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被他抓住了她。


    他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堵上她的嘴,又去扒她的衣裳。


    竇風說得對,對於這種喜歡朝三暮四的女人,就該把她鎖在床上,讓她哪兒都去不了。


    讓她跟別人成親!讓她敢偷偷跟人成親!


    正在怡紅院與人對持的竇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誰在想他?


    他也沒多想,也是耐心實在被蘇小喬這個女人弄沒有了。


    “蘇小喬,你給我過來!”


    “不過來,我才不要去你那什麽指揮使府,你這麽好色,府裏肯定小妾一大堆,你別想老娘跟你走,別做夢了!”蘇小喬囂張道。


    當然,若是神情沒那麽多懼怕,也許更具有說服力一些。


    竇風也懶得跟她廢話,將她提過來往肩頭上一抗,就大步出了這間屋子。


    出去時看見翠兒,對她道:“你家姑娘東西都收拾了?”


    翠兒連連點頭:“收拾、收拾好了。”


    他滿意一點頭,扛著人揚長而去。


    半路,老鴇追了上來。


    “竇爺,你這是幹什麽啊,小喬她不想走,您就留她……”


    “滾邊上去!”竇風嗬斥道。


    老鴇還想追,這可是她的搖錢樹啊,哪能就這麽被人扛走了。


    這時,一旁上來個穿著百戶服的大漢,攔住了她。


    “這是贖身銀子,數數,隻多不少,把蘇姑娘的身契拿出來。”


    老鴇倒不想數,可這般情況,似乎也由不得她不答應,隻能一邊哭喪著臉數銀票,一邊帶著人去拿身契。


    織造局


    暗鋒已經退出去了。


    出去後,找了棵樹在上麵蹲下,並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寫下兩行字。


    七月二十八,殿下當眾強搶布政使司右參議顏瀚海新娘顏青棠,殿下甚是惱怒,抱其行於鬧市,引得百姓圍觀。


    想了想,又把這兩行用一根黑線劃掉。


    在其下又寫了一行短的——七月二十八,殿下大怒,與顏氏商女顏青棠發生爭吵。


    反正殿下隻讓他不準報上去,他已經劃掉了,就算沒報上去吧。


    他想著,把小本子塞進懷裏。


    房裏,顏青棠像被煮熟了的蝦,渾身都是粉色。


    掙紮、推卻在他的霸道下,全然沒用,隻能一步步丟盔棄甲。


    眼見即將奔入主題,她哭了一聲,再也忍不住了,正想說話,突然就是一噎,就像本來細小的喉嚨,被塞進了難以承受之物。


    他倒吸一口氣,俯身親了親她額頭,正想繼續。


    下一刻,迎來的是粉拳無數。


    “做什麽?”


    他嫌她不乖,捏著她手腕束於頭頂之上,又在她嘴唇上親了親。


    她的臉通紅:“你、你快鬆開。”


    “你不鬆,我怎麽開?”


    他本是隨便說句葷話,哪知卻她哭了出來。


    “你快起來……我有……我有了……”


    “你有什麽了?有我了?確實有了。”


    他親親她眼角,以為她還在鬧別扭,誰知傾瀉而出的眼淚更多。


    紀景行突然就被掃了興致,以為她還惦記著那顏瀚海,頓時怒焰又起,就想懲罰她。


    “你……”


    一個巴掌扇過來,打歪了他的俊臉。


    “我說我有了,我有身孕了,你快起來!”


    他頓時僵住不動了。


    俄頃,忙爬了起來。


    “你有身孕了?”


    顏青棠含淚睇著他,見他臉上滿是不安,哪還有之前飽含怒焰的惱怒,目光一轉,旋即抽泣起來。


    本是小聲哭泣,漸漸哭得越來越大聲。


    “你哭什麽?”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耳朵,“我把衣裳幫你穿好了就是,你又沒說。”


    說著,連忙拿起被他撕得爛成一團糟的嫁衣。


    想給她穿上吧,怎麽看怎麽膈應,便起了床去一旁衣櫃裏,拿出自己的一件袍子,走過來給她穿了上。


    不穿還好,這一穿她本就生得白皙,此時發髻散了,一頭烏發披散滿肩,裏麵也沒穿衫子,就罩一件寬寬大大的男衫,半邊肩膀露在外麵,衣襟拉都拉不上,細伶伶的腳踝和小腿露在外麵,無端魅惑三分。


    本來下去的火,忽地一下就上來了。


    又由於他沒穿衣裳,當即顯了形。


    那醜態畢露的模樣,真對不起他這張人比花嬌的俊麵,顏青棠本就在假哭,差點沒蹦出笑出來。


    “你還笑!”


    他套上衣裳,坐了過來。


    “你真有了?”看著她的眼神十分複雜。


    顏青棠繃著臉,本來正在後悔自己方才不小心吐了口,現在更後悔了,自然不想說話。


    但她不說,他自己會想啊。


    “所以你才找顏瀚海娶你?就想遮掩住自己的肚子?”


    她繃著下巴,點了點頭。


    “我是那種不願負責的人?”


    顏青棠也煩了。


    本來計劃得好好的,如今被他全部打亂了,他倒好,反而一副受辱的模樣。


    “本來就是借子,我說得很清楚,有了孩子,我還要你做甚?”


    “顏青棠!”


    “本來就是!”


    隱忍了許久的情緒,突然在這一刻爆發:“我就想要個孩子,你堂堂一個親王世子做什麽白龍魚服,喬裝什麽書生?本來我以為這麽就結束了,你突然蹦出來告訴我,你是端王世子,是新上任的江南織造,你叫我怎麽辦?”


    “皇家我惹不起,惹不起我躲還不行!是,你沒猜錯,我讓顏瀚海娶我,就是為了不想讓你再糾纏我!”


    “我的身份就這麽讓你為難?!”


    他似乎很難接受她如此直白,猶如困獸之鬥,下了榻在地上盤轉了一圈,又回來紅著眼質問她。


    “對!”她眼中噙著淚,堅決且絕然地點點頭,“我本來就怕麻煩,本來就不喜歡複雜,我就想要個孩子,好好過我的日子。”


    “那季書生呢?”他又問。


    她卻突然不說話了,往昔的親昵甜蜜突然一下子就浮現在眼前,矢口否認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你說話!”


    他暴怒地欺身過來,握住她的手。


    本來洶湧澎湃堵塞在胸腔裏的情緒,突然就平靜了,眼淚不自覺而出。


    她淚眼迷蒙地看著他的臉,伸手在上麵撫了撫。


    “如果你是季書生的話,我差一點就打算把你招回家了,就差一點點。可我想了想,我這麽怕麻煩的一個人,心眼這麽多,又討厭跟人鬥心眼,若哪天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與其等閑變卻故人心,不如將他留在回憶裏,也是不錯的。”


    可能她神色太過感傷,他暴怒的情緒突然也平靜了下來。


    “端王世子與季書生,就有如此大的差別?”他啞著嗓子道。


    那如果是太子呢?


    果然他沒暴露自己太子身份是對的,本來隻是為了便於在蘇州行事,打算以後找機會私下再告訴她,現在似乎沒這麽做是對的?


    一個端王世子就讓她反應如此大,若是太子呢?恐怕她要跑到他再也尋找不到的地方。


    “是。”


    “我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世人都想攀龍附鳳,都想往高枝上攀,為何她卻偏偏在獲知他是端王世子後,反而避他如蛇蠍。


    可心裏同時又悲涼地想,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她不想攀龍也不想附鳳,她怕麻煩,膽大包天,又膽小如鼠。


    就像景,在洞悉了‘景’對她的不良心思後,她頓時就縮了起來,每天挖空心思就想支開他。


    恰恰季書生相反。


    為何?


    因為季書生讓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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