濺的為更多後來者介紹前麵的劇情。人們望向趙毅的目光含有憐憫,也有幸災樂禍的嘲諷。可以清楚聽見人群中不時傳來自不量力。或者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


    趙毅感覺心裏的那團火正在蔓延到全身,就像翻騰流淌的熔岩,正在他的心底默默徘徊,隨時可能衝破薄薄的障礙,以最狂暴凶猛的姿態徹底爆發。


    你想打架嗎


    趙毅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固有的沉穩,有些發飄,仿佛一頭受傷的狼。


    看著他平靜的臉sè,韋斯利忽然感覺有些發虛。他下意識地偏過頭,看看身後,確認兩名二階異能者保鏢就站在不遠處,這才重新恢複常態。他搖著頭笑了笑,說:我沒你那麽無聊。那是野蠻人才做的事情。不過,如果你在這方麵很有信心,我不介意讓你嚐嚐被打的滋味兒


    趙毅的眼瞳瞬間驟縮,臉上的表情也無比冰冷。正當他握緊拳頭,準備重重砸上韋斯利那張笑得過分誇張爛臉的時候,一隻略帶冰涼的小手,準確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這裏太悶了,也太熱。我們換個地方走走。去學院門口的冷飲店吃冰ji淩吧


    張小嫻緊緊抱住趙毅的胳膊,像最親密的戀人一樣偎依在他懷中,仰起頭,溫柔地問:好嗎


    趙毅無法拒絕,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他幾乎是被張小嫻拖著從人群裏走出。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張小嫻忽然停了下來,衝著韋斯利輕蔑地豎起中指,說了一段也許是這輩子自己聽過最美妙的話。


    我真為那些和你在一起的女人難過。知道嗎你患有非常嚴重的口臭。真不知道她們究竟是怎麽忍耐下來。也許,長在你腦袋上的那兩片肉,根本不是吃飯用的嘴,而是拉屎用的屁股。


    夜裏的風很大,也很涼爽。茂密的橡樹葉片被吹得沙沙作響,而那些無法在黑暗中綻lu美麗sè彩的花,仿佛陷入沉睡的精靈。


    張小嫻已經鬆開趙毅的手臂,低著頭,望著地麵上被人工月光照出的倒影,默默走著。


    趙毅陪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的清麗容顏,沒有說話。


    你應該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


    也許是覺得累累,張小嫻非常幹脆地脫下高跟鞋,赤著一雙白得炫目的腳,走在微涼的水泥地麵上,用教訓的口氣說:在那種場合,跟那種人打架,不值得。


    趙毅看了她一眼,繼續保持沉默,腦子卻下意識聯想起美貌少女用柔道背摔將雀斑男狠狠扔在地上,在關鍵部位無比y狠毒辣踩上一腳的場景。


    其實,你比我還衝動。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趙毅已經後悔了他發現張小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惱怒,也有些淡淡的譏諷。不過,卻感受不到絲毫惡意,更有一種非常莫名的苦澀。


    張小嫻沒有說話。她往回走了幾步,站在趙毅身邊,默默看著他,眼睛裏滿是如水般的溫柔。


    她踮起腳尖,湊近趙毅的麵頰,在黝黑的皮膚上輕輕一wěn,隨即牽起他的手,朝著女生宿舍的方向慢慢走去。


    在他們身後,是一片灑落在地麵上,幽雅靜宜的銀sè月光。


    一個多鍾頭以後,從學院舞廳通往男生宿舍的道路旁邊,被三角梅花牆掩蓋得一片漆黑的y影深處,忽然閃爍住一點明滅不定光點。它就象是黑夜中的燈塔,醒目刺眼。隻有走到非常近的距離,才可以看清,夾著煙的那兩根手指其實很白,細長而優雅。


    這裏距離舞廳大約有五百多米,由於地勢較高,加上遠超常人的視覺,趙毅可以藏身處看見舞會已經散場。會場出口擁擠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們就像一群聚食的螞蟻,現在,已經到了各自歸巢的時間。


    趙毅狠狠猛吸一口夾在指間的煙,將那團濃鬱的煙霧憋悶的肺部近兩分鍾,才無比舒暢地張口噴吐出來。


    遠處,半醉的韋斯利在兩名保鏢和於蓓的攙扶下,正朝著這一方向緩緩走來。


    趙毅臉上掠過一絲猙獰。瞬間,這種令人畏懼的可怕表情已經平複。他默默計算著目標與自己之間的距離,慢慢扭動脖頸,活動著肩關節,在黑暗中用力伸握手指,不斷捏成堅硬強悍的拳頭。


    他從來就沒有忍氣吞聲的習慣。何況,s12的幸存者曾經不止一次告誡過他男人的憤怒,隻有用血和拳頭才能抹平。


    距離,已經縮短到大約五十米。空氣中甚至傳來難聞的酒意,也可以聽見韋斯利嘴裏含糊不清的嘟囔。


    趙毅最後吸了一口煙,將已燃到極致的煙蒂拋下。正當他準備從藏身處走出的時候,半清醒的韋斯利忽然一把抓住於蓓的頭發,獰笑著將她拖到麵前,在歇斯底裏的喊叫聲中,不斷加大手上的力量,像瘋了一樣掄起拳頭,朝著於蓓那張塗抹了太多化妝品的漂亮臉蛋亂砸。


    婊子賤貨的就是一個被別人玩剩下的垃圾。老子原本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沒想到連備選的二手貨都不如。我現在算是明白不是你看不上那個叫做趙毅的家夥,而是他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兒。你根本沒法和他看中的那個女人相比。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麽想的,居然會覺得你很清純


    叫罵聲中,於蓓的哭喊突然愈發高亢起來。期間,夾雜著一聲聲拳頭和皮肉的撞擊,還有淒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


    趙毅默默地站在黑暗深處,看著兩道鮮血從於蓓鼻孔裏飆飛出來,看著她被揪住頭發,被韋斯利凶殘地撞擊牆壁過了大約五分鍾,於蓓的尖叫忽然變為低沉的嗚咽。她顯然是在哭,韋斯利卻爆發出得意和滿足的狂笑。


    最後,他幾把撕開於蓓身上那條勉強可以包住tun部的短裙,將滿麵鮮血的她直接扔給站在旁邊的保鏢,用帶有虐意的聲音,惡狠狠地說:她是你們的了,隻要不弄死,隨便怎麽玩都行。


    趙毅依舊平靜地觀望著。他腦子裏的狂熱火焰,正隨著於蓓的掙紮,以及保鏢帶有強烈快感的粗重喘息,慢慢變得冷靜。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發展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現在已經不適合出手他不想讓自己的泄憤行為,被看作是幫助正被強行蹂躪的於蓓。何況,之前張小嫻也說過,在這種地方和韋斯利這種人動手,不值得。


    我應該逐漸適應文明社會的生活方式。暴力行為很容易帶來麻煩。我必須學會使用更加隱秘,也更加溫和的辦法來解決問題是的,就是這樣。


    帶著從嘴角浮現的淡淡微笑,趙毅小心翼翼地退縮著,消失在誰也無法看透的黑暗之中。


    回到單身宿舍,關上房門。確定無人跟蹤,也沒有人在周圍窺探之後,趙毅點開手腕上的微型遠程通訊器,在電話薄裏找到傑拉爾德的號碼。


    找我有什麽事


    盡管全息圖像隻是虛擬,卻仍然可以看出這名聯邦將軍的魁梧和彪悍。


    我查閱過聯邦軍官手冊。


    趙毅拋棄了所有用於修飾的辭藻,直截了當地說:按照規定,隻有少校階級以上的軍官,才擁有成為異星球守備官的資格。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次你曾經說過我已經是地球聯邦軍的中校。


    守備官製度,類似於地球大航海時期的總督。


    由於軍力和財力的限製,聯邦與泛聯合隻能以各自勢力範圍內的移民星球作為主要控製區。對於那些遙遠偏僻,卻具有開采價值的富礦星球,往往是交給財力雄厚的礦業公司負責管理,或者委派經驗豐富的軍官擔任守備官。這種官職隻能在指定星球範圍內行使權力。聯邦政府則按照對該星球的總體資源評估,給予守備官一定比例的礦產上繳額度。總而言之,隻有家族或者財團才會對未經開發的星球感興趣。而軍部給予守備官的支持力度通常很小,甚至僅僅隻是武器裝備和普通程度的物資援助。也正因為如此,沒有軍隊,沒有足夠的開發人員,加上距離核心行政星球距離遙遠,自然沒有什麽人願意擔任這種費心費力的差事。


    所以,傑拉爾德對於趙毅話裏的要求,感到非常奇怪。他微皺眉頭,認真地問:你打算去什麽地方擔任守備官


    ag64。


    趙毅安靜地說:就在聯邦與泛聯合的邊緣地帶,是一顆貧礦星球。


    傑拉爾德迅速在電子星圖上找到ag64的坐標,當他點開星球介紹以及相關數據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隨即流lu出極其古怪的神sè。


    你怎麽突然想到要去哪兒除了該死的風沙和石頭,那裏什麽也沒有。


    我開了一家礦業公司。ag64雖然貧瘠,也還保留著幾條尚未采盡的礦脈。你知道,我的資金有限。與其和那些豪門大族爭搶富礦星球,不如發掘一下這顆星球上殘留的財富。說不定,還會得到某種意外的驚喜。


    趙毅的解釋雖然有些勉強,卻也合情合理。


    傑拉爾德的全息圖像表麵,不斷閃爍著白sè的幹擾bo。他沉默片刻,頗不理解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幹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不想把它們說出來,我也不會勉強。我可以同意你成為ag64的守備官。當然,這種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還需要得到首都星球行政總署方麵的認可。不過我還是必須提醒你那顆星球沒有任何開發價值,也不屬於正常的航道範圍。在那種地方投資,很可能血本無歸。


    謝謝


    趙毅的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可以感受到傑拉爾德的關心和擔憂,那是長輩對於年輕人的特殊關愛。


    我現在就讓秘書室向首都方麵遞交報告。你最好多招募一些人手。如果牽涉到資源收購之類的問題,你可以直接和我聯係。


    說到這裏,傑拉爾德用力撓了撓他如同被獅鬃包裹的腦袋,仔細地看著趙毅:我還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實際掌握部隊的軍官,和駐守貧瘠星球的守備官,根本就是兩碼事。如果你想改變主意,現在還來得及。聯邦軍目前很缺人手。你有實戰經驗,也有軍功,首都方麵還有周以銘上將幫助說話。即便是按照正常程序,最多不超過五年,你就可以成為一名年輕的準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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