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明白帝千傲指的後腰小痣以及身下叫沈公子雲雲,“江島別院,我有丫鬟,我命丫鬟照顧她起居,將她玉體各處特征位置記下告訴我。以備我...攻擊你使用。在我身下叫沈公子,不過是我隨口編排罷了。她稍微恢複些意識後,就不住地叫著帝千傲,叫著梅姑姑,叫禾兒風兒,我聽著你的名字我有國恨,於是我用藥喂養她,讓她在渾渾噩噩中養傷,讓她叫不出你的名字來。她挺可憐的,講真,好可憐,她在渾渾噩噩中仍攥著她頸項中你給她做的發結不肯鬆手,結果她回來長安城第一天看見了你和新貴妃畫舫遊江,選那日帶她回都,我的手筆。”


    帝千傲眼睛紅了。洛長安也是。沈清川!


    “丫鬟。”帝千傲輕輕擊掌,海胤便命人將一身著翠綠的婢女推至殿中,帝千傲將下頜抬了下,“是此人嗎,馨兒。”


    沈清川大驚失色,“你早已拿了馨兒,問出了所有的事實?那麽這一個月對我是...?”


    “求證一下,丫鬟的話不足為信,朕要你們對證,朕從不輕信。沈先生回答時需當心。若是你所回答與這馨兒回答不一致。兔子就一屍兩命。”帝千傲說著微微一頓,“丫鬟說,你還命她數了大東冥正宮娘娘有多少根頭發絲兒?”


    沈清川心底當真覺得帝千傲此人城府太深,任何事情都操控手中,自己...難以招架,他頷首:“九萬七千六百八十根。”


    “沒說謊。和丫鬟說的數對上了。但,數本身不對。皇後發絲共計十萬一千二百六十根。你...好在沒提她發絲數,若提了,朕早知你沒用心,隻是在編排。”帝千傲輕笑著。


    沈清川大驚,“你竟連她多少根頭發都知曉?”


    “照顧病體,病床前,多少要做些什麽,正巧朕對她有耐心。”帝千傲緩緩的說著。


    洛長安擰眉,帝君照顧我病體,哪次?失去永樂兒那次嗎?但我怎麽不記得他有數我頭發絲,而且數清發絲數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除了我家門被滅墜崖落入暗閣那次病了很久,那時雙目短暫失明雙耳短暫失聰,由一名溫柔的姐姐照顧著之外,再就是畫舫大火這次於江島別院病了半年了。帝君何時照顧我病體的?


    沈清川吐了口氣,“帝千傲,事實我都說了。我知道我活不成了。可以放過宋凝嗎?”


    帝千傲端起案上的那盤酸梅遞到了洛長安的手中,隨即將手一抬,登時掀翻了桌案,佳肴酒水滿亭狼藉,他怒道:“沈清川!你沒有說實話!海胤,拿了人,灌她!”


    沈清川當真已經吐露實言,怎奈這狐狸仍不信他,他急聲道:“帝千傲!當真都交代了!”


    “拿人!灌!”海胤吩咐著宮人。一邊心想帝君掀桌案前,都不忘把酸梅先拿起來遞給媳婦兒,果然是妻奴。


    宮人將縮在一團的抖不成個的宋凝製住手腳拿住,捏著她的嘴巴,將藥碗逼在她的嘴上灌著墮胎藥。


    “咳咳,不...不要,不要殺掉我的孩子。”宋凝涕淚齊流,無奈被人死死拿住,不得動彈。


    洛長安心悸難抑,隻擔憂不已,帝千傲將手拍在她的手背,對她彎了彎唇尾,她微微一怔,莫非帝君是最後詐一下沈清川,以徹底激出真相?


    “放開她!”沈清川立起身來,踱步到宋凝身畔,以掌風擊碎那墮胎藥的藥碗,而後震離了製在宋凝身上的宮人,把個人兒摟在臂彎,輕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拿我命還你命。宋凝...好宋凝...”


    宋凝嚶嚶道:“沈巡撫,帶我走吧,帶我走吧......我害怕......我害怕啊......”


    “我知道小兔子是你最好的好朋友。那日在宮道你的小兔子教人踢死後,我下了禦書房麵聖完了就去花鳥市上買了一隻小兔子,我告訴你,悄悄告訴你,小兔子我寄養在你娘家斜對麵的首飾店裏,原吩咐他們在你回娘家時悄悄給你的。現在,我隻怕出不去了,你出去了去拿那小兔子吧。他們不認識我,我沒留名字,但你說你是宋凝,他們就給你了。我打點了錢銀的。”沈清川溫聲寬慰著,希望可以緩解她幾分懼怕。


    宋凝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心底的感受,但是她不想離開沈巡撫,雖然所有人都說沈巡撫不好,可是沈巡撫是深宮內院裏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嗯。沈巡撫要去何處呢。”


    沈清川深深看著宋凝,當真幹淨如白紙一般,若我山河大好,若我仍是太子爺,必許她一世安穩,娶她過門,給她妻之名分,如今,如今!


    沈清川將自己父親的遺物拿出,深深地望著,這是他身上僅剩的那屬於蜀國皇室的物什,他將劍舉過頭頂,對帝千傲沉聲道:“帝君,我今日斷掉我父親的遺物,以證明我所說每個字都是實話!”


    說著,沈清川將劍從中間折斷,發出錚的一聲,他握在劍身上的手鮮血縱流,他將斷劍扔落在地,痛不欲生,“我用我父母的亡魂起誓,我若說謊騙你,就教我父母亡魂天誅地滅,教我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我若是辱了洛長安的清白,就教宋凝腹中我的孩子,生下來不健全,或是六指,或是個雙瞳的妖精!我沈清川發此毒誓自證清白...隻求你,放宋凝一命!”


    “好。是個男人。信了。”帝千傲頷首,“海胤,朕問完了。將沈先生和宋凝,拉下去,車裂。”


    第431章 舊例


    車裂!


    沈清川再度跪在帝千傲的麵前,“宋凝無辜!你,不,您,您知道的啊!她為我所用,為您所用,為太後所用!從頭到尾,她是無辜的!”


    “害她的是你,沈清川。不潔,使朕蒙羞,就是她的原罪!”帝千傲說著便拂袖,無回旋餘地。


    沈清川追悔莫及,無助,我沈清川,最後的最後,連女人孩子都保護不住!宋凝如我心間不平,對不住!


    宋凝望著洛長安的方向,跪行著往洛長安的方向而去,然而卻被宮人給阻止了,她低聲道:“娘娘...娘娘...”


    康莊心想,腰帶!龍紋的!今兒當完差得去逛大街去!


    洛長安於心不忍,於是拿手帕擦拭了下淚意朦朧的眸子,對帝千傲軟聲道:“帝君,可以放過他們嗎?”


    沈清川內心裏狠狠一撞,我以為她是那背信棄義的...盟友,她竟在我死難之時,為我求情!


    帝千傲半眯著眸子打量洛長安,“不可愚善。沈是亡國太子,不斬草除根,將來是禍端,朕不喜歡留禍端。宋凝,不潔,是朕之恥,不可留。”


    洛長安明白帝君所言都對,然而她身為女人對宋凝之處境,有共情之感。還有沈先生,國別不同,立場不同,然自己這條命是他救的,若不是他,自己或許已經於時江泡發飄上來了。


    洛長安將眉眼笑得彎彎:“您誤會了。我哪裏是善良。起初以為沈賊辱我,真是恨不得他速死。然而,現在知曉我仍是清白的,他卻故意說了那麽多辱我的話,還害我和帝君生離那麽久,害我們夫妻有不能正視的心結,我哪裏能那麽輕易放過他?他這樣的人死是便宜他了!”


    帝千傲拉住她手,把玩著她細白如嫩蔥的手指,真好,摸著媳婦兒再不用被沈分心了,也不用每每刁難她這細皮嫩肉了,“嗯,欠缺說服力。朕不容他活。玩夠了。”


    “您想啊,帝君。”洛長安湊近了些,拿手輕輕在帝千傲手背上的畫著圈圈,“教他們活著,每日裏細數著國破家亡的痛苦,以及鬱鬱不得誌的不平,將一名意氣風發的太子爺蹉跎為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凡夫俗子,不是很有趣嗎?”


    帝千傲手背上有些癢,他沒阻止洛長安的小動作,色誘他,皇後救人心切了,但...受用。且,沈畢竟救了愛妻一命。他輕笑道:“還是將其車裂比較有趣。繼續努力吹風。”


    洛長安知道帝君的性子,於是對症下藥道:“不等等看,她腹中孩子產下來了,健全不健全?求證?”


    帝千傲竟被她逗笑了,“拿住朕了是麽?才動心三成。加把火,媳婦兒。”


    洛長安深深凝他。


    帝千傲自海胤手中接過了一盞酒水,輕輕遞到唇邊,飲入了口中。


    “......”洛長安麵頰微微一紅,而後湊近他耳邊,軟聲道:“上回您去永定侯府探望我,說要教教我,那個……推?”


    帝千傲口中酒水還未咽下,便聽洛長安語出驚人,他喉結滾動將酒水送下,酒水很燙,灼燒之感一直送到下腹,他深深睇洛長安胸脯一眼,“上道了。這個比車裂有趣。”


    洛長安坐回椅上,端起了自己的酸梅,對著帝千傲溫甜笑著,“想回…龍寢了。”


    帝千傲燥得將衣領拉開了些,輕笑道:“既在風雨亭,何必費事回龍寢。等著。”


    洛長安耳尖也紅透了。兩人說話不過輕聲細語旁人都不得聽見。


    帝千傲本身也需要一個台階,愛妻正好給了。


    他對海胤道:“海胤,你去辦。沈清川終身監禁在幽閣,出行受控。榨幹他,地陵帝姬棺牽一發動全身的修建方法,蜀國各處秘密地宮、練兵場、武器藏匿所在,一一問出來。宋凝,摘去貴妃頭銜,收回其名下長春宮和長明宮燈,賜假死,肉身監禁幽閣。讓宋相知道真相,明兒就給他的好女兒辦喪事就說不慎落湖歿了,辦完喪事讓他來見朕,朕問問他這麽安排他有沒有意見,若有,讓他給自己也辦喪事。”


    “是,帝君!”海胤隨即便吩咐人將沈清川和宋凝往幽閣送。推什麽啊?打啞謎呢?居然給我整不懂了。帝後之間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啦?!


    沈清川深深的看著洛長安,對她點了點頭,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盟友,我此生第一次和女人結盟,沒錯!信念有了!終究沒有負我!


    宋凝跪在地上,對洛長安深深地磕了一個頭,也是忌憚著帝君,不敢多言,生恐給娘娘惹麻煩。


    宮人道:“貴妃娘娘,請將貴妃服飾脫下。”


    “好。”宋凝點了下頭,便解開了衣扣,將自己的外袍退了下來,一身輕鬆。


    帝千傲在她解第一顆扣子時便別開了麵頰避而不見,避嫌,媳婦兒在旁邊,態度必須端正。


    洛長安歎了口氣,宋凝以前說她隻想平安的活著,在幽閣內監禁,算是平安的活著吧。唉。


    沈清川見宋凝隻著中衣,她已然紅到了頸項,極為無助,他便將自己的外衫退下來給她披上了。


    宋凝將地上沈清川父親的遺物那柄為了她而折斷的劍抱在懷裏。而後便隨著官兵去幽閣了。


    宋凝跟在沈清川身邊,她緊緊地拉著沈清川的衣袖,就像個跟著主人的小孩兒,她小聲地問著:“沈巡撫,出行受控,是可以出行的意思嗎?”


    沈清川紅著眼睛摸了摸她的發頂,“數月出一次吧,原蜀國也關著不少質子,或者別國要緊的人,幾個月放風一次,身後跟著一堆‘保鏢’,每次放風都是這些人供出來大秘密得到的獎勵,當時不知其滋味,這時嚐了才知其滋味。對,宋凝,我有很多秘密可以讓東冥帝開心,你應該可以出幽閣多次。怎麽?為什麽問?”


    宋凝臉紅紅的,又輕聲說道:“我想,沈巡撫可以陪我一起去首飾鋪子裏取小兔子嗎。”


    沈清川忍不住眼眶生疼,“可以。別叫我沈巡撫了。我原名司徒清。以後你的孩子,會姓司徒。我一無所有。什麽也給不了你。聘禮,婚禮...宋凝,委屈你了,我隻能給你和孩子我的姓氏。”


    宋凝垂下頭,“姓司徒,就很好了呀。另外,您還給了我小兔子呢。太後說給不給。您對我好。沒說就悄悄給我買了。”


    待沈、宋離去。


    洛長安自紗帳後步出,將手撐在風雨亭的欄杆上,看著亭外的飛雪,太陽幾乎隱在了宮牆後,眼看就要入夜了,她對著湖邊竟有一股子放聲的衝動,礙於身份她忍著不能任性展露真我,眼眶也忍得紅了,連日來被辱的鬱結一掃而空。


    帝千傲自她身後把她擁住了,溫柔道:“往後朕再親你,你就不需再眼底帶著自責和愧疚了。去他的心結。我的皇後娘娘。”


    洛長安心底一動,“嗯,您以後也不用聽見兒子說種子二字就發狠了。我也可以和您大談特談‘留種’二字了。”


    “取笑朕?留種二字你說的次數多了,又把朕給點著了。”帝千傲輕笑著,“實際早覺得姓沈的沒說真話。和你剛相認,畫舫裏團圓那回,朕就驗過了,你身上的反應都是朕教給你的,生澀的…讓人心癢。一直存著心讓他脫口。也是被他氣極了,這輩子除了你,朕沒讓人占過上風。不弄服他,朕覺得在你麵前沒麵子。”


    洛長安見他如賭氣的孩子,不由愛惜,輕輕笑道:“您到底開明,能容他們二人活命。”


    帝千傲坐在欄上,長腿支在地上,也有些落寞可惜,“沈清川是朕今年的頭名狀元,商船盜賊取人性命那幾樁大案,他辦得很好。他也有一腔愛國的情懷,你的小臉兒也是他家墳裏的草治好的。可惜,他不能為我所用。其實可塑,你瞧他的嘴和骨頭,是不是特硬?就這樣地丟出去做細作,太合適了。”


    洛長安見他難受,便幫他揉著後背,隨著越發的深入了解,洛長安越來越發現帝君冷酷理智的外表下,有顆感性的心,隻不過他的身份使他必須要做對的事情,“帝君...寬心啊。”


    “頭名狀元啊,長安。他是朕今年的文科狀元。今年是朕親自命題,曆年來最難的一次科考,他考上了,朕看著他卷子看了幾天,朕開心極了,答題答的好!沒想到他竟是!接著,朕親手摧毀了他,你知道這滋味嗎。媳婦兒。”帝千傲將頭靠在洛長安的肩膀上,“心疼,可惜,恨。可遇不可求。”


    洛長安將手撫在他的發髻,用自己單薄的身子給他安慰,“帝君,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明年您仍會有文科狀元。仍會有。”


    “明年,朕不親自出題了。緩緩,緩緩。”


    洛長安擁著他說,“抱抱。”


    帝千傲窩她懷裏,又說:“留他一命,也給帝槿禾、帝槿風留下一個禍端,小哥兒倆自小就得學會提防人。拿沈練練手吧,沈的血脈已被東冥血同化了,宋凝肚子裏的種一半是東冥血,他忌憚。皇室的男人,身邊什麽人都得有。嫪擎,我說嫪擎你該不愛聽了,嫪梅的弟弟,原是宋奎的義子,我也收了。至今我沒忘他出處,雖是心腹,仍留意著。朕想,除了你,朕沒有知心人。”


    洛長安心中大動,他身在極寒高處,她知他孤獨,卻不知他孤獨至此,他會為了她掏心挖肺,也會為了給他帶來羞辱的沈清川感到惋惜。他有血有肉,令人心疼。


    或許他從她身上隻是尋求一些安全感,洛長安緊緊地擁著他,溫聲道:“臣妾萬幸。”


    海胤這時來稟報:“帝君,軍機處來人有事和您稟報。說是塞外有邪教作亂,妖言惑眾,鼓吹天將降天煞孤星。”


    帝千傲聽見有政事,便拍了拍洛長安的肩頭,“在風雨亭等朕片刻。朕在旁邊偏室議完事情,來和你咬文嚼字,討論一下‘推’字的筆畫順序。”


    洛長安臉上一熱,心想都聊了這麽多話了,他怎麽還記得這個字,小聲道:“去忙吧。”


    帝千傲步下風雨亭,而與幾名軍機處的官兒進了偏室。


    洛長安便倚在欄上,用手掐了一根湖邊的枯草秸,用秸稈輕輕地在湖水裏來回擺著,在湖麵上激起了圈圈漣漪。


    “娘娘,皇後娘娘,原來您在這裏。”敬事房的倌兒來了,這人叫伶官,是個閹人。


    洛長安見是他,眉心幾不可聞地皺了皺,實際她不願意瞧見敬事房的人,因為這個部門是給帝君安排女人侍寢的,而她作為皇後必須配合著該處把帝君的後宮性生活打理得明明白白。


    “伶官,你急匆匆地來,是問我今晚帝君在何處去歇腳?”


    伶官躬著身子,“娘娘,娘娘啊,帝君在您屋裏一個月了,後宮裏傳得不好聽,說您...有孕了仍霸著皇恩呢,都不明說,但咱們幹這個天天各處跑,都清楚。”


    洛長安抿著唇笑,“你的語氣,我聽出來了,你給本宮獻計來了。”


    “娘娘,宮裏的規矩,宮妃有孕了,不能伴駕,長時間不行房...到底傷害龍體。舊朝時,太後娘娘有孕時,將先皇喜愛的吳太妃收入屋內,先皇縱使是太後孕期也常去她屋內,這樣外麵都說太後和先皇恩愛,同時又說太後賢恭體恤先皇。您不妨效仿舊例。”


    洛長安歎口氣,“舊例。”


    “不妨將青蠻或其餘小主中信得過的收在您房內,做個通房妾使,就是個供聖駕下火的身子,不值一提。這樣,一來,帝君不至於在您孕期有損龍體,二來,您也得一大度之名。眾人也不會將目光放在您的身上落得一個妒之名。更不會落下太後的不滿。”伶官說著。


    第432章 進步


    宮裏就這點麻煩,自己和丈夫恩愛和睦,卻會觸犯多方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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