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霞姐”的刻薄女人,看了一眼四下狐疑的眾人,清了清喉嚨,用一張金絲手帕擦著濺到胸口的茶葉,皺著眉慢條斯理道:“諸位老板都是業界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麽突然被這毛頭小子的詐術輕易騙得坐立不安起來?難道,還真是有內鬼不成?”


    聽她這一言,眾人紛紛理清頭緒,慌亂的場麵迅速平靜下來,人人正襟危坐,注視著麵板前仿佛換了一個人的青年林浩。


    經過霞姐的點撥,這幫人已經看透了林浩此人已到窮途末路,企圖使出離間之計拆散他們此次的逼宮計劃。


    人人的眼中都夾雜著幾絲的輕蔑。不錯,林浩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無論是作為聖徒投資的繼承人,還是作為一個在利益傾軋的戰場上生存的新人。


    不過,麵板前被霞姐反將一軍的林浩,眼中的奕奕神采並未泯滅,他從台上緩緩踱步下來,手掌輕撫著金色領結胖子的肩膀。


    胖子一直八風不動的表情,被林浩這個突然的舉動驚得一顫,手中的茶碗都險些端不穩了,滿臉的橫肉頓時擠在一起,兩點凶光從目中迸射出來。


    那是一種尊嚴受到挑釁的仇恨,可惜林浩此時尚有黑浮屠在身,不然以他殘暴冷酷的性格,早就把這小子的頭給掰下來了。


    林浩卻低頭凝視著這滾圓胖子的後背,左右扭了扭頭部,像是在端詳一隻待宰的死肥豬。


    “金老板,你發什麽抖呢?”


    林浩陰蟄蟄道。


    森冷的語氣猶如臘月飛雪,將這會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冰。


    “哼哼,林浩主席不要再繼續嘩眾取寵了,這已經無法為你的失敗爭取到什麽時間了。看看你身後的大赤字吧,即便不討論此次的預測失敗,在你的領導下,下半年我們這些股東都已經虧了近千億。


    事實證明,你的能耐,丟了你們林家的人。”


    對麵的瘦臉莫老板,目中冷冽寒光抖動,其人陰險至極。


    被林浩按住肩膀的金老板,受到鼓舞一般,雙手拍桌吼道:“你他娘的林浩,老子要不是看在你那臭老爸的麵子上,早他娘的將你砸成肉醬喂狗了!快把黑浮屠!”


    他抓住林浩的手,但突然發覺這個瘦弱青年,不知何時居然有了這樣大的力氣,他被按在椅子上完全不能動彈。


    “咦!你他娘的!想幹什麽!來人把他給我崩了!”


    金老板此言一出,會議室大門紛紛洞開,一個個警衛打扮的槍手,都將武器對準了林浩。他們的手槍槍管加裝了消聲器,看來早就對這種情況做了準備。


    “咦?!這,是什麽東西?”


    在林浩的眼中,那些槍手手中的武器反倒誘發了他的興趣。


    “哼哼,林浩主席不會是被嚇得尿了褲子了吧?你識相點最好主動交出黑浮屠,不然成了槍下之鬼可就浪費了大好年華啊。


    年輕人,生在林家這樣的家族中,可謂是你的原罪,不如放下重擔,當一個普通人也好。”


    霞姐輕輕撥動茶碗,語氣倒有幾分的惋惜。


    “你這個傻逼女人,放的什麽臭屁?我是說,他們手裏的武器,是不是一種人類曆史上曾經用過的槍械,以火藥催發出一種鉛頭彈丸?”


    林浩突然說出莫名其妙的言語,令眾人大感不解。霞姐好端端的一番勸說卻遭到林浩這一番臭罵,心中怒到極點,她的一生,還未有人敢和她這樣說話。


    “開!”


    “開!”


    金老板與霞姐幾乎是同時忍無可忍,向槍手發出了命令,但是都隻說出一個字,便再也無法言語。


    因為,有兩隻簽字筆從他們的胸口自行拔起,突然在空中一個彈射,無聲沒入他們張大的嘴巴,從後頸穿出,從臉頰穿出。


    霞姐後頸的血流飆出三丈高,射到天花板上,染了個通紅,一滴兩滴,滴下濃重的血腥。她整個人直到噴出最後一滴鮮血,方才瞪著雙眼,頭發淩亂地趴斃在會議桌上,眼球通紅,溢出淚水和著血痕。


    而一根簽字筆卻橫在金老板胖乎乎的臉肉裏,使他上下牙齒不能咬合,劇烈的疼痛將他逼得大汗淋漓。眼中更是紅彤彤的會議室,一陣頭暈目眩,目光又落在慘死的霞姐臉上,發現她正瞪著自己,更是緊張地在椅子上痙攣起來。


    那莫老板剛才的陰險狡詐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和整個會議室的人一樣,都被這兩位老板離奇恐怖的慘狀驚呆了。


    “諸位,我剛才的問話一直沒有人回答。這兩個蠢貨一直在打斷我,才有這樣的下場,可不賴我。”


    林浩突然皺了皺眉頭,聞到濃重的騷臭之氣散發出來,再一觀望,發現那些持槍的警衛下體都被染濕,估計是被眼前霞姐的死狀嚇得尿崩了。


    他一揮手,坐在會議桌前的董事們都發現了異常,原來是每人胸口的簽字筆都自行拔了出來,在空中列隊打起了轉。


    “嗖嗖!”


    一支支飛向那些警衛,筆頭穿入手槍的消聲器中,戳入槍膛,將其中待發的子彈顆顆砸出槍身。


    那些未曾擊發的子彈,雕刻著美麗花紋的引信,反向撞入警衛的肉身,他們一個個倒飛出去,整個前胸爛掉,將走廊的牆壁都撞擊得龜裂。


    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屍體,慢慢從牆上滑落。


    這仿佛修羅屠場的慘烈畫麵,超越了人類的承受極限。這個會議室此時已經成為死地,每個人,都發瘋般地狂叫起來,但就是被一股無形力量壓住,無法離開原地。


    每個人,已沒有閑心考慮如何將年輕的林浩逼下王座,隻是想要在他的手下祈求生存。


    他就是一位王,一個可以決定別人生死的王。


    “林,浩,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麽狠毒!”


    林浩正得意洋洋地看著眼前被嚇傻的老板們,這些狐假虎威的狗東西,得想個辦法好好整治整治他們。


    突然,冰冷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那個聲音,是易淩占據的這個軀體,林浩,他最愛的那個女人的。


    “哈哈!幹得好啊!蘇綿,虧我們將你安插在這個小子身邊好多年,快動手殺了他!這個小子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居然會這種特異功能!”


    莫老板突然歇斯底裏地吼了起來,他已經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發了狂。


    林浩腦後的槍口突然抖動了一下。


    他知道,身後那個絕不會背叛他的女人,開槍了。


    林浩胸口的黑浮屠緩緩浮了起來,那鋥亮的塔身裝飾,仿佛是麵映射人心的鏡子,黑色鍘刀一般掃射出去,將莫老板的人頭切飛,撞破茶色的落地玻璃,飛了出去。


    莫老板的屍體就像是噴泉,歪倒在地也不住噴著血柱。


    桌子旁幸存的董事們已經完全癡呆,無力地動著喉頭,不能再發出絲毫的聲音。


    黑浮屠旋轉回林浩的眼前,那上麵映出他火芒燃燒的雙目,與身後漸漸燎起水泡的美人臉龐。


    她的聲道已被一股灼熱燒毀,手中的銀色袖珍手槍融化成一團液體,滴到她的胸前,將乳房燒出兩個窟窿。


    她慢慢地癱軟下去,變成一灘冒著熱氣的肉汁。


    林浩,不,應該說是易淩,緩緩地握住翻飛的黑浮屠。


    他微微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金老板,這死肥豬已經在座上偷偷拉出一泡稀屎,正臭不可聞。


    “諸位老板,說,誰是先期做空二類硬通貨的傻逼?是不是你?金老板。”


    林浩伸指一彈,這胖子的後背立即凹陷進去。他的脊柱受損,像抽風一樣不停地點起了頭,口中似乎罵罵咧咧,但還是無法控製地點起了頭。


    《看正(版/@章vc節69上k“


    林浩感到很滿意,抬腳趟過地上那灘微熱的肉汁,回到大赤字前,整理了一下他引以為傲的長發。


    “不錯,這裏有槍手,還有犯人,諸位老板還是快些通知警方過來收場吧。誰先報警,誰就可以繼承這三位大股東在聖徒投資的期權。”


    林浩話音一落,方才已經被嚇傻的眾人,紛紛掏出一種陌生的通信工具,嘰嘰喳喳地爭相報起了警,將所有的壞事全部攤到了金老板的身上。


    林浩端起眼前那杯已經冷掉的茶水,悠然喝了一口,眼中的景象已經變成了聖徒投資擴展形成的龐大金融帝國。


    林氏的國家銀行、對衝基金與期貨買賣,打垮了一個個富碩的國度。


    他正坐在成噸的金磚上,得意地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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