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調警隊狗仔來配合b組做線索跟進吧,畢竟搜集線索呢,刑事情報科還是更專業。


    法證科那邊,生化學鑒證科缺人也喊了好長時間,香江化驗署那邊也可以再做一次升級了。自從年輕人們陸續去英國深造,回來後都嫌棄香江警隊的技術落後。


    dna檢測器具和這方麵的人才及技術也該完善起來了,一到複雜案件需要做多項dna檢測時,就還要郵寄樣本出國,時效性等都太差了。


    重案組其他團隊還整天叫囂著人手不夠,說想調幾位像易家怡那樣細心有能力,對這份工作充滿熱愛,還能幫助黏合團隊凝聚力的女警察。


    現在女警哪有那麽多啊,這份工作又累又熬,薪水嘛雖然不低,但會害女性們既沒有時間談戀愛也沒有時間顧家嘛,而且還存在相當危險性,報警校那一步,就讓許多後生女們大搖其頭了。


    或許該提升一下女警們的福利待遇,針對警校和警隊做一些全麵的整頓,使之從政策、規則等方麵都更適宜女警,為她們提供更好的與男警官共生共存的職場環境……


    幾年前警校學堂裏,女警員用膳都要跟男警員分開餐桌就座,許多人仍保持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態度。


    尤其警校的訓練中害怕女學員們因為太苦而退學,一直對女學員做特殊待遇,比如烈日當空和大雨滂沱時都不用布操,午飯後還有1小時的午睡時間。且到現在新入職的女警都不需要接受槍械訓練和佩槍執勤,真能勝任重案組工作的女警察並不多。


    這些都是預算啊,要做的改革也不少,提案向上申請也不知要等多久。


    黃中城老人歎口氣,撓撓頭開始認真規劃起一切工作的推進。


    ……


    ……


    而在拋屍現場正忙碌著的警探們,還不知道黃sir複雜的心路曆程和獲取消息不及時帶來的憂慮。


    他們一邊拉警戒線,一邊維持秩序,不讓四周看熱鬧的市民和躍躍欲試想衝進警戒線拍照的媒體人們影響警方工作。


    在肢幹找到之前,問聶威言關於‘易家怡是否曾受過欺負’問題的助理,已經完全忘記了方才自己的疑問,她捧著本子,追著聶威言東奔西走,不斷做著記錄。


    在從發現受害者左腳的拋屍現場奔赴另一處的路上,聶威言看到了走在前麵的易家怡。


    他忽然想起助理之前的問題,轉頭看了看也在打望易家怡背影的助理,忽然開口回答對方之前的問題:


    “易沙展可能也遇到過審視、質疑,但感覺被欺負?最後被欺負的,不一定是誰。”


    助理轉頭看看聶威言,想到方才易家怡指點江山的樣子,忽然明了地漾起笑容。


    ……


    易家怡帶著探員們走向發現受害者透露的所在,路上,林旺九終於忍不住了。


    大家的好奇心早就在十幾分鍾前就已經膨脹到要爆炸,偏偏一直有事要忙,沒時間詢問。


    這會兒趕路間隙,反正嘴巴是閑著的,便快步跑到家怡身邊,開口問她:


    “十一姐,到底你是怎麽發現凶手的埋屍地的?你怎麽就那麽準確地知道屍體在哪裏呢?”


    家怡回過神,順了順自己的思路,才解答道:


    “凶手有理性、做事有邏輯,其實比凶手物理性、做事隨機性強,更容易被警察捉住。”


    九叔品了品這句話,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有邏輯,我們就有跡可循,人的邏輯嘛,總歸可以共通的。”


    “是的。”家怡點點頭,繼續道:“之前許sir的一句話提醒了我,他說屍體呈現的狀態,很像是凶手在對受害者施行。之前剖腹亂刀切割,很像淩遲,以此類推,這具屍體也該有刑罰在身的,但許sir說凶手沒有切割受害者的肚腹,隻是切腹取走兩個器官而已。


    “是凶手改變了殺人邏輯嗎?


    “我不覺得,他殺死貓、殺死寵物狗、殺死流浪漢和苗利群,都給自己找了正當的理由,顯示凶手似乎是有受一些道德施壓,這使他沒辦法隨心所欲殺人,他會感受到道德的譴責。


    “但當他給自己找到了理由,他是在‘替天行道’,在懲罰作惡之人時,他就解開了道德的束縛,有了隨意剝奪他人性命的理由。


    “既然如此,他對這具屍體實施了什麽酷刑呢?”


    此刻劉嘉明和gary幾人為了聽答案,也都簇擁到易家怡身邊,劉嘉明聽到這話,立即想起十一姐方才問他的問題,眼睛一轉,便脫口而出:


    “五馬分屍啊?”


    “啊!還真的是這樣!”九叔一想屍體的狀況,立即恍然。


    “那馬匹將四肢和頭顱拽下後,如果它們不再軀幹邊上,是不是很可能朝著五個方向被拖走了?”家怡用最簡單的邏輯拆解。


    “有道理,所以你根據軀幹被發現時擺放的角度,喊大家朝著四肢和頭顱朝向的方向去找?”三福順著她的邏輯推理,一邊想,一邊忍不住感慨:如果他們不問,真的很難想通這麽大跨步的推理環節。


    “不止如此。”家怡再次掏出她之前看的那張地圖,指給大家看:


    “佛光街遊樂場其實是個五邊形,然後屍體是在這裏發現的,公園最中心,也是植被最密集最深入的地方。


    “看到這裏,有沒有想到凶手可能就是按照這個五邊形來擺的屍體呢?頭朝著東南方向的銳角。”


    “啊,這樣連接每個角的話,就組成了一個五角星了。”家怡手指在地圖上畫五角星。


    “啊,是的。”九叔忙點頭,隻覺得很神奇。


    “凶手既然擺放軀幹時專門以頭的方位朝銳角,那麽就很可能將手腳和頭拋屍的位置,也與佛光街遊樂場的地圖形狀相契合。”家怡皺起眉,“他可能是個對規律性、邏輯性的東西有古怪的迷戀。”


    總是喜歡搞這些奇奇怪怪的儀式感,這樣順著某些規律去做事,說不定會讓凶手感到快樂舒適。


    “所以在五角星的五個角上找,就會找到屍體嗎?”劉嘉明嘴快,說了句傻話。


    因為他們可並不是在家怡手畫的五角星的角上找到的屍體其他部分。


    “頂角這邊有柏油路、遊戲設施等,白天時人來人往特別躲,孩子們要玩話題,大人們要走這些步道穿過公園或者散步,凶手既然給警察出了這道難題,就不會將屍塊擺在明麵上,讓我們這麽容易找到。”


    易家怡點了點地圖上展示的那些道理,“但要在這些地方藏起屍體可不容易,柏油路是挖不動的。”


    “所以……啊!我明白了,軀幹是擺在中心區塊最中心位置的,那麽四肢和頭也應該在五角星其他五個區塊的最中心。”三福說罷,仔細打量了下地圖,果然在五角星其他五個區塊的中心點上,都是綠地,可以挖坑埋物的。


    “是的,所以我初步猜測,凶手可能將屍體其他部分埋在這幾個中心點上了,所以讓大家分別去這幾個地方挖一下試試。”家怡點頭,朝三福哥挑起笑容,以示表彰。


    “我們過去仔細一看,雖然凶手用落葉和泥土努力偽裝過了,但草地被挖過,有心之人一看就知道了。既然定了位,向下一挖,果然很快便挖到被黑色膠袋裝著的屍體其他部位。”gary雙手相擊,隻覺得好精彩。


    “是的,凶手一晚上要做這麽多事,殺人、分屍、拋屍、埋屍,不可能有時間和體力將坑挖得很深,這樣的淺坑,的確一挖就暴露了。”家怡繼續補充細節。


    “十一姐好犀利啊!”


    “我都無以言表了!”


    “十一姐,是不是逼我給你磕頭啊!太厲害啦!”


    身邊的警探們依次發出驚歎聲,哄得家怡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這幫警探硬漢們誇起人來,也太會了吧!


    一行人簇擁在一塊的狀態終於接觸,四散開前行時,迎麵瞧見準備收隊的警犬隊。


    牽著警犬十一的警官笑著與方鎮嶽和易家怡敬禮打招呼,在道別時,真誠地誇讚:


    “madam易好頂啊,鼻子比警犬都靈!”


    雖然他表情很誠摯,眼神充滿敬佩和清澈的光,但家怡還是笑得有些尷尬。


    這真的是誇她嗎?


    是誇吧?是誇嗎……


    ……


    半路被捉回來的法醫官許sir忙碌奔波於五個最新發現屍體所在,比公共關係科郭sir更忙,僅次於有6處現場要仔細勘察的法證科同事。


    “受害者的手腳都在,凶手雖然拆得很吃力,但基本上掌握了技巧……”許君豪轉頭看一眼方鎮嶽,希望對方能接收到他的意思。


    方鎮嶽點點頭,“明白,下次他再作案時,分屍隻會比這次做得更好,幹得更快,搞不好會拆成更多塊,這樣拋屍後,警方想尋找起來也會更困難。”


    就算家怡能猜到凶手的邏輯,但太過複雜的話,隻怕也會有麻煩。


    “嗯。”許君豪點點頭,繼續檢查屍體的頭部,“肢幹除了右手食指、拇指和中指被剁掉,至今未找到外,其他部位都是完整的。”


    “ok。”方鎮嶽點點頭。


    “拍一下照片,在失蹤案件中找一找,也請公共關係科的郭sir安排一下,明天登報尋找家屬來認屍吧。”方鎮嶽轉頭交代九叔和gary。


    “yes,sir.”九叔和gary齊聲應是。


    許君豪轉頭示意助手過來,隨即小心端起受害者透露,仔細裝入屍袋。


    而就在許君豪彎著腰小心往助手撐開的屍袋裏放頭顱時,站在警戒圈外的聶威言找準機會搶拍到一張照片。


    可就在下一瞬,他忽然像無法承受相機的重量般,雙手猛然下沉。方才被相機遮住的眼睛露出,瞳孔收縮,盛滿驚愕。


    幾分鍾後,聶威言的身份從媒體人進階為熱心群眾,坐在劉嘉明麵前,認真提供起死者信息:


    “……是的,我認識他,他是我的同事,叫joe,也是一名主筆記者。”


    第324章 .大刀闊斧行動起來了別人也許無能為力……


    昨天,青橙日報是無良媒體,因為joe攥寫的關於陳曉米的報道鋪天蓋地,造成了才從泥潭裏爬出來的陳律師巨大的困擾。


    使陳曉米不得不再次在boss的建議下開始了休假。


    家怡開口請聶威言幫忙找一下青橙日報中所有joe的文章,結果聶威言立即打電話回報社,跟總編溝通時講起,西九龍神探易家怡沙展希望報社協助案件的偵破,尋找所有joe的文章。


    家怡本以為隻是幫忙翻一翻青橙日報過去一年的所有樣刊報道,卻沒想到青橙日報會如此興師動眾。


    一整個報社的人,上到boss,下到認字的保潔員,全自願加班,聚在大公共辦公區,將倉庫裏1年間所有報紙搬出來,一份一份地尋找joe登報的內容。


    boss合理拆分工作,一人分攤一個時間段的報紙,篩查所有有爭議的案件。


    這是青橙日報幾年來,最大的一次集體大加班,說不上來是為了幫同事報仇,還是為了扶助正義事業,亦或者隻是因為偶像易家怡神探開了口。


    家怡在得到聶威言的反饋後,不得不在拋屍現場的工作暫告段落後,帶著梁書樂,坐上聶威言的副駕,跟聶記者來了一趟青橙日報。


    接受了總編的申請,拍了幾張她在編輯部與大家一塊兒工作的照片。


    聶威言去寫關於今天案件的報道,以期趕上明天早上的報道,其他人則全在翻找。


    加班眾中有的年紀大了,視力比不得年輕人,於是拿出放大鏡來尋找。boss更是一邊比對電腦排版資料和收稿資料輔助做篩選,一邊時不時匯總大家的工作,再轉交給易家怡。


    在這個過程中,有位年輕編輯無意間發現了去年的一份報上,joe居然報道了苗利群太太被殺案。


    他立即將報紙遞到了家怡麵前,“易沙展,你看,原來去年joe就寫過跟這樁連環案相關的文章了。”


    家裏拿過來一看,標題上加粗大字寫著:【女訟棍掌屠刀:一位無能的律師到底用何種手段升職成獨立律師?又如何致使真相永世不得浮世?】


    微微皺眉又將文章簡單看了幾眼,家怡抬起頭,朝著發現這則報道的編輯點頭笑道:“多謝你。”


    “別客氣。”編輯嘿嘿一笑,臉上忽地泛紅,忙轉身跑走了。


    耶耶!西九龍女神探跟我講話了誒,好有禮貌,聲音好好聽誒,還朝我笑了呢,好靚啊~


    幾個小時後,聶威言在半夜十分終於趕好了稿子交給編輯。


    報社的加班也總算告一段落,家怡和梁書樂收獲了大家整理出的一大摞舊報紙。


    離開報社時,聶威言追上來,“我送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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