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們真的要跟他們同路嗎?”護衛趁著對方鬼鬼祟祟說話對沈庭竹說道。


    沈庭竹雖然也有些嫌棄,但他嘴上卻說:“少廢話,少打聽跟你無關的事。”


    他嫌棄的當然不是傅柔,而是跟在傅柔的其他人。


    但是他也知道,想留她一個人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全留下了。


    護衛不懂他的想法,也不明白少主怎麽好端端的突然之間就對一個帶著豬頭麵具的少女上了心。


    明明桃裏塢的姑娘有的是,還個頂個的溫柔漂亮,愛慕少主的人更是前仆後繼。


    少主倒好,不僅不理不睬,反而還對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感了興趣。


    這事護衛是沒跟沈庭竹打聽,不然就算打聽了沈庭竹自己也說不明白。


    就剛剛二人相撞的一瞬間,他就好像魔怔了。


    明明他也沒瞧見什麽,不過是半邊雪白的麵頰外加微張的小巧紅唇和那若隱若現的下巴弧度,僅僅隻有一瞬間,但他似乎就生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說他也說不明白。


    隻是一看見她,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讓他很想將她臉上的那個醜陋的麵具摘下來,仔細將那張藏在麵具後麵的臉看的清楚。


    雖然他心裏一直不停的告訴自己,一般人戴麵具都是為了遮醜,沒準麵具下麵是個醜八怪。


    他還為了製止自己奇怪的心跳律動而特意腦補一下半臉膿瘡或是半臉麻子。


    但是想來想去他都想個所以然來。


    因為他想的這些他都能治好。


    所以那邊正在等待師兄師姐過來的傅柔便感受到了沈庭竹盯在她身上複雜的視線。


    她一開始當做不在意,但是他盯的時間有點長,外加他的目光變幻莫測,讓她心裏有點毛毛的,聯想起他是玩丹藥的少主,心裏開始猜疑他會不會因為她或衝撞對方所以他懷恨在心在想用什麽毒來謀害她。


    如此想著傅柔便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試圖離他遠點。


    而剛從各種醜八怪臆想中出來的沈庭竹就看見了她這退半步的動作。


    他扭頭看了一眼護衛,某種帶著冷冷的質問。


    護衛被看的一頭懵,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沈庭竹說道:“往後點,你嚇到她了。”


    護衛:?


    他看了看豬頭女孩,又看了看沈庭竹。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豬頭女孩害怕的明明是少主,跟他有什麽關係。


    不過當護衛的,主打的就是一個聽話,他倒是什麽都沒說默默地後退了半步。


    傅柔見他將護衛都支開了,心裏更是毛毛的。


    他是不是為了投毒方便,所以將護衛都支走了,就是怕傷及無辜。


    眼見他手有要動作的意圖,傅柔當機立斷出聲先發製人道:“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剛才冒昧無知的冒犯,一兩黃金我真的沒有,您能別藥死我嗎。”


    傅柔這話說的很誠懇,主要是不誠懇不行。


    她害怕對方一句話不說來陰的直接給她送走。


    要知道她現在背著的可不僅僅她這一條命。


    送走了那就是一屍兩命。


    她著一番話說的沈庭竹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她以為自己要毒害她,頓時一張臉都耷拉下來了。


    她竟然以為他會害她?


    她怎麽這麽想他。


    他……


    他雖然會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沒錯……


    但是他也不會害她啊,她為什麽會這麽想他。


    沈庭竹不高興了,而他不高興的表現也很直接,他直接轉身就朝著自己那個裝飾高調又華麗的轎子裏去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傅柔才注意到,他竟然排場這麽大。


    護衛奴婢各種仆從一應俱全,更別說還帶了一個金絲掛墜鑲邊的轎子。


    天哪,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有錢可真好啊。


    第48章


    雖說是跟沈少主一起走了, 但跟之前其實也沒什麽區別,隻不過是多了一群順路的人。


    他們依舊是有說有笑,氛圍超好, 完全沒有因為多了沈庭竹那一幫人而有任何不自在。


    而坐在轎子裏的沈庭竹就不一樣了。


    雖說他緊緊繃著一張臉, 視線卻時不時總是從轎簾探出去。


    他們氣氛甚好, 歡聲笑語的聲音刺激著他耳膜, 這讓他更臉色更冷了。


    坐在他對麵的四個護衛擠在一處肩膀挨著肩膀腿並著腿,個個都低著頭,像是被他的氣壓嚇的不敢抬頭。


    沈庭竹雖然看上去麵色很冷,但他心裏其實是有些委屈的。


    他又沒對她怎麽樣, 她不僅覺得他要害她, 現在又跟別人有說有笑, 完全不將他放在心上。


    想到這, 他就生氣氣!


    沈少主要生氣,自然沒別人的好果子吃, 所以他眼睛就冷冷的看向了坐在對麵的四個人。


    四個護衛身子一抖,被少主這樣看著連身子都不自覺坐直了, 然後下一秒就聽對方說:“礙眼的東西,下去呆著,別在這煩我。”


    於是四個護衛就這樣被攆下了轎子。


    護衛雖然很無奈,但他們早已習慣了少主的脾氣, 所以並沒有什麽反應。


    隻是沈庭竹卻沒有因此就得到了緩解,他心中火氣越來越旺盛, 甚至他看向少女的視線都變成了淺淡的幽怨。


    時間一長,甚至連路遠都察覺到了這股不一般的視線。


    “為什麽沈少主一直盯著我們看?”他一邊詢問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朝著馬車方向瞥去一眼。


    這一眼就將他嚇的收回了眼睛。


    實在是可怕, 那眼神像是惡狠狠的凶獸一樣,看一眼怕是都會作噩夢。


    “你才察覺啊。”魚佩佩沒什麽感覺的開口道。


    “難不成你們早就知道了?”路遠吃驚。


    “不然呢, 不要低估女人的觀察力好吧。”魚佩佩對他的吃驚顯然不以為意,“反正他也沒做什麽,愛看就看唄,反而多虧了他,咱們一路上省心了不少。”


    她微抬下巴示意路遠看向之前他們來時的路。


    因著某些原因,有些人還沒到地方就開始了明爭暗鬥,甚至已經有生命為此付出了代價。


    這還是礙於現在人多口雜而展現出來的克製後果。


    如果沒了這麽多人,可想而知是什麽樣的混亂場景。


    “我們這樣的修為拿來涮都不夠及格的,要是隨便攤上一件事都很致命。”


    魚佩佩客觀的分析著場麵,雖然她不覺得自己能招惹上什麽事情,但也不排除萬一有不長眼的就要搞他們,那結果肯定是一搞一個準。


    別說築基期,在現在的這些人裏金丹期都是一摸一個大把,別的就更別提了。


    “所以人家沈少主愛看就讓他看唄,又不能少塊肉。”


    “但是他為什麽要一路盯著我們看。”旁聽的傅柔問道。


    “可能是觀察我們安不安全吧。”風雅芝推測道。


    “也沒準是有什麽其他的目的。”魚佩佩摸著下巴分析著。


    “不過也快到地方了,到了地方以後找個機會偷偷分開就好了。”


    “真可惜啊,要是他沈少主能買免費送我們點丹藥就好了。”魚佩佩歎道。


    “這樣我就不愁沒錢花了。”


    對比人家馬車都能鑲金,他們簡直是窮的發指。


    傅柔對此沒什麽感想,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去快點回去。


    跟萬嶽宗的人在同一個地方格外讓她沒有安全感。


    她小心的提了提臉上的豬麵具,視線同時在周圍小心查看著。


    時刻注意有沒有熟人出現。


    不過還好,她並沒有看到她覺得熟悉的人,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我總覺得師妹從剛才開始就有點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魚佩佩在此時突然發話。


    傅柔聞言看向她,就對上了她探究的眼。


    傅柔連忙搖頭:“我沒事,我就是有點走神了而已。”


    “是嗎?”魚佩佩俯身看她,探究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的豬麵具上。


    生怕她出其不意就要摘她麵具的傅柔伸手緊緊捂住她的麵具,時刻注意著魚佩佩的動向。


    “佩佩,別打趣她了。”


    風雅芝無奈的說著,魚佩佩這才起身道:“唉,小師妹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猜不透咯。”


    傅柔才不管她說什麽,隻要不打她麵具的主意隨便她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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