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她慢悠悠走過去。


    眾人齊齊抬頭,朝她看了過來,特別是幾個男的,在看見她的長相後,眼前一亮。


    剛才嘲諷的最凶,說的最多的那個戴著眼鏡男人,當即開口問道:“美女,有什麽事兒嗎?”


    “我隻是好奇,你們剛才口中說的人,是叫顧問周嗎?”


    她一臉無辜的模樣。


    眾人一愣,沒想到自己幾個人的一番話,全都讓她聽見了。


    但見她隻是好奇,眼鏡男還絲毫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居然還十分激動說道:“對啊,我們說的是他,美女,你該不會也認識他吧?”


    眼鏡男還以為溫枝也是過來跟他們一塊八卦的。


    一旁的鹿裕森都沒來得及阻止。


    眼鏡男已經承認了。


    溫枝在得到這句確認後,明白自己沒冤枉這幫人,她露出恍悟的表情:“原來你們說的真是我認識的那個顧問周。”


    這句話說完,她突然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望著這群人冷笑:“我一直以為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就你們這樣的,不應該每日三省,你們有資格說顧問周嗎?你們也配嗎?你們算什麽東西?”


    一時間,剛才聊的熱火朝天的小花園,這下徹底安靜的,隻剩下空氣的風聲。


    溫枝變臉變的太快,直接罵的這幫人措手不及。


    等他們醒過神,眼鏡男氣急敗壞道:“你罵什麽人呢?”


    “你確定我罵的是人?”溫枝輕蔑嗬笑了聲,環視了他們這群人一圈,淡然道:“我還以為我罵的是一群從清朝穿越過來的老僵屍呢,真不敢相信大清都亡了多少年,我居然還能聽到拖油瓶這三個字。”


    在溫枝聽到拖油瓶這三個字時,真的是火冒三丈。


    她突然理解,為什麽顧問周過年時,寧願一個人在家,都不願意不跟他母親現在的家庭一起過年。


    “你他媽是誰啊,這麽多管閑事,”眼鏡男怒道。


    溫枝冷笑:“那你又算什麽東西,背後這麽議論他的家事。最起碼我是他女朋友,我管他的事情,那叫名正言順,正大光明。”


    這一句女朋友,不僅讓眼前這些人震驚,也讓身後的溫舒顏震驚。


    不是?


    不是說是師父?


    什麽時候又變成男朋友了。


    本來溫舒顏還在震驚,她細心教養的女兒,明明在她麵前乖巧又淑女的女兒,居然也有這麽會罵人的一麵,甚至一個人將一群人罵的狗血淋頭,毫無還手之力。


    “還有我的男朋友,開得了飛機,上得了天,你們這群人隻能依靠著家裏的蛀蟲,隻怕連一圈滾輪都堅持不下來,也配議論他。”


    “你……”眼鏡男上前,似乎想要動手。


    “你敢!”溫舒顏上前怒斥道。


    “住手,”從小花園的對麵,也傳來一個聲音。


    眾人抬頭看過去,就見走出來兩個人,一個穿著晚禮服的沈晚佩,而另外一個就是被這群人討論到現在的顧問周。


    顧問周沒看著這群人,而是抬頭望向溫枝,徑直走了過來。


    他直接走到溫枝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低聲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溫枝這會兒聲音突然小了下去,軟軟綿綿的。


    其他人一聽她這個聲音,一下懵了。


    不是,你剛才罵人那個中氣十足的氣勢呢。


    你裝什麽呢!


    溫枝倒也不是刻意裝,她就是本來覺得反正顧問周不在,她就一次性罵個痛快。


    為了顧問周,她很豁得出去。


    可她沒想到,顧問周不僅提前出現了,居然還是跟沈晚佩一起出現的。


    沈晚佩看著眼前這些人,她朝著眼鏡男望著:“原來你們對我家事這麽感興趣,一個個年紀輕輕,心思怎麽就不多放點在正途上呢,要不然你能敗壞你家那麽多產業?”


    剛才溫枝罵他們的時候,這幫人還是生氣。


    如今沈晚佩一出現,一個個立馬默不作聲,恨不得將整個人縮起來,變成一個鵪鶉。


    “溫枝說的對,就你們這一個個敗家子,天天不是泡酒吧就是花錢的廢物,也配說我兒子,你們知道飛行員的淘汰率有多高嗎?你們知道要成為一個飛行員得流多少汗嗎?”


    “還有顧問周他看不上創元集團,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些廢物,隻能躺在父母身上,吸他們的血,我兒子的理想是星辰大海。”


    這些人之前也跟沈晚佩打過交道,知道這位一向優雅得體,如今算是徹底氣急。


    絲毫不顧及長輩臉麵,將他們一個個罵的狗血淋頭。


    “我隻當你們是最後一次議論顧問周,要是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客氣。”


    沈晚佩環視了一圈,見這幫人全都不敢說了。


    她不禁微微抬高聲音:“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沈阿姨。”


    “聽到了。”


    “我們知道錯了。”


    沈晚佩冷眼望著這群人,淡漠道:“今晚是創元集團的大日子,我不想再看到你們,請自便吧。”


    這是讓他們趕緊滾呢。


    這幫人走後,唯獨有一個年輕男人沒離開。


    “沈阿姨,”鹿裕森開口說道。


    沈晚佩望著他,冷淡說道:“你剛才也聽到了,問周他從來沒打算參與公司,他今晚會陪我來,也是另有原因,所以你就把心思放在肚子裏吧。”


    鹿裕森過了許久,才神色難堪的看向顧問周:“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他也匆匆離開。


    礙眼的人終於全都走了,隻剩下溫枝站在原地傻眼了。


    特別是對麵溫舒顏的眼神,讓她有點兒害怕。


    誰知沈晚佩此時也看了過來,大概兩位母親都不太明白,怎麽這兩人的關係,就從師徒變成情侶了。


    直到最後,溫枝強裝淡定開口,她指了指顧問周。


    “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顧問周。”


    第67章 枝枝,我愛你。


    溫枝說完這句話,花園裏隻剩下風吹動枝葉時,發出的沙沙作響聲。


    這聲音原本並不算喧鬧,可在此刻卻有種平白折磨人的感覺。


    不管是溫舒顏還是沈晚佩,誰都沒有開口先說話。


    顧問周倒是看向溫舒顏,輕聲開口道:“對不起,伯母,我們並非是想要刻意隱瞞你們,隻是今天在這裏碰到你們,也是純粹巧遇。我們是想改天正式登門拜訪,向兩位長輩公開我們的關係。”


    要不是溫枝突然聽到這些人,背後罵顧問周,她也不至於忍不住曝光兩人的關係。


    讓她媽媽這麽措手不及。


    “你們這真是,”溫舒顏聽完這話,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倒是沈晚佩此時看向溫枝,聲音溫柔:“枝枝,我可以這麽叫你吧。”


    “當然可以了,阿姨,”溫枝笑了下。


    沈晚佩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抱住溫枝,這不僅讓溫枝愣住,一旁的溫舒顏和顧問周也不禁看著她們,露出驚訝表情。


    “剛才真的謝謝你,在這種時候勇敢站出來,維護問周,”沈晚佩由衷說道。


    這麽多年來,對於顧問周,沈晚佩不是沒有愧疚。


    年輕時,為了自己的目標和野心,果斷離婚時她並不後悔,但是後來跟自己的兒子漸行漸遠,她卻是後悔了。


    她知道自己對顧問周的照顧並不多,她跟現在的丈夫創業,又有了鹿琦,顧問周全都是由他父親照顧。


    後來他父親去世,他便獨自一個人生活。


    明明他什麽都沒靠過自己,卻在這個年紀還要被人罵成拖油瓶。


    這如何不讓沈晚佩內疚。


    因此她對於剛才溫枝開口為顧問周罵那些人的行為,真的很感動,也是這時候她肯定,眼前這姑娘就是顧問周之前跟她說起過,是他喜歡的女孩。


    “阿姨,你不用跟我客氣,他是我男朋友,維護他是我應該做的,”溫枝想了下,還是說道:“況且之前我在公司差點被人孤立的時候,他也毫不猶豫站出來保護我。”


    他們兩個,從來都是雙方奔赴。


    不管是誰受到傷害,對方都會毫不猶豫保護對方。


    沈晚佩此刻將她鬆開,有些震驚問道:“孤立?”


    “對啊,什麽孤立你,公司的人為什麽要孤立你,”溫舒顏此刻也回過神。


    溫枝差點兒給自己來一巴掌,又說漏嘴了。


    顧問周趕緊替她解圍:“一些工作上的問題,而且隻是個別人的行為,而且當場就解決了,所以阿姨您不用太擔心了。”


    “這怎麽能不擔心呢,”沈晚佩輕哼了聲,但又生怕自己語氣太過生硬,讓溫枝誤會,她立即放柔口吻:“你們這些孩子,本來在天上飛,父母就擔心的不得了,結果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跟父母說。”


    “可不就是,”溫舒顏這下跟找到知音似得,她說:“我平時隻要看到新聞,關於飛機的,我就緊張。但凡有個台風、暴雨,我就忍不住替他們焦心。”


    沈晚佩點頭:“我也是,而且問周是個男人,更不會跟我這個當媽的說什麽貼心話。”


    “我們家這個女兒也一樣呀,不管在外麵發生什麽,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溫舒顏越說越覺得投機。


    於是兩位媽媽以秒速把現場,變成了一個批判大會。


    溫枝實在受不了,趕緊說道:“媽媽,你不是要去洗手間的,我們耽誤太久了,要不我們也別打擾沈阿姨他們了,他們肯定是有別的事吧。”


    顧問周也深知此時不是深入聊這個的時機,也低聲對沈晚佩說道:“您不是還要去見其他人,要不我現在陪你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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