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崖說著準備起來,卻發現她一直盯著自己,他回頭,她還一臉坦蕩。


    等了一會,她都沒有回避視線的自覺,他隻能掀開被子。


    朱茱眨眨眼,有點羞、有點惱。


    哼,人模人樣的,那玩意卻那麽不老實。


    陳青崖隻覺得如芒在背,急急忙忙撿了她的衣服丟過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蓋她臉上了。


    朱茱也沒在意,反正他不自在,她就高興了。讓他昨晚害得她那麽難受。


    穿好衣服,朱茱先出去。走了幾步,想回去拿頭繩,然而卻從門的縫隙裏,看到陳青崖把什麽東西放到衣櫃頂上。


    哦,藏私房錢呢。


    她看出來了。


    不過也太沒經驗了,門都不懂得關緊。


    朱茱沒進去,輕手輕腳走了。


    陳茹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看到她,說:“我煮了粥,有鹵蛋和油條,昨天也剩了一些菜,我都熱了。”


    “誒好。”朱茱問:“大舅媽她們回去啦?”


    “回去了,一大早就走了,家裏也有事。”陳茹把蓋著的飯菜端進堂屋,走路一瘸一拐的。


    她倒不是天生有傷殘,而是有一年摔了一跤後,要是稍沒注意就會腫痛。


    朱茱本要去刷牙洗臉,見此隻得先幫忙。


    不多時,三人坐到餐桌上。


    陳家的人口簡單,一直以來隻有陳茹和陳青崖,倒不是他親爹不在了,而是他們早就分開了。


    朱茱聽說是因為陳茹結婚十幾年沒孩子,她那公公的父母一直很不滿意,終於逼得兒子和她離婚娶別人。誰知道分開不久,陳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不過她也要強,沒有去告訴他們,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並隨了自己姓。


    所以陳青崖雖然才二十出頭,但陳茹卻已近六十,黑發裏帶白發,不年輕了。也因此,她才要求陳青崖快點結婚,擔心自己萬一走得早他還孤零零的。


    餐桌上,陳青崖話不多,專心吃飯。陳茹和朱茱倒是一來一往聊著,都是些細碎事。


    陳茹問:“朱茱還沒滿20周歲是不是?”


    朱茱想說話,但剛咬了一口鹵蛋又喝了粥,舌頭翻不過來。


    陳青崖替她說:“她還有兩個月才滿20周歲。”


    朱茱點頭。


    她想起書裏她和陳青崖最後是沒打結婚證的,所以她才能跑得那麽瀟灑。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在兩個月後他們沒去打結婚證,她所知道的劇情隻有她的視角,且很含糊,太細節的她沒法知道。


    不過朱茱覺得無所謂,這樣也好,不然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一種煩惱,會讓她束手束腳。


    陳茹說:“那你們可以先去照相。就今天吧,剛好沒什麽事。”


    倆人沒異議。


    吃完飯,陳茹要去地裏忙活。她自從腳不大好就放棄了和兩個嫂子去幹雜活,主要是陳青崖不讓她去了,但她在家裏也閑不住,幹脆專心折騰那幾分地。


    陳青崖皺眉:“田裏坑坑窪窪的,小心跌了。”


    “沒事,跌倒了我會自己爬起來。”


    “……”陳青崖噎住。


    朱茱:“要不等我們回來後去搞?”


    “不是重活,就拔拔草,我能行!”陳茹催他們:“行了,你們趕緊去照相吧。對了,你們中午在外麵吃好了,我懶得煮。”說著打開大門,瞧見外邊站著的人,頓時黑了臉。


    “你來幹嘛?!”


    朱茱好奇,從窗戶看去。


    來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衣著樸素整潔,身材高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文質彬彬的。


    朱茱愣了愣,立刻看出他就是陳青崖的父親。


    倆人樣貌有些相似,隻是氣質相差甚大。


    陳青崖從屋裏出來,也問:“你來幹嘛?”


    麵對兩個不歡迎他來的人,羅文鎮很鎮定,依稀可見當年風采的臉帶著笑:“昨兒青崖結婚,我想你們肯定很忙所以沒來,今天便過來了。”


    陳茹不滿說:“不用你來。”


    羅文鎮輕聲解釋:“我就是想給他們送點禮物。”他從小布袋裏拿出一疊紅紙包裹著的東西,看形狀很像錢,厚度還不薄。


    陳青崖皺眉:“不需要。”


    陳茹拉著臉,張口欲言,但注意到有鄰居好奇的探頭探腦,幹脆讓人進來把門關上。


    “羅文鎮,我說過很多遍了。青崖是我的孩子,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你不要來攀關係,他結婚你不用有表示。”


    朱茱清楚看到羅文鎮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卻還是溫和說:“我沒有要攀關係。我知道他是你的孩子。我隻是作為看著他長大的人,想關心一下他。”他將錢遞給她,“這個,你——”


    陳茹打斷:“行,你來了就是個心意了。我們都有事,就不請你喝杯茶了。”


    羅文鎮捏了捏手裏的錢,轉而遞給陳青崖:“青崖,你收下吧。”


    陳青崖態度沒陳茹那麽犀利,但也很冷淡。


    “不用了。你回去吧。”


    很明顯,羅文鎮拿他們兩母子沒辦法。


    朱茱不由為此一幕感到唏噓,卻不敢吭聲。誰知下一刻,羅文鎮期待的眼神飄向了她,不等她假裝若無其事移開,他已經開口:“你就是朱茱吧?我叫羅文鎮。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朱茱朝他笑了笑,說聲“謝謝”,也不問他是誰,反正大家心照不宣。


    “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們好好的。”羅文鎮再次遞了出來,神態懇切。


    朱茱就是再喜歡錢,也知道不能伸手。


    “羅伯,心意到了就好了。”怕他硬塞過來,朱茱雙手背到身後。


    羅文鎮徹底沒轍。見陳茹快要忍不住爆發了,他隻得見好就收。


    “那我也不勉強。你們是有事出門?那去吧,我也走了,下次再來。”他說著,眼睛看著陳茹。


    陳茹一臉不耐煩:“別來了,沒人歡迎你。”


    羅文鎮笑笑,“好好好,我知道了。”說著開了門,自己出去了。


    他雖然歲數大了,可身形並不佝僂,還很挺拔,就是有些消瘦,一步步走遠的身影顯得有些伶仃。


    朱茱去看陳青崖,他麵無表情地望著羅文鎮離去的方向,眼神沉而深。


    他一走,陳茹整個人鬆懈下來,說:“行了,我先去地裏了。你們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鎖好。”


    送走陳茹,朱茱打算回屋。難得有機會照相,總得穿得好看點。她問陳青崖:“你要不要也換身衣服?”


    “都可以。”


    “那就換吧,領口不大好看。”


    陳青崖低頭,瞥了眼有些變形的衣領。


    她已經忘了昨晚她是怎麽扯他領子了。


    他跟在她身後進了屋。


    朱茱回頭,猶豫了下:“我要換衣服。”


    陳青崖不解:“我也是。”


    “我先換?”


    “好。”


    “那你出去啊。”


    陳青崖這才明白她的意思,轉身,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隻許官州放火。”


    朱茱假裝沒聽見。隻覺得他這個男主咋這麽小氣呢,不就早上看了他的裸·_·體嘛!


    她翻出一條新裙子換上,然而拉鏈拉了一點不知道卡到哪了,半天扯不上來。


    “陳青崖!”


    門口有人應:“怎麽?”


    “你進來。”


    聽到門開的聲音,朱茱轉過身,“拉鏈卡住了,幫我看看。”


    陳青崖毫無準備的,眼前映入一片雪白。


    明明也沒多暴露,卻讓他渾身不自在,浮想聯翩。


    朱茱等了一會,沒見他過來,動了動:“快點,趕時間呢。”


    陳青崖緩步上前,低頭看了看。


    “卡到線頭了。”


    “你弄出來。我現在拉不上去,脫不下來了。”要不是這樣,她也不至於把他叫進來。大白天的,在他麵前袒露自己的身體,她很不自在。


    對,她就是雙標!


    陳青崖勾起拉鏈,手指不可避免觸碰到一點溫熱的肌膚。目光下,她白皙的背部一下子繃緊了,腰肢曲線深陷,柔韌又纖細,無聲且漂亮的向他展示著。


    昨夜餘下的興致,在此刻又奔湧而出。


    朱茱看不到他人,隻能感到衣裙細微的拉扯,以及他悶熱的氣息似有若無落到皮膚上。


    莫名的壓迫感襲來,她的臉不自覺發熱,忍不住開口:“好了沒啊?”


    陳青崖閉了閉目,沉住氣:“好了。”他把線頭抽出來了卻沒有離開,捏著那短短的拉鏈頭,將她白嫩的背藏回裙子下。


    他的動作不快不慢,衣裙漸漸收緊,他的氣息從身後遠離。


    朱茱不由得舒了口氣,“那你換吧,我出去。”說著往外走,也不敢看他。


    她的裙擺蕩啊蕩,很快從視線裏消失。


    陳青崖停了一會,才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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