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裏,我經常會失眠,我無數次想著遇到君心然後,我要如何把她挫骨揚灰。”


    “我姐姐受過的苦,流過的血,我要全部在君心然身上討回來。”


    她冷笑:“等了那麽多年,等到我快沒有耐心了,她終於回來了。”


    君泉生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包間的,他知道自己這一刻的心是冷的,雖然早就有懷疑了,可聽著小女兒說出真相時他還是有點難受,剩下的是憤怒。


    君心然從小失去父母,看她乖巧懂事,憐惜她沒有父母,所以才把人接到家裏來。


    沒想到接來的是一個白眼狼,一個害他兩個女兒受盡苦難的罪魁禍首。


    他腦海中一直回響著小女兒的話,她說:“爸,別去找姐姐了,她現在過得很幸福。”


    是啊,現在長女過得很幸福,他不該去打擾,也不能讓別人去打擾。


    至於君心然做的那些事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她做了,律法奈何不了她。


    他眼裏閃過一抹厲色。


    他當天晚上去了一趟深城,他看到了文姝的女兒,自己的曾外孫女和未來的曾外孫女婿,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幸幸福福的樣子他又覺得很欣慰。


    至少,孩子還活著,現在很幸福。


    他沒辦法為女兒擋下過去的苦難,也不敢渴求長女還喊自己一聲爸爸,可他能為女兒討回公道。


    君清把自己和君泉生見麵的消息告訴文姝。


    文姝把事情告訴了簫蕙:“媽,我覺得君老先生應該會對君心然出手。”


    若是這樣,就連報仇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簫蕙說:“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應該做的,若是有人敢傷害你們,媽媽會拚盡一切,你們就是我和你爸爸的逆鱗。”


    文姝靠在簫蕙的肩膀上:“媽,能遇到你和爸爸這樣好的公婆對我而言真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以前黎老頭夫妻帶給自己的陰影和悲傷都在童爸爸和簫蕙媽媽的嗬護和疼愛中一點一點撫平了:“以前的不幸也許都是為了我如今的甜。”


    簫蕙笑著拍拍兒媳婦的手:“媽媽就一個兒子,你嫁給修然後就是我的孩子,當爸媽都會對自己的孩子好。”


    “有了你,我和你爸爸就兒女雙全了。”


    她沒有受過婆婆給的委屈,更不可能會讓兒媳婦去受。


    現在這樣多好,溫馨和睦,一家子和和美美,這才叫幸福。


    文姝淺笑:“對,我也是媽媽的孩子。”


    “君老先生若要對付君心然,那你就不要插手了,那是他作為一個親生父親應該做的事。若君老先生無作為,那我們就出手。”


    文姝點點頭:“好,我都聽媽媽的話。”


    若是君老先生給出的結果無法讓自己滿意,那她也會插手的。


    君老先生回到明安市後就讓人查君心然回來的目的,還讓人在國外查了君心然的夫家,藍家在漂亮國是大家族,君心然的丈夫不是長子,不能成為第一繼承人。


    可那個男人向來心狠手辣,狡猾,現在卻讓妻子回國那麽長時間,還允許她回來開廠子,怎麽想都不對勁。


    他吩咐好一切後,就回到兒子的家陪著老妻。


    君心然出現在他跟前時,他依然是不動聲色,就當沒有看穿君心然的狼子野心。


    這一天,君心然在家裏吃飯,她問:“伯父,您要在明安市投資嗎?”


    君泉生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我老了,不想折騰了,你大哥想要做一些什麽就去做,我以後想多陪陪你們媽媽。”


    君老夫人聞言笑了笑:“是該退休了。”


    “以後和我到處走走,我們可以一起去找女兒。”


    阿雅沒了,她想要找到阿清。


    君心然聞言心裏恨得咬牙,卻不能表現出來:“要不然我讓藍妃回來陪你們一起去找找?”


    “不用了,我們身邊會跟著人,藍妃有自己得工作,不要去折騰孩子。”


    君心然還想要說什麽,君遙已經搶先一步:“就算真的要人陪,也應該是我這個當兒子的陪著。”


    “藍妃畢竟是外姓人,還是不能太麻煩她。”


    第383章 袁越澤被帶走


    君心然聽著大哥說自己女兒是外姓人,這是要把自己的孩子排除在君家之外,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怎麽會呢,讓藍妃回來陪你們這是她應該做的。”君心然不動聲色笑著說:“而且我也希望她回來,指不定回來後就能遇到適合她的如意郎君了,她離婚也那麽多年了,她一直沒有再婚應該是因為不想在傷心之地找另一半。”


    君遙在心裏冷笑,當年藍妃離婚的事她自己也不無辜,還傷心地?


    臉呢?


    “藍妃回來就回來,不過也不要跟著我們到處跑,我這些年都忙著工作,現在老了也沒有幾年可活了,就想要好好陪一下自己的妻子。”


    君泉生說:“行了,我不吃了,你們吃了就去忙自己的事,也不用陪著我們。”


    他說完後就放下碗筷走了出:“我到處去逛一逛。”


    他走在桃花裏的路上,在經過文姝的家時朝著裏麵看了一下,看到文姝的婆婆和保姆阿姨在院子裏,文姝那孩子估計去上班了。


    想到自己答應君清的事,他沒有猶豫就走了過去。


    文姝最近沒有那麽忙,又因為婆婆在家所以中午回家吃飯,才走到桃花裏入口就和走出來的君泉生碰上了。


    君泉生看著她和自己擦肩而過,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文姝是真的可以做到當什麽都不知道,不聞不問,她回到家裏就發現婆婆和歐阿姨已經做水煮魚,還有醬油雞,她笑著說:“幸好今天不用出去,要不然今天就錯過這麽多好吃的。”


    簫蕙笑了笑:“怎麽不叫阿澤一起到家裏來吃飯?”


    “他休假了。”她笑著說:“他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休假了,趁著現在不是很忙,趕緊休假去了。”


    “昨晚的機票,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簫蕙說:“他沒有親人了,還能去哪裏?”


    文姝搖搖頭:“不清楚,以前休假時他會去帝都看看芮希,估計今天也是去了深城。”


    此時此刻,袁越澤已經走出粵州機場,他的目的地就是深城,他要去見自己的幹女兒。


    這個幹女兒雖然是自封的。


    才走出機場,就有一輛出租車停在自己跟前,司機按下車窗看著袁越澤:“同誌,要坐車嗎? ”


    說完後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腕露出一個黑色的蛟龍紋身。


    袁越澤想了想這才打開車門上車。


    司機笑著問:“同誌要去哪裏?”


    “粵州大酒店。”袁越澤說:“去不去?”


    “去,怎麽會不去呢,現在就去。”


    車子走出機場路,繼續往前走,可去的路卻不是粵州大酒店的路。


    袁越澤淡淡說:“我說了,我要去粵州大酒店,你沒聽到嗎?”


    司機嗬嗬一笑:“我們家老板想要見一見袁秘書,希望你能賞臉。”他可是在機場蹲了一天,終於蹲到眼前的人了。


    怎麽可能會讓他離開呢。


    袁越澤放在膝蓋上的手動了動,他本想對這個司機出手,可想想還是算了。


    他很好奇是誰這樣大費周章得知自己行程,還出現在機場堵自己。


    出租車一直開進一處私人的小洋房裏,他下車後,司機笑著說:“袁秘書,我家老板在客廳裏等著您,請進吧。”


    袁越澤看了一眼四周,花園很大,至少比自己明安市的花園要大三倍,三層白牆小洋樓,樓上還站著兩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主家,反而像保鏢。


    院子裏也有兩個人,看站姿就猜得出是退伍軍人。


    袁越澤越來越好奇裏麵的人是誰了。


    他絲毫不慌張,大步走進客廳裏,裏麵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像三十六七歲,可他清楚眼前的人絕對超四十了。


    男人站起來笑著伸出手:“久仰大名了,袁秘書。”


    袁越澤伸出手,最後笑了笑又把手收了回去,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定問:“我該稱你為鄭先生還是柳先生呢?”


    柳荀看了看自己伸出手的去,他一笑轉身看著淡定自若的袁越澤:“我現在叫柳荀,希望袁秘書下次不會忘記。”


    袁越澤聳聳肩:“我每天要忙的事很多很多,我沒有時間去記一個不相幹之人的姓名。”


    他看著柳荀,一字一句說:“柳先生今天費盡心思請我來這裏所為何事?”


    他和柳家沒有任何往來,加上柳家大家長柳老和童老再政見上有很大的分歧,兩家不至於到撕破臉,可也沒有多好。


    他和童家來往,自然不會和柳家有任何牽扯。


    柳荀原名叫鄭荀,是柳老的外孫,隻是柳家大兒子早亡,也沒有兒女,所以就過繼了一個到他名下,就是眼前的柳荀。


    柳荀坐下來,看著對麵的男人:“我聽說袁秘書托人在滬市和深城買地,正好我名下有幾塊很不錯的地。”


    “你有沒有地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這個人跟在溫,市,長身邊的時間長了,脾氣性格上有點像她,最不喜歡別人轉彎抹角,所以柳先生還是痛快一點吧,找我來幹什麽?”


    “我隻是希望你想辦法把城東那塊地批下來給君心然。”柳荀說:“明安市需要好好的建設,那就少不了像君心然這樣的歸國僑商,我不明白溫文姝為何要卡這件事。 ”


    袁越澤冷笑:“若是袁某沒記錯,柳先生是一個商人。”


    “怎麽,你想要插手政治上的事?”


    文姝肯定想不到君心然居然和柳家的人搭上線,還真是小看她了。


    柳老雖然退下來了,可他的人脈還在。


    若君心然真的鐵了心要城東那塊地,而柳家也幫著她,那文姝想要卡是卡不住了,除非童家出手。


    可一旦童家出手,對文姝和對童家都絕非好事。


    柳荀冷眼看著袁越澤,心裏暗暗想著:傳言不假,這個男人果然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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