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譽也沒堅持。


    “哥,你們不會真的離婚吧?”


    盛譽瞥她一眼:“跟你沒關係。”


    “我感覺你應該沒那麽傻,結都結了,可千萬別意氣用事,嫂子因為什麽事兒生氣,你就不能哄哄她嘛,還有,你看你跟她說話的語氣,我記得你以前從來沒這樣過啊,說什麽,我,他,媽,換成誰不氣?”


    盛譽沒再說話,就近把她帶到柏悅開了間房,看著她進了房間:“晚上不許再出去,有什麽事給你爸媽打電話,誰敲門都不開,記住沒有?”


    “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國內這會兒是白天,找他們更快。”


    “明天嫂子能出來嗎?”


    盛譽本打算說不能,但話到嘴邊,改了意思:“我問問她。”


    “好,你跟她好好說話,陰陽怪氣誰都不愛聽。”


    盛譽不知道盛染這麽愛操心是隨了誰,退後一步,給她關門:“我走了,好好休息。”


    盛譽進門的時候,冬寧剛洗完澡,把餐廳和廚房給收拾好了。


    那桌菜基本沒怎麽動過,她一份份纏上保鮮膜,都放進冰箱。


    餐桌和灶台也仔仔細細地擦了兩遍,最後,隻剩下那個燃盡了蠟燭的蛋糕擺在桌上。


    融化的蠟燭攤在蛋糕表麵,冬寧拿了個勺子,從蛋糕胚的中間掏著吃。


    盛譽總說她厭食,還要壓她去看醫生,但其實她自我感覺還遠不到厭食的程度。


    隻是對很多食物沒胃口,又不是什麽都不吃。


    按照以往的經驗,冬寧感覺,盛譽今晚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她就沒急著回房間,抱著蛋糕,坐在沙發上挖著吃。


    盛譽就是這時候進的門。


    他把車鑰匙放在玄關,脫掉大衣,不止沒跟以前一樣把冬寧當成空氣,還坐在了冬寧旁邊。


    冬寧捧著那麽大一個蛋糕,感覺不太好吃獨食,隻好問了句:“挺甜的,吃一口嗎?”


    “你吃。”


    冬寧把那勺生巧塞進了嘴裏。


    “盛染怎麽過來了?”


    “國際學校放冬季假期。”


    “哦……”冬寧道,“其實家裏房間挺多的,讓她一個人去住酒店,是不是沒必要?”


    盛譽沒打算讓盛染形成這種行為習慣,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但聽冬寧這麽說,好像她把這裏也當成了她的家,不像剛才吵架,恨不得踩遍他的痛點,讓他稍微舒服了點。


    “她說想約你明天一起逛逛,問你有沒有時間。”


    冬寧想了想,明天的確沒有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且她也習慣了盛染每逢假期都來刷存在感,點頭道:“可以。”


    一個小時之前,兩個人還吵得劍拔弩張。


    經曆了突如其來的休戰期,氣氛又變得這麽平和,讓人心理上覺得很奇怪。


    冬寧沒話說了,用吃東西來掩蓋尷尬,於是又挖了一勺生巧。


    她的嘴巴小,吃東西的時候,緊緊閉著,臉頰就會一鼓一鼓,不知道自己嘴角沾了點巧克力,看上去特別孩子氣。


    盛譽以前從沒對她發過脾氣,不是克製著,是自然而然沒想過,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自己沒意識到的這些孩子氣。


    她一直都很乖,心疼盛譽辛苦,但盛譽安慰她說,這些事情都會過去的,以後的時間還有那麽長,等再過十年,就會發現這都不算什麽,她就抹抹眼淚,說那你今天還是要早點下班啊。


    等盛譽半夜回家,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爬到一半,就被盛譽按回去,被親得更加神智不清,還要趁換氣的功夫問盛譽要不要吃夜宵。


    盛譽挨在她耳朵邊輕聲問“你做我的夜宵,好不好”,兩個人有過那麽多次了,她還是每次都害羞,立刻開始結巴,最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盛譽總嫌盛染幼稚,嫌她煩,可這點孩子氣放在冬寧身上,他反而越發得有耐心。


    他不急著滿足自己,看她哭哭啼啼也是一種樂趣,因為她就隻是哭,人還是往他懷裏鑽,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更粘著他,好像離了他一秒鍾都不行似的。


    盛譽讓她叫哥哥,她也乖乖的,哽咽著喊他:“哥哥。”


    她以前真沒有任何會讓盛譽覺得生氣的地方。


    可最近她實在是混蛋,挑戰的都是人最脆弱的神經,吃的比鳥還少,隻要盛譽不在家,全家各處的感應燈都能亮到淩晨,是睡覺都不好好睡,她整個人都快要瘦沒了,還那麽強,讓她再去一趟醫院,跟盛譽要她的命一樣,要在她麵前保持情緒穩定,簡直太難了。


    盛譽又不能像教訓盛染那樣打她手心,隻能保持沉默。


    被盛譽伸手過來在嘴角抹了一下,冬寧就跟被電了一下似的,整個人縮了縮。


    盛譽把拇指上的巧克力給她看:“滿臉都是。”


    其實沒那麽誇張,但冬寧自己不知道,連忙抽了張紙,在臉上到處擦。


    她氣人是真的氣人,但傻起來,也是真的傻。


    盛譽沒再看她,起身準備回房間洗澡。


    “那什麽……”冬寧在他身後開口,“其實,你如果想做的話,我也可以配合。”


    冬寧在說這句被她反複斟酌了好多天的話的時候,頭皮已經麻得要命,盛譽還沒什麽反應,維持著那個剛起身,背對她的姿勢,好一會兒沒說話。


    她都要懷疑,時間其實是被靜止了。


    不然,不管心裏怎麽想的,正常人怎麽都會給點反應吧。


    好吧,其實就是她太緊張,把幾秒鍾當成了幾分鍾。


    盛譽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冬寧不太能讀懂他的眼神,表情好像沒多大變化,但總感覺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我如果想做什麽?”


    愛啊,冬寧想,還能是什麽?


    盛譽堅持跟她把婚給結了,以此了結過去的遺憾,這段時間,兩個人卻越鬧越僵,一點看不到結束的曙光。


    冬寧思來想去,大概是差這件事。


    他現在裝不懂,百分百是故意想讓她尷尬。


    “就是,上,上床。”冬寧的大拇指下意識地摳著手中那枚勺子的柄,慢吞吞道,“我的身體沒你想的那麽差,十月份之前,我還一直在打工呢,都沒什麽事。”


    “是嗎。”


    冬寧抿了抿唇,微微仰著臉看他:“嗯,是的。”


    “今天也行?”


    冬寧沒想到會這麽快。


    她說的是,如果他想的話,怎麽看,也應該需要醞釀幾天吧。


    今天就想啊?


    可話已經說了,接著就反悔,好像是她故意耍著他玩兒一樣。


    “應該可以吧,但你跟我說實話,你沒在生氣了吧?”


    她怕他是借機報複。


    這就很可怕。


    “我生什麽氣?”


    “就是剛才吵架,我說話有點過分,可能是因為餓了,低血糖,我向你道歉。”


    “我也不該對你發脾氣。”


    盛譽俯身,一條腿跪在沙發上,跟冬寧麵對麵,看她手上那個被掏了一小半的蛋糕:“現在吃飽沒有?”


    “飽了。”


    盛譽把蛋糕拿走,放在旁邊的茶幾上:“那我開始了?”


    冬寧的理智已經不能去挑選地點,沒意識到在沙發上有什麽問題,隻想到要表明自己的誠意,閉上眼睛,睫毛止不住地顫,嘴巴也下意識地緊緊抿著:“嗯……嗯。”


    她感覺到盛譽的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緊接著,手指插進了她的發間。


    隻不過他這次沒上次那麽用力,所以沒弄疼她。


    她慢慢聞到盛譽身上的味道,兩個人用的沐浴露和洗發水是一樣的,但他聞起來和她就是不太一樣,是一種好聞的不一樣。


    想象中的觸感遲遲未到,冬寧試探著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臉冷淡的盛譽。


    他的眼神和表情跟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沾一點邊。


    冬寧下意識地往後仰,被他掌著她後腦勺的手牢牢地固定住。


    “你很緊張?”


    “沒有。”


    “那你又哭什麽?”盛譽說,“我不想強迫你。”


    冬寧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眼角有點濕潤,她抬起手背擦了擦,又擠出一滴,連忙拿指腹給抹掉。


    她老實了點,語氣就難免顯得可憐:“我是有點緊張。”


    因為心跳太快,她的嘴巴比平時還要紅一點,兩隻大眼睛的睫毛低垂,很容易叫人心軟。


    盛譽收緊插在她發間的手,讓她下意識抬眼看他:“你現在這種樣子,讓人覺得挺沒意思的。”


    冬寧沒感覺太意外。


    從她睜開眼睛開始,其實就看出盛譽其實沒那個意思。


    “我就是說,如果你想,但要是你不想,我也……”


    “要不你還是對我冷淡點吧。”盛譽冷著臉離她遠了點,忍住想打她手心的衝動,“可能我就是賤,看你貼上來,反而覺得沒什麽胃口。”


    作者有話說:


    晚安,明天見~


    感謝在2023-04-27 23:28:57~2023-04-28 23:29: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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