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絲竹悅耳,風情各異的女子舞姿曼妙,或婉約或火辣,明明是同一支舞蹈,卻跳出了不同韻味。


    慶安帝不由得看入迷了。


    薑卿羽瞥了一眼景庭,眉頭一挑,她就說過慶安帝會喜歡驚鴻舞。


    景庭悄悄捏了捏薑卿羽的手,墨眸中暈開幾分笑意,不知道該替小狐狸感到高興,還是該替父皇感到難過。


    一曲結束,跳舞女子盈盈跪倒在下,並未退下。


    慶安帝目光從一眾女子身上劃過,還意猶未盡,“真是好舞啊!”


    果然是男人就不能免俗啊!


    “父皇喜歡就好。”薑卿羽心中暗笑,順著慶安帝目光看去,有幾個女子已經在偷看慶安帝了,“不如收幾個喜歡的到身邊伺候?”


    此言一出,台下不少女子都快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


    太子側妃再好也是屈居人下,哪有嫁給天子風光?


    慶安帝這才收回了目光,見薑卿羽笑容明媚,心中歡喜淡了幾分,“這些都是瑛兒選的女子?”


    讓景庭的側妃人選獻舞,原來是想把這燙手山芋甩到他手裏!


    慶安帝可不上當,笑著繼續誇讚,“難為你如此懂事,願意悉心培養,如此心胸,越來越有太子妃模樣了。”


    她才沒有心寬到給景庭選妃!


    薑卿羽早就料到慶安帝不會答應,起身走到慶安帝麵前盈盈一跪,“那兒臣隻能請求父皇納妃,哪怕是為了母妃。”


    字字沉痛,仿佛慶安帝不應允瑛貴人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胡鬧!”慶安帝麵上露出幾分不悅,“朕納不納妃與瑛兒何幹?”


    “父皇是忘了連日留宿瑛華殿以至上朝都遲了?”景庭緩緩起身,泛冷的眸子看向慶安帝,神情肅穆。


    “這些日子上奏的文書,難道父皇都沒看到嗎?”


    如今景庭風頭正盛,慶安帝又獨寵瑛貴人一人,朝中自然有不少大臣不滿,紛紛上奏勸諫,更有人直接上書請求廢黜瑛貴人。


    如此荒唐的奏折,慶安帝氣得摔在一旁,看都不願多看一眼。


    “朕是天子,亦是男子,寵愛喜歡的女人有何不可!”慶安帝揉了揉眉心,閉上雙眼,眼前浮現的皆是與瑛貴人身心交融的情景,不免心緒起伏,“退下吧。”


    “父皇是天子,天子怎可獨寵一人?”薑卿羽緩緩抬眸,義正言辭地說:“如今皇家血脈單薄,父皇理當充盈後宮,綿延子嗣。”


    這不正是他給景庭選妃時候說的話嗎?


    現在薑卿羽倒是原原本本還給了慶安帝,氣得他麵如豬肝,胸膛劇烈起伏,“朕後宮之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太子妃插手!”


    “依父皇所言,朝堂之事自然也輪不到兒臣插手了。”景庭走到薑卿羽身側,跟著跪了下來,冷冷看著慶安帝,寸步不讓。


    慶安帝頓時頭疼不已,“你怎麽也跟著她胡鬧!”


    景庭劍眉緊蹙,眸中露出幾分擔憂,“兒臣隻是不願母妃招來罵名禍端,方才出此下策。”


    不等慶安帝開口反駁,薑卿羽悄悄拿銀針紮了一下自己,眼中熱淚湧現,一開口聲音哽咽,“難道父皇要眼睜睜看著母妃背上‘禍國妖妃’的罵名嗎?”


    這模樣,簡直是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慶安帝就算有十分的怒氣也發不出來,氣得咬牙切齒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瑛兒是他的軟肋,哪怕慶安帝能故意不看奏文書,也做不到看著她受半分委屈。


    專寵一人從來都是皇家大忌。


    慶安帝心中清楚,怒氣過後看著滿地鶯鶯燕燕,隨即湧上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正當他猶豫間,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回稟陛下,瑛貴人求見。”


    瑛兒怎麽來了?


    慶安帝頓時有幾分心虛,連忙讓何福寶把這些女子帶走,生怕惹得瑛貴人誤會。


    “陛下。”顧雲一襲素衣,周身無任何綴飾,清冷的麵容透出幾分蒼白,仿佛隨時都會昏倒。


    慶安帝看得心中一揪,如同鈍刀琢磨,疼得指尖輕顫,“快,賜座。”


    顧雲卻搖了搖頭,路過薑卿羽身旁,水眸微垂,擋住眼底一片憎惡。


    小賤人竟然敢哄騙慶安帝納妃,真是不要臉!


    “臣妾是來請罪的。”顧雲盈盈跪下,對著慶安帝扣了一個頭,輕聲說,“迷惑陛下,延誤早朝,臣妾罪孽深重,請陛下責罰。”


    “這怎麽能是你的錯?”慶安帝回想幾日纏綿,不禁老臉一紅,聲音低了幾分,“都是朕不知分寸。”


    不過輕飄飄一句話就能讓慶安帝鬆動,薑卿羽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順著顧雲的話說了下去,“父皇專寵怎會是母妃一人過錯?如今隻要父皇廣納賢妃,綿延皇家子嗣,母妃便不必請罪。”


    小賤人!


    就算你不開口她也不會受到責罰!


    顧雲心中早就把薑卿羽罵了一個遍,把臉埋在地上,不願露出看見她扭曲的神情,“卿羽所言極是,臣妾也懇請陛下納妃。”


    “怎麽連你也……”慶安帝一怔,萬萬沒想到瑛貴人會同意,快步走到瑛貴人身側,將她扶起,“你放心,朕不會讓你受委屈。”


    顧雲身子微微一顫,無法站立倒入慶安帝懷中,癡癡看著慶安帝片刻,狠狠閉上眼睛,“請陛下納妃,臣妾實在不忍陛下受臣妾所累。”


    說著流下兩行清淚,哀傷至極。


    她就不信這樣慶安帝還能願意納妃?


    萬萬沒想到,慶安帝抱著她的手微微用力,咬牙說道:“好,朕同意納妃!”


    這怎麽跟她想的不一樣?


    顧雲一怔,眼睜睜看著慶安帝選了兩名女子為答應,其餘遣散回府。


    “陛下……”顧雲神情有一瞬扭曲,隻聽慶安帝柔聲說道,“朕明白愛妃的心思。”


    入夜之後,慶安帝留宿新妃宮中。


    顧雲氣得砸了不少物件,“玉蘭,把本宮新做的點心送過去!”


    慶安帝一見,難以遏製對她的思念,再次留宿瑛華殿。


    林初墨得到消息,一掌拍碎了麵前的石桌,“真是無用!”


    “公子,我們還要想新的法子安插眼線嗎?”竹子遲疑著開口。


    “不必。”林初墨麵色冷然,看著月華如水,“是時候會一會蘇沐了。”


    既然景庭斷了他的眼線,那他便拿蘇沐泄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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