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那是五個月前因為老是遲到,被經理扣領了工資,被逼沒轍才想著租出去一兩件房換些錢花。畢竟一個人住著180多平方的房子實在是浪費。但是因為這個小區過於陳舊,沒人願意租就被擱置了。


    我再次打量這個女人,她坐姿端正,微卷的長發垂肩,皮膚白皙,身材苗條,上揚的嘴角,有一種自信的銳氣,總之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隻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覺得自己好想犯罪似的,我還專門上午查了一下強奸罪,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頓時我感覺下體一陣涼颼颼...。


    美女坐在沙發上給我一擺手,對我說道:“這套房我租下了,房租的事兒,你說說吧。”


    我看向美女桌上的保時捷鑰匙,心想怎麽著,我也得掙點錢吃飯呐,畢竟之前錢包的錢都被江雪那個小婊砸給訛走了。能開得起保時捷的美女肯定不差錢,我開口道:“一萬一月,押一付三。”


    或許美女也沒想到我敢獅子大開口亂要房租,半晌開口:“好,什麽時候簽合同”


    我沒想到這姑娘答應的這麽爽快,甚至不用考慮。我從沒想到過這房子會被我租出去,我也就沒有準備過合同。我說道:“那個,我這合同找不到了,我給你手寫一份,怎麽樣?”


    “行”美女想都沒想的說道。


    我回屋拿起一張白紙就寫了,最後署名,自己看了一下,還別說,雖然我學上的不怎麽樣吧,但是字是出奇的漂亮,不亞於機打的合同。滿懷自信的拿給姑娘。她看後直接簽字----董妍。


    看著她簽字之後,我頓時感覺四萬塊在向我招手。我給董妍說聲,拿下去複印一份回來。沒多久我就回來了。把複印件給了董妍,還沒來得及說話...


    她就對我說道:“你收拾收拾東西走吧!”


    這一句話,把我給我說蒙了,收拾東西?走??我沒能明白,怯弱的問道:“什麽意思?”


    “我把這套房子租下了,你不要離開嘛?”我頓時覺得一個雷砸在我的頭上。


    我才反應過來,這套房子已經沒有我的居住地了,唉合同都簽了。我也就沒說什麽,畢竟有著四萬多塊呢。不愁找不到地方住。


    “董小姐,你就算要租房,也得給我留一天時間吧,這大下雨天的你讓我到哪兒去找新房住啊?”


    “先找個酒店住一下嘛。”董妍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說道。


    我又對陌生的女人說道:“你現在是房客,我給你借宿一晚,成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租的房子不借宿。”


    我頓時就不淡定了:“姑娘,你沒事兒吧,我現在還是你的房東呢,你是存心和我過不去的吧?你就不怕我不租了?”


    女人沒有理會我的憤怒,語氣平靜的說道:“給你一個小時時間搬出去……。”


    合同都簽完了,我沒轍了。我點上一支煙,掃視這套還不算是很陳舊的屋子,心中溢出失落感,我畢業回到濟南就一直住在家裏,在這間屋子裏,我渡過了人生中最難捱的一段時光。


    在這裏我和客廳的座鍾哭訴過,和臥室裏的那盞陳舊的落地燈徹夜傾訴過,這裏的每一個物件,都好似我共患難過的至交好友!沒辦法,我隻能拖著還算是清醒的身子準備離開這裏,仿佛是我為了錢拋棄了陪我捱過最艱難時刻的所有物件。


    從我口中彌漫而出的煙霧讓女人厭煩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另一側。


    我愈發的覺得自己夠衰,好事壞事商量好了似的全在今天撞上我,我不知道我今天租房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有錢,我姑且認為這還算是好事吧!


    我獨自走了出去。


    ……


    窗外,大風夥同著冷雨又開始肆虐了起來,這樣惡劣的天氣讓我有些後悔今天這麽搬出去,我什麽都沒有帶的走出門去,“等一下,這是我的手機號,明天上午九點一刻,你來這裏,我給你房租。”我接過女人的一張名片,上麵什麽都沒有寫隻有簡單地幾個字,董妍然後是手機號。我揣在兜裏,瀟灑的走了。


    剛下樓,電話響了起來,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看號碼是江雪打來的,又他媽一個讓我煩躁的女人。


    我不耐煩的接通電話:“你他媽又怎麽了,不是給過你錢了嗎?”


    江雪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楊銘,明天是周末……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做個複查……?”


    “你可以確定肚子裏懷的是我的種嗎?你就不能找朋友陪嗎?你他媽沒朋友嗎?你是不是當我很閑,啊?”我機槍掃射似的吼道,試圖在氣勢上讓她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在這個城市,我就隻有你一個朋友。”


    “江雪你弄錯了,我們是炮友,不是朋友……知道什麽叫炮友嗎?你應該有很多吧”


    江雪並不理會我,低聲說道:“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你不來,我就這麽自生自滅!複查我不做了!”


    聽到她這麽說話,我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我開始壓著脾氣說道:“你今天不就自己一個人去的,明天得更輕車熟路了吧。”


    “我就是因為自己昨天一個人,才體會到有多恐怖!”


    江雪的不依不饒讓我有些抓狂,習慣性的暴了一句粗口。“我操你啊!……”


    “操吧!孩子就是你操出來的,早知道我就該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把孩子撫養成人,告訴他:他爸就是一隻禽獸!”


    電話裏隨之傳來了掛斷的“嘟嘟”音。


    ……


    “這逼事兒!”我點上一支煙,逮住自己腦門子一頓猛拍,三年了,我從來沒有遇到像江雪這麽麻煩的炮友,盡管她說的信誓旦旦,我也一樣可以信誓旦旦的說:孩子不是我的!她說,這座城市就我一個朋友,更讓我覺得她是訛我的,上個星期還見到她在朋友圈上曬了一張和一幫人在酒吧瘋玩的照片。


    真是個麻煩的冷雨夜,今天將所有的現金給了江雪後,我身無分文,現在我能搬到哪裏去?天高地廣,竟沒有了我楊銘的容身之地。


    沉默片刻我決定回去找董妍借錢,我快速跑了上去,氣喘籲籲地說道:“姑娘,你看著這外麵風雨交加的,現在又挺晚了,我這還沒發工資呢,你能不能先預支給我一些錢!”


    “我沒有現金。”她平靜的說道。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句沒現金,彰顯高端、大氣、上檔次,現在的有錢人是不太會往錢包裏裝現金,他們動輒幾萬的消費,錢包裏能裝的那點兒現金顯然是不能滿足的。


    “姑娘,這是緣分呐,我也不喜歡往錢包裏塞現金!”我恬不知恥的說了一句實話,我錢包裏是沒怎麽裝過現金。


    她沒有理會我。


    我又說道:“要不這樣吧,你把你的卡借我用,我就刷一千,明天搬家的時候還給你,或者樓下200米遠的地方有取款機,你要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


    她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銀行卡打斷了我:“密碼511688,明天上午九點之前,把你該辦的事情都辦了來找我。”


    我接過她遞給我的銀行卡,道:“好,沒問題!”


    其實我並不意外她放心的將銀行卡交給我,這可是我的房子,要知道在濟南這大觀園附近這地段也是老貴了,當然我並不知道這房子是我爸怎麽得來的。當然我也沒覺得這張卡上有多少餘額。


    ……


    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我再次打量她,說真的,活過的二十多年中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別的女人不具備的氣質,不過遺憾的是:我們似乎不那麽投緣!


    臨走時,我半調戲,半認真的說道:“姑娘,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同居,我會做飯,還會做家務,你工作一天累了,回到家我可以給你做個足療,保證讓你舒服……”


    “滾!”她終於憤怒,一個抱枕帶著製導似的精準的飛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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