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把他當成了戲子,當成了皇帝的替身,卻不知他正是柴淵本尊。


    或許知道了,隻是,唯有以這種方式,她才能靠近她的皇帝哥哥。


    看到攻氣十足的小郡主與戲子柴淵和諧相處的場麵,電影院裏的觀眾紛紛露出了姨母笑。


    “小郡主和柴淵終於在一起了,兩個人真的好般配啊。”


    “是啊,兩個人都是神仙顏值,一樣的雌雄莫辨。”


    “可惜,這個故事是一個悲劇,他們的愛情注定要淹沒在這亂世的洪流裏。”


    ……


    正當電影院裏的觀眾都為柴淵和小郡主的愛情歡呼雀躍的時候,影片畫麵一轉,忽然,出現了小郡主在軍~事法庭上受審的畫麵。


    她的神情十分淡漠,麵對華夏軍的指控,她一言不發。


    直到柴淵的身影緩緩走過她的身邊,她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笑著笑著,她忽然又痛哭起來了。


    慶幸地是皇帝哥哥沒死,不幸地是,華夏軍人不會放過她和柴淵。


    他們要麽死,要麽生不如死。


    審判開始,一個威嚴的聲音問柴淵道:“告訴我,981號,你認為你是華夏人嗎?”


    柴淵毫不猶豫答道:“當然。”


    審訊官拿著地圖問他道:“這是哪裏?”


    “瀛洲。”


    “這兒呢?”


    “東北。”


    審訊官轉過身來:“你在年輕時,管它叫什麽?”


    柴淵輕歎了一口氣:“滿洲。”


    “瀛洲國於一九三一年九月一十八號侵入東北,……隨後,他們籌備建立滿洲國傀儡政府。”


    見柴淵點點頭,審判官又道:“自那以後,瀛洲代表團秘密訪問了津門,請你和他們合作,你說你拒絕了他們。”


    柴淵沉默不語。


    審訊官:“講話呀!”


    柴淵地神情忽然有點不耐煩:“我已經告訴你有一百次了。”


    審訊官:“再告訴我們兩百次!”


    柴淵大聲道:“我拒絕合作。”


    審訊官:“你說你拒絕了,可一個月之後,你就到了滿洲。根據你的交代,你所做的全是違心的,你堅持認為你是被瀛洲人綁架的。”


    柴淵頹然答道:“對”。


    審訊官:“是被武力劫持到滿洲的?”


    “對!”


    說這話時,柴淵的眼神飄忽,不由陷入了回憶之中。


    ……


    一九三一年,張園,夏夜。


    柴淵趴在桌上,正用放大鏡看著鋪在桌上的地圖。


    旁邊,他的皇後郭婉容嚴肅而懇切地對他說道:“你現在仍然可以改變主意。”


    柴淵自負說道:“我是大周世襲的正統皇帝,沒有我,就沒有滿洲國。”


    婉容:“你沒看出來嗎?瀛洲人正在利用你。”


    柴淵道:“我也必須利用他們。”


    婉容:“請求你,不要走。”


    柴淵什麽話也聽不進了:“滿洲是亞洲最富饒的地方,煤、石油、鐵路……每年上百萬的華夏移民下關東,我要在那裏建設我的國家。”


    接下來,就是柴淵來到滿洲,舉行告天即位大禮的場麵。


    台下站滿了衛兵,滿朝遺老遺少,瀛洲軍人,皇親國戚。


    登極典禮官一聲令下,台下的滿蒙大臣、皇親貴族和瀛洲軍官齊向柴淵行三跪九拜大禮。


    柴淵心滿意足地看著一大片匍匐在他腳下的臣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太和殿。


    ……


    慶功宴會上,郭婉容不快地看著這一切,悶悶不樂,拿過一束花,吃起花瓣來。


    柴淵正和瀛洲軍司令談著:“皇後和我很愉快接受邀請。”


    一侍者走來,悄悄地在柴淵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


    柴淵些不快地起身:“對不起,先生!”


    郭婉容仍然一人含著淚花吃著花瓣。


    柴淵走來站在郭婉容麵前嚴厲地責問:“你今天一定要丟我的人嗎?為什麽?”


    “因為你已經昏了頭。”


    “可是,我現在已經當上了皇帝。”


    “傀儡而已。”


    柴淵被自己的皇後氣得發瘋,卻隻能繼續維持他的風度和雍容。


    恰在此時,眾賓客高舉酒杯高呼:“皇上萬歲!”


    這一場麵和這一稱呼,看起來,十分諷刺。


    郭婉容身處在如此壓抑的環境裏,漸漸變成了瘋子。


    而小郡主也為了柴淵的大業,嫁給了北元王子,成了有名的間諜。


    然而,一切終究還是化為了烏有。


    瀛洲兵敗如山倒,婉容皇後身死,小郡主被俘虜,柴淵自己也落到了沙國軍人的手上。


    ……


    畫麵再次轉回到軍事法庭,小郡主攬下了一切罪責,柴淵做為末代皇帝也受到了一些優待。


    於是,柴玉釧被槍斃,柴淵則被關進大牢裏重新改造。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的命令,罪犯柴淵,男性,五十三歲,華夏人。


    該犯關押已滿十年,在關押期間,經過勞動改造和思想教育,已經有確實改惡從善的表現,符合特赦令第一條的規定,予以釋放。”


    特赦之後,柴淵成了一個普通人,也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


    某一天,他轉到了皇城外,看到故宮門口的售票窗口冷冷清清,他忍不住買了一張門票。


    夕陽西下,故宮大院顯得格外美麗,柴淵一人走過金水橋,走過空落落的大院。


    來到太和殿前,原來隻有皇帝才能踩踏的雕龍漢白玉台階已被禁止踩踏的欄杆擋住。


    柴淵從遊人的台階拾級而上。


    故地重遊,柴淵感慨萬分,就跨過遊人止步的繩索。


    忽然,後麵傳來一聲孩子的叫聲:“站住!”


    一個胖胖的係紅領巾的男孩跑過來:“不許到裏麵!”


    柴淵轉過身來微笑著問:“你是誰?”


    小男孩認真答道:“我就住在這兒,我是這門衛的兒子。”


    “哦,過我也住在這兒?”


    他又指指寶座:“那就是我坐的地方。”


    男孩不明白:“你是誰?”


    柴淵:“我曾是大周的皇帝!”


    “有什麽證明?”


    柴淵想了想,笑著示意男孩等一下,他轉身上了寶座的台階。


    男孩歪著頭看著。


    柴淵坐在寶座上,在墊子後麵上摸了摸,掏出五十九年前陳寶琛給他的那個蟈蟈籠子。


    柴淵走下來,走到男孩麵前,用袖子擦子擦蟈蟈籠上的塵土,把籠子遞給男孩。


    男孩好奇地接過來打開蓋向裏看著,又抬頭看溥儀。


    柴淵已無影無蹤。


    男孩登上台階,站在寶座下四處張望,仍不見柴淵的身影。


    男孩又向蟈蟈籠看。


    一隻活潑的蟈蟈從籠子裏爬出來。


    ……


    一陣清脆悅耳的電子音樂聲,一個導遊高舉電子擴音器招呼遊客。


    一大群各種膚色,著各種奇裝異服的遊客湧進太和殿,簇擁在寶座下。


    導遊講解著:“這是太和殿,大周最後一個皇帝柴淵在這裏登基,那時他才三歲,一九六七年他在燕京逝世……”


    各種語言的議論、交談聲交織一片。


    金碧輝煌的寶座永遠放在這裏供後人觀瞻。


    看完整部影片,電影院裏的觀眾立刻起身熱烈鼓起了掌。


    “太震撼了,這是一部必將載入電影史冊的偉大的電影。”


    “是啊,最後一幕,柴淵買票進故宮的場麵把我給看哭了。”


    “鏡頭嫻熟大氣,演員表演純熟,從各個角度還原了華夏的曆史,細節十分出色。這部電影涵蓋了太多的元素,耗資龐大,臨時演員數量極多,場景大氣恢弘。


    可以說是一部極其優秀的史詩級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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