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家酒吧內,替自己倒了杯酒,蘇啟文在昏暗的室內倚著吧台,轉動手中酒杯,陷入沉思。


    不久前,他收到手下的報告說找到小普了,而且讓人訝異的是,她身邊有個男人在照顧她。


    他眉心深鎖。


    那男人……價碼不低。就算小普有錢,他也懷疑她會花錢買保鏢,因為她喜歡當獨行俠、而那男人……他的專長也不是保鏢。


    他聽過那男人的聯係人,老白在歐美似乎很有名,黑白通吃,所有人都知道他底下有票火力強大的傭兵。


    對於這種介在灰色地帶,認錢不認人的家夥,各路人馬都會避免招惹,而且大家都可能會有需要幫助的一天,沒人會想惹上這種大麻煩。


    他不知道小普怎麽找到那男人的,他的心裏並不讚同他們出雙入對,住在一塊,那畫麵讓他非常不高興。沒有人可以隨便碰他的寶貝。


    但他不能插手,因為小普和那男人在一起很安全,而他要她安全。現在的他,身邊敵友難辨,太危險了,他沒辦法給她完整的保護,可那男人有辦法,所以他隻能讓小普繼續和那家夥在一塊。


    蘇啟文表情冷沉地將杯中液體一口飲盡,空蕩的水晶杯在下一秒與大理石地板撞擊,碎片飛濺。


    若消息正確,小普還是可能會有危機,那家夥可能會查到台灣來。


    那家夥太強大,光靠他自己不可能應付得了,但小普身邊那男人可能有辦法。


    他得好好盤算接下來的棋局。


    悶熱的秋天不知在何時悄然退場,由益發冷冽的晨間霧水宣告冬天已來報到。


    即使是萬裏無雲的晴天,空氣中的濕冷水氣依舊將人們包圍。


    範子駿將車子駛往某家育幼院,準備去接那個一早被他如同托嬰般交出去的女人。


    他提早半小時到,車子卻在行經育幼院不遠處時被迫停下。


    在後方來車疾速超車時他已經注意到情況不對,那輛黑頭車自前方橫擋在路中央,後方則被兩台車堵住。


    他眉毛挑高,腎上腺素已經做好準備。可在還沒弄清楚狀況前,他沒打算像個呆子一樣隨便衝撞,隻是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椅座旁,以防有任何狀況時能第一時間反應。


    後方其中一台車緩緩往他駛近。


    這速度看來十分平和,至少裏頭的人沒打算立即賞他幾顆子彈。他將警戒程度稍微降低一些。


    來車與他並排,直到後座車門對上他時才停下。車窗降下,那台車裏頭隻有駕駛和乘客,共兩人。


    範子駿也跟著降下車窗。


    “有事?”他臉上揚起吊兒郎當的笑。


    “惡狼。”


    他揚眉。生意找到這來?“那家夥洗手不幹了。”


    “蘇普。”那男人道。


    範子駿頓時了然於胸。他們查到他了。


    “誰?”他故意問。


    “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女的。”坐在黑色高級轎車裏的男子臉上戴著墨鏡,教人看不清表情。“蘇普,我妹。”


    他妹?


    “要尋人,我會建議你報警。”他微笑。


    “我知道她在哪,”墨鏡男很平靜的說。“她毀了我三億多的貨。”還不包含其他財物損失。


    “三億?你開古董行?”


    “我們裏頭有人壞了規矩,她誤會了一些事。”不理會那聽似嘲諷的笑,墨鏡男的視線望著前方,繼續說下去,“我在義大利待了半個月,回來才知道她把家裏搞得雞飛狗跳。”


    “我很抱歉你妹砸了你的古董。”範子駿狀似同情。“女人每個月總是要抓狂一次,我習慣把易碎物品收到她們看不到的地方。”


    “這件事我可以不和她計較。”


    “哇,真大方。”


    墨鏡男緩緩轉過頭來。“她麻煩大了。”他聲音肅寒。“她報警抄了兩批貨,其中一批抓到泰國莫佬的手下。”


    範子駿心想,他又不認識莫佬,當然更不可能知道他的什麽鬼手下。


    “那白癡該講不該講的全吐了,警方查回金三角,”金三角是位於泰國、緬甸、遼國交界最混亂的地區,由那運出的毒品遍布整個東南亞。“好死不死抓到莫佬。莫佬是曼達卡在泰國的頭。”墨鏡男緩緩解釋。


    這個範子駿就認識了。


    曼達卡,墨西哥第一毒梟,那家夥擁有自己的一支私人軍隊,數量幾乎快和政府軍有得拚。聽到這名字,他知道麻煩真的大了。


    “現在美國緝毒局接手追回墨西哥,雖然抓不到他,不過他氣炸了。”


    他覺得自己腦袋也快炸了,範子駿想。曼達卡耶!美國聯邦調查局應該重金禮聘小櫻桃過去工作,隨便放兩個情報也能抓到口風最差的大漏洞,她的運氣真是去他媽的好!


    “貨被抄了的事我不計較,但隻有我。接下來的事,你和她就自己看著辦。”墨鏡男聲音平板的告知。


    “老兄,說老實話……”範子駿將手肘靠在車窗上,身體倚近。“我不習慣和看不到眼睛的人說話。你要不要把墨鏡摘下,我再聽你繼續講故事?”


    “哼。”墨鏡男看了他一會兒,哼笑一聲。


    下一秒,車窗在範子駿麵前緩緩升上,車子往前駛離,隨後三台車都開走了,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留下他在原地繼續頭大。


    可是十分鍾後,範子駿的頭大在見到某個女人和一位中年婦女邊聊天邊從育幼院出來,臉上掛著的微笑時,全部灰飛煙滅。


    管他什麽鬼的,墨西哥離這裏天高皇帝遠,就算那家夥在泰國、台灣都有人馬,隻要小櫻桃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冒牌貨的哥哥不給消息,想查到他這還有得等。


    且不論那男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他知道那人對自己沒敵意,他在這方麵很敏感,而且沒人跟蹤他回家,可以推斷是他載蘇普出門時被人發現的。


    剛才在路上堵他也是,極大的可能是早上送小櫻桃過來時被發現,對方才等在那守株待兔。


    那男人知道小櫻桃在這,卻沒行動,反倒是耗時間堵他,他相信那家夥會把消息泄露出去的機率也不大,他現在隻希望那家夥是真的出於手足之情保密,而不是小櫻桃的愛慕者。


    就算人在自己身邊,但知道有另一個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還不得不受他幫忙時,是男人都會覺得領域遭到侵犯。他可以保護自己的女人,但有那家夥的幫忙,能讓這一切不會太快變得複雜,甚至失控,為了小櫻桃,他可以暫時忍受別的雄性生物踏入他的領域,隻希望對方不會是個暗戀妹妹的變態。


    待範子駿接到了人,他特別將平時開車會留意的範圍擴大,直到到家的那刻,再度肯定絕對沒人跟蹤,就和過去兩個月風平浪靜的每一日一樣。


    到家梳洗完畢後,他無視氣溫,還是穿上如同在夏日海邊度假般的輕薄t恤和梪褲來到客廳。


    客廳的那女人,維持著十分鍾前他進房時的動作。


    打他接她回來起,一路上她就一直對著手上的小東西發呆。


    這是她這段時間的習慣舉動,從一開始帶她到南部災區幫忙的那個被她瞪到餿掉的第一個便當起,直到現在她依然會對著得到的東西發呆,也不許他碰家裏冰箱那幾瓶當時帶回來的曠泉水。


    他後來才發現這是她的心靈重建儀式,若能早點發現,他就不必被毆打一頓了,不過至少她打了他那一頓後就開始能和他正常對話,甚至也會笑了。


    她笑起來很美,完全感覺不出她之前的興趣是拿槍威脅著要轟掉別人的腦袋。第一次看見那笑容時,他整個人傻住,差點融化。


    早知道被打一頓能換來她的笑,他會早點惹火她。


    來到她身旁,他瞧了眼吸走了他的小櫻桃所有注意力的東西。


    “大姐姐,謝謝你……謝謝善良的大姐姐,你好漂亮。”那是兩張手工製的卡片,他將卡片翻開來,並將上頭的注音文字拚湊念出,“哇,現在的小孩眼光真好。”他挑挑眉,將卡片放回原位。


    蘇普瞟了他一眼,垂著頭將今天收到的小禮物收到地板夾層底下。


    “繼續呀,我沒阻止你。”他一臉無辜地聳肩。


    “我要買洗衣機。”


    “那邊沒洗衣機?”


    “快壞了。”她今天去幫忙洗了一堆厚重的冬被,那台洗衣機隻能負荷少量的衣物,過重就轉不動。


    “嗯哼,明天買。”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拿起放在一旁的便當盒,將幾樣快炒配菜打開,排列在桌上。“先吃飯吧。”他親昵地揉揉她的頭發。


    她柔順地回給他一個微笑。


    看著她的笑容,範子駿覺得,要不是自己有著非常人的自製力,很可能就會被她的笑容擊倒。


    他的小櫻桃笑起來怎麽能那麽漂亮?像天使一樣!


    他忍不住彎身向前,偷親了她一下。


    蘇普訝異地看了他一眼,眼睛眨眨後,笑了出來。


    “幹麽?”


    她看起來笑得很開心。


    “親自己的女朋友還需要理由?”


    她嬌瞋地瞪了他一眼。


    範子駿頓時感到下腹一陣緊縮。


    靠……他有反應了?


    褲子裏正在脹大的家夥害他不自然地咳了聲。


    “咳,好啦,吃飯。”隨便一點刺激就興奮成這樣,他覺得自己最近簡直像回到毛頭小子的時代一樣。


    雖然體能狀況依舊完好,但他也三十好幾了,早過了女人勾勾手指小弟弟就跟著點頭的年紀。


    兩人在電視的聲音陪伴下吃著飯,用完餐後,範子駿收拾殘局,蘇普則回到他房間的浴室梳洗。


    她現在已經會開他屋內的櫃子及門鎖了。


    兩個月來,他向她講解了屋內各式的奇怪構造,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讓她學會了開門的方法。


    了解他的大門構造後,她才知道自己當初妄想用工具撬開它有多呆。


    那鎖縫是假的,門內嵌鋼板,裏頭有個靠磁力扣上的鎖,得藉由門把解開。


    她敢打賭,十個高手裏,有十個都會試著去戳那個裝飾用的鎖縫。這鎖真是簡單,又非常高明。


    洗完澡,換上他幫她新買的冬季舒適家居服,她步出浴室,那男人已經收拾完東西回到房內。


    房間和客廳的風格非常一致,整齊幹淨,視線可及之處幾乎看不到多餘的贅物和擺設,唯一的差別隻在沒那麽空曠。蘇普是後來才發現,或許當初他不是為了防她才把東西收光,這男人本身就有相當程度的潔癖。


    他整個人就是這樣,俐落、有條理,雖然有時不太正經,但他所做的決定都一定有原因。她就是如此沉溺在他的掌控下,安心地任他安排一切。


    看見他,她沒半點遲疑的朝他所在的床鋪走過去,爬上床,躺平。


    “想睡了?”範子駿瞧了她一眼。她鑽進被子裏後,自然地朝他縮了過來,他張開手臂,將她環住。


    她圈住他的腰,頭在他肚子旁鑽了鑽,搖頭。


    覺得自己的小兄弟因她這舉動又快起立,他急忙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疤怎麽還沒消?”他拉高了她的衣袖,露出那道每每看見都會想歎氣的疤痕。


    “會再淡一點吧。”她笑。但不可能完全消失。


    過去在她身上留下的戰果已相當輝煌,她不在乎那些疤。


    “你該繼續讓我上藥。”上禮拜,最後一條淡疤藥膏擦完後,她就拒絕再做無謂的浪費。即使他不覺浪費,但也不得不尊重當事人的意見。“如果能事先知道跳上車的是個甜美的小可愛,我會想辦法發揮我僅剩的美感,把這道傷縫得好看些。”他側身,將唇吻在那道已變成紅褐色的痕跡上,低沉飽滿的聲音及語調像濃鬱的蜜糖,隨著吻沾上她的肌膚,滲入她的感官,將她包圍。


    蘇普閉上眼,感到一陣愉悅顫栗,之後又笑出來。


    “如果你轉行去當醫生或開藥局,肯定大排長龍。”而且排隊的人潮有九成會是女生,另一成則是同性戀。


    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不得不佩服他隨時都能吐出情話的能力,這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壯漢很會調情。


    “可惜我對當醫生一點興趣也沒有。”任她縮在懷中,他側著身子享受這甜蜜的折磨,一手放在她的腰上輕揉。


    “隻有興趣開計程車?”


    “嗯……事實上,我喜歡掌控方向盤,也喜歡在駕駛的同時吹吹風,讓腦袋冷靜。”放在她腰上的手揉著揉著開始探進衣內,繼續與她肌膚摩挲。“我在國外待太久了,想回台灣,可是台灣沒有直昇機和遊艇給我開,還要能賺錢,隻好選擇計程車。”


    他的手指在她腰身上打轉,接著慢慢往上滑,觸碰她渾圓的胸線。


    她沒有反對地任他觸碰,隻是更往他懷裏縮。“台灣有些地方能開遊艇,說不定那會比你開車好賺。”


    依這男人上工的隨興,她懷疑他賺得了多少,而且他把提款卡和現金都還給她了。


    他低沉的笑聲滾出喉嚨。“小櫻桃,你擔心我?”


    “很奇怪嗎?”他處處替她打點,她又不是木頭人。


    他以笑聲回答了她的反問。“我身邊有你這金主,有什麽好擔心的。我水費繳不出來的話,你會幫我繳,對吧?”


    語氣是全然的玩笑,可蘇普完全感受得到這男人全身散發出的那種“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的隨興。


    即便他幾乎就是最高的那一群了,他還是肯定東西掉下來,絕對會砸中比自己還高的那幾個。


    “當然,我最不缺的就是現金。”不是說大話,除了父親的遺產和自己過去的收入,她的母親從小就為她買了不少金融理財商品,她就算不工作也餓不死。


    “哇,救人一命果然會有好報,以後我會多做功德。”他誇張的語氣換來她一記捶打。他笑聲轉緩,將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拍拍那可愛的翹臀。“小櫻桃,別和男人搶工作,女人的錢得留著寵愛自己。”


    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一會兒後,蘇普才輕聲回應。“嗯。”


    他明明知道她有錢,但除了她捐款或購買各種捐贈的東西外,生活中的一切開銷全是他買單,這種感覺對她來說很奇怪,似乎也讓她……越來越依賴。


    “謝天謝地,你真好說話。”


    “嗯?”


    “噢,我遇過一些女權擁護者,她們會對我曉以大義——男女絕對平等,我們女人獨立、自主,賺的錢已經可以超越男人,還可以做得更多!所以我們帶小孩、照顧家庭,同時還能出去工作賺錢給老公花!”


    總算意會過來,她埋在他胸前輕笑。“法國女人?”


    “不,對我咆哮這些的是個美國女人。”他故意逗她。


    “咳,我沒有那麽強,不過我確實能打倒幾個男人——看對方身手。”她又捶了他一下,警告他,她的身手可不差。


    “好吧,我承認我有點大男人主義,我希望我的女伴不會有辦法把我過肩摔,我的男性自尊會受傷。”他抓住了那隻手,輕輕咬住她的手指。


    她睜開眼縫,看見他隔著衣料的胸口,懷疑有女人能辦到那點。


    手指被放開後,她繼續圈住他的腰,但這回,手掌卻不安分地偷偷溜進他的上衣裏,緩慢遊移。


    “你去過很多國家。”


    指尖滑過光滑的肌膚,肌理分明的肌肉線條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疤。


    有些隻看得到,有些用手就摸得出來,可以想見當時受傷的嚴重程度,他身上的精采和她相比,不遑多讓。


    “不少。”他享受她輕柔的撫摸,指尖也持續流連在她背後。“工作需要,和你一樣。”


    “我再怎麽跑也是東南亞,”她以為自己再也不願憶起過去,但經過兩個月的沉澱,之前的一切回憶突然變得很簡單,就像故事般輕易被說了出來。“最遠到印度,有一次在柬埔寨被坑了兩千萬,那時我經驗還不夠,中了暗算,差點被抬回來。”


    “噢,我對柬埔寨也有很糟糕的回憶。”他摟緊她一下。


    她拉開他的上衣,露出健身型錄上才看得到的完美腹肌與胸肌。範子駿非常主動的讓她脫掉了衣服。


    就算她剛才沒發現他的變化,現在也肯定知道了,他的亢奮已經控製不住地頂在她身上。


    原本擔心自己近來求歡次數過於頻繁,會惹來她的不適,才極力壓抑,但以現下的情況看來,他暫時還不必擔心,她沒露出不悅的表情,所以他安心地讓自己更貼近她,但也僅止於此。


    最近真的要她太多次了,他提醒自己克製。


    蘇普的手指往上滑,來到一道將近她一個手掌長的疤。他曬得黝黑,很容易就能分辨傷疤新舊,越白的疤越新,久一點的,就是深淺不一的褐色。


    “你的傷不比我少。”


    手下的筆直長疤看起來像是刀傷,一旁的腰上有被刨掉一塊肉、組織重新生長的痕跡。他背後有刺青,手臂和肩上各有一個圓形的疤,除非有人拿圓椎戳他,否則那八九不離十是彈孔。


    這些是比較嚴重的,而他從頭到腳還有各式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疤痕。


    就算他曾是職業軍人這件事是真的,但身上有槍傷的機率也應該微乎其微,這男人讓她感到安心、依賴的同時,也令她疑惑。


    “想問嗎?”他注意到她的舉動。


    頭上傳來低問,她搖搖頭。


    當初他沒問,是她自己說出口的,所以除非他主動提起,否則她也不想問。


    蘇普伸手圈住了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我會說的。”


    蘇普知道,但她仍是不想問,於是點頭後又再度搖頭,阻止他。


    兩人相擁了會兒,她驀地翻身壓到他身上,坐在他的緊繃上頭,主動脫去身上的衣物。


    範子駿想伸手,卻被她製止,並將他的雙手拉高到頭頂。


    “不準動。”她輕聲命令。


    他挑眉。“我盡量。”


    她幫兩人褪去了身上衣物,直到袒裎相見。


    她早就注意到他的變化了,但他相當自製,知道這男人並沒把她當泄欲工具,不隻嗬護她,也尊重她……她抵擋不了他。


    彎下身,她模仿他剛才的舉動,在她看得見傷疤的地方,一一落下輕吻。


    肩膀、手臂、胸、腰腹……小腿……大腿……


    “小普……”他狠狠倒抽口氣。


    她喜歡他叫她的名字,也喜歡自己對他造成的反應,於是她將他包覆在自己溫熱的唇裏,更加賣力地取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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