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堡中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並不多，足夠大的隻有主堡的前廳。
眾人依次在長條形的桌子周圍落座，喬林找了個下沿的位置，既方便觀察又不會引起太多關注。
喬林周圍的兩個軍官疑惑地看了看他，不過沒說什麽，應該把他當成提利昂·蘭尼斯特帶來的侍衛了。
坐在最前方的自然是總司令和那個侏儒，其下沿分別是首席遊騎兵班揚·史塔克，首席事務官波文·馬爾錫，首席工匠奧塞貝克·威克還有伊蒙學士。莫爾蒙之前都為喬林介紹過。
東海望捕撈的螃蟹很快就從冰桶中擺上了餐桌，巨大的海蟹白裏透紅，幾乎鋪滿了整個盤子，隨之配套的還有一個小銀叉子。
用不明白叉子的喬林隻能用手硬掰，好在他這種行為在這些軍官中並不奇怪，不是所有的軍官都是貴族，他們不大在乎什麽體麵問題。
前座的幾個人交談甚歡，不斷爆發出陣陣笑聲，那小侏儒提利昂甚至站在了凳子上。
喬林不知道莫爾蒙心裏打的到底是什麽算盤，一麵說不能確定自己的身份，另一麵又讓自己參加這場筵席。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先把麵前這螃蟹吃了為好。
螃蟹被煮的恰到好處，輕輕掀開蟹殼，膏油四溢，一股鮮香氣味撲鼻而來。用嘴一吸隻覺的軟糯爽口，香味直達鼻腔，整個人都沉浸於這大海的饋贈之中。
掰開粗壯的蟹腿，巧勁一撚，宛如碧玉白雪的蟹肉就從中滑出，牙齒嚼動，蟹肉中的汁水就溢滿口腔，肉美汁鮮，讓人欲罷不能。
就在喬林四處尋找有沒有海鮮忌口的軍官好拿走他的螃蟹時，老莫爾蒙突然說話了“首先，讓我們歡迎蘭尼斯特的到來，敬他一杯。”
喬林也像模像樣的端起裝滿紅酒的杯子，往上一舉然後一飲而盡。
“能看到奇跡般的建築與為了維斯特洛大陸的和平奉獻終生的英雄們，我已不虛此行。”提利昂如此說道，可語氣並沒有該有的敬意，很是隨便。
莫爾蒙點了點頭“還有，借此機會我要向大家介紹一個特殊的人。”
喬林心頭咯噔了一下，這個特殊的人不會是自己吧。事實證明喬林沒猜錯。
“來自北方，代表森林之子加入守夜人的喬林·霜爪，他將在這幾天完成宣誓。”莫爾蒙伸手指向在桌子末席的喬林。
頓時眾人的視線都匯聚在喬林的身上，這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沒辦法，喬林隻好站起來點頭致意。
短暫的沉默之後是如悶雷般的討論聲。“森林之子是什麽東西？”“來自北方，那不就是野人麽。”“莫爾蒙司令怕不是老糊塗了”“森林之子難道不是精怪故事裏的傳說？”
“安靜。”莫爾蒙的話如一隻大手，撫平了席間的嘈雜討論。“諸位，相信我的判斷。”
伊蒙學士也開口為眾人普及關於森林之子的常識。
一旁的提利昂知道，莫爾蒙專門在這個場合介紹這號人，很大程度上是給自己看的。要是不出所料，席後莫爾蒙肯定會找他密談。
“相信各位都知道最近頻繁的遊騎兵失蹤事件，這令我們本就不足的人數更加捉襟見肘，尤其是兩個月前威瑪·羅伊斯的失蹤，他父親約恩·羅伊斯作為我們物資的主要讚助者之一要求我徹查此事。”莫爾蒙說道。“我將派遣班揚史塔克，還有當時在現場附近的喬林·霜爪前去調查，還有誰自願參加？”
“我願意隨同調查。”“算我一個。”“我加入。”三個遊騎兵軍官起身表態。
這突然地委任並不讓喬林十分意外，畢竟彼此的信任是在實幹中建立起來的，如果自己這個森林之子代表人既沒有本事又不配合任務，那莫爾蒙自然要處理掉他。
這場筵席既是提利昂的接風筵，又是喬林的介紹會。
“總司令，我們何時出發。”班揚問道。”
“明天，明天早上就動身，讓霜爪給你們帶路。”莫爾蒙說道“好了，大家繼續，螃蟹在桶裏還有。”
筵席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眾人逐漸離席，喬林也跟隨事務官去領取房間了。
提利昂知道莫爾蒙一定有話要和他單獨說，特意支開了自己的兩個侍衛，多吃了幾個螃蟹，留在最後。現在屋子裏隻有他和總司令兩個人。
“蘭尼斯特閣下，你真如外麵所傳的有個聰明腦袋。”莫爾蒙讚許道“也許你已經知道我接下要說什麽了。”
“你還是明說吧。”提利昂走到牆角酒壇子處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如你所見，守夜人部隊正在凋零，我們的人力隻剩下不到一千，六百在這邊，兩百在影子塔，東海望更少。能作戰的人不到三分之一，而長城有足足三百公裏長。就連剛才那個喬林·霜爪，這種身份無法證實的人我也要任用，甚至還要借他森林之子代表人的噱頭吸引南方對古老傳說感興趣的貴族和農家子弟。”莫爾蒙大吐苦水。
“你憑什麽認為我能幫上你的忙？”提利昂又是一杯酒下肚，他有著與體形不相稱的酒量。
“你當然能，令姐貴為皇後，令兄是偉大的騎士禦林鐵衛之一，令尊更是七國的權勢人物，請務必代我向他們請願，派更多的人手來援助。”莫爾蒙把話說開了。
提利昂明白莫爾蒙急迫的心情“我答應你，我會向他們提起此事，不過他們會不會聽，我就無法保證了。”
莫爾蒙歎息了一聲“已經是連續第九年夏天了，按照學士的說法，長夏之後是更長的冬季，想想看這意味著什麽，凜冬將至。我感覺北方有股黑暗正在崛起，奇怪的事一個個發生。遊騎兵失蹤，野人向南遷徙，森林裏野獸出沒，東海岸的漁夫甚至看到了白鬼，加上離奇出現的森林之子代表人。蘭尼斯特少爺，請務必把這些也傳達給國王，我們是王國北方的屏障，若是長城一觸即潰，整個國家都將蒙受災難。”
“行了，莫爾蒙大人，我會轉達的，不必這麽嚇我，明天我還要早起上長城參觀呢。”提利昂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那，祝你好夢，記得保持火盆裏一直有柴火。”
眾人依次在長條形的桌子周圍落座，喬林找了個下沿的位置，既方便觀察又不會引起太多關注。
喬林周圍的兩個軍官疑惑地看了看他，不過沒說什麽，應該把他當成提利昂·蘭尼斯特帶來的侍衛了。
坐在最前方的自然是總司令和那個侏儒，其下沿分別是首席遊騎兵班揚·史塔克，首席事務官波文·馬爾錫，首席工匠奧塞貝克·威克還有伊蒙學士。莫爾蒙之前都為喬林介紹過。
東海望捕撈的螃蟹很快就從冰桶中擺上了餐桌，巨大的海蟹白裏透紅，幾乎鋪滿了整個盤子，隨之配套的還有一個小銀叉子。
用不明白叉子的喬林隻能用手硬掰，好在他這種行為在這些軍官中並不奇怪，不是所有的軍官都是貴族，他們不大在乎什麽體麵問題。
前座的幾個人交談甚歡，不斷爆發出陣陣笑聲，那小侏儒提利昂甚至站在了凳子上。
喬林不知道莫爾蒙心裏打的到底是什麽算盤，一麵說不能確定自己的身份，另一麵又讓自己參加這場筵席。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先把麵前這螃蟹吃了為好。
螃蟹被煮的恰到好處，輕輕掀開蟹殼，膏油四溢，一股鮮香氣味撲鼻而來。用嘴一吸隻覺的軟糯爽口，香味直達鼻腔，整個人都沉浸於這大海的饋贈之中。
掰開粗壯的蟹腿，巧勁一撚，宛如碧玉白雪的蟹肉就從中滑出，牙齒嚼動，蟹肉中的汁水就溢滿口腔，肉美汁鮮，讓人欲罷不能。
就在喬林四處尋找有沒有海鮮忌口的軍官好拿走他的螃蟹時，老莫爾蒙突然說話了“首先，讓我們歡迎蘭尼斯特的到來，敬他一杯。”
喬林也像模像樣的端起裝滿紅酒的杯子，往上一舉然後一飲而盡。
“能看到奇跡般的建築與為了維斯特洛大陸的和平奉獻終生的英雄們，我已不虛此行。”提利昂如此說道，可語氣並沒有該有的敬意，很是隨便。
莫爾蒙點了點頭“還有，借此機會我要向大家介紹一個特殊的人。”
喬林心頭咯噔了一下，這個特殊的人不會是自己吧。事實證明喬林沒猜錯。
“來自北方，代表森林之子加入守夜人的喬林·霜爪，他將在這幾天完成宣誓。”莫爾蒙伸手指向在桌子末席的喬林。
頓時眾人的視線都匯聚在喬林的身上，這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沒辦法，喬林隻好站起來點頭致意。
短暫的沉默之後是如悶雷般的討論聲。“森林之子是什麽東西？”“來自北方，那不就是野人麽。”“莫爾蒙司令怕不是老糊塗了”“森林之子難道不是精怪故事裏的傳說？”
“安靜。”莫爾蒙的話如一隻大手，撫平了席間的嘈雜討論。“諸位，相信我的判斷。”
伊蒙學士也開口為眾人普及關於森林之子的常識。
一旁的提利昂知道，莫爾蒙專門在這個場合介紹這號人，很大程度上是給自己看的。要是不出所料，席後莫爾蒙肯定會找他密談。
“相信各位都知道最近頻繁的遊騎兵失蹤事件，這令我們本就不足的人數更加捉襟見肘，尤其是兩個月前威瑪·羅伊斯的失蹤，他父親約恩·羅伊斯作為我們物資的主要讚助者之一要求我徹查此事。”莫爾蒙說道。“我將派遣班揚史塔克，還有當時在現場附近的喬林·霜爪前去調查，還有誰自願參加？”
“我願意隨同調查。”“算我一個。”“我加入。”三個遊騎兵軍官起身表態。
這突然地委任並不讓喬林十分意外，畢竟彼此的信任是在實幹中建立起來的，如果自己這個森林之子代表人既沒有本事又不配合任務，那莫爾蒙自然要處理掉他。
這場筵席既是提利昂的接風筵，又是喬林的介紹會。
“總司令，我們何時出發。”班揚問道。”
“明天，明天早上就動身，讓霜爪給你們帶路。”莫爾蒙說道“好了，大家繼續，螃蟹在桶裏還有。”
筵席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眾人逐漸離席，喬林也跟隨事務官去領取房間了。
提利昂知道莫爾蒙一定有話要和他單獨說，特意支開了自己的兩個侍衛，多吃了幾個螃蟹，留在最後。現在屋子裏隻有他和總司令兩個人。
“蘭尼斯特閣下，你真如外麵所傳的有個聰明腦袋。”莫爾蒙讚許道“也許你已經知道我接下要說什麽了。”
“你還是明說吧。”提利昂走到牆角酒壇子處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如你所見，守夜人部隊正在凋零，我們的人力隻剩下不到一千，六百在這邊，兩百在影子塔，東海望更少。能作戰的人不到三分之一，而長城有足足三百公裏長。就連剛才那個喬林·霜爪，這種身份無法證實的人我也要任用，甚至還要借他森林之子代表人的噱頭吸引南方對古老傳說感興趣的貴族和農家子弟。”莫爾蒙大吐苦水。
“你憑什麽認為我能幫上你的忙？”提利昂又是一杯酒下肚，他有著與體形不相稱的酒量。
“你當然能，令姐貴為皇後，令兄是偉大的騎士禦林鐵衛之一，令尊更是七國的權勢人物，請務必代我向他們請願，派更多的人手來援助。”莫爾蒙把話說開了。
提利昂明白莫爾蒙急迫的心情“我答應你，我會向他們提起此事，不過他們會不會聽，我就無法保證了。”
莫爾蒙歎息了一聲“已經是連續第九年夏天了，按照學士的說法，長夏之後是更長的冬季，想想看這意味著什麽，凜冬將至。我感覺北方有股黑暗正在崛起，奇怪的事一個個發生。遊騎兵失蹤，野人向南遷徙，森林裏野獸出沒，東海岸的漁夫甚至看到了白鬼，加上離奇出現的森林之子代表人。蘭尼斯特少爺，請務必把這些也傳達給國王，我們是王國北方的屏障，若是長城一觸即潰，整個國家都將蒙受災難。”
“行了，莫爾蒙大人，我會轉達的，不必這麽嚇我，明天我還要早起上長城參觀呢。”提利昂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那，祝你好夢，記得保持火盆裏一直有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