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氣氛還算輕鬆。


    另一邊就不是這樣了。


    西格德一行人嚇壞了,商量來商量去都決定要往上匯報。


    “格裏菲茲先生,那東西……是活的嗎?”西格德從喉嚨裏擠出艱澀的聲音。


    那頭的人短暫地停頓了一下, 然後才發出驚奇的聲音:“你在說什麽?”


    西格德:“抱、抱歉。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拿到讚助商的手環後,時刻都佩戴著。但是前幾天,我發現我手環上的雕像它長大了一圈兒,哦這可能是我的錯覺。可就在剛剛……我們所有人手環上的雕像, 不見了。就好像它活過來, 長了腿, 自己跑不見了一樣!”


    西格德的聲音越說越激動。


    當然, 這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極了。更大的原因,還是他們得和這件事撇清關係。他們不能為雕像丟失賠錢。


    “什麽?不見了?”那邊驟然拔高了音調。


    西格德心一沉,心說果然糟糕了。


    要和他們算賬了……


    那東西鑲著寶石,貴重程度是顯而易見的。


    “好吧,出現這樣的事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但你們是為國爭光的英雄,我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你們的心情。”那頭的口吻很快變得平靜了。


    這下輪到西格德震驚了。


    那些資本家竟然這麽好說話?


    “那手環……”


    “當然還是要繼續戴著,其它的你們就不用管了。”


    西格德聽到這裏,察覺到了其中的怪異之處。既然手環都已經不完整了,戴出去恐怕都沒人能認得出來它是手作大師的手筆,那麽堅持戴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發現西格德半晌沒有出聲,那頭問:“還有什麽事嗎?”


    那頭的人嗓音威嚴,和剛才好說話的姿態又不一樣了。


    “沒、沒什麽了。”


    “嗯,好的,那再見。”


    西格德抓著手機,坐在那裏還有點呆愣。


    旁邊的隊友推了他一把,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問:“怎麽……需要我們賠錢嗎?”


    “不,他說讓我們安心比賽。”


    隊友鬆了一口氣,拍著他的肩哈哈大笑起來:“那不是好消息嗎?你的表情怎麽還這麽糟糕?”


    “格裏菲茲先生要求我們繼續戴著手環。”


    “哦,很小的事,我們當然可以做到。”


    “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哈?哪裏奇怪了?”


    西格德搖搖頭,覺得實在難以和他們溝通下去。


    另一頭的格裏菲茲先生在掛斷電話之後,很快去開了一個小會議。


    他西裝革履,像個紳士,微微笑著說:“西格德說他手環上的雕像變大了,我想那應該是那隻生物吃掉了它的同類,所以它長得更大了。”


    “這是一件好事,說明它的確是凶殘的,可以被飼養的。”


    “是嗎?它連同類都吃,也許哪一天就會吃掉你和我。”


    “哈哈,你們在擔心什麽?我們已經充分掌握了控製這些生物的訣竅不是嗎?它們是那麽的喜歡黃金。就像是華國的神話裏,永遠隻居住在梧桐木上的鳳凰一樣。它們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東西都能養起來的。隻有我們可以使它們強大,隻有我們才能給它們充分的自由。它們會在華國有一個相當完美的饕餮盛宴,它們會喜歡的……”


    “雅各布說得很有道理,夥計們,扔掉腦子裏的懷疑和憂慮吧。好好睡一覺,也許明早起床,就會從華國的新聞裏,看見它們大殺四方的痕跡了。”


    “嗯,是會吃掉一些動物呢,還是會吃掉一些人類呢,又或者攪動那裏的山河湖水,來一場精彩的大洪災……我們拭目以待。”


    這些有錢人用輕快的語調議論著,然後才散去了。


    這頭江惜幾人吃完了飯。


    射箭隊的就要送江惜回房間,順便幫她收拾東西。


    “要鋪床嗎?我們也可以幫忙啊。”擊劍隊的笑笑說。


    彭娟:“別了,人一多,待會兒房間裏都轉不開。”


    宮決:“我……”


    彭娟連忙看了看江惜,發現江惜壓根不關心這位宮大少爺去不去。彭娟想了下,還是做主出聲道:“您應該也不擅長那些活兒吧,您還是休息吧,我們先走了啊!”


    宮決萬萬沒想到,無往而不利的金錢和地位,到這兒好像真沒什麽大用了。


    拋開宮家的一切……他還會點什麽?


    宮決陡然陷入了沉思。


    等宮決再回過神的時候,江惜他們都已經走遠了。


    葉禹天走過來,問他:“決哥不生氣了吧?”


    宮決:“不。”


    宮決隻是垂眸盯住了葉禹天手腕上那個皮質手環。真的,很想,搶過來啊。


    但霸道慣了的宮大少爺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住了。


    江惜走回到房間外,就碰上了程冽。


    程冽拎著一個塑料兜。


    等看見江惜,他把塑料兜往前送了送:“給你的。”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收錢。”


    江惜接過來一看。


    裏麵都是些什麽驅蚊水、發熱眼罩、海綿耳塞、加濕器、一次性麵巾等等……就是一些平時不太想得起來,但偶爾用上可能會增添點生活幸福感的小玩意兒。


    “請問誌願者,我們有份兒嗎?”彭娟探頭貧了一句。


    程冽:“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能有。


    彭娟馬上笑著擺擺手:“那不用了,開玩笑呢,這些東西我們自己都會帶。也就小惜業務不熟練,自己不知道帶吧。”


    程冽應了聲:“嗯。”“如果有什麽需要,不用客氣。”


    彭娟心說你那天都說了自己沒錢,那哪兒好意思讓你破費啊?


    程冽送完東西就先走了。


    好像還真在認真幹誌願者的工作。


    彭娟他們也幫忙收拾好了東西,和江惜打了招呼就走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又有個誌願者打扮的人來了。


    “這是殷先生給您送的東西。”對方把一個包裝得更加豪華的紙袋子遞給了江惜。


    江惜隨手一指:“放那兒吧。”


    對方應聲,拎著紙袋子走過去,然後就是一愣。


    哎?


    已經有人送了東西來了啊?沒聽殷先生說啊!


    這人一頭霧水地放下紙袋子,也沒好多問,客客氣氣地就往外走。


    隻是走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經意地一掃。


    嗯?


    這位江小姐的褲腿顯得鼓鼓囊囊的,像是在裏麵揣了什麽東西一樣。


    不過這不是他該關心的。


    他趕緊收起目光,又為江惜關上了門。


    其實一個房間是可以住兩個隊員的。


    但也不知道是隊內特殊照顧還是怎麽樣,江惜就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也好,這樣她做事就方便了。


    江惜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踢了踢腿。


    她鼓鼓囊囊的褲腿像是被什麽東西牢牢抓住,往下墜了墜。


    再垂下視線。


    淡淡的霧氣漸漸凝成實質。


    她終於看見了那些東西的模樣。


    還不及巴掌大的東西,尾翼長長,貼住江惜的腳踝,觸感冰涼。


    小小的爪子掛住了她的褲腿,粉鑽和白鑽閃爍著耀眼的光,唯獨一雙眼眸,紅彤彤的,像是紅寶石鑲成的。


    雙翅搖搖擺擺,像是竭力維持著不要掉下去。


    不是一隻。


    是好多隻!


    它們都扇動著翅膀,尾巴拱來拱去,掃過皮膚的時候,除了涼意還癢癢的。


    這樣像是雕塑一樣的呆板的東西,被賦予了生命。


    它們顯得瑰麗又奇異。


    還有點可怖。


    那天在酒店房間外麵拚命撞擊玻璃的,就是這東西吧?


    為什麽可以變成霧呢?


    江惜隨手抓起來一隻,把這凶殘至極的生物按在了玻璃桌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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