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淩斜視一眼,發現唯一能左右戰局的紅衣少女,沒有任何的表現。


    還有那地玄軍右都衛長壤駟語凝,此時正不懷好意死死盯著他,小嘴還慢慢蠕動,仿佛是在罵人。他二耳根聽得清楚,那小妮子嘴裏囁嚅的是“哼,虧我救了你的命,剛才一點也不留情,這次要讓你吃個大苦頭。”


    無奈啊,真是無奈,隻有放手一搏,易淩暗暗歎了口氣。腳下沒有停止動作,閃電般向那龔老一眾躍去。黑色旋風巨蟒像有生命的活物,身體彎曲盤旋,風做麵孔,露出猙獰獠牙。


    它緊跟在易淩的身後,從地麵劃過,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易淩每每隻差一步都要被風蟒咬住,好險。但奇怪的是,剛才還隻是一個深紅的大廳,範圍怎麽也不可能如此之廣,他眼睜睜看著那龔老的聖法器在空中自轉,可就是無論如何狂奔,也不易去到他們的麵前。


    襲向龔老的那一條風蟒更是奇怪,速度明顯像是在慢動作回放,從天空中俯衝下的姿態凶猛,卻每一格畫麵隻向下衝擊了幾寸。易淩大感驚奇,除非是釋放風蟒的人有意為之,但是,綜合這大廳目前的異樣,也可能會有別的可能。


    “王八蛋!追我的這條要是也如此慢,大爺我早就逃之夭夭了!”易淩啐罵一聲,腦中浮現出一個驚人的想法。他頭腦清明,又再次使用一眼根的能力,觀察在場每個人的表情。


    他們又仿佛在極力地躲閃易淩的觀測,五官不容易查看。但六根散華絕品天賦,乃這個世界最可貴的修煉資質。就是一瞬之間,那個上官棠姬,麵部流露出的表情,和當前的場麵可不協調。


    她在笑。而且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笑。此女什麽用意?!到底是向著我還是害我?大廳裏的古怪和她是否有關。


    此時,水墨涼亭之下的龔老等人,都麵如死灰。盡管風蟒撲擊的速度很慢,可畢竟這是大凡五重的聖法幻化,分分鍾咬住保命的法寶,那所有的人一定在劫難逃。他沒有想到,這地玄軍的兵士,曾經無比仰仗鑄天堡的力量。


    卻因為使用了超出鑄造師理解範圍的機械魂獸,而變得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鑄天堡曾經的輝煌也蒙上了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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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堡主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要是他當年真能聽我的,我們鑄天堡又怎麽會打造這等傷天害理的東西。這些士兵們,心智已經大大地改變了。希爾,我們可能這次不能全身而退。如果我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咱們這些鑄造師的未來就堪憂了。你的‘謫離’使出來吧,能逃一個是一個。”


    說罷,龔老仰天觀看著那風蟒的姿態,白須飛舞,慢慢閉上了眼睛。身後一位大約三十歲的女士,披散著如波浪般,微微卷曲的褐紅色長發。鼻翼高聳,碧藍色的瞳孔,深邃而透發出成熟的魅力。她傲人的胸脯上,也掛了一枚紫色的水晶徽章。原來那徽章是有角數之分的,她的是五角,而那龔老,是八角。


    她臉上凝重的表情有幾分不舍,用不太流利的語言說道:“老師,我們鑄天堡的這些中流砥柱,必須活著。”指尖一點,是她的戒指,從上慢慢脫落變為一絲,悠悠浮動空中,繪成了一扇華麗的乳白色門扉。


    她轉身對那些頭戴“鑄”字黑帶的衛士,交代道:“此次如若老師大人身死,你等也不要活著回來了。”說罷,她自己首先踏入了那門扉,而後猶豫不決的,別著各色徽章的年輕鑄造師,都向龔老道別,拂袖而去。


    那些衛士麵部表情也是極為統一,沒有流露出任何悲傷哀歎,都灌注了各自的罡氣,要與那即將破門而入的風蟒決一死鬥。


    “這鑄天堡,什麽組織,竟然如此決絕果斷。當真的都是厲害人物啊!隻是,這些煆力境界的衛士,能有什麽用?”易淩眼觀剛才的那一幕,對鑄天堡,他想方設法要去的地方,有了一個新的概念。隻是這龔老當時所說的話,他看在眼裏,給他內心造成了不小的觸動,這種慟哭天下蒼生的心境,雖不是仙人,但也勝似仙人。


    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無論是哪一個世界,如果不能做到不顧一切,一定庸碌無為。在別人的眼裏,你始終是一屆螻蟻。


    “伐魔煉魂缽!顯!”頓時,惡鬼的痛苦嚎叫之聲,充斥了這個廣闊的境界。讓所有的人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如深陷地獄的門扉,再向前一步,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的罪惡血池!


    大片的銀光,在易淩的胸口匯聚,玄龜虛影終於吐出了這神力通天的,邪惡法器。


    記得,刑斷長老曾經說過,這是一件萬古的正義器物。看來,此時用在我的手裏,要名副其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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