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楹眨了眨眼,推開隔間門走出去。


    在鏡子中,盛楹的目光和楊靜的目光對上。


    楊靜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裏,頓了一秒,臉色一下子漲紅了,嘴唇動了動,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另一個同事也眼神閃躲,低下頭搓洗自己的手。


    盛楹走到剩下的那個水龍頭前,擰開水龍頭,洗幹淨自己的手,沒去看身後的兩個人,走出了衛生間。


    這種事情,在輿論方麵,就算男方的錯,也是女方吃虧,仿佛對於男方來說,甚至可以成為一樁美談。


    盛楹對此不算意外,好在她並不放在心上。


    封翊在她這裏翻開了一頁,就算暫時無法完全冷靜的麵對這件事,但是她已經不得不走向另一個岔道口,容不得她原地不動。


    隻是剛回到工位上,就看見了桌上放著一個抹茶蛋糕。


    盛楹拿起來一看,問邊上的許琪:“我桌子的怎麽有一個蛋糕?”


    許琪劈裏啪啦敲著鍵盤,隨口說:“是隔壁組的金凱,那個大帥哥,說是謝謝你上次的幫忙。”


    她敲下一句話,身體隨著轉椅轉了過來,好奇問:“你幫了他什麽?這牌子的抹茶挺貴挺難買的。”


    盛楹低頭思索,表情也有一點茫然:“好像就兩個月前幫他打印過一次文件。”


    “兩個月前?”


    “可能吧?”盛楹點頭,又有一點無奈,“也許有其他事,但是我記不起來了。”


    許琪嘿嘿笑:“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別亂說啦。”盛楹沒理會她的調侃,隨手把小蛋糕放到了她桌麵上。


    她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來,聲音甜軟:“你吃吧。”


    許琪有點饞,但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這不太好吧,人家給你的又不是給我的。”


    盛楹笑著說:“我過敏,吃不了。”


    許琪嗷嗚一聲,拆開蛋糕:“那真是太可惜了!”


    她剛好看見走回來的楊靜,招呼說:“小靜,你吃不吃抹茶蛋糕?隔壁金凱鬆給楹楹的,可是楹楹吃不了。”


    楊靜往盛楹看了一眼,隻看見她忙碌的側臉,表情微僵:“不了,要減肥。”


    許琪可惜道:“行吧,那我隻好自己吃了。”


    -


    沈硯舟跟著服務員,到了二樓的包廂裏。


    趙恒信坐在牌桌上,看著手裏的牌,嘴裏哼著歌催促著人打快點,偏頭就看見沈硯舟走了進來。


    他微微提高音量:“喲,這是什麽風把您也刮來了?”


    沈硯舟挑了下眉,走過來。


    視線往他的牌瞟了一眼,在趙恒信措不及防的時候,抽了一張牌,丟了出去。


    趙恒信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對麵那哥們拍手激動說:“糊了!”


    那哥們抬頭看向沈硯舟,笑著說:“謝了硯哥。”


    沈硯舟懶懶昂了聲。


    趙恒信愣了愣神,總算搞明白了,立刻怒罵道:“你大爺的,沈硯舟你是什麽品種的狗?”


    他惱恨說:“老子已經輸了一天的,底褲都快沒了,好不容易好了一把!”


    沈硯舟單手插兜,麵對趙恒新的猙獰表情,慢悠悠嘴角一勾:“用得著麽?”


    趙恒新還在罵。


    沈硯舟慢條斯理地抽了一隻煙,叼在嘴裏,抬著下頜點了下,哼笑:“行了,再開一局,幫你贏回來。”


    趙恒信表情懷疑:“你會這麽好心?”


    沈硯舟倪了他一眼,聲音散漫又隨意:“我難道不是一直都很好心?”


    趙恒信呸了聲:“虧你說得出口!”


    “實話。”沈硯舟竟然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懶洋洋說,“怎麽說不出口。”


    趙恒信出於半懷疑半警惕的狀態,總覺得這狗東西是故意來臥底,就是想搞他。


    沒想到還真實實在在幫他贏了一局,還贏得特帥,其他三個全都哀嚎一片。


    趙恒信笑得嘴角都快裂開了,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說:“你丫今天心情很好?”


    沈硯舟勾了勾嘴角,沒否認。


    趙恒信剛想說什麽,手肘不小心把沈硯舟放在邊上的外套碰到地上,下意識低頭一看,看見有東西從西裝口袋裏掉了出來。


    “這什麽東西?”


    趙恒新把外套撿起來,順手撿起了地上的紅本本,掉在地上的時候還沒看清,撿起來頓時被上麵那幾個大字震得一愣一愣的。


    他下意識翻開,眼睛瞪得跟兩隻銅鑼似的:“臥槽,沈硯舟你結婚了?”


    平地起雷一般,包廂裏都炸開了。


    “什麽?硯哥結婚了?”


    “為什麽啊,年紀輕輕英年早婚,這有什麽想不開的?”


    “跟誰啊?漂亮不?”


    “你傻唄,硯哥喜歡的人,能不漂亮麽?”


    沈硯舟偏頭笑。


    趙恒新拿著那個本子看了又看,摸著實在不像是假的,側過頭,懷疑說:“你是不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逼盛楹同意的?”


    “別因為嫉妒,就亂編排,老子幹不出那麽缺德的事。”沈硯舟懶散地靠著沙發,眉眼恣意又囂張。


    趙恒新嘲笑:“不然呢?那還能有別的?”


    “這是我老婆……”沈硯舟微微勾起嘴角,語氣吊兒郎當的,一字一頓,聽起來挺欠的,“親、自、跟、我、求、的、婚。”


    趙恒新:“……”


    第16章


    趙恒新已經很久沒感覺到這種暴擊了, 尤其是他近段時間情場失意,沒想到自己的兄弟不僅不安慰自己,反倒在做狗方麵格外地得心應手, 簡直是婊裏婊氣。


    無恥到了極點。


    趙恒新氣得渾身發抖,狠狠地把衣服砸到沈硯舟身上, 頂著受到重創的脆弱心靈,堅強地對沈硯舟豎起了一個中指,充分表達了自己的鄙夷和憤怒。


    “沈硯舟,做狗方麵我真不如你!”


    沈硯舟懶懶靠著沙發,衣擺鬆散地紮進褲腰,腰身線條很棒, 兩條大長腿隨意地往兩邊敞開,樣子又拽又痞。


    他悶笑著,肩膀都在抖, 骨節清晰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扯下身上的西裝外套。


    黑發淩亂, 襯衫領口敞著更開了, 脖頸修長挺拔,能看見平直幹淨的鎖骨線條。


    趙恒新瞪著他。


    沈硯舟挑了下眉, 一副混不吝的混球模樣,桃花眼笑著彎起, 狐狸精似的,偏偏語氣挺納悶挺無辜:“實話罷了。”


    趙恒新兩隻捏著兩本紅本本,毫不客氣地甩了甩,舉在自己麵前, 眼神威脅:“來, 狗逼,你繼續說!”


    沈硯舟快速看了他一眼, 搖頭歎了口氣,眼角微微耷拉,樣子挺為難的。這個瞬間,清澈幹淨的少年氣十足。


    修長白皙的手指困擾地抓了抓的頭發,柔軟蓬鬆的黑發微貼下來,眼眸漆黑漂亮,看起來挺乖的。


    看見他這模樣,趙恒信心裏總算舒暢了一點,心想何必跟這狗東西計較,隨手把兩本紅本本遞過去了。


    沈硯舟直接俯身過來,從他手裏飛快抽了過去。


    下一瞬間。


    那點乖散去,薄唇抿直,冷笑:“單身瘋了吧你。”


    趙恒新:“……”


    下次他再覺得這個祖宗乖,他就把自己腦袋塞馬桶裏清醒清醒!


    沈硯舟重新倒回沙發上,低頭檢查。


    趙恒新額頭青筋一抽:“老子沒搞壞,用得著麽?”


    沈硯舟耷拉著眼皮,沒理他,仔仔細細將兩本都檢查好,確認完好無損,才拎起外套,重新放回了西裝口袋裏。


    趙恒新無語:“至於麽?”


    沈硯舟姿勢懶散,暼了他一眼,一副你在說什麽玩意的表情,恬不知恥的,語氣挺欠:“至於。”


    趙恒新嘴角挑起,嘲諷:“結婚證帶在身上,不嫌丟人?”


    沈硯舟上下掃了他幾眼,勾起嘴角,慢悠悠說:“你追不到人都不嫌丟人,我是有老婆的人,有什麽可丟人的?”


    “……”


    趙恒新覺得自己簡直在犯賤,用得著這麽炫嗎?句句不離自己老婆!


    這會兒有哥們鬧騰,舉著杯酒,激動說:“硯哥,這麽高興的日子,你不該慶祝慶祝?”


    這話暗示意味可足了。


    沈硯舟不緊不慢地掃過去,哼笑:“行了。都點上了,還來問我?”


    那人被點出來也不臉紅,笑嘻嘻說:“這不一樣麽?”


    其他人起哄:


    “謝謝硯哥!”


    “硯哥就是巨他媽帥!”


    “怪不得是能娶到漂亮老婆的男人!格局就是不一樣!跟其他凡人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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