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你這孩子,竟花費老夫這麽大的功夫,換成了其他人,恐怕連抓住你都困難重重吧?”鬼修冷笑道,隨後看了一眼我身上的魂甕,伸出手,一道光影就把裝著奴奴的魂甕給抓了過去:“紫奴,你這孩子,還是太過調皮,是平素我太過溺愛你了吧?”


    奴奴搖搖頭。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恐懼,但卻隻能任由對方把魂甕拿走而半點動作都施展不開!


    我臉色慘白,這鬼修實在太過強大了,也絕對不是我現在能夠對付的!而他拿走了奴奴的魂甕,卻好像對三兄弟的魂甕混不在意似的,竟飄然離開了我身前,並且黑袍一揮,就把我的控製解除了。


    “我聽李道仙說了,隻要控製和你有點關係的誰,就能夠控製住你,正好,你在這裏恐怕沒有熟悉誰的吧?紫奴能夠和你這般親近,想必和你已經有了一些友情,相信你恐怕不會不救她吧?”那鬼修仿佛是讀懂我的一切,竟沒有打算控製我,而是用奴奴來對我進行威脅!


    “卑鄙!”我啐了一口,活動了一下筋骨,看向李相濡的時候,麵上露出了殺機。


    李相濡尷尬一笑,說道:“夏道友,冤有頭債有主,此事可怨不得我,換做了是我,恐怕前輩可就不會用這個方法了。”


    我咬牙切齒,看著奴奴在那鬼修搗鼓下緩緩的消失,臉色不禁猙獰起來。


    “公子!救奴奴!救奴奴,奴奴不想回去!不想跟著這壞蛋!”奴奴死死的抱住我的脖子,但卻還是抵禦不住對方正在強行封印魂甕帶來的控製力,最終她還是消失在了我麵前!


    “不知道前輩到底想要怎樣!?”我看著對方手中的魂甕消失在袖中,腦中急轉著怎麽才能把魂甕要回來。


    “嗬嗬,當然是老一套的說辭,比如,你隻要乖乖的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任務,你就能拿回魂甕之流。”那鬼修得逞的一笑。


    而李相濡也很快到了對方身邊,看了我一眼後,撚須笑道:“夏道友,我們其實並無惡意,甚至還是有求於你才會如此作為,所以,魂甕的事情也是無奈之舉呀,畢竟夏道友滑不留手,不施加一些限製,我們也無法把握住不是?況且你看看前輩可沒有動你那另三個魂甕,那也是代表了合作的意願,也給你留下了顏麵不是?”


    “李道仙說的是不錯的。孩子,我對你有天然的親近,因為你和我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像,所以我也並不願意對你做出超出你能承受的事。紫奴這孩子,從小的時候起,其實就跟著我了,我把她帶走,可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那鬼修淡淡的說道。


    “從小跟著你。難道就屬於你了?她很明顯不喜歡你,你卻強迫她,這是想當婊子還立牌坊?”我罵道。


    那鬼修卻搖搖頭,笑道:“你把奴奴關入魂甕,難道不也是想霸占己有?你們鬼師的想法確實獨特。”


    “嗬嗬。把她放入魂甕,無非就是保護她,和你的強行控製自然不同!而且她逃亡,也肯定是你對她不好所致!”我反駁道。


    “那可說不準,這孩子從小就有不少的小毛病,比如愛說謊,又比如貪玩,嗬嗬…;…;虧得擅長審時度勢,要不然恐怕早就給其他的鬼類殺了,老夫對她卻並沒有太多的禁錮,若不然,你覺得她能夠輕鬆逃出老夫手掌?”那鬼修淡笑說道。


    這話語中,我居然還聽到了一絲溺愛的情感,不過我並沒有因此受到鼓動,還是打算反駁一兩句。但此時此刻,畫船卻已經來了,那鬼修黑袍一揮,說道:“上船去吧,我們這趟可就是直入皇城了。”


    “什麽?!”我臉色一變。本來不想要聽命,但聽到這皇城,臉上也不由動容,而加上那鬼修忽然拿出了魂甕在我麵前晃動,我已經沒辦法做出拒絕了!


    李相濡撚須一笑,說道:“夏道友,莫要再想著別的事,眼下是對你一次極大的提升,何以拒絕?”


    “難道綁架了還不準反抗?”我皺眉說著,但也隻能是上了船,眼下奴奴在他手中,我確實難以回絕他們的要求。


    我們上了那艘曾經毀了又重生的畫船,隨著李相濡的帶路而進入了船中,裏麵黑乎乎的,隻有幾盞昏黃的油燈,一方如同棋盤大小的方桌,李相濡熟門熟路的找了個客座坐下,隨後拿起了一盞茶,自顧自喝起來。


    而那鬼修也一瞬間到了主座上,靜靜的拿出魂甕來把玩。似乎不怕我伸手立刻搶了去。


    我咬咬牙,隻能是坐在李相濡的對麵,畢竟麵對李相濡這不遮臉的還能看出點表情變化,麵對這搞神秘的鬼修,卻反而不公平,畢竟他能看到我,我卻看不到他。


    這就好比是以前我在九州界的時候穿著的星袍,確實是鬼修最好的防護寶貝了,這仙國還真是什麽都有。


    “船會駛向皇城,所以我們在此。隨意聊聊也好,或者喝茶,或者下棋。”李相濡笑道,輕撫了身邊的一套棋局。


    “沒興趣!”我鬱悶的說道,隨後看向了鬼修:“既然大家要談合作,前輩總要把大名說出吧?”


    “哦?你這孩子,居然還不知道我的名字?”那鬼修有些詫然。


    我哼了一聲,說道:“我沒事還要去調查你不成?”


    “嗬嗬…;…;什麽都不知道,也敢闖入仙國皇城,確實是有點意思。”鬼修笑道,隨後看向了我,說道:“老夫樊天聖,不知你這孩子是真沒聽說過,亦或者是沒有在意?”


    “確實沒聽說過,不過樊前輩,對麵那位可是說了,是你殺了這裏的皇帝,紫?還是用了卑鄙到不能再卑鄙的手段?”我皺眉說道,這老鬼修,居然名字如此霸氣。我這夏一天三字,實在是給他壓得不輕,連李相濡三字怕都要退避三舍才行。


    那鬼修不怒反笑,說道:“老夫敢作敢當,倒也不會不承認此事,正是我殺了這裏的女皇,紫卿雲。”


    “若煙非煙,若雲非雲,鬱鬱紛紛,蕭索輪囷,是謂卿雲。這名字比你的樊天聖好太多了,至少沒有那麽濃烈的殺氣!”我冷哼說道,反正他也不會殺我,我當然不介意多逞口舌之快。


    “是麽?我樊天聖的名字,確實殺機騰騰。不過我可以說,在為人之時,卻從未殺過一個不該殺之人,而紫卿雲…;…;嗬嗬,可能你這孩子是給這名字迷惑了。若是你知道她和你一樣是個鬼修,殺死的人,比你看到的人還多,恐怕就不會再用這麽幾句美詞來形容她了。”樊天聖嘿嘿一笑。


    給這麽一句反駁,我隻能是說道:“說的你好像你現在殺人就不犯法似的。你能夠在仙國站穩腳跟,就算不殺人也殺鬼,鬼不是生靈?也是半斤八兩而已。”


    “那倒也是,不過回憶起來,當年我確實是太過幹淨,太過信任那些聖道門的老狐狸了,居然會來這裏刺殺紫卿雲,最後還因為沒有任何援兵無助的死在了這裏,直到今天,甚至連聖道門都沒了,我也再也沒有看到過有誰來因此獎勵我,犒賞我…;…;哪怕是一句肯定我所作所為的話…;…;都沒有呀。”樊天聖搖頭笑起來,仿佛沉浸於往事之中。


    “樊前輩,聖道門確實是不該如此,不過當時仙國驟然滅了,其實也是一個原因吧?”李相濡寬慰起來。


    “聖道門…;…;”樊天聖再度念了這三個字,隨後看向了我:“你恐怕也不知道聖道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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