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大,需要的水也多,要是有自然泉水就好了。”小橙喜歡這裏天地一線的壯闊蒼涼,但如果有更多青山綠水就好了。


    西城周圍到處都在想辦法治沙,可因為太幹旱了,還是阻止不了黃沙向西城蔓延,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


    枝枝嗯了一聲,背著光坐在沙丘上看著泉水周圍的風水,可惜風水一般般,幾乎沒有地下水的痕跡。


    小橙見小大師一臉深沉的表情,於是拿著手機給她拍了不少照片,回頭發給陸哥,肯定給他加工資。


    小橙拍完後收起手機:“小大師,要不要過去滑沙騎駱駝?玩一會兒剛好可以看日落。”


    枝枝看了眼正在玩的小朋友和大人,也有大人玩?她眯了眯眼睛,“好吧。”


    因為沒有阿奴、四哥哥帶著枝枝一起玩,所以枝枝整個人都沒那麽活躍,一直都很安靜,安安靜靜騎駱駝,安安靜靜滑沙,不過嘴角一直上揚,看得出她還是歡喜的。


    玩到七點左右,夕陽西下,晚霞如血,陸之北過來找她,兄妹倆一起坐在沙丘上看夕陽,淡金色的夕陽餘暉落在兩人精致白皙的臉上,勾勒出頎長睫毛剪影。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陸之北偏頭看向認認真真看日落的枝枝,“哥哥念的好不好?是不是顯得很有文化?”


    枝枝欲言又止的看向四哥哥,半響才說道:“三哥哥說越沒有什麽越顯擺什麽。”


    “......屁呢,別聽他胡說八道。”陸之北伸手攬過枝枝,半擁在懷裏,輕輕搖晃著懷裏的小人兒,“枝枝好好誇誇哥哥,哥哥明天帶你吃烤全羊,後天帶你吃涮羊肉。”


    被抱緊的枝枝扁扁嘴,“我其實也可以不吃的。”


    “必須吃。”陸之北哼了一聲,“那可是哥哥對你的疼愛。”


    枝枝翻了個大白眼,四哥哥的愛,不要也罷。


    “翻白眼好醜。”陸之北去捂枝枝的眼睛。


    “你更醜。”枝枝沒好氣的瞪著他。


    陸之北超級幽怨的:“你就知道說我,從來不說大哥他們。”


    “他們又不像你。”枝枝撇撇嘴,四哥哥像個小孩兒似的,招人煩得很。


    陸之北摟緊枝枝,樂得合不攏嘴,“不像我這麽帥?”


    “……”枝枝翻了個白眼,四哥哥可真有意思。


    徐輝看兄妹倆鬧鬧騰騰地,還挺有意思,也幫兩人拍了看夕陽的背影合照。


    等回到劇組後,陸之北看到溫馨的合照後炫耀的發到了朋友圈,並配文: “和妹妹一起看夕陽get,期待下次和她一起去看日出。”


    沒有和枝枝一起看過夕陽的陸之東、陸之西狠狠的羨慕了,“給你五十萬,刪了。”


    陸之北笑得合不攏嘴,“你給我一百萬我也不刪,我可不是為了金錢就拋棄妹妹的人。”


    “枝枝,你看我對你好吧,他們給錢我都不刪。”陸之北還不忘將自己的回答遞給枝枝看。


    枝枝一樣就看穿了陸之北,“因為你有錢。”


    “哈哈哈,這倒是。”陸之北從小就不缺零花錢,十八歲後開始拿股份分紅,再加上自己這一年多賺的,加起來也快有一個小目標了,區區五十萬就和五十塊錢一樣。


    枝枝翻了個白眼,“四哥哥你是不是出生時生過病?”


    陸之北嗯了一聲:“你怎麽知道?”


    枝枝一臉了然,難怪笨笨的。


    “你這什麽表情?”陸之北眼尖的注意到她的小表情,作勢要去撓她癢癢,“信不信我收拾你。”


    “你要去拍戲了。”枝枝說完就有人工作人員來叫陸之北該拍戲了。


    陸之北屈起手指點了點枝枝的額頭,“算你走運。”


    枝枝神色倨傲的輕哼一聲,明明是她算得準。


    陸之北晚上主要戲份是和女主角拍一段搞笑床/戲,就是躺到床上後壓塌床、坐到椅子上椅子塌,最後跑去翻黃曆,黃曆上寫著今日諸事不宜,尤其忌洞房花燭。


    最後隻能放棄,剛走到客棧大廳時就遇到沙丘怪物來襲,然後和大家一起抓捕怪物,抓住後正要慶祝被捕快抓了,到此就是結局。


    等拍完床/戲後,已經將近淩晨十二點,枝枝已經躺在椅子上睡著了,陸之北卸了妝,輕手輕腳地抱起枝枝朝車上走去。


    “小大師睡著了?”王導演他們也收拾好準備回酒店,“之後還是讓她早點回酒店吧,小孩睡不好長不高。”


    陸之北覺得王導演說得對,改天就讓枝枝待酒店裏好了,總讓她跟著自己熬夜不好,而且外麵悶熱,風沙也大。


    “我們一起走吧。”王導演又喊了下其他幾個演員和工作人員,“都收拾好了?漏掉誰我們可不回來接哦。”


    此時恰好午夜十二點,月朗星疏,幾輛車相隔不遠地跟著,慢慢往小鎮上開,在前麵開路的王導演開著開著忽然發現四周竟起了霧,“奇怪,怎麽起霧了?”


    荒漠裏的沙漠公路上起霧簡直是稀奇事兒,他疑惑的看向窗外夜色,“又不是冬天,怎麽還會起霧?”


    車上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發現了不對勁,“怎麽忽然變冷了?是不是要下雪了?”


    “現在還是初秋,怎麽可能下雪?”副駕駛的人忽然發現路麵上出現了一個人,急忙喊著:“小心有人。”


    開車的王導演立即急刹車,但停下時卻發現人不見了,“我把人給撞倒了?”


    他臉色大變,不會撞死人了吧?他連忙開門下車走到車前,結果前麵什麽都沒有,“人呢?我看錯了?”


    “導演,好像不對勁......”副導演覺得四周好陰冷,和昨晚在客棧撞鬼的感覺一模一樣。


    王導演蹲在地上沉默了十幾秒,然後轉身朝後麵的車跑去,一邊跑一邊拍窗,“大家快下車,快下車。”


    “導演,你們怎麽停下來了?”徐輝看前麵的車都停下了,也降下窗戶,“是忘記拿什麽東西了嗎?”


    “不是,不對勁。”王導演哆哆嗦嗦指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霧氣,“你們下來看,好大的霧。”


    “這天氣真是怪誒。”徐輝說著就要推門下車。


    “不要下車。”徐輝停車時,枝枝就醒了,她怒目而視著外麵的王導演,“他是想騙你們下車。”


    “騙我們下車做什麽?導演搞什麽鬼?”陸之北心底湧起不好的感覺,下一刻就看到王導演伸手來拽他下車。


    陸之北剛要拒絕,忽然掛在脖子上的五帝錢就猛地一燙,疼得吸了口氣,而王導演也像是觸電一般的抖了起來。


    徐輝警惕地看著王導演,捂著被燙得不行的胸口,“王導演?你不是王導演?”


    王導演抖了幾下後又重新撲到車窗往裏探頭,“誰說我不是的,快點下車,再不下車會出車禍的。”


    要不是心口掛著的銅錢一直發燙,陸之北真信他大爺了,手忙腳亂地升起窗戶,直接將王導演的腦袋卡在了車窗和上麵之間。


    被卡住頭的王導演花式翻著白眼,普通中年男的聲音瞬間變成了充滿滄桑的老者聲音,“你給我出來。”


    聲音沙啞粗糲,如同鐵棍劃過地麵,令人頭皮發麻,陸之北抱住枝枝,聲音輕顫,“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離我遠一點。”


    徐輝也露出驚悚的表情,連續撞鬼,買彩票的運氣都沒這麽好,“小大師,現在該怎麽辦?”


    枝枝從包裏掏出桃木劍,凶巴巴地對準王導演,“你快點從他身上出來,不然我劈死你。”


    王導演身上的鬼嚇得往後縮了縮,“你什麽人?”


    “她可是小大師,專門抓你這種害人的鬼。”徐輝大著膽子威脅道:“你快點從王導演的身體出來,不然小心你的鬼命。”


    老鬼似被嚇到了,操控著王導演的身體轉身向荒漠裏跑去。


    “誒,你幹什麽?把導演還給我們。”徐輝想下車去追,但又有點害怕,扭頭征詢枝枝的意思,“小大師,現在怎麽辦?”


    隨著王導演的消失,霧氣也散了許多,小橙注意到前後車的門都開著,“徐哥,其他車上都沒人了。”


    陸之北前後看了一遍,一個人影都沒有,心底咯噔一下:“全不見了?”


    “都被帶去荒漠裏了。”枝枝下了車,朝老鬼消失的方向的方向追去。


    “枝枝別亂跑。”陸之北很害怕,但又怕枝枝一個人出事,隻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小橙哆哆嗦嗦的問徐輝:“......徐哥,我們要去嗎?”


    “當然要去了,之北和小大師出事了怎麽辦?”徐輝也跟著下了車,下車前叮囑小橙:“你趕緊聯係提前回酒店的一批工作人員過來幫忙,我先跟進去看看。”


    枝枝牽著陸之北的手,穿過霧氣彌漫的區域,隨後便看到了消失不見的王導演,他此刻正拿著鋤頭正在挖沙土,其他不見的人也蹲在沙地裏邊上,恍若無人的用手去刨地。


    “王導?”陸之北哆哆嗦嗦的喊了一聲,但被枝枝打斷了,“你別喊,你看那邊好多鬼魂。”


    陸之北順著枝枝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見荒漠裏站著不少拿鋤頭、挑著桶的人,全都帶著草帽,正將一棵一棵的樹苗種進坑裏,“.....鬼。”


    徐輝茫然不解:“他們在幹什麽?在荒漠裏種樹?”


    “你們竟然追上來了?”一個帶著帽子、扛著鋤頭的老鬼飄到了他們跟前,聲音和剛才上王導演身的人一模一樣,“既然來了,就別想再走。”


    “我想走就走。”枝枝毫不懼怕地問道:“你為什麽要抓他們?”


    “什麽叫我抓他們?你以為我想抓你們?”老鬼垮下臉,“還不是怪你們壓死了我的樹苗,我辛辛苦苦種活的樹苗,全都被你們這些開車的人給壓死了。”


    徐輝強裝鎮定:“這是公路,我們怎麽可能壓到你種的樹苗?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親眼看到你們壓倒了我的樹苗。”老鬼指著前麵留下車轍印的位置,“全是你們這些人壓壞的。”


    徐輝完全不記得這回事:“那你肯定認錯人了,我們根本沒有來過這裏。”


    老鬼:“前晚上你們開到荒漠裏壓死了我那麽多樹苗,還有你們的人在那邊倒車又壓倒了我多少沙棘?”


    “前晚?”徐輝想到前晚差點被嚇死的經曆,“是你讓我們衝進沙漠差點撞牆?”


    “誰讓你們壓倒我那麽多樹苗?你們不賠反倒想殺我,你們做人要不得。”老鬼拿著一棵被壓死的樹苗抖了抖,滿臉心疼:“都長這麽大了啊,就這麽被你們壓壞了。”


    “壓壞了多少我們都賠,求你別纏著我們行不行?”徐輝隻想盡快花錢了事,“多少棵?多少錢?”


    “這是錢的事情嗎?你知道在荒漠裏種活一棵樹有多難嗎?”老鬼越說越生氣,臉上冒青筋,將鋤頭扔給徐輝,“你們必須將這一片全部給我種上樹,把樹活了才能離開。”


    枝枝皺起眉,看著黑壓壓的荒漠,“這裏全是陰氣,根本種不活的。”


    老鬼當即否認:“小鬼你說什麽?我這裏好著呢,再過些年就能種出沙漠綠洲,到時候我們西城也能綠樹成蔭。”


    “所以你就拉了這麽多人幫你種樹?”枝枝看著像失了魂魄的王導演他們,“你把他們強行拉到這裏種樹,他們會死的。”


    “沒有樹,我們才會死的。”老鬼冷冰冰地看著枝枝,“你們要種就種,不種就離開這裏,不要耽誤我們種樹。”


    老鬼說完轉身走向人群裏繼續挖坑種樹。


    “你早就死了,你再在這裏種幾千年也沒用的。”枝枝繃著小臉,毫不留情地戳穿老鬼的執念幻境。


    老鬼的挖坑動作僵了下,然後繼續刨著沙坑。


    “你這裏沒有水,也沒有樹苗,也沒有陽光,你是種不活的。”枝枝板著小臉,聲音很軟糯,但每一句話又特別有力量:“你種下的是你身上的陰氣,是別人的命,你再這樣下去,你生前積攢的功德光都會消磨掉,你也會完全消失的。”


    “你一個小孩兒,什麽都不懂。”老鬼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早就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兒了,我懂。”枝枝挺直腰板兒,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小孩兒,“你說了我們就懂的。”


    老鬼心底憋了很多話,似也想找個人說一說,他就地坐在沙丘上,抹了下蒼老漆黑的臉,“你們都不知道,以前這裏也是有草的,但過度放牧後,土地植被退化,這周圍全都變成了荒漠。”


    “後來我們開始治沙,紮草方格、種樹,一開始沒經驗,也不懂看天氣,我們剛種下一批梭梭樹就刮起了沙塵暴,等風停後我們種的所有苗全都埋進了沙土裏,隻能一棵一棵的找出來,等全部找出來後,我們全都曬得脫了一層皮......”


    “隔年我們又種了其他苗,結果種下後又一直幹旱,我們就從小鎮裏每天挑水來澆苗,肩膀全都磨破了,可是那一年還是沒有成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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