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多了種池再夏並不熟悉的侵占氣息,溫柔又凶猛。


    她像是困在海水中央,被他包裹著,又被他吞噬。


    明明是寒冷冬夜,她卻自脖頸往下,都開始泛起薄汗,早上回校的澡算是白洗。


    直到池再夏感覺自己快要溺斃在洶湧熱烈的吻潮之中,許定才放緩動作,但仍舍不得徹底放開她誘人的唇瓣,好不容易離一下,又忍不住重新覆上,反複品嚐。


    結束的時候,池再夏在他後背胡亂抓瞎的手指都是顫抖的,渾身酸軟無力。如果不是被緊緊囿在樹後,她都懷疑自己能不能好好站穩。


    許定一手握住她的後脖頸,拇指指腹在頸側輕輕摩挲,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平複完過快的呼吸後,他嗓音低啞著問:“夏夏,嚐到了嗎?”


    池再夏哪還有空搭理他,不停喘著氣,渾身都潮熱著,身體好像有一種很異樣的變化。


    許定見她不回答,又想吻上去,池再夏忙伸手捂住他的唇:“嚐到了嚐到了!”


    初嚐「荔枝」的後果就是,當晚兩人去吃飯時,池再夏感覺自己舌頭麻了,如同喪失味覺般,什麽都吃不出味道。


    偏偏許定還當著她的麵又找了一個新的口氣清新劑品牌,這家銷量更高,味道更多,看評論,持續效果也比較久。


    他直接將購買頁麵遞給她看,像是谘詢論文意見般正經地問:“夏夏,你喜歡什麽味道?”


    池再夏一口蛋羹哽在喉嚨,羞惱得直接上手拍打他:“你是色狼嗎!”


    許定仿若未覺,拿了張紙巾幫她擦拭唇角,解釋說:“狼是對愛情很忠貞的動物,他們一生隻會擁有一個伴侶。”


    池再夏瞪他一眼,見他目光緩移至唇上,又慫慫地轉了回去,繼續吃飯。


    最終許定還是買了新的口氣清新劑,並且在學期結束前,邀請池再夏成為野生品鑒官,各種味道都嚐試了一番。


    小夏品鑒官遍嚐百味,心裏還是默默覺得,荔枝味道最好。


    ……


    隨著集中上課的康複訓練順利結課,考試期也正式到來了。


    國際部的考試安排比建院要早。


    考完,室友都陸續回家,搬離了寢室。


    薑歲歲不是平城本地人,也第一時間買好了回程機票。


    池再夏還在學校逗留著,打算等許定考完再走。


    不過許定很忙,陪他複習也都是在旁邊看小說睡覺,老讓他同學看見還怪不好意思的,她去了幾次,索性也懶得去了,留在寢室,偶爾還能打打遊戲。


    和許定在一起後,兩人上遊戲的頻率其實肉眼可見地降低了不少。俗話說得好,有戀愛談,誰還打遊戲啊。


    倒是陸明珠考完試,終於想起來檢測下她的遊戲水平。


    先前得知她所在的區服是荒城之南,陸明珠就興致缺缺,連id都懶得問。


    畢竟荒城之南這種名字,一聽就是新開的鄉下小服,整個服的人數加起來說不定還沒npc多,水平可見一斑,連帶池再夏口述的那些遊戲經曆也像小廟裏的妖風,聽起來檔次不高、場麵不大的樣子。


    這會陸明珠選擇區服荒城之南,進入遊戲。


    看見登錄界麵清絕美貌持笛而立的天音成女,再看熟悉的id,她愣了下:“我怎麽在你們服有號,還是個天音?”


    池再夏一邊殺野豬一邊心不在焉地反問:“我怎麽知道?”


    陸明珠疑惑著點擊確認,畫麵開始加載。


    等畫麵跳轉至天音閣的門派地圖,她打開遊戲角色和背包檢查,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我以前在南柯一夢的號嗎?”


    “那就是了,荒城之南和南柯一夢合服了呀。”


    池再夏習慣叫荒城之南,加上登錄入口沒變,兩區任選,進入的都是同一服務器,她也就沒有特意提過合服的事。


    “不過你不知道前段時間的合服嗎?”


    “我知道啊。”


    陸明珠怔了下才回答:“但誰會記得你們鄉下小服叫什麽,都是記大服好不好。”


    池再夏無語,鄉下小服鄉下小服,知道你玩遊戲有服務器歧視了能不能不要一直說!


    她懶得掰扯,殺完最後一隻野豬,問:“你id叫什麽?我加你。”


    “掌上明珠。”


    池再夏在搜索框內輸完id,突然感覺有哪不對,等好友請求發送過去,她才後知後覺想起什麽。


    “你等我一下。”


    說完這句,池再夏下線,重新換上許定的青山不許。


    打開好友列表——


    掌上明珠,赫然在線。


    她的心怦怦直跳,給陸明珠發了條私聊。


    「私聊」青山不許:1


    「私聊」掌上明珠:?


    與此同時耳麥裏傳來陸明珠略顯激動的聲音:“池再夏,我突然發現我認識你們服一個大佬欸!他私聊我了!”


    「私聊」青山不許:……


    「私聊」青山不許:是我


    「私聊」掌上明珠:我知道,團長?好久不見!


    「私聊」青山不許:池再夏!!


    「私聊」掌上明珠:?


    陸明珠反應過來,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個度:“你是青山不許?開什麽玩笑!!”


    池再夏閉眼,差點被震得把耳機摘了。


    她調低點音量,解釋道:“不是我,是許定,我上他號了!”


    靜了一秒。


    “我靠,許定是青山不許??你怎麽不早說!!”陸明珠的音量絲毫沒有降低。


    池再夏又閉了閉眼,深吸口氣用更大的聲音喊道:“我之前想說!但你不是嫌遊戲的事千篇一律不耐煩聽?剛說到他一個id叫明鏡非台你就讓我住嘴!一會讓我直接說重點一會又說禪宗這種快滅門的門派做呈堂證供的時候請直接用職業代替!!”


    陸明珠大概也是被震麻了。


    兩相安靜,無言半晌,她終於承認:“ok,我的。”


    池再夏快要氣死,喊完一通,又見陸明珠及時認錯,總算歇了點火氣。


    她喝了口水,反問:“你怎麽會在南柯一夢玩過,還玩的天音,你不是最討厭天音嗎?”


    以前沒玩遊戲的時候,她就老聽陸明珠罵其他天音閣,搞得她對這個門派也天然缺乏好感。


    “你懂什麽,這就叫做恨比愛長久。”


    “……”


    “我最開始就是在南柯玩的天音,當時主玩pve,青山不許是我那個時候跟的固定團團長,”她頓了下,不死心問,“他真是許定??”


    “不然呢?我還能盜個號騙你?”


    陸明珠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那時候天音pve手感很差,再加上我以前那個師門特別離譜,沒多久我就換服重來玩pvp了,後來青山不許屠榜,我還感歎過這人以前是我親友呢。”


    她越想越覺得神奇:“對了,我不是和你說過,我以前那個離譜的師門有個師妹叫小夏嗎?菜又菜得很,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很那什麽,三了好幾個人的情緣,聽說後來被原配砍到退遊了。”


    這個人池再夏記得,畢竟同名。


    “她剛進我們師門那會,好像在野外被青山不許救過一次,然後打本的時候就直接向人求情緣了,不過被當場拒絕,說是救錯了人。”


    “青山不許……就你男朋友,我印象中還是蠻給女生麵子的,也不知道我那師妹幹了什麽,關係撇得那叫一個清白,世界名畫了屬於是。”


    池再夏聽到這,恍然了。


    很好。青山不許。


    某些色狼心機可真深!


    什麽救人,該不會是砍人再救的手段提前預演吧?!


    她將好友列表截圖下來發給許定,還說起陸明珠師妹的事,開門見山討要解釋。


    很快,許定便給出回複。


    故意接近陸明珠他認了。


    認錯人他認了。但砍人再救他沒認。


    他說:“當時確實是在野外偶遇,救了一下,但聊了幾句就發現,她不是你。”


    “哦懂了,救人家就是真英雄救美。”


    許定含蓄辯解:“隻能說是為我們的偶遇提供了一些靈感。”


    “什麽靈感?可以不用真救,另辟蹊徑砍人再救的靈感是吧?”池再夏故意找茬,開始延遲算賬。


    許定看出她的目的,一秒認錯:“對不起,夏夏,是我的錯。”


    池再夏心滿意足,但還不忘惡狠狠道:“知道錯了就好,這周不準再用口氣清新劑!”


    “可以…換個懲罰嗎?”他試圖商量。


    池再夏一口回絕:“不準討價還價!”


    “好吧…”


    池再夏欺負了老實人,心裏有點得意。


    不過她還沒得意多久,就被老實人堂而皇之鑽了空子。


    口氣清新劑的錯,關接吻什麽事,一名詞一動詞,閱讀理解都不會放在一起當選項的程度,兩個概念罷了。


    伴隨著年末紛紛揚揚的大雪,建院的專業課考試終於結束了,陳醫生也打電話來問池再夏怎麽還沒回去,兩人不得不暫時分別。


    不過回家問題也不大,他們都在平城,又沒門禁,回家待兩天池再夏就發現,這比在學校還要方便。因為不用上課,幾乎一出門就可以待在一起一整天。


    他們看電影、逛街、吃飯,去電玩城、遊樂場,許定還會耐心陪她做指甲、染頭發。


    他們在擁擠人潮中緊緊牽手,在無人處擁抱熱吻。


    池再夏從來沒有談過這麽開心的戀愛,每天都很討厭晚上十點,一到十點,許定就要送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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