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器擺動,刮下了一車窗的穢物。


    三輛車已駛過好幾個街區,道路上依稀可見望向爆炸地點的行人。


    “它們是衝我們來的。”賽特拉基安說道“附近根本沒有大規模的血族出現。”


    “血祖能借助任何一個與之相連血族的眼睛視物,他已經盯上我們了。”


    “那我們夜間的行蹤不是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他為什麽不親自動手把我們這幫礙事的家夥處理掉?”喬林轉過了頭、


    “他在積蓄力量,為了彌補休眠中的損耗,每吸食一個人,他就強大一分。”老人道。


    “抱歉打斷一下,我得先去一趟我在凱爾特街的房子,看看我的妻子和兒子有沒有離開,你的店鋪足夠安全對吧?”伊弗通過後視鏡對賽特拉基安說道。


    “我的店鋪就是為了可能發生的災難而構造的,裏麵足夠寬敞,也足夠堅固。”賽特拉基安點了點頭。


    “那請你與喬林乘坐金的車先行返回,我和諾拉過去就行。”伊弗打開了雙閃,示意後麵停車。


    喬林沒有意見,他一點也不想湊合到伊弗的家事中,有著裝有銀彈手槍的兩人也足以保護好自己。


    金的車中還有兩個從超市逃出來的女顧客。


    喬林主動坐到了後排,他側過身子盯著那抹著眼影的女人。


    “我看起來像是隨便的女人麽?”達齊被盯的很不自在“麻煩先送我和我的朋友回家,格瓦納斯第九大街。”


    金並沒應答,而是詢問似的看了看喬林和賽特拉基安。


    “可以,不過要在門外等一會,給她們整理隨身物品的時間。”喬林說道。


    “你什麽意思?我們是要回家,並不是要到哪裏去,你要是因救了我們想收取酬勞,我可以支付給你三千美元現金。”達齊聲音大了起來。


    “作為破壞網路通信,助長災難發生的推手,你難道就不想為了自己的過錯做一些彌補?”


    喬林隨意的一句話卻讓達齊和她的朋友妮奇變了顏色。


    金和賽特拉基安也回過頭來,看向那抹著眼影的女孩。


    “妮奇我就說讓你當時小點聲,現在好了,被他們聽到了。”達齊尷尬的想轉移話題。


    可妮奇卻並沒有這個意思“你太自大了,為了出名,掙錢不擇手段,不計後果。”


    達齊卻猛地薅住了妮奇的領子“大家一起賺錢,一起生活,事到臨頭你就會推卸責任,婊子養的。”


    眼見兩人要打起來,喬林一把掐住了達齊的脖子,將其拽回了原位。


    “現在和你說的,是我。”喬林的目光讓達齊忍不想閃躲,沒說出口的謾罵也咽了回去。


    “破壞容易修複難,我是靠石心集團的幫助,在網絡中樞投放占用服務器資源的病毒才達成的這種效果,你要是想讓我把網絡通信恢複原狀,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做不到。”達齊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知道你在為誰辦事嗎,孩子。”賽特拉基安說道。


    “我本以為那隻是石心集團搶占市場的惡行競爭手段,並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達齊薅著頭發。


    “不需要你把曾經的錯誤完全彌補,現在開始也不算太晚,加入我們,為了所有人,也為了你自己。”喬林說。


    “我需要···呃···再考慮一下,你知道的,倉促做出重大決定是不大現實的。”


    達齊試圖推脫,可一個冷硬的物體卻抵住了她的太陽穴。


    “我不是在和你討價還價,加入或是現在就為你的過錯贖罪。”


    喬林聲音冷酷的讓達齊打了個寒顫。


    “好吧,好吧,我加入。”


    “小夥子,總是這樣武力逼迫並不恰當。我們需要的是靠得住的同盟,而不是心懷不滿的定時炸彈。”賽特拉基安皺著花白的眉頭。


    “對於患有選擇困難症的人,我隻是幫她快速排除錯誤選項而已。”喬林將槍收了起來。


    “我們是為了拯救城市,消滅剛才那些怪物而聚在一起的隊伍,歡迎你的加入。”賽特拉基安自副駕駛的位置向達齊伸出了手。


    達齊小心翼翼的象征性握了一下。


    她的朋友妮奇也伸出了手,看起來更加自願。


    金的轎車停止在了格瓦納斯第九大街,那是一幢不小的別墅,比伊弗博士家的都要大上一圈。


    可想而知達齊與她的黑客團隊掙了多少靠惡意軟件攻擊服務器來的髒錢。


    喬林也隨著兩人下了車,以避免她們跑掉。


    實際上,喬林非要拉她們入夥也是看上了她們的黑客技術。


    如果紐約和周邊在之後徹底亂成一團,憑借她們的技術或許可以竊取到關於航天技術的關鍵信息。


    別墅內的燈並沒有熄。客廳內的構造十分髒亂,很是符合技術宅的形象。


    “這房子內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別的住戶?”喬林突然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確實還有個男的,尼克,我們在一起工作,可他有些···惡習,比如說吸某些粉末。看來現在他並不在。”達齊打開櫃子,開始把成捆的現金塞進袋子中。


    “不,他在。”喬林指了指一旁的洗手間。


    “那估計他是又溜大了,我去和他說幾句···”一隻手將達齊擋了回去。


    喬林大步上前,一腳踹開了洗手間的門,將一個人撞到了馬桶上。


    很明顯這個尼克已經被感染了,但由於初生血族早期可憐的智力被自己鎖在了洗手間內。


    沒等對方吐出舌頭,喬林抄起一旁的拖把杆就紮進了那血族的腦殼裏,將其釘死在了馬桶上。


    達齊與她的朋友妮奇被駭的把沙發都撞翻了。


    “情況有多麽危機,你們也看到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配合我們才有生的希望。”喬林趁熱打鐵道。


    “或許你說的對,但我還是覺得政府管控更靠譜一些。”達齊捋了捋頭發。


    “現在他們自身也已經亂成了一團,事情隻會越來越糟,但我們有解決的辦法,不是無意義的搏命。”


    金坐在駕駛位上擺弄著手機,試圖打電話給他的妻子西爾維婭,但貧瘠的信號讓他的行為變成了無用功。


    “我覺得她已經到了帕羅奧圖了,你說呢,賽特拉基安先生。”


    “如果你隻想尋求安慰,我會說是的。但我們不該為自己左右不了結果的事情而擔心。”賽特拉基安說道,他的眉頭很少舒展,仿佛心中一直鬱結著許多心事。


    一隻手敲了敲金旁邊的車窗,驚得金手機都掉了下去。


    當看清是喬林後,他才長出一口氣,搖下了車窗。


    “打開後備箱,有些行李要運。”


    ···


    凱爾頓街


    破舊的吉普車停在了伊弗別墅的門口。


    “你之前不是說,已經告知你的家人離開曼哈頓了麽。”諾拉說道。


    “我必須確認一下她們是否真的離開了。要是以前,她們肯定會聽我的,但現在不同,我已經成了前夫,凱利也多了個新丈夫馬特,對這個固執的商場經理而言,我的那些提醒都是些不可理喻的瘋話。”


    伊弗和諾拉下了車。


    諾拉此時的心情非常複雜,她的確愛著伊弗,且早在伊弗與妻子凱莉離婚之前就開始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算是破壞家庭和諧的第三者,雖然這並不是伊弗夫婦離婚的主要原因。


    現在一想到可能要當麵對峙伊弗的前妻,她不禁覺得心頭一陣發緊。


    兩人剛走到門口,屋子裏就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伊弗立刻推門衝了進去,直奔發出聲音的廚房。


    一個小男孩正在和一隻血族繞著桌子拖延時間,他將一個鐵鍋罩在自己的頭上來抵擋對方的舌頭,情況已經岌岌可危。


    伊弗直接掏出手槍,將子彈全都傾瀉在了那血族的頭部,而後抄起旁邊的刀具,將其腦袋砍了下來。


    “紮克,你沒事吧。”伊弗顫抖著抱起了那個小男孩。


    還在上小學的紮克並沒有在父親懷中委屈的哭出來,反而十分成熟的拍了拍伊弗的後背。


    “馬特怎麽了。”紮克說道。


    伊弗將他放在了凳子上,轉頭才發現被他砍掉腦袋的血族正是凱莉的新丈夫,馬特。


    可他心中沒有幸災樂禍的感覺,反而湧起了極為濃厚的悲傷,那是個活力四射男人,或許比自己更能讓凱莉與紮克幸福。


    “他感染了一種嚴重的疾病,你的媽媽呢,紮克。”伊弗急切的問道。


    “她早上和馬特大吵了一架,之後就沒有回來。”紮克說。


    諾拉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諾拉,凱莉失蹤了,我必須把她找回來。”伊弗說道“你去把紮克送到古董店,最遲明天晚上,無論有沒有結果,我都會返回那裏。”


    就像是檸檬汁澆在了純黑巧克力上,這就是諾拉此刻的心情。


    “好吧,保重,注意安全,不要勉強。”


    “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失去母親。”伊弗摸了摸紮克的臉蛋。


    ···


    達齊和妮奇正驚歎於賽特拉基安古董店的別有洞天。


    “簡直就像蝙蝠洞一樣。”


    而瓦西裏就已經擺弄起了其中的工具,十分起勁。


    “老先生,我的那把劍折損在與艾霍斯特的戰鬥中了,這裏有能替代的麽。”喬林對正在保養槍支的賽特拉基安說道。


    這讓老人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而此時一旁放映的電視,正播放到一條新聞。


    市內電視線路依舊工作正常。


    “今日下午,由中央大街站始發,終點站到華盛頓的38號列車發生重大火災,一節車廂嚴重燒毀,不過萬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


    “近幾日來,互聯網與通信故障造成了嚴重的經濟損失,並在紐約各地引發了多起性質惡劣的事件,警方與其他方麵正在全力調查,以為全體市民做出滿意的答複。”


    賽特拉基安看向喬林“是你做的?”


    喬林點了點頭“艾霍斯特的逃跑技術確實不錯。”


    “看來你似乎有不少隱藏的手段,但我並不好奇,希望你能將它用在對付血族上。”


    “我會的,這也關乎我的利益。”


    “能配得上你的劍,隻有這把薩杜之劍,它陪伴了我很多年,作為我的拐杖,也作為我的武器。但隻要把它交給你能為打敗血祖增加一分一毫的勝算,我也不會猶豫。”賽特拉基安將那根蛇頭拐杖交到了喬林手中,


    “我怎麽能奪走一個老人的拐杖···”


    “拐杖還有很多,但薩杜之劍隻有一把,收下吧,用好它。”賽特拉基安擺了擺手,繼續保養槍械去了。


    喬林握住蛇頭銀柄,將一把造型古樸的單手劍抽了出來。


    正如賽特拉基安當時所說‘吾劍所吟乃白銀讚歌’。


    薩杜之劍的劍身的確閃爍著銀白色的光澤,在冷光源下也熠熠生輝。


    【物品鑒定】喬林使用了係統的鑒定功能。


    【薩杜之劍(普通級):劍身擊中敵人時附帶光屬性灼傷。】


    雖然其品質並不出色,但其效果無疑對那些血族有著天然的殺傷力,屬於特攻武器。


    這把劍很輕,大概隻有不到三斤,讓一直慣用雙手劍的喬林不太習慣。


    但在劍術精通lv4的作用下,隻揮動幾下,陌生感就消失不見了。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老先生,這把劍將煥發出更耀眼的光彩。”喬林說道。


    “但願如此。”


    幾人吃完晚飯,就圍坐在了倉庫中的大桌前,開起了簡陋的圓桌會議。


    主要內容自然是規劃下一步的行動策略。


    “瓦西裏,你是城市捕鼠人,那麽對於曼哈頓整個的地下構造,諸如下水道,地鐵道,廢棄管道之類的應該很有研究吧。”喬林對瓦西裏說。


    那壯漢環抱著雙臂“繼續用槍指著我,興許我就會說了。”


    他還對昨天夜裏喬林的行為耿耿於懷。


    喬林承認瓦西裏的確是個硬漢,起碼在脾氣方麵又臭又硬,有悍不畏死的潛質。


    賽特拉基安輕敲了敲桌麵“把之前零碎的恩怨都放一放,現在我們是在為了曼哈頓,甚至是人類的未來而研討。”


    瓦西裏鼻子哼了一下“曼哈頓作為紐約最繁華的市區,地下四通八達,不是桌子上這張簡易地圖能弄清楚的,如果能登陸城市規劃局的官網翻看資料就好了,可惜現在沒有網絡。”他看了看旁邊默不作聲的達齊。


    “不用那麽詳細,血祖會被人類的悲慟所吸引,隻要找出曼哈頓人口最密集的幾個區域,搜查地下管線,我們就有遇到它的機會。”賽特拉基安道。


    “錢百斯大街,世貿中心。”瓦西裏立刻指向了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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