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家的好奇心簡直要爆炸了啊!紐蘭公爵的緋聞啊,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真的,他們在這裏聽到了,回去以後要對別人說,估計別人都不會相信——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麽,完全失了該有的風度,顯然是極大震驚下的‘應激反應’。


    然而,不管這些人問什麽、說什麽,接下來的時間霍夫曼都是一言不發。他隻是就在那一瞬間,完全不想掩飾了,更不能以默認的方式去否認自己愛著一個人…至少,他得對自己誠實。


    至於對人分享自己內心隱秘的曆程,這就大可不必了,他並不是為了成為明天美林堡的談資才承認自己陷入了狂熱的愛情。


    他保持這樣的沉默直到這一場宴會結束,說實話,這可有些不稱職。但一起的其他人,沒有一個覺得這有問題。今天的霍夫曼已經為他們提供了足夠的談資了,至於他之後‘不想再說’的表現麽,想想他平常的樣子,大家心裏也自動合理化了。


    結束這場宴會時,大概是晚上10點鍾後。上了馬車的霍夫曼被夜風一吹,才忽然想到,明天之後,薇薇安·奧斯汀會不會從傳聞中明白什麽——他忽然對車夫說:“去白玉蘭廣場18號!”


    他不能讓她是從別人的口述傳聞裏,才知道他已經完全臣服——不,是狂熱地愛上她了!


    即使以她的聰明,應該對此有所感覺了,也不能這樣!


    馬車抵達白玉蘭廣場18號時,這座房子比較安靜,看得出來今晚這裏沒有宴會。但又能看到二樓還亮著燈,所以主人應該還沒有休息。馬車在門口停了兩分鍾,霍夫曼下了馬車,搖響了門鈴。


    門房湯姆走了出來,雖然意外於這個時間還有訪客,並且自己並未得到主人的交代,說今晚有客人。但他們這樣的門房是最有眼力的,能一眼看出一個訪客到底是什麽‘成色’!


    即使因為夜色,他也沒認出這是曾經來參加過舞會的‘紐蘭公爵’,但從對方的服裝,還有行事的派頭,也能看出這人來頭不小。於是就要打開門,讓人進來拜訪主人。


    薇薇安那輛漂亮的小馬車就是這個時候‘踢踢踏踏’地小跑到了門前,馬車夫大聲說道:“湯姆,快開門小姐的車要進去了!”


    說完才注意到,居然有客人。


    薇薇安借著不算特別明亮的車燈光線,居然看清楚了停在門口,就在她車旁的馬車的徽記。驚訝地下了車:“是公爵嗎?”


    霍夫曼回過頭,看到的是似乎剛從舞會回來的薇薇安。她穿著一件簡潔的櫻桃紅絲絨衣衫,和羅澤太太一樣,也披著條裘皮披肩。隻不過豐厚的皮毛不像是在羅澤太太身上一樣,增加了體積感,襯出的是存在感,是富麗堂皇。


    在薇薇安身上,反而顯得她更加單薄纖細,至於存在感或者富麗堂皇——她並不需要那些東西,她本身的存在感就已經無以複加,並且昂貴到無人敢於問津。


    大概是因為跳舞的緣故,薇薇安的發髻有些鬆了,她本來是不在意的,但在這裏遇到霍夫曼,薇薇安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太自然地摸了摸,然後就摸到了耳朵上,‘咦’了一聲。


    “晚上好,小姐…?”霍夫曼慢慢走了過來,這並不是一個好機會、好場合,但霍夫曼又清楚地直到,不會有什麽好機會、好場合了。


    “哦,沒什麽,耳環掉了一隻。”薇薇安困擾地摸了摸已經空了一隻耳朵,還下意識地看了看車廂,顯然是寄希望於掉在了馬車裏,而不是舞會上,或者別的地方。


    霍夫曼端詳著薇薇安,她的眼睛裏有一層疲憊,以及因為這疲憊而產生的漫不經心。這並不會減損她的魅力,畢竟這疲憊的眼睛和上流社會很多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變得疲憊的雙眼完全不同。


    這不過是這姑娘今夜參加舞會而晚睡後的疲憊,所以底色上是年輕的、清澈的,蒙上這一層疲憊,反而具有了更動人的魅力。


    薇薇安為了參加舞會,是化妝過的,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脫妝了。霍夫曼見過不少‘脫妝’的女士——即使這時的女士不嫌麻煩,能經常補妝,以此時化妝品的情況,總有沒照顧到的時候。


    但他第一次不厭煩脫妝…他本來就很討厭化妝的女人,這一點和他母親留給他的‘陰影’有關。脫妝之後的狀態,很容易讓他聯想到曾經的紐蘭伯爵夫人,她的母親,卸妝後的樣子。


    沒有那麽可怖,但本質是一樣的,就很容易引起霍夫曼的複雜情緒。


    薇薇安的脫妝,沒有那麽狼狽的感覺,因為她自己並不將這視作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對於一個現代姑娘,雖然也會盡量糊一個比較持久的妝,如果有機會,也會想辦法補妝。但她們也深知,時間久了,脫妝是無法避免的,沒必要求全責備。


    她很自然地接受了這一點,態度理所當然。


    於是‘脫妝’也不過就是另一個樣子,嗯,殘留的妝麵是有點兒不大對,也露出了薇薇安的一些瑕疵——隻要是人,外貌就一定會有瑕疵,不過是多少的區別而已,這一點即使是獲得了‘和禮蘭玫瑰’之稱的薇薇安,也是無法避免的。


    但和她的悠然氣度、疲憊神采結合在一起,也不過是另一種美。一種更具真實感的美,皮膚上的紋路、殘留的香氣…一切的一切都真實而瑰麗。


    霍夫曼的眼睛沒有離開薇薇安,似乎在焦慮,又似乎很鎮定。隨著薇薇安的話,他也看到了少了耳環的耳朵,看另一邊的耳環,耳墜是一顆大小適中的珍珠。珍珠很圓很光潔,但確實不算大,更適合薇薇安這樣的年輕姑娘。


    “…有一件事,我想同您談談。”霍夫曼慢慢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薇薇安察覺到了什麽,踟躕了幾秒鍾,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公爵,我們進去說吧。”


    回到了溫暖的房子,薇薇安的感覺好多了。此時今天沒有社交活動的奧斯汀夫婦其實已經睡下了,二樓的燈是為薇薇安留的。薇薇安走到二樓,廚房就送來了一些熱牛奶和宵夜——平常薇薇安並不吃宵夜,但她帶了‘客人’進來,仆人就拿不準了,幹脆讓廚房拿了一些吃的。


    薇薇安和霍夫曼都沒有吃東西,薇薇安手裏捧著那杯熱牛奶暖手,但也沒有喝。她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對麵的人說點兒什麽。


    “有一件事,您或許知道,也或許不知道,但我必須得當麵告訴您。這不僅僅是因為我曾經引以為豪的自製力再也克製不住,也因為今晚我的唐突之舉…我對別人承認了,我有一個愛人,我完全被她迷住了。”


    隻有兩個人的小客廳內,在霍夫曼的話音落下後,安靜的異常,隻能聽到一個小座鍾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清晰無比。


    過了一會兒,霍夫曼才輕輕說:“我想,您知道我愛上的是誰,對嗎?”


    薇薇安沒有此時普通年輕姑娘的扭捏,一定要把話講透,才能承認這種事。當下就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假使我不是太自以為是的話,您是在說我,對嗎?”


    “是的…您知道…一直有所感覺,隻是不能確認,對嗎?所以我不能叫您直到明天以後,要從別人口中確認這一事實。這對您太過不尊重了,也實在糟蹋我的感情——我曾經並不認為愛情是珍貴的感情,直到我愛上您,我才意識到它多珍貴!”


    “是的,我愛您!”


    薇薇安不自然地躲開了霍夫曼的目光,她雖然之前猜測霍夫曼對她有好感,但沒有想到對方的感情是這樣情真意切。甚至因為前一段時間他的忽冷忽熱,還以為他的感情已經在自然消散了。


    她之前想的是他不表白,她連拒絕都無從談起,因此也就沒有多少心理負擔,並未多想。而現在表白了,她慌張了一下,但還是很快恢複了鎮定,畢竟她的決定是早就清清楚楚,不曾動搖的。


    “哦…我很感激您的感情,被您這樣偏愛…”


    “但真的很抱歉…抱歉,公爵…感激並不是和您的愛情對等的感情。”


    第210章 紅粉世界210


    拒絕了表白的薇薇安照常睡覺,照常吃飯,就像她拒絕的是一個普通的求婚者——這顯然不是她第一次拒絕求婚者了(這個時代,求愛與求婚基本是可以混在一起說的),但說到底,她能這樣平靜,很大原因還是她相信霍夫曼的人品。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相處不太愉快,但對霍夫曼,薇薇安基本可以說是‘就事論事’。排除最開始的時候他充滿了爹味,想要對別人的事指手畫腳,無論是薇薇安自己的觀察,還是從瑪麗公主那裏所知,霍夫曼都稱得上品行良好。


    別說在這個時代他是個很正派的人了,放在曆史上任何一個時代,包括薇薇安上輩子時,他也是個正派人。


    一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求婚,如果對方品行不良,薇薇安就算是打定主意要拒絕,也沒辦法這麽幹脆的。至少要委婉一點兒,虛與委蛇一番…就算對方實在討人厭,委婉都做不到,拒絕之後薇薇安也要不安一段時間。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哪怕奧斯汀家現在也不是任人欺淩的小角色了,但底子還是太薄,隻是有錢而已。麵對手握實權,和王室有著非常緊密的關係的大貴族,對方就算不能踩死奧斯汀家,整治起來也夠奧斯汀家受的了!


    而現在,薇薇安洗漱之後,照常就睡覺了,十分安穩。以至於奧斯汀夫婦都不知道昨晚有人拜訪,直到管家朗特裏先生說到了這件事,奧斯汀夫婦才看向了薇薇安。


    鬼使神差的,薇薇安沒有像過去一樣,拒絕了求愛也是有話就說。而是含含糊糊的:“是紐蘭公爵,我們正在在外麵遇到了……”


    話沒有說話,也不算假話,奧斯汀夫婦也不可能為了這個還去叫來門房湯姆、車夫等人詢問細節。在他們的感覺裏,大概就是遇到了一位‘熟人的熟人’,不好隨意對待,也不能當沒看見,所以就順勢邀請進來坐坐了。


    比較奇怪的是,對方真的就進來了,這其實有些失禮。不過這也沒什麽,誰知道昨晚紐蘭公爵遇到了什麽事呢?說不定發生了一些意外,讓他暫時無瑕考慮太多,然後就失禮了這麽一次。


    奧斯汀夫婦嘟囔了一句什麽,薇薇安沒聽清,但他們不再關心這件事後,薇薇安是鬆了一口氣的。然後就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仿佛是在找報紙上有什麽有趣的新聞。


    沒想到的是,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原來又有報紙在報導‘女性健康杯’了。主要是‘社交季’快結束了,‘女性健康杯’的報名也開始了,薇薇安往一些報紙上投了廣告,說明了報名要求和地址。


    在這個缺乏新聞的社交季末期,報紙又開始了討論。


    在這之中,薇薇安也算是討論的重點之一了,除了因為她是‘女性健康杯’的主辦方,也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充滿爭議的紅人——當然,紅人基本上都是充滿爭議的,隻不過薇薇安的爭議還和過去那些女士的爭議不太一樣。


    過往那些女士最常見的爭議其實來自桃色新聞,此時已經不是一百年前了,上流社會的女性結婚,也是不能出軌的。或者,準確的說,可以有,但不能被抓到切實的證據,不然就會身敗名裂。


    但這些女士們需要在社交場上足夠有影響力,於是以女性魅力吸引一些男人就是很常見了。在這個問題上不談對錯,就事論事地說,是很難說這個女性到底是有了自己的情人,還是在做大家‘都會做的事’。


    實錘了出軌的不說,除了極少數,大多數都會被社交圈拋棄。而沒有被實錘的,則處於一個‘薛定諤的出軌’狀態,很多人都被傳說有情人,但誰也拿不出證據,於是隻能背後說說。


    從這個現象就能看出來了,造女人的黃謠,果然是古今中外要攻擊一個女人時,最常見、最好用的手段!隻要不能被證偽,大家就會肆無忌憚地談論。而這種是,本來就是捕風捉影,又要怎麽證偽呢?


    要說一件事百分百不可能是很難的!


    哪怕這些被造謠的女人裏,確實有人的謠言就是真的,可以說是‘無風不起浪’,也改變不了這個現象說明的問題。


    薇薇安有很大爭議,並不是因為和各種男人的流言。在這一點上,哪怕是最討厭薇薇安的人也得承認——奧斯汀小姐倒也有一個優點,為人頗為謹慎,她顯然知道一個未結婚的年輕姑娘,不應該和未婚夫以外的男人有太多糾葛。特別是像她這樣漂亮的女人,更需要如此。


    如果這種屁話,隻說前半段,薇薇安還懶得理。那種人,那種思想,和他們說什麽呢?說了有什麽意義呢?對牛彈琴都不算!對牛彈琴,牛聽不懂,但也沒什麽想法。而這種人,他們頑固的想法多著呢!


    偏偏加上了後半段,薇薇安的脾氣,受得了這個悶氣?並沒有裝作沒聽到,立刻就直接了當地跳了出來,問對方:


    “美麗有什麽錯嗎?所有人都追求美麗,美麗從來沒錯!錯誤的是那些摧毀美麗的人。恕我直言,您這種說法,簡直和發現了命案,不去懲罰凶手,而在這裏譴責受害者沒什麽不同。譴責什麽呢?譴責受害者太容易相信人了,如果他不相信凶手,有一些防備,就不會被殺了——可笑嗎?就是這樣可笑!”


    對方確實有很多話可以反駁薇薇安,比如說‘現實就是這樣,你和我抱不平有什麽用’。但在薇薇安的義正言辭之下,說出來也是平白惹人笑而已…薇薇安在這個時代搞辯論,就很喜歡站道德製高點,又或者純理想主義。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實際生活中,站道德製高點,又或者理想主義,或許用處不大。但在辯論中,他們是真的好用啊!


    特別是這個時代,人們還沒有經過互聯網的洗禮,甚至連大眾傳媒的洗禮也才剛剛起步。薇薇安用這一招,他們是真的無解——其實也是因為薇薇安都是在上流社會用這一招,上流社會都講究‘麵子’,也就是要臉。


    各種壓迫、偏見、罪惡、不合理…在這個時代持續運行著,但這又是經曆過思想啟蒙後的時代了,進入文明社會了,所以要‘文明’,日常生活、社會風俗都要和種種‘美德’綁定。


    窮人為了生活,不見得每個人都能遵守‘文明的守則’,生存環境更接近叢林生態。畢竟,部分人生活都沒辦法,要講‘文明’?這顯然是很可笑的——並不是說,這些人都很凶惡,隻是生存條件的惡劣,確實讓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沒辦法謙良恭儉讓的。


    而有錢人,特別是加入‘上流社會’圈子裏的人,要在乎別人的看法,講究‘麵子’。在薇薇安站在道德製高點上,以理想主義者的情懷發表一番論述之後,是很難直接反駁的。是的,他們有自己的那一套道理,基於現實的‘道理’。


    然而在打嘴仗的時候,一個理想主義可以打死十個現實主義!特別是在大家還很吃這一套的‘古典時代’,更是所向披靡!


    薇薇安還記得當時霍夫曼也在場,不過薇薇安一說完,霍夫曼轉身就走了——薇薇安當然其實還挺不解的,霍夫曼是對她離經叛道的想法有意見,就像大多數男人一樣嗎?但不像啊,他不像是那種人。


    在最開始的負麵印象之後,霍夫曼在薇薇安這裏的印象不能說180度大轉彎,但也是一直在向上走的。有瑪麗公主這個時不時提起霍夫曼的人,薇薇安隻要不被當初的‘冒犯’衝昏頭腦,其實很容易就能發現,霍夫曼大概是那種真正的‘正人君子’。


    至少,他是個有頭腦、明辨是非的人…薇薇安說的話,他愛聽不愛聽是一回事,認為對不對是另一回事。


    現在想想,或許——打住!薇薇安忍不住拍了拍額頭,不能往下想了,一旦往下想,她又會想到自己昨天拒絕了霍夫曼的事。倒不是後悔了,隻是正常拒絕了一個真的愛著自己的人後,是會有一點兒煩躁的。


    應該說,是薇薇安之前太反常了…一些圖財圖色,甚至非常不懷好意的家夥,向她求婚,她拒絕了之後沒感覺也就算了。有些人是真的愛她,但拒絕了後,內心也沒什麽波瀾,這其實是有些不正常的。


    薇薇安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報紙上。等到吃完早餐,她又急急忙忙去製衣坊了——之前他們為‘女性健康杯’設計的運動服已經確定了設計了,於是薇薇安、瑪麗公主出資,兩位服裝設計師以技術入股,搞了一個‘女性健康製衣坊’,前期就先生產這種運動服。


    這種衣服其實就是比較適合工業化生產,當然,這裏指的隻是外裙的部分,束身內衣的部分先不說——畢竟那個大部分還是得手工縫製,引入工業化不隻是難以借助機器提高多少效率,節省多少成本,更麻煩的是,大家可能根本不買賬,不想要在商店裏購買內衣。


    嗯,內衣羞恥。


    薇薇安的打算是在女性雜誌上發紙樣,要穿運動服的女性,可以學了紙樣自己製作配套的束身內衣。


    相比之下,外裙為了適合運動,其實已經無限接近現代版型的衣服了。當然,這樣的衣服在薇薇安上輩子都可以出席各種正式活動了,但在此時,這就是一個‘運動休閑服’。


    現代版型的服裝有一個特點,就是剪裁很少有十分貼身的。哪怕現代有的是彈性上佳的布料,大部分衣服還是留有‘餘量’——身形相似就能穿一套衣服,這在此時,其實很難想象(窮到連自己買布料做衣服穿的人例外,那時另一種情況了)。


    穿寬鬆的衣服方便又舒適,習慣了之後就回不去了,這是現代服裝寬鬆的原因之一。另外,幾個尺碼就能解決所有衣服需求,對於服裝製造商來說,也是好事,利於大規模生產。


    所以,‘女性健康製衣坊’是真的可以向現在規模還不算大的成衣製造商學習,搞規模成衣製造的。運動服的寬鬆版型,讓它天然就能留有‘餘量’了——對於服裝工業有一些了解的服裝設計以技術入股,這段時間跑前跑後,也是因為看好這個。


    薇薇安和瑪麗公主不在乎投在製衣坊裏的一點兒資金,他們卻不能不重視自己的時間、精力開支的。如果不是真的看好,何必這樣盡心盡力呢?當作是‘陪太子讀書’,把興頭應付過去不就行了嗎?


    不過,他們顯然也很清楚,製衣坊要賺錢,不隻是要提出想法、做出設計、拿出成品。真正最重要、最關鍵的一步,是大家真的能接受運動服。這畢竟是一個‘新東西’,隻有在推廣上獲得成功,才能大賣運動服獲利。


    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可能是最期盼‘女性健康杯’大獲成功的人了。


    等到薇薇安到了製衣坊時,正好遇到了卡特爾小姐,另一位服裝設計師大概是去兼顧自己裁縫鋪的事兒了。看到薇薇安,卡特爾小姐也很高興,對她說:“您這麽早來,我是完全沒想到的…現在還是社交季,我以為您應該下午來。”


    昨天下午製衣坊寫給薇薇安的口信,說是第一批機器生產的運動服做好了。當時薇薇安肯定來不了,就隻能是今天來了。


    其實現在即使是機器生產成衣,也免不了大量手工參與,隻能說節省了裁縫一些時間精力,而且對裁縫的水平要求降低了。所以真要說機器生產的效率提高了,那是提高了,可也沒太高——這就是要提前開始生產備貨的原因,等到運動服火了再開始做,就要錯過第一個銷售高峰了!


    第211章 紅粉世界211


    現在的製衣坊頗為簡陋,除了出於薇薇安和瑪麗公主的看好,當時買下的廠房比較大,其他的都很簡單。當下隻占用了廠房的一部分嗎,這裏擺放著圓形針織機、縫紉機、壓切機等機器,工人們忙忙碌碌。


    走進靠裏的位置,第一批半機器化生產的運動服出現在了薇薇安麵前,看著這些服裝,薇薇安甚至有些恍惚——她感覺像是看到了上輩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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