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卻道:“我知道,我可以幫你分擔麻煩。”


    他看著樊雲瓔的眼睛,眼神真摯而熾熱,樊雲瓔被她盯得臉發燙,心裏卻有種甜蜜悄然冒頭,前世今生,她幾乎都是單打獨鬥,也就自從遇到了梁木,才知道被人護著的滋味。


    想起梁木經常時不時地表白,樊雲瓔突然間想,倒是不妨和梁木試試,獨行太久,她也想試試與人攜手的感覺。


    雖然有了這個想法,但樊雲瓔並沒有告訴梁木,誰讓她臉皮薄呢。


    不過梁木卻敏銳地察覺到了樊雲瓔的變化,眼神和神情是騙不了人的,他嘴角上揚,大手緊握,這次去省城,他一定好好表現,把未來嶽父的遺物,全部幫心愛的姑娘拿回來。


    “雲瓔,抱歉,我隻買到了明天早上的火車票。”


    等樊雲瓔下午下班回來,梁木就拿著火車票愧疚地對她說道。


    樊雲瓔卻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安慰梁木,“又不是十萬火急的事,不用著急。”


    說句不怕天打雷劈的話,就是林美雲馬上就要咽氣了,她也不會著急,對於她是無關的陌生人,對於原主,她根本就不配當母親。


    梁木卻擰眉道:“雲瓔,這話你自己心裏想就是了,別同別人說,流言毀人,沒必要為了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名聲。”


    樊雲瓔撅嘴,“這不是跟你說嗎,我又不傻,哪裏會給別人把柄。”


    接著又斜著眼睛看了梁木一眼,問道:“還是說,你會害我?”


    “當然不會。”梁木急忙回道。


    樊雲瓔又笑了,“這不就完了。”


    梁木這才恍然,剛才是樊雲瓔故意捉弄他,他非但沒有著惱,反而心裏暗喜,以前樊雲瓔待他客氣疏離,如今突然捉弄他,倒是讓兩人之間的關係親近起來。


    高興之下,他倒是想要說著甜言蜜語,可最後說出口的話卻是,“雲瓔,該吃晚飯了,你想吃啥,我去買。”


    樊雲瓔不客氣地開始點餐,“我想喝大碴子粥,配上拍黃瓜,蒸茄子,主食想吃芝麻燒餅,沒有芝麻燒餅,白麵饅頭也成。”


    這些飯菜除了芝麻燒餅有些難買之外,其他的都容易,梁木一口答應了下來,另外又問道:“你不點一個肉菜?”


    樊雲瓔:“食堂也不知道都有啥肉菜,我就不點了,橫豎我不挑食,你到了食堂,自己看著買就是了。”


    梁木這才拿著飯盒離開,樊雲瓔在房間拿起盆子去水房端水準備抹桌子,結果在水房碰到了李紅花,李紅花見到她,就嗔怪道:“你明明是梁隊長的媳婦兒,咋騙我說是遠房表妹呢?”


    樊雲瓔尷尬了,騙人之後,被人質問,她臉皮都有些發燙,頭腦風暴後,硬著頭皮解釋:“我和梁木沒領結婚證,不算合法夫妻,所以不好意思說。”


    李紅花聞言給了她一個大白眼,“你們文化人就是講究多,我和我們家老朱也沒有領結婚證,誰能說我們不是合法夫妻。”


    樊雲瓔隻是笑笑沒吭聲,這事越解釋越尷尬。


    而李紅花又問了,“剛才我看梁隊長去食堂打飯了,一天三頓買著吃,花銷大,又不方便,你怎麽不買個煤爐自己做著吃?”


    樊雲瓔:“還沒有來得及買。”


    說完樊雲瓔的水就接滿了,趕緊端著走人,她再呆下去,這位熱情的大姐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麽話來。


    她回到房間剛剛擦好桌子,梁木就回來了,他把她點的菜都給買了,另外還買了一份蒜苔炒肉。


    看到裏麵的瘦肉,她不免又想起李春燕來,跟梁木說道:“從省城回來,你抽空回去看看嬸子,看看她有沒有每天吃肉喝奶,另外再帶她來醫院做身體檢查。”


    梁木點頭,“我知道,等從省城回來就去。”


    接著樊雲瓔又說到了小花和梁榆,“他們倆很聰明,等今天秋季開學,不如就把他們送學校吧,雖然現在不能考大學了,但多學點知識,能拓寬眼界不說,也能多一份選擇。”


    梁木直點頭,“等秋季開學,我就送他們去。”


    樊雲瓔為如此為自己家人打算,梁木心頭暖洋洋的,就是普通的大碴子粥,他都喝出了瓊漿玉露的感覺。


    不多時就到了晚上,梁木分到的宿舍隻有一間房,因為他自己一人住,也隻有一張單人床,根本躺不下倆人,而且就算躺得下,倆人也不能睡一張床啊。


    梁木搶先說,“我打地鋪,你睡床上。”


    他皮糙肉厚睡哪兒都無所謂,就是雪窩子,他可是墳場都睡過的,雲瓔不成,他舍不得她吃苦。


    樊雲瓔不同意,“你身上有傷,地上涼,不能睡地上。”


    梁木:“我傷都好了。”


    樊雲瓔還是不同意,“我是醫生,得聽我的。”


    梁木挫敗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不知道該為樊雲瓔的關心高興,還是被她當成弱不禁風的人歎氣。


    等洗漱躺在床上,又看了看地鋪上的樊雲瓔,梁木直覺得床上好像有釘子,紮得他躺著不舒服。


    他試探著再次問:“雲瓔,要不,咱們倆還是換過來吧?”


    樊雲瓔隻回了他四個字,“閉嘴,睡覺!”


    梁木乖乖閉嘴,他又翻了一個身,接著道:“雲瓔,這床不舒服,我想打地鋪。”


    樊雲瓔本來就有些睡不著,被他一再打擾,便不耐煩了,“還有完沒完,吵著我睡覺了。”


    接著她從地鋪上爬起身,站在床前,威脅她道:“再說話,信不信我把你紮暈。”


    梁木慫了,“我不說話了,馬上就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威脅管用了,接下來梁木沒說話,樊雲瓔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屋而眠,雖然某人有傷,做不了什麽,但她還是睡不著,最終隻能閉著眼睛數綿羊,沒了梁木的打擾,她數著數著,便進入了夢鄉。


    而梁木察覺到她均勻的呼吸,他翻過身,側身看著地上的女孩兒,目光溫柔,嘴角上揚,漸漸地困意襲來,他閉上眼睛,也進入了夢鄉。


    “雲瓔,吃飯了,今天早上有豆腐腦。”


    第二天早上,樊雲瓔是被早飯的香氣香醒的。


    看著白嫩嫩的豆腐腦,她麵露喜色,來了這裏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吃豆腐腦呢,趕緊起來去洗漱,而梁木則幫她收拾地鋪上的被褥。


    “豆腐腦很好吃。”


    早飯的時候,樊雲瓔對著梁木誇道。


    梁木笑著回道:“好吃,以後早飯就多買幾次。”


    樊雲瓔笑了笑,“好啊。”


    她喜歡吃豆腐腦,不排斥此事。


    吃過早飯,倆人便收拾了行李,帶上了介紹信,去了火車站坐車。


    安城其實離省城並不遠,他們坐火車,他們早上坐車,哪怕現在的火車慢,他們中午也到了省城,到了地方,他們並沒有直接去顧家,反而去了梁木的戰友家裏。


    梁木的戰友叫韓誌軍,也在公安局工作,他見到梁木非常高興,直接上前就捶了梁木的胸口一下,他們這樣的人力氣一般都大,要是往常,梁木肯定麵不改色,可他身上有傷,被捶了下,便打了一個趔趄。


    韓誌軍眉頭一擰,嫌棄道:“這才多久沒見,咋弱成這樣了?”


    樊雲瓔心疼地扶住他,解釋道:“梁木身上有傷。”


    韓誌軍看了眼她,挑著眉,斜眼看了眼梁木,接著又滿臉親切笑容地看著樊雲瓔,“你是弟妹吧?”


    樊雲瓔這次沒再避諱,笑著道:“你好,我叫樊雲瓔。”


    韓誌軍再次輕捶了下梁木,“你小子可以啊,娶了個這麽漂亮的媳婦兒。”


    梁木直笑不吭聲,韓誌軍難得見他這樣,故意道:“想樂就樂吧,別憋著。”


    梁木沒笑,反而說了來找他的目的,“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韓誌軍也收起了笑容,招呼他們,“走,咱們找個地方說話。”


    說完就要領著他們去了附近的國營飯店,梁木趕緊說吃過飯了,他這才作罷,領著他們去了自己的宿舍,他還是光棍,所以住單人宿舍,倒也清靜。


    到了地方,梁木便把樊雲瓔和顧家的恩怨說了,“我們隻想拿回我嶽父的東西,可顧興國是大廠長,我們怕到時候他賴賬,所以需要你給我們壓壓陣。”


    他不怕別的,就怕把東西要回來之後,顧興國使手段對付他們,他身上有傷,沒有辦法保護樊雲瓔。


    而韓誌軍一口答應了,畢竟這也不是難事,便說道:“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醫院看看伯母,都是自己人,別走在街上碰到了,不認識。”


    這話說得巧,說是去認識人,其實不過是找了理由去給樊雲瓔撐腰罷了。


    說過正經事,稍微寒暄了幾句,韓誌軍便去跟領導請了假,之後便和梁木他們一起去了顧家。


    而顧家此刻的氛圍並不好,顧文琬臉色蒼白,滿眼淚水地坐在沙發的一頭,蕭建國她旁邊安慰她。


    而林美雲則抱著顧文鈺,坐在沙發的另外一頭,看著顧文琬和蕭建國滿臉防備。


    顧家的當家人顧興國則黑著臉,皺著眉頭坐在沙發的正中間,滿臉的無奈和煩躁。


    梁木和樊雲瓔以及韓誌軍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林美雲一見到樊雲瓔,便麵露激動和喜意,仿佛絕境中突然找到了靠山的激動。


    樊雲瓔則黑著臉看著臉色紅潤的她,質問:“你不是病了嗎?”


    林美雲尷尬了,她根本沒病,她怕樊雲瓔不回來,這才騙她的。


    顧興國這時候過來替她解圍,“小瓔,累了吧,趕緊過來坐。”


    樊雲瓔也知道不是吵架的時候,黑著臉帶著梁木和韓誌軍往屋裏走,而梁木的目光在蕭建國的身上定住了。


    第30章 拿回遺產


    屋裏來了三個客人, 蕭建國的目光也跟著看了過來,不過他的目光看的是樊雲瓔,這麽一看, 眼睛便再也挪不開了。


    少女皮膚白皙, 五官精致, 腰身挺拔地站在那裏, 一雙本該瀲灩含情的桃花眼,此刻冷漠而疏離,讓少女看起來美麗又神秘。


    蕭建國的心突然加速地跳了幾下,印象中的樊雲瓔,經常低著頭,神情陰鬱,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怨氣,讓人看著喪氣,那裏有現在的明豔又勾人。


    梁木一直盯著他,自然察覺到了他看樊雲瓔的目光, 眉頭一擰,身體一移, 便到了樊雲瓔的身邊,用身子擋住了她, 隔絕了蕭建國的視線, 而後目光淩厲地看過去,一個小白臉子,他自己媳婦兒就在身邊, 還不老實, 不是好東西。


    蕭建國也認識梁木,當然也僅僅是打過招呼的那種認識, 當初婚禮上,倆人作為連襟,客氣地寒暄了兩句。


    以前他還自得於這個醜八怪撿了自己不要的女人,而此刻他悔青了腸子,他覺得自己才是撿破爛的那個。


    不過他還是壓製住內心的嫉妒,擠出一抹溫潤的假笑,起身打招呼,“妹夫來了。”


    梁木冷淡地點了點頭,顧文琬被他的態度給氣到了,拽著蕭建國讓他坐下,眼睛瞟了一眼梁木和樊雲瓔,這才故意用埋怨的口吻說道:“就顯得你懂禮,熱臉貼冷屁股了吧。”


    她以前或許還會溫言軟語地拐彎給人難堪,可如今在娘家這邊她不願意了,林美雲手裏握著一個大宅子,隻給林家人住,手裏握著一大筆錢,也不願意拿出來給她走關係買工作。


    本來心頭就對她有怨氣了,她一個多月的身孕,就被她的好弟弟給撞沒了,她豈能不恨,哪裏還願意做表麵功夫。


    蕭建國也對梁木的冷淡頗有微詞,皺了皺眉頭之後,便好脾氣地說道:“妹夫剛才衝我點頭了,沒有不搭理我。”


    顧文琬還是不高興,“就你實誠,沒看出來人家不願意跟你說話嗎?”


    蕭建國眼裏極快地劃過一抹不耐煩,如果沒有樊雲瓔對比,他或許還會好脾氣地哄哄,可現在他瞟了一眼清冷如仙子一樣的樊雲瓔,又看了看滿臉怨恨的顧文琬,直覺得自己是個大傻瓜,丟了珍寶,撿了魚目。


    “你能不能不要把人往壞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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