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讓就說,她跟方嬌嬌好久沒見,兩人多待一會,買東西他自己去。


    辛蜜當即不客氣地把妹妹拉走了,留下個無情背影。


    辛甜擺擺手,回到房間就瞧見趴在窗戶那裏,不住往下看的人。


    “方嬌嬌!”


    她衝過去,直接撲人身上,許久不見特別興奮。


    方嬌嬌也抱著她,因為腿的問題倒是不敢蹦躂,隻能大喊大叫,辛蜜坐在一旁,聽得腦闊疼。


    這比一百隻鴨子還要吵鬧。


    ……


    另一邊。


    陸讓離開北京酒店,直奔著天橋而去。


    下了公交車,熟門熟路地找到陸家,不是以前打雜院裏板正的青磚瓦房了,是個隻有兩米高的窩棚,毛氈當頂,劃出十來個平方就算一間屋,住著陸家三個人。


    隻是看情況,隻見到陸長明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短袖白襯衣皺皺巴巴的,沒了之前見麵的精氣神。


    陸讓沒見到柳煙和陸相,便徑直上前。


    “聊聊?”


    陸長明抬頭,頹喪道,“聊什麽?在你麵前耍婚生子的派頭嗎?”


    陸讓語氣平淡,“你以後打算住著?”


    門開著,一眼看過去能瞧見裏麵的情況,就擺了一張木架子床和一張小桌子,其他七七八八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已經將不大的小屋給占滿。


    小桌上有一個茶杯,床下踢了一雙鞋,床上枕頭也隻有一個。


    這屋沒像說的那樣,住陸相一家三口。


    陸耀光被認回去還好說,柳煙呢?陸相呢?


    陸長明摸了一把臉,使了勁,白淨的臉麵就被搓紅了,嗤笑著說:“笑話看完就走吧,我們可不是什麽兄友弟恭的關係。”


    陸讓沒動,“你是陸家當繼承人培養出來的,還在上學吧。”


    陸長明頓住,轉過身眼底帶著打探。


    陸讓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學業有成還能出人頭地,陸耀光名聲臭了,他肯定會哄陸相拽著你,養了二十年的兒子,肯定比剛認回來的親。”


    他甚至覺得,陸家主家那肯定也是這個結果。


    這些天早早晚晚他已經把陸家真假公子的事情給摸清楚了。


    是暑假期間,陸家家主陸景舜打算帶著一向優秀的兒子認識人脈,大三鞏固一年,大四實習就能直接來接他的班,一點點把陸家資源過度下去,同時也有心給兒子找一門強有力的姻親。


    和平飯店正聊的盡興,裝服務員的柳煙闖進去,拉著陸長明就哭。


    陸讓也是來了才知道,他騙爺爺斷關係的生病借口,倒是也讓柳煙利用了一番。


    爺爺癌症快死了,死前想要再見孫子一麵,要說身為兒媳不忍心老爺子遺憾是假,真正原因是因為她男人被前頭那個女人搶走,她記恨,所以在知道前頭那個當年的計劃後,來戳穿真麵目,她是真的愛陸相,才不是三。


    一番話拿爺爺闖開局麵,再為自己訴苦,真真假假為什麽,反正話傳出去了。


    陸景舜黑了臉,邀請的人也當場走了。


    他原本不信的。


    陸相這個旁支子侄,是的,陸景舜和陸景賢一輩,都是陸家景字輩的,陸相以往打秋風就經常幹不要臉的事,當年趁著委員會的風還著實囂張好一番,是個什麽人,十分也看透個七八。


    柳煙也明白不可能靠自己張嘴說,帶來了個老婆婆當證人,當年的護士長,給陸長明接生的人,坦白當年陸相先是嚇唬人早產和媳婦一天生,又拿她當時偷公家財產當要挾。


    “不過大老爺你放心,我就騙騙陸相的,產房那麽多人,我怎麽可能當眾把兩個嬰兒給換走,我記得很清楚,大老爺你的兒子胸口一顆痣很明顯的,我就騙陸相,有痣的是他兒子。”


    那會還沒什麽委員會,胸有大痣可是好兆頭。


    後來就平靜了兩天,鬧出來了陸家滴血認親的場麵。


    陸讓更傾向於,陸景舜什麽都調查完,確定了陸耀光的身份,給了這麽一個由頭來當借口。


    “老莫見麵之前,你還住在陸家就能證明這點,養你的父母不舍得,養陸耀光的父母肯定也舍不得他。”


    陸長明認真起來,“你想報複陸耀光?”


    知道他搶了這麽個人的位置,陸長明就調查過,知道陸耀光和陸讓的恩怨。


    說話聽音,陸長明認為陸讓害怕了,害怕和陸耀光差距越拉越遠,才找上了他。


    “我不會和你合作的,你們的事我不攙和。”


    像陸讓說的,他還要指望父親……養父,想要順順利利畢業,能拿捏住陸耀光的隻有養父。


    所以醫院養父出現後,他借著機會回了生父這裏住,就是要養父心疼的。


    甚至,剛剛他都看到胡同口藏起來的身影,是養父身邊最得用的秘書。


    肯定也看到陸讓了。


    陸長明吐出一口氣濁氣,“你走吧,你都已經遷居到南方,老老實實畢業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北京以後少來。”


    陸讓:“昨兒陸相給我爺爺打電話了,現在也是你爺爺。”


    陸長明:“?”


    陸讓:“聽音是想把孫子送到生病的老爺子跟前盡孝。”


    陸長明臉色瞬間難看下來。


    這個孫子是誰?


    必然不會是陸耀光,之前幾年都沒要陸耀光去盡孝,這是想把他弄出北京。


    陸長明糾結起來,“領你這個情,我再說話舌頭就短你三分。”


    陸讓:“那就把這個人情給還了吧。”


    陸長明:“什麽?”


    陸讓:“看著陸相夫妻兩個,別讓他們再有機會跟我爺爺聯係。”


    隻有千年抓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


    那就隻能從根子上看住搗亂的倆人,陸讓覺得陸長明能辦到。


    陸長明答應了。


    “我在京一日,就不會讓他們翻出花來。”


    為自己也得看好了人。


    陸讓心滿意足,“我還有事,至於你如何跟養父說得我們見麵的事,隨意。”


    陸長明心驚,再回神陸讓已經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眼前。


    陸讓離開大雜院,掉頭去了熟悉的小店,零零散散買了不少東西,兩隻手都占滿了才朝飯店走去。


    飯店沒人。


    陸讓將東西放好,找去了前門大街,隔著玻璃牆能看到裏麵忙碌的身影。


    店裏,辛甜忙得像隻花蝴蝶慢店飛,一會給娃娃衫搭配跳褲子,一會給裙子添個細腰帶,簡單的弄了弄,再掛上去看起來就洋氣時髦得多。


    明明類似得意思,搭配出不同的感覺。


    辛蜜詫異,震驚。


    她妹妹不是打小隻認紅色!就一個月沒見,妹妹審美上升這麽多?


    有些在辛蜜看來,妥妥的經典複古風,當然,□□鏡花襯衫除外,女性誰穿這個。


    趙新麗翻著也無奈,“這是我之前自己搶活搶來的,批發市場一大包賣比單件便宜多了,不過拆出來好多都不用看,根本沒辦法賣。”


    也為這個,才開始讓鳳娟撿著她攤上賣得好的給她批發,總算是買再踩過大坑。


    “這還是第一批貨呢,到現在都沒見動,甜甜你看看,怎麽搭。”


    辛甜微笑,“這些在店裏肯定沒辦法賣,不然拉去廣場吧,我們之前逛街看到廣場上有人跳迪斯科,穿的就是這種。”


    扛著收音機,啪啪打開,小青年留著長發,穿著大喇叭褲花襯衫,當時辛甜一看就被吸引了。


    別的不說,放在廣場上的吸睛效果,就比隔壁賣藝耍大刀的好看。


    “反正大碼中碼各半,這些花色男女都能穿。”


    “賣,賣給男的?”趙新麗傻眼,她進的女裝啊。


    “試試看唄。”方嬌嬌也鼓勵,“賣出去幾件算幾件,回本就行。”不過她覺得,她媽媽好像不適合做生意。


    不過進京陪讀,方嬌嬌還是希望媽媽有點事情幹的,如今大一生都是強製要住校了。


    正商量著誰去擺攤時,陸讓推門進來了。


    辛甜一瞧,衣架子呀。


    她抓起一套,“路讓陸讓,你快幫我試試看,你要是能穿,那去廣場上肯定不愁了。”


    陸讓雖然瘦,可他高呀,一米八多的個,總覺得是給肉的營養全被骨頭吞了。


    陸讓奇怪,卻還是乖乖去了布簾子隔開的試衣間換上。


    喇叭褲短兩寸,好歹膝蓋下頭是大喇叭,一動空蕩蕩的,倒是沒全露腳脖子,夏天穿還算涼快。


    花襯衫的肩小了點,穿也能穿,顯著寬肩窄腰,衣擺紮進褲腰裏,鬆鬆拉出一邊來,看著痞裏痞氣的。???


    辛甜小眼神不住地上下打量著陸讓,眼睛裏頭的光亮晶晶的,手上拿過個更亮的小□□鏡架在陸讓鼻梁上。???


    陸讓推了下,“這麽戴著要看成鬥雞眼了。”


    辛甜見他不習慣,看到效果也就拿下,“可惜你頭發弄成板寸,不適合戴。”


    單穿衣服留寸頭還能是痞氣裏頭帶匪氣,加上眼鏡就奇怪了。


    趙新麗:“可以哎,那這些到時候就傍晚拿去擺地攤,晚上工廠下班了人多。”


    方嬌嬌主動,“媽媽我陪你去。”小眼神卻不住地往陸讓和辛甜身上打探。


    這倆人,現在關係這麽好嗎?


    辛甜直接就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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