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趙茜不是花瓶,對於這類法術當然也有破解的方法,看她拿起紙符默念起咒語,輕鬆自己把紙人和咒符分開了。


    這人真壞,害得我撞到了頭了。鬱雪也生氣了,摸著額頭,很不高興。


    我這才想起後麵還坐著鬱雪,趕緊觀察她的傷勢,發現沒腫起來,揉一揉就能好。


    一路上還算開心的我們因為這件事情起了變化,趙茜剛哭了鼻子,話的也不多了,我覺得應該給這人一些教訓才行。


    趙家的祖宅占地很大,相當一個度假的莊子了,周邊的樹木在種植的位置上應該還有學問,畢竟是玄門風水世家,這個簡單不了,可惜我看不懂。


    想想也是,趙家爺爺也算是土財主了,把祖宅改成修養生息的度假村並不是難事。


    莊子外的停車場已經陸陸續續的停了許多的車子,大多都是三五十萬的好車,看來這次來的人非富即貴。


    趙合已經在莊子門口著急的等著我們,看來趙毅把給我們下絆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要不是二叔也在,我剛才差沒揍那子,他娘的陰鷙!趙合破口就罵。


    多虧了天哥,不然我就招災了,他不知道哪裏拿到了我的頭發,把寫有我八字的人和那紙符綁在了一起,想要我時時刻刻被厄運纏身呢。


    那紙符粘了膠水,直接就貼在地上了,車來車往,就跟一些阿婆打人的效果差不多了。而且綁上了惡事符後,就升級到了千人踩萬人踏的地步,被下咒的人輕的走路摔跤,時間久了難免出門就遇到車禍,或者遭到其他黴運枉死,惡毒無比。


    這種人,會招報應的,對吧,天哥。鬱雪揮著拳頭道。


    我頭,看向了趙茜,趙茜卻正好和我對視,她有些感動的臉紅了,這次我又救了她一命。


    他娘的老畜生!對自己侄女都下這麽狠的手,我找他理論去!趙合不幹了,擼了袖子就去找趙州理去,結果讓趙茜拉住了。


    哥,你跟他理,他才不會承認呢,上次不也是這樣,等他給奶奶告了狀,我們成壞人了。趙茜有些急了,趙合腦袋裝的東西都是一條條的直線,哪能和人家拐彎兜圈?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趙合氣得牙齒咬的咯咯響。


    行了,爸估計已經等我們了,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他們也沒害著我。趙茜也算脾氣好了,惡事符這種陰損的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帶著鬱雪跟著兩兄妹後麵就到了莊子後的祠堂。


    不愧是大家族,那個祠堂非常的大,占地起碼得兩百多平米,從外麵看進去,估計得有十幾米的長度。


    趙家也沒規定外人不能進去,所以容納的人並不少,男男女女就有幾十上百號人,還有不少曾孫輩的已經滿屋子亂跑了。


    趙家老頭估計在內堂燒香祭拜還沒出來,所以百來號人就分成了幾個群體,比如大兒子趙熙一脈的人堆了一堆,二兒子趙州的堆了一堆,三女兒趙媛的也堆了一堆,陣營分明,估計各自的人馬還沒到齊,情況不明,互相也就不打招呼,頗有三國鼎立的態勢。


    趙合帶著我們就到了左手邊的陣營那頭。


    一個五十多歲的白瘦男子就站在了幾個道長的身邊,剩下的是趙茜母親那一係的親戚,她母親位居縣裏麵的四大領導班子,雖然這次因為避嫌沒來,但趙茜的大舅、二舅之類的都來鎮場子了。


    爸!趙茜和趙合都給趙熙打著招呼。


    嗯。趙熙頭,看了一眼趙茜背後的我和鬱雪,就知道這次沒請到周仙婆,臉上微微有些失望之色:沒請到周仙前輩麽?


    沒,讓您失望了,不過趙茜咬了咬嘴唇,然後想要把我和鬱雪介紹給她父親。


    沒請到就算了,周仙前輩不輕易出手。結果趙熙直接就擺了擺手:都是趙合、趙茜的朋友吧?你們先坐吧,我還有事要和幾位道長下,就沒時間照顧你們了。


    爸!他趙茜還要什麽,卻給我攔住了。


    哪裏的話,趙叔您忙。我禮貌性的也回了一句,這也怪不得趙熙,畢竟我們壓根就是來看熱鬧的,趙熙能這樣客氣就算是很對得起我們了,還指望人家上賓之禮就太不識趣了。


    我看了眼幾位穿著黃色衣服的道長,也沒弄明白他們哪個派係的,畢竟沒出手看不出來,這幾位也沒正眼瞧我們。


    看到父親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朋友,趙茜和趙合表情都有些尷尬,當然,趙茜麵對自己父親時比趙合已經好很多了,如果是趙合自己帶著朋友來,估計趙熙直接就不鳥他了。


    祠堂的大廳擺了很多的桌子,上麵放著許多的冷盤,比如鹵香牛肉,腰果豬舌之類的,是給我們這些客人吃的,鬱雪人言微,剛才一句話都輪不到她,隻能在餐桌上大快朵頤了。


    對不起,我爸平時其實也挺好的,隻是最近他身體不大舒服,所以心情不大好。趙茜跟我解釋道。


    沒事,反正我又不是來幫忙的。我笑著道,拿起筷子夾了腰果和鹵香牛肉吃起來。


    趙茜不知道什麽好,就看向了自己哥哥,趙合看了看我,捏著下巴,沒轍。


    半響,他蹦出了這麽一句:天哥,咱喝白的?


    哥,不好吧!趙茜立即製止起來。


    沒事,就來吧。我幹脆就道。


    幹就幹,趙合跑去拿了兩瓶金六福,給我滿上了一杯。


    周邊兩家也沒注意上我們,趙毅更是和他幾個狐朋狗友在那扯淡,所以我倆立即就喝起酒來,趙茜和鬱雪則愣在一旁無聊。


    不一會,人來得差不多了,趙家老頭坐著輪椅也從內堂走了出來,他瘦骨如柴,滿臉都是老人斑,躺在太師椅上還打著吊瓶,話也坑不出來了,估計隨時都有掛掉的可能。


    我掃了一眼趙家老頭,也沒看到什麽厲鬼纏身的痕跡,看來,這鬼八成見人多,又是祠堂這等鎮煞的地方,就躲起來了,法事估計還得從招鬼開始,不然沒法整。


    趙家奶奶臉上有股子悍氣,年輕時估計就是持家的人,她推著輪椅,皺著眉掃了一眼三家。


    趙熙、趙州、趙媛,你們三也看到了,你爹給那東西整成這樣,現在就是要你們救命的時候了,誰先來?趙家奶奶話很有魄力,沒廢話半句就名了。


    三家的主事人立即都躁動起來,畢竟誰都很有自信救人,這都是花大價錢、大感情招來的高人,誰能先救了自己爹,以後主事的可就是自己了。


    媽,我是大哥,就讓我先來吧,我請來了三仙觀的參雲居士和他的幾個弟子,專驅厲鬼,不成再讓二弟和三妹上。趙熙拿大的壓著後麵兩位,他畢竟是大哥,以前都這脾性,不讓人。


    趙州嗤的一聲冷笑,但卻沒話反駁,隻是和那位七八十歲的老者互相看了一眼,老者依然不怒自威,似乎是讓趙州稍安勿躁,隨後還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趙家老太看了眼趙州身邊的老者,露出欣喜的微笑,竟和他頭,似乎認識的樣子,看來老者身份十分的不簡單。


    大哥,三仙觀哪旮旯裏的?別怪三妹我住市裏不懂,你才花多少價錢呀?你妹夫可是在攀天寺捐了百八十來萬的香火,請了好幾次才請來了濟世主持,咱爸都那樣了,還是讓濟世主持先看吧,免得哪來的下九流再折騰他一回。三女兒趙媛就不願意了,憑什麽呀?她家那位是市裏黑白兩道都通吃的人,咱妹夫有錢,任性!


    人請來的那可是濟世和尚,您看看人家主持的派頭,是你那幾個三仙觀窮逼牛鼻子能比的?


    還別,我朝濟世和尚那邊看去,果然見那濟世和尚派頭十足,大紅的福田衣,右手杵著蟠龍錫杖,左手提著個紅木缽,那都是高價貨呀!不知道的還以為張紀中要翻拍西遊記了呢。


    而且濟世還足足帶了十來個爪牙,唐三藏也才三徒弟,現在他這氣勢,別隻是鬥法,打群架估計都沒人敢上去叫板的。


    濟世和尚大概也有六七十了,長得卻慈眉善目,誰看到確實都像吃了定心丸,他站了出來,和善的搖頭和趙媛道:施主,勿要妄言,達摩祖師曾:佛不外求,佛在內心。施主的香火情份請來的並非是貧僧濟世,請來的隻是佛心。


    趙家老太其實也迷佛,一聽濟世和尚的什麽佛心,就覺得濟世似乎真是得道高僧,所以馬上眉開眼笑的頭:看看,光這幾句話,檔次就出來了,這位估計能成。


    沒想到那趙媛看濟世這麽她,直接就愣了,眼巴巴道:不是,我主持師父,您可是我這邊的人,我家那位是花了大價錢的,啥佛心不佛心的我可不懂,花了這麽多錢,你就你到底能不能整?


    趙家老太皺了皺眉,這三閨女咋這麽二愣?


    人人本是佛,因迷而為凡。佛心是我們破迷開悟找回自性的過程。施主,邪非外來,皆心想生,正法心生時,邪自去。濟世和尚看她不明白,又解釋了一句。


    結果趙媛根本沒聽懂,她眼裏就認錢,這一聽還以為老和尚不能整了,立即就虎了:能整?


    能能整!濟世和尚臉皮都拉了下來:沒見過你這麽沒文化的,老子那麽多容易麽,你就這話了?


    天哥,這話雪聽懂了,他能整。鬱雪咬著鹵香牛肉道。


    趙茜在我身邊,聽完撲哧一聲就笑起來,我剛咽進嘴裏的酒也噴了出來,竟無言以對:唉,難為大和尚了,裝逼沒找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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