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穀曜起身離開。


    小占聿一直黏著爸爸,讓他給自己喂飯。寧喻見他這麽忙,想從他身上下來,可占行之卻不讓,他就這麽抱著她,給小占聿喂飯。


    好在兒子也沒嫌棄,乖乖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著小臉,等待爸爸的投喂。


    占行之對突然冒出來的孩子,有些疑惑:“他幾歲了?”


    “四歲半。”


    占行之算了一下時間,偏頭看她:“那時候你就懷孕了?”


    “嗯,”寧喻抱著他的脖子,頭枕在他胸前,享受此時男人強勁的心跳聲,“當年我去找馮毅給你拿解藥時,聿寶已經在我肚子裏四個多月了。”


    當時她看到馮毅辦公室裏的真人骷髏,她當時一陣幹嘔,本以為是正常的反應,沒想到是因為懷孕的原因。


    占行之繼續一勺勺給聿寶喂飯:“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因為……”


    小占聿捧著臉,搖頭晃腦的笑著:“因為媽媽說,爸爸最喜歡這個名字呀!”


    占行之轉眸看她:“就因這個原因?”


    “嗬嗬,我這不是……懶得想名字了,想起你之前挺喜歡占喻這兩個字的,”寧喻聳聳肩,“我便直接拿來用了。”


    寧喻雙手捧著他的臉,親了親:“怎麽樣?喜歡嗎?”


    占行之不語,而是把俊臉深埋進她的細頸間,呼吸著屬於她的熟悉玫瑰香。


    這些年他種了那麽多的玫瑰香,聞過無數種類的玫瑰花香,可就是沒有哪一種能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時而清冽、時而又濃鬱,像是一種迷藥,不斷迷失他的心神。


    這些年沒有寧喻在,占行之想通過培育玫瑰花,找到跟她身上一模一樣的玫瑰香味道,試圖緩解他的思念之苦。


    可培育了五年,還是沒有找到。


    他這才猛然明白過來。


    寧喻是獨一無二的,沒人能替代。


    哪怕是味道,也不可能。


    “當年是誰救的你?”


    “我姥姥。”


    占行之一愣,蹙眉:“為什麽?”


    寧喻剛要回答,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過來一看,接通,臉上堆滿笑容:“姥姥,您速度好快哦。”


    廖鶯懶得搭理她的嬉皮笑臉:“你和聿寶是不是回瀝東城找占行之了?”


    “嗯,我們正在吃飯。”


    “行,我就在外麵,出來給我開門。”


    寧喻驚得直接從占行之懷裏跌了下去:“什麽?您到了?!”


    “你不是說我快嗎?”廖鶯冷哼一聲,“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還有更快的!”


    一旁的聿寶聽到外姥姥的聲音,興衝衝道:“太姥姥,我去給您開門!”


    說著立即跳下椅子,蹦蹦跳跳地跑去給廖鶯開門。


    寧喻也趕緊跟上去。


    可兩人剛跑到門口,廖鶯就迎麵朝他們走來。


    管家正好站在一旁,看到占行之,道:“先生,我見廖夫人是寧喻小姐的姥姥,便主動請她進來了。”


    五年前廖鶯來過禦溪園,所以這裏的保姆管家都認識她。


    “太姥姥!”


    聿寶小跑過去,廖鶯笑嗬嗬地接住他,把他抱起,親了一口他的小肉臉:“想太姥姥沒?”


    “想想想。”聿寶主動獻吻,親了她的臉一口,“太姥姥,您開心嗎?”


    廖鶯被哄得開懷大笑:“開心呀。”


    “既然您開心,那咱們就不要怪媽媽帶我來這裏了,好不好?”


    廖鶯笑容驟斂,嗬嗬兩聲:“就你寵著她。”


    寧喻趕緊過來扶她:“姥姥,咱們進去說。”


    知道廖鶯沒吃飯,占行之又叫年姨去做幾道菜。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占聿剛剛吃飽了,保姆過來帶他到外院玩。


    占行之抬眼,看向對麵的老人:“我想知道當年死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廖鶯手一頓。她早就知道,她過來,占行之肯定會追問當年的事。


    她神色如常,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嘴裏:“她叫趙頤,是一位跟寧寧長得最像的一位癌症晚期患者,也是我挑選的替身。”


    第97章 坐上來


    占聿剛離開不久,就傳來哭聲,寧喻連忙起身出去看看情況。


    大廳內再次恢複平靜。


    占行之疑惑,繼續問:“她整容的?”


    在這個世界上,哪怕再像的人,如果不是有血緣關係的雙胞胎,很難會相似到連他都認不出來。


    “不愧是邵氏集團的ceo,一下子就猜到了。”廖鶯輕笑,“沒錯,她確實是根據寧寧的樣子整的,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騙過你們所有人。”


    “她為什麽會答應你?”


    “因為她需要錢救她重病的母親。”說到這裏,廖鶯眼露可惜,“她剛確診不久,她媽媽就查出尿毒症,家裏的錢早已被她的病透支光,根本沒錢給她母親透析和換腎,她很絕望,直到我找上她。”


    “我說了自己的目的,她也深知自己活不了多久,根本沒有一絲猶豫就同意跟我做這筆交易,”廖鶯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當然,我們聞家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們很快幫她母親治好了尿毒症,並且保證讓她母親往後生活衣食無憂。”


    占行之眯起眼:“你這個計劃實行了多少年?”


    “從寧寧出事往前算起,有一年半。”


    整容的恢複期沒那麽快,好在趙頤跟寧喻相似比較高,隻要調整一些細節再加上化妝,就能達到跟寧喻一模一樣的程度。


    廖鶯笑了笑:“當然,這個時間隻是趙頤的整容時間。如果要從萌生這個計劃開始算的話,實際是在寧寧的母親死後的那一年。”


    占行之啞然:“為什麽要這麽設這個局?”


    “因為寧金成。”


    “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當年寧寧和她媽媽被綁架的事,至始至終,寧金成都知道是芮湘幹的,可他就是為了護住芮湘,不想讓警方知道這件事,他硬生生拖了一個星期,直到確定我女兒死後,才報警叫警察去救人!”


    “他本來連寧寧也想拖死,可好在寧寧命大活了下來,”說到這個,廖鶯眼眶泛淚,激動的聲音都下意識拔高,“寧金成就是間接凶手!如果不是他的拖延時間,我女兒也不會死!”


    “最開始我還以為這隻是簡單的綁架案,可後來我調查才知道,他們寧家,一個個都在算計我女兒和外孫女,他們都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占行之深深地望著眼前頭發花白,為了調查當年女兒的死亡,日夜操勞,變得滄桑的臉。


    他起身,抽了幾張紙走過去遞給她:“需不需要幫忙?”


    廖鶯一愣,抬頭看他:“你……你不生我的氣?”


    畢竟讓他等了五年。


    “自然生氣。”紙被抽走,占行之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不過您是阿寧的姥姥,我可以選擇原諒您。”


    “……”


    廖鶯垂下頭,越發愧疚:“對不起。”


    “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阿寧,所以我不會怪您,”占行之想了想,問,“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麽要等五年之久?”


    “因為我要拿到寧寧的戶口,隻有在寧家戶口本上,寧寧的狀態是死亡,我才能成功從寧金成手裏拿回寧寧的戶口,讓她徹底擺脫寧家。”


    占行之蹙眉:“可不需要五年。”


    “還有一個原因,”廖鶯歎了一口氣,“當年馮毅給寧寧體內注射了一種藥物,雖然那時候我們趕在藥效開始之前及時給寧寧洗了胃,但關於這些藥物的後遺症,還留存在寧寧的體內。”


    占行之一驚:“當年馮毅也在她體內注射了毒藥?”


    “對,不過幸好我們搶救及時,寧寧雖然還有一些後遺症,但至少命算是保住了。”想起當年的艱難和危急,廖鶯又忍不住落淚,“所以寧金成必須付出代價!如果不是他招惹芮湘和馮毅,我女兒和寧寧也不會變成這樣!”


    寧喻抱著聿寶進來,聿寶看到太姥姥哭了,急忙從寧喻的懷裏掙脫下來,小跑過去安慰太姥姥。


    在聿寶的安慰下,廖鶯終於破涕為笑。


    看到聿寶很想念太姥姥,占行之便讓廖鶯留下來住幾天,也順便解決寧金成的事。


    聿寶擔心太姥姥心情不好,晚上洗完澡後又馬不停蹄地跑去廖鶯房間內陪她玩,還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給廖鶯講睡前故事。


    當然這些故事都是寧喻意識清醒後,每晚哄他睡時講的,現在反倒是讓他用來哄太姥姥了。


    看著一老一小一起睡著,寧喻悄悄地關上門,才回到臥室。


    占行之正坐在椅子上辦公,寧喻洗完澡剛出來,占行之就朝她勾手:“過來。”


    寧喻走過去,直接坐進他懷裏,雙手抱著他的脖頸,安靜地享受著此時的溫馨和靜謐。


    想到之前穀曜說的話,寧喻滿臉心疼地輕撫他的臉:“占行之,這五年來,你是不是過得很不好?”


    占行之低眉看了她一眼,隨即放下手中的工作,雙手把她摟緊:“還行,隻是有時候挺想你的。”


    這五年來,對很多來人,不算太長,可對於占行之來說,宛如五個世紀之久。


    他在這五年裏,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在痛苦和思念中苦苦掙紮,不眠不休。


    如今,隻有緊緊地抱著她,把自己深埋入她的體內,感受她的生命的活力和溫度,他一直懸浮不安的心,才能慢慢地落回實處,找回安全感。


    “撒謊。”寧喻小臉深埋進他的頸間,雙手捧著他的手,手指輕撫著他手腕上的那根紅繩,聲音悶悶的,“穀曜已經跟我說了,這些年你過得很苦。”


    她意識徹底清醒後,她以為占行之早就把她忘了,至少已經重新愛上其他人,跟其他女人結婚,可當她查看國內有關他的新聞,才知道,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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