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 寧挽霽其實都不太相信, 季時景會喜歡她。寧挽霽在電話那邊愣了愣,過了一會兒, 才反應過來,窗外的雨勢迅猛, 她將窗戶打開了一個縫隙,以便自己伸手便能夠接觸到過分潮濕的雨水, 她的耳朵尖已經變紅, 抿抿唇,深吸一口氣, 才讓自己能夠平複心情,重新開口。


    寧挽霽清了清嗓子, 語氣裏有明顯的不自信:“你怎麽會……突然說想我?”


    “嗯?”季時景語調平淡, 似乎不以為意,他頓了一會兒, 接著道:“怎麽?不許我說想你嗎?是你先開口問我的。”


    “不, 倒也不是不許你說想我——”寧挽霽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將這句話幹淨利落的說出來,我還以為——”


    “哦?”季時景頓了頓, 接著道:“你還以為什麽?”


    她還以為, 她要磨季時景好一會兒, 他才會把這句話直白的告知於她,卻沒想到,季時景會直接告訴她,他想她了,而且還是很想她。


    “好吧。”寧挽霽坐在落地窗前,穿著她厚厚的美樂蒂睡衣,把頭靠在了冰涼的玻璃上,接著道:“既然你說得這麽直白,那我要多說幾句。”


    她鄭重其事的開了口,我想告訴你:“這些天,我都好想好想你,沒有你,我就睡不著,每一天——都比昨天更想你一點。所以積累到今天,就變得非常非常的多。”


    “嗯。”季時景冷淡的眉眼難得的有了些舒展,寧挽霽看不到他的神情,卻也能想象的到,季時景這些天,應該是非常疲憊,他最近都在忙於工作,每天都在繁忙的工作裏不能抽身,英國和國內有時差,國內公司有時候匯報給他的事情,他也要熬夜處理。


    他平時在國內的時候好像也是如此,總是會過分嚴格的要求自己,將所有的事情都做的盡善盡美。寧挽霽總覺得,季時景好像是無所不能的,畢竟季時景總是能夠將所有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條,他與她不同,季時景有高度的自律能力,無論什麽時候,都能夠提前將所有規定好了的計劃及時完成,正因為這樣,他也變得格外的辛苦,說實話,寧挽霽有些心疼。


    她頓了頓,接著道:“季時景,你這些天,是不是都沒怎麽睡覺?”


    季時景有片刻的錯愕,接著開口回應道:“是,你聽出來了?”


    “對啊,你語氣裏明顯很疲憊,別告訴我,你又在喝咖啡。”寧挽霽接著開口道:“熬夜總是靠□□熬過去,對身體可不好,高強度的工作,你總是這麽撐著,會很難受的。”


    “還是被你看了出來。”季時景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咖啡豆溢散出獨特的香氣,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繼而開口道:“沒辦法,工作需要,最近需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不靠咖啡的話,我不能夠一直保持清醒。”


    季時景語氣明顯有些疲憊,寧挽霽當然聽得出來,他在國內的時候便經常會熬夜加班,加班的時候,經常會抽一些空餘的時間,給自己衝手衝咖啡。


    不得不說,他樣樣精通,就連咖啡,也衝泡的很好,手工咖啡的味道在他手裏,比很多咖啡店的裏專門的咖啡panpan師衝泡的味道還好,但是寧挽霽卻不想他這麽辛苦。雖然她明白,管理這麽偌大的集團,季時景所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他有過多的責任在身上,所以,不能夠過分的隨心所欲,而他一想也是一個知道什麽時間該做什麽事情的人,所以,不會讓自己陷入一個拖延症的地步,才能夠讓望景集團在他的手中,蒸蒸日上。


    寧挽霽自然明白,像季時景這樣的人,大概從小就被寄予厚望,但她卻不希望他過多的被他的身份和地位束縛,讓自己陷入一個疲於奔命的僵局,她還是希望他在努力工作的同時,也能夠將他自己放在更加重要的地位上。


    季時景手中的咖啡被他用咖啡勺攪弄,他頓了頓,輕聲開口道:“那鬧鬧,你答應過我的事也沒有做。”


    這句話一出,寧挽霽有片刻的錯愕,緊接著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在說季時景,沒有聽她的話,好好照顧自己,而她自己也是一樣的,她也沒有好好聽過季時景的話。


    對方讓她少熬夜,她總是嘴上說好,實際上早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去,按照這種狀態來看,她好像的確沒有什麽理由指責季時景。


    不過寧挽霽一向擅長在這件事情上理直氣壯,惡人先告狀,她把自己的美樂蒂玩偶抱的更緊了一些,接著道:“學長不要試圖轉移話題。現在明明是在說你的問題,你怎麽還揪著我的錯誤不放?”


    季時景有些倦怠,挺直的身板有些鬆懈,慵懶的靠在床邊,看著倫敦街邊過往的行人與來勢洶洶的雨,揉了揉發皺的眉心:“你自己都不聽話,還想讓我聽話?別鬧。”


    “那如果我老老實實的聽學長的話,你就會做到聽我的話嗎?”寧挽霽接著道。


    “或許——”季時景頓了頓,又開口道:“我會嚐試一下為了你改變。”


    他沒有直接否定的告知她這不可能,寧挽霽知道,季時景已經給了她一個預期,這代表著隻要她能夠言必出,信必果,他就會為了她而減少自己熬夜的程度,不得不說,寧挽霽隱隱約約覺得心裏有點暖暖的。


    季時景了解她的出爾反爾,所以先給出了一個假設,假定她能夠做到如同他一樣極度自律,再來答應她的請求。


    “你真是——”小姑娘的語氣,顯而易見的有些委屈,似乎是在指責他:“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狡猾,像一隻狐狸一樣,真是狡猾透了。”


    季時景垂眸不語,抿了一口咖啡,似乎是默認了她的指責:“鬧鬧,畢竟我有足夠的自律能力,而你沒有。”


    “嗯……好吧。”小姑娘的聲音帶了一絲委屈:“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隻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同你講。”


    “什麽事情?”季時景語調微微上揚,扯了扯自己白襯衫之前的領帶,似乎從小姑娘發現他一直戴著她給他買的領帶之後,就特別喜歡給他挑領帶,所以季時景現在的領帶都被她承包。


    “就是……”寧挽霽頓了頓:“我答應你,你真的會答應我嗎?那如果我現在乖乖去睡覺,你就會馬上休息嗎?”


    “不能。”季時景語氣淡淡:“鬧鬧,因為現在倫敦是白天,我還有工作要做。不過明天晚上。我可以試著不加班。”


    “為什麽會是明天晚上?”小姑娘明顯有些不太服氣:“從今天晚上不好嗎?”


    “好像不可以。”季時景接著看了看手上的勞力士手表:“除了今天晚上有必要的工作要做之外,還有一件事就是,現在國內已經是淩晨三點,你還沒有去睡覺,所以我不能答應你。我們兩個人要講究公平,你一直跟我講要公平,公正公開,所以現在我也是在同你坦率的講這件事。”


    聽到對麵男人過分的冷靜沉著,在與她商量,這種明顯是公事公辦的語氣,讓寧挽霽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回旋的餘地,而很明顯,現在理虧的人是她,她當然沒有任何理由去催促季時景早些休息,但她也明白,季時景的確有工作要做,而不是像她一樣,單純的因為睡不著就摸魚做夜貓子。


    “嗯……好吧,那我現在就準備去睡覺。”寧挽霽乖巧的開口道:“我會想你的,學長。”


    “我知道。”季時景接著安撫她的情緒道:“倫敦分公司這邊的工作,我會盡快處理完回國,不會讓你等太久。”


    他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加班,不隻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很多要處理,更是因為他知道,寧挽霽會想他,而他,也會想寧挽霽。


    似乎自從兩個人確定心意開始,季時景就發現,自己的心越來越多的會為了這個小姑娘而跳動,他無法控製自己內心深處最陰暗的,想要拋下工作陪她的想法,但是季時景的理智會讓他更多的投身於自己的工作裏。


    “真的嗎?學長……”寧挽霽接著道:“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什麽事?”季時景接著開口道。


    “你回來之後會陪我回家嗎?”寧挽霽輕聲開口道。


    “會。”季時景頓了頓:“這個月底,我就陪你抽空回家,至於你公司那邊,我會和你總編打好招呼,也跟我一起出差的名義去。”


    “真的嗎?”小姑娘的聲音明顯有些興奮,她手裏的按摩/棒被她不小心打開。


    季時景剛想回應,便感覺對麵好像除了嘈雜的雨聲之外,又多了一些其他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頭,想起離開之前寧挽霽收到的粉色私人包裹,深吸了一口氣,好半晌才讓自己的思緒能夠平穩下來。


    寧挽霽聽到電話那邊粗重的喘/息聲,愣了愣,接著道:“季時景……你怎麽了?”


    她聽到話筒那邊傳來隱忍的窸窣聲,緊接著,季時景這樣道。


    “鬧鬧……別告訴我,你在紫薇。”


    第62章 滿足


    聽到這句話, 寧挽霽愣了愣, 看向手中的按摩/棒,欲言又止,良久,她才清了清嗓子接著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學長, 我隻是試試它好不好用,僅此而已。”


    可能人越在慌張的時候, 越會手忙腳亂,寧挽霽剛才一著急, 連關掉按摩/棒的按鈕處都找不到了,摸索了好半天, 才把關掉按摩/棒的按鈕處找到, 等到按摩/棒的按鈕關掉以後,她才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怎麽看她手中的東西, 怎麽像那句我不是,我沒有, 是欲蓋彌彰。


    小姑娘思索了一會兒, 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的話好像是在火上澆油,那句試試它好不好用, 更坐實了她的罪名, 寧挽霽的臉紅得厲害,想到季時景可能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麽,整個人恨不得挖地三尺,找個地洞鑽進去。好讓自己能夠在這樣的尷尬中得到片刻緩解, 現在怎麽看怎麽像是她欲求不滿。


    她的確是有那方麵的好奇, 但是這樣的事情展露在季時景麵前, 就好像她有多欲/求不滿一樣,盡管她的確好奇和季時景做/愛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是被當事人發現,她還是有些窘迫。


    “學長,你不是說要讓我趕緊睡覺嗎?那——我先去睡了。我等你回來。”寧挽霽聊到這裏,就想果斷的中斷電話,她感覺再聊下去的話實在會沒臉見人。


    隻是就在她剛想掛斷電話的時候,聽到話筒那邊傳來低低的一聲輕笑。季時景雙手交疊,側靠在落地窗前,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扯了扯領帶,接著道:“鬧鬧,你是在怪我麽?”


    他鴉黑的睫羽輕顫,落地窗前,男人過分清雋的側臉被倒映出來,他線條流暢,下頜線明顯,用纖長白皙的手指敲了敲玻璃窗道:“嗯?”


    不得不說,季時景這樣簡直是太犯規了,寧挽霽總覺得他說話的聲音格外動聽,每一次聽他說話,都會讓她心裏像小鹿一樣砰砰亂跳,按常理來說在她主動要求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季時景通常會跟她告別,因為他們兩個人之間,話更多的好像是她,而季時景一向寡言少語,今天的這種情況,寧挽霽屬實有些意外。


    聽到季時景問那個嗯的時候,寧挽霽的心頭有一瞬間的輕顫。她頓了頓,還是沒把電話掛下,抿了抿唇,接著道:“學長,為什麽問我是不是在怪你?”


    “怪我沒有滿足你,一直沒有答應你的請求。”季時景接著道:“鬧鬧,我隻是怕你沒做好心理準備,我也是正常的男人,不需要你在漫漫長夜裏靠著按摩/棒來度過剩餘時間,所以請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沒有答應你的請求,所以你才買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回家的?”


    “啊——”被戳穿心事之後寧挽霽有些錯愕,她戳了戳手指接著道:“我隻是覺得,好奇,所以買回來了。”


    聯想起小妻子買的黑色蕾絲內/衣以及各種女仆裝水手裝以及丁字褲,季時景幾乎都要無奈的笑出來,他接著道:“等你準備好了的時候,我會盡我所能的讓你滿意。”


    “別說了!”寧挽霽接著道:“啊啊啊,我沒臉見人了,先掛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長久的滴滴聲,寧挽霽把手機關掉,抱著自己的美樂蒂玩偶在床上翻來覆去。


    季時景走了之後,寧挽霽偶爾就睡在他的房間裏,季時景房間的裝修格調與布置格調和她的房間不太一樣,是幹淨而又整齊的,他的房間格調過分的簡明,現在他人在英國,躺在他的房間裏,好像也能夠感覺到那人灼熱的體溫正在身側。


    至於小玩具和情/趣/內/衣這種東西,都不是她自己主動要買的,之前和何清秋說過這些事,何清秋給她介紹了小道具,季時景一向對她的隱私不會過多地問詢,也不會抱有過分的好奇心,所以寧挽霽覺得自己隱藏的應該是天衣無縫,不會有什麽過多的意外出現,季時景也不會知道她到底幹了些什麽有的沒的,現在看來,還是她想得太多,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


    好像一直以來和季時景的相處都是這樣,對方總能夠一眼將她看穿,而她自己總是會被對方拿捏得死死的,季時景總是什麽都知道卻不說,現在想來,在何清秋這個損友的鼓舞下買的那些東西,季時景想必早就知道了,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承認,她的確是很思念季時景,也想試試那種體驗,所以才會在和他通電話的時候,不小心將按摩/棒的開關打開。


    季時景沒有替她解決欲/望的時間裏,她的確想過要不要試試何清秋說得能夠讓她快樂的小玩具,不過到最後她還是束之高閣,今天第一次想著看看,卻被當事人抓了個包。


    沒有什麽比這種事情更丟臉了……


    而且,季時景還說,是他做丈夫做得不到位,不盡職盡責,才會讓她這麽過度的空虛與欲/求不滿,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她有點過度的澀情。


    寧挽霽覺得她現在的腦子裏都是一些黃色的廢料,想起那次在浴室裏她窺見的季時景精瘦的腰身,他洗澡時順著他臂膀下流淌下來的水珠,都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過分的誘人。


    【謝謝審核,這段沒有搞黃色,隻是寫洗澡回憶,男女主沒有任何親密接觸,隻是女主想到了男主在洗澡的事情,還有害羞。】


    感覺腦子越來越亂,色令智昏這四個字用在她的身上一點都不顯得過分。


    也不知道為什麽季時景的生理構造和她不太一樣,都說男人通常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他顯然不是如此,在寧挽霽麵前,季時景總是過分的理智與克製,好像接吻就隻是接吻,哪怕寧挽霽已經能夠感受到季時景整個人已經快要爆炸開來,可他還是能夠坦然自若的等待欲/望平息下去,就把它僅僅當做是一項很正常的生理反應,僅此而已。


    小姑娘頗有些無奈的畫了畫圈圈,然後把買了的按摩/棒扔到了角落裏,趴在被子裏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


    季時景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完,又開了高層會議後,倫敦也已經進入了夜晚,瓢潑的大雨終於平息下來。


    他將筆記本電腦合上,想起了早些時候和寧挽霽的對話,本就淡漠的神情,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輕笑,王書越跟在季時景身邊很久,自然能夠察覺得出來,季時景的情緒現在好像還不錯。


    近些日子以來,季時景把明明是一個月完成的工作,盡力壓縮到兩周來完成,望景集團不止在英國有分公司,在歐洲的分部也很多,季時景要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原本需要一個月,而他們預期完成歸國的時間也是十二月初,國內的事情有季時景放心的副總負責,他本不需要這麽著急的將所有事情都集中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來完成。


    倫敦的天氣微冷,季時景從辦公室出來,看到身邊王書越欲言又止,輕聲開口道:“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不理解。”王書越接著道:“您其實沒有必要犧牲每天的睡眠時間,這麽忙忙碌碌的處理工作的,雖然這邊的工作很要緊,但是您已經幾天都沒怎麽好好睡過了,如果少夫人知道了,又該擔心了。”


    想到寧挽霽和他今天通的電話,季時景原本冷冽的眉眼不自覺地微微彎了彎,像是冰雪消融,季時景情緒內斂,甚少會有這樣情緒波動的時候,即便是情緒波動,也被隱藏得很深,隻是王書越卻極為敏銳的察覺到了,當他提到少夫人三個字的時候,麵前過分清雋的男人眉頭有一瞬間的舒展。


    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季時景在倫敦的街道上微微頓住腳步,仰起頭看倫敦下的第一場雪,歐洲入冬也很快,明明白天才下過瓢潑大雨,現在卻已經落了很輕很薄的雪,他思緒有短暫的紛飛,想起北城應該也快要落雪,也不知道寧挽霽在他走的這段時間裏到底有沒有好好保暖,好好照顧自己,他的小妻子似乎是過分的俏皮,竟然會買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具,還有那些奇怪的衣服。


    但寧挽霽卻不知道,季時景之所以沒有主動的原因,是因為他怕她沒有做好準備,他把內心深處最肮髒的欲/念拿出來盡數擺在她麵前時,她會害怕,會想逃離,盡管他並不會給她逃離的機會。


    季時景修長的手指插進口袋裏,他手心裏握了一支筆,是臨走的時候寧挽霽非要塞給他的,說是拿了這支筆,就等於她在他身邊,季時景自從學生時代過後,已經很少會用鋼筆,鋼筆對於他更多的來說是具有收藏與觀賞價值的一樣東西,他更多的時候會使用方便快捷且不用衝墨水的一次性中性筆,還是寧挽霽,幫他重新找回了學生時代的習慣。


    倫敦的街道上剛下過雨,路上還有些滑,季時景修長的身材被路燈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忽然想起在斯坦福讀書那幾年,偶爾的偶爾,他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總覺得少了些什麽東西,那時他什麽都不知道,隻以為是自己身處異國他鄉偶爾會有落寞的情緒出現,再正常不過。後來回國的時候,他也會有那種落寞的情緒出現,他卻無法再說服自己,他隻是單純的因為身處不熟悉的環境不適應而導致的空虛。


    他望著周遭的建築,突然微微垂眸,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當時為什麽會有失落的情緒出現,他當時有失落,現在同樣也有失落與彷徨,季時景終於清楚,他是因為寧挽霽不在他身邊而感到些許的失落。


    歐洲也已經逐漸入冬,季時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頸上係著的圍巾,樣式簡潔而又大方,並不繁複,確能看出織圍巾的人的心意,他平素是不會記得這些事情的,但是寧挽霽總喜歡在他身上做各種各樣奇怪的實驗,為了讓她安安靜靜的聽話,注意保暖,所以季時景也戴上了她織的圍巾。


    坦白而言,這條圍巾,價格也並不算昂貴,對於他的日常生活用度而言,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廉價,並且,其實也沒有很好看,季時景也實在說不出多華麗的辭藻來誇獎寧挽霽織圍巾的水平。


    但是,好像隻要是她送給他的東西,無論是什麽,他都甘之如飴。


    想到寧挽霽一向很喜歡雨天和雪天,季時景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對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拍了一張照,發了一條僅有寧挽霽一個人可見的朋友圈。


    “倫敦下雪了,我很想你。”


    第63章 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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