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顏說不想蒙紅蓋頭,不夠威風,交杯酒也不夠颯爽,隻想豪氣地碰杯牛飲。


    童寒沒說話,隻問秋顏,和我兄弟放煙花開心嗎。


    秋顏笑笑沒回答。


    滄淼一人將剩下的數十盤煙花放完,喧鬧過後,恢複了靜寂,他對觀景台上的一雙人說道:“我也撤了。被你們夫婦倆熬廢了。你們可太能熬了,強烈推薦助眠藥。秋顏被她男人接走後,我一人放了幾十盤煙花。過癮!”


    說著就回醫閣了。


    海胤也開始打哈欠,躬身道:“帝君,娘娘,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安置吧。僵著不是辦法!明兒一個還早朝。一個還給國舅送別呢!從早到晚,十二時辰沒歇著了!”


    大半夜的不睡覺。娘娘這嘴硬得很。就滿足帝君吃回醋讓帝君男性尊嚴滿足一回又能怎麽樣。急死人了。熬不住了。困!


    這屆帝後,太難帶了!


    關鍵,肚子裏小公主也得休息啊!


    帝千傲托著腮,歪著麵頰睇著洛長安,“咱們也回吧,媳婦兒?煙花放完了。百十號人被你全熬歇菜了。朕也屬實...真困了。”


    洛長安吐口氣,想了想屋裏那貼心的妾,雖她也犯困,帶著身子,早想回去睡了,這一長天,唉,她睇了眼帝千傲,立場依舊堅挺:“我想再看會兒雪。”


    帝千傲忍俊不禁,興味道:“明兒你兄弟一早就出發去北地駐守,你還要送他。朕明兒一早也還早朝呢。肚子裏的崽兒也得早些休息了。再有,兩個小東西醒了找娘,跟朕一樣,找你愛往懷裏鑽,找不見人心急。”


    洛長安聽他提槿禾槿風,心中的確牽掛,又聽他說他自己愛往她懷裏鑽,臉也紅透了,然後仍推三阻四道:“回去不想坐攆,想走回去。”


    帝千傲頷首,笑意漸濃,皇後明顯比他更怕三人合居啊,“好。走回去。蠕動回去都可以。走,家去。”


    說著將她腕子拉了,牽著她往龍寢走。


    海胤挑著燈籠在前,後麵隨著宮人無數的跟著。


    帝千傲步子很緩,洛長安又有意拖延,嬌軟的身子往後綴著,垂下下頜,儀態萬千,燈籠光將帝後的身影映在了宮牆之上。


    入了龍寢門,洛長安記掛孩子,大半天沒見了,夫婦倆先去孩子房裏看了看,見孩子酣睡,兩人親了親孩子小臉,回了屋。她親孩子哪,他也親一樣的位置。洛長安耳尖也熱了。


    洛長安看了眼主臥,吐口氣,裏麵那個敬事房站在道德製高點按頭送來的青蠻,真的有毒,就跟她心頭一根刺似的,她煩都煩死了,終於將鳳靴邁了進去。


    帝千傲進屋前在海胤呈上的水盆內靜了手,隨後跟著皇後邁進了門檻,目光打量著她背影,腰確實細,折磨沈某一個月太少了,這細腰隻能朕一人誇獎。


    洛長安正走著,忽然覺得後腰一緊,被由後跟上的帝千傲圈住了腰肢,而後將她整個人按在了牆壁上,他的身子欺著她的,用熾熱的眸子俯視著她,“這下躲不掉了。四下無人,朕得領地。”


    “帝君。”


    “碧螺春茶,想飲嗎?”帝千傲談吐間有著淡淡的碧螺春茶香。


    洛長安看了看他好看的唇瓣,輕聲說道:“臣妾已飲了不少玫瑰茉莉。”


    帝千傲倏地將薄唇壓在她的唇瓣上,重重地親了一下,“玫瑰茉莉,朕想飲。給朕嚐嚐。”


    洛長安呼吸一緊,驚呼下輕輕啟了唇瓣,他的舌尖趁勢進來細細地品著她口中茶香,他的手在她身子上探索著,她衣物繁瑣,他撈了三四層衣物才摸著肉,他急切地將手順著她光滑的後腰向上探去,她背脊中間的凹壑有著極致的誘惑,猛烈的觸感令洛長安身子薄顫著,她將手臂抵著他胸口,矜持道:“不可如此。本宮...這樣...於禮不合。”


    “弄自己媳婦兒,怎麽於禮不合?又不是弄別人媳婦兒。”帝千傲大口地允著她口中蜜津,“在外麵冷著朕就算了,進屋了。何必。外麵大度,屋裏得做妖精。”


    “旁人會...會...”洛長安隻覺得與他親熱會落他人詬病,帶著身子缺被幸,雲雲種種,內心裏有些虛,但被他觸碰,心中歡喜,極致的衝突折磨著她,想與他親近,又恐怕落人口舌。


    “不行夫妻之禮,旁人就不會詬病你了?根源在朕。不在你。”帝千傲將她衣衫拉至肩下,輕輕撕咬著她細嫩的肩頭,“拖著不回來,是因為什麽?怕朕下通房?拖了二個時辰,煎熬!”


    洛長安被他禁錮在臂彎,心中緊了兩分,“不是有意拖著。真想看煙花,想看雪景。”


    “朕跟你不同。煙花雪景全無興趣。我想上你,想了一天了。在風雨亭想,在坤寧宮想,在東宮觀景台上也想。不想做人了,想當你的奴才,服侍你,取悅你。”帝千傲卻用手製住她的下頜,將她桎梏,而後將她腰身拉向自己的身子,“說你想我。”


    洛長安與他相貼,感到他滾燙的熱度,她慌了,旁人說她缺被幸這些話就在腦海裏蹦出來了,她小聲道:“一月來天天見麵,老夫老妻,不想了。”


    “不想了。好。”帝千傲將鼻尖輕輕觸著她的,手底也使壞般地探了下去,以修長的手指揭穿她的平靜,“檢查一下。乖,放鬆。”


    洛長安感覺到他親密的舉動,她忍不住將腿收緊,攥緊了他手臂上的衣物,他的手離了她褻褲腰上,撚著微微濕潤的手指,“身子比嘴巴誠實。想狠狠修理你的嘴巴。”


    “別說了。”洛長安直紅到了頸子,他扣住她的下頜,熱烈的吻自她咽喉一路落下直至鎖骨胸前,她下意識地攀住了她的頸項,穩住了自己在他攻勢下搖搖欲墜的身子。


    青蠻原在通房裏坐在桌前待著,懷裏暖著一壺茶,太後娘娘交代皇後需要靜養,讓她要有眼色,務必幫皇後娘娘分憂,她聽見了些聲響,便立起身,問她的嬤嬤道:“是帝君和皇後回來了麽。”


    聞聲,洛長安驚慌要將帝千傲埋在她胸口的麵頰推開,他則頗為自持,齒間稍稍一合將她咬痛了些,她不由呼出聲來:“唔......”


    帝千傲聽著通房內女人漸近的腳步,便將愛妻衣物拉好,眼尾在珍珠上看見自己落下的齒痕,嘴角有些笑意,他拍了拍她的後腰,“進屋吧。晚點繼續。朕要的,會拿到的。”


    洛長安心中仍自亂跳,胸口被他咬得作痛,她不著痕跡的壓著心口,理了衣物便入了主臥,明日準備給白澤帶走的棉衣中午頭收拾了一半,她這時便將衣物點數著,又親手打包,長姐如母,弟弟遠行,身上針腳是她做的,心裏才有根。


    青蠻掀簾進屋,對帝後行了禮,“帝君,娘娘,您回來了。深夜了,許是雪景好,娘娘多看了會兒呢。青蠻服侍您入寢吧。”


    洛長安笑著,“難為你還等著。二更了,可憐見兒的,還不睡呢。”


    帝千傲坐在了窗邊榻上,拿起幾上昨夜看至一半的書,在燭火下讀著。


    青蠻將洛長安的手臂攙住了,眸光裏打量著帝君,但見帝君眼底有欲色,恐帝君傷了皇後孕體,不由心底一動,她因而對皇後道:“娘娘手涼得很,必是在東宮看景時凍壞了,青蠻已經將被辱給您烘熱了。青蠻服侍您沐浴後就可安置了。帝君今兒在通房歇著麽?”


    帝千傲支著下頜,將為皇後檢查過身子的修長的手指放在自己唇瓣輕輕摩挲著,沒有說話,將書又翻了一頁。


    洛長安麵紅耳赤,又因他不作為而心中發悶,發堵,又不能發作,帝君又不似往常那樣,讓她以外的女人滾,她處境真是難堪,甚至氣得有些作抖了,她知悉帝君仍在惹她,她快受不住了,想發火,她溫聲對青蠻道:“看意思,帝君是要在通房歇著。”


    青蠻難掩喜色。


    帝千傲沒從書中抬眼,但不放心所謂的戶部文書之女服侍洛長安入浴,隻輕聲道:“皇後由桃穎去服侍入浴即可。青蠻留下,與朕獨處侍茶。”


    第442章 捅破


    帝君沒有如洛長安等人一般親切稱呼洛長安侍婢為小桃,而是連名帶姓說是桃穎。桃是姓氏,桃穎。他除了有興趣對皇後的名字親昵,其餘都冷硬稱呼全名。諸如嫪梅。


    洛長安將手緊了緊,便教小桃扶著去華清池沐浴,回眸裏,見青蠻跪在了帝君的腳邊,從她的衣襟裏掏出了暖了許久的茶壺,挨著身子暖了一夜了,體溫煨熱的,為了我丈夫,盡心了,屬實...惡心了!


    洛長安不想沐浴,想回去在禦前收拾那個青蠻,去他的大度吧,但是禮教告訴她...不能,七十二個,天天收拾,沒完了!也實在抹不開臉。有失身份。


    小桃低聲道:“娘娘,您看那賤人,她貼身用皮肉暖著那茶壺,您沐浴這會兒,她不知怎麽狐媚著拿眼睛勾引帝君呢!您該過去給她一巴掌,拿燈油燙她的手心!管他別人背後說什麽!就是獨寵後宮,怎麽了!帝君今兒也怪了,與您為難!有意拱火似的!”


    洛長安眼眶有些酸,沐浴的時候,心中悶悶直疼,不喜歡青蠻,想把她轟出去,但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人言可畏,轟走了青蠻,大家都知道她不容人了,全不服她,背地裏一人一句也把她脊梁骨戳破了,她輕聲道:“別說了。別給帝君惹麻煩。她不過侍候著帝君吃口茶罷了。”


    小桃說道:“通房裏教她都弄髒了!原那就是帝君休息的地方!有時孩子和您一處,帝君便去通房裏休息,今兒地方教她占了!我真想把她給掐死!”


    洛長安抬手示意小桃,“行了。不可妄為。眼下人口多是事實。都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再帶頭不合,帝君在前殿裏天天操心後院的事。夠了。”


    小桃於是不再說話了,隻氣鼓鼓的,心想帝君難道對那個青蠻真有心思?!?!掐鬼尖兒,嫩?不可能。帝君就不好那口。那是被登徒子奪舍了?


    沐浴後,洛長安回到主臥裏,她出來時,帝君和青蠻還是她入浴前那個情景。


    青蠻跪著,小姑娘跪的有點抖了。


    帝君在讀書,比她入浴前又翻了不少頁,是真在用功讀書的樣子。洛長安曾一度覺得他認真讀書的樣子很迷人。但此情此景,用功讀書?????隻有她在憤怒?


    她沐浴了兩刻鍾,也就是說青蠻跪了兩刻鍾。


    青蠻心中不解,自皇後入浴,帝君便如未看見我一般,我舉著茶壺許久了,帝君一眼也未朝我睇來,宛如我並不存在,帝君實際...看見我了嗎?或許是書太好看了吧。


    洛長安出得屋來,坐在床邊,輕輕擦拭著長發。


    帝千傲餘光裏見洛長安如出水芙蓉,令人心折,便將手中書籍放下,這書講得是戰爭策略,他愛看,時常因此書廢寢忘食,剛還看到興頭上,攻其無備,出其不意之類。


    但洛長安沐浴完的樣子,比這個兵書好看,他把書扣在桌上,將十指交扣,突然就攻其無備,出其不意了起來,看了看妻子濕濡的發絲,而後低眼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青蠻,“你這茶,有什麽講究?”


    洛長安:“......”好嘛。我剛出浴,他就又開始和小妾撩騷了,等著給我表演呢?!帝君越發來勁兒了!氣得我肺都炸了!我大度不好嗎?一堆女人,我默不吱聲還不令他滿意?


    青蠻因龍涎香而心中小鹿亂撞,帝君的體香,“這是金瓜貢茶,是屬國進貢的最嫩的茶尖兒,都說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華,青蠻茶壺裏的是第三道,茶水最好飲的這道。青蠻看天兒冷,就拿身子煨著,如今喝來,正趁口。”


    洛長安邊擦拭著發絲,邊想,金瓜貢茶,一二三道。嘔死。本宮並非不大度,是孕吐。


    帝千傲睇了眼洛長安,體貼地問著:“金瓜貢茶。皇後,飲茶嗎?體溫煨熱的。咱們的妾。”


    洛長安將手壓在心口,胸悶,如小刀剜絞,原以為青蠻在屋裏不過形同擺設,但這麽鑽心窩子的擺設,天長日久的可太誅心了,能忍舊例之人,實在令人佩服,她溫聲道:“夜寢了,起夜天涼,我就不飲了。再有,我飲茶喜歡飲第一道水,味道濃烈。許是我時常製茶,卻不懂沏茶吧。”


    帝千傲頷首,“喜歡濃烈。嗯。”


    “皇後娘娘,您過謙了。”青蠻忙笑道:“我父親酷愛涉獵茶藝,所以,我對茶也頗有研究呢。不都說,五道六道也不差,七道有餘香,八道有餘味,九道十道仍回味呢。”


    五六七八九十道。又想孕吐了。


    “對,這是吃茶人都知道的一段話。年紀小,卻對茶藝精通!本宮喜歡。本宮也喜歡自己製些茶。往後啊,你與本宮沏茶吧。”洛長安彎著唇尾笑,她摸了摸被辱,的確也已經暖了,小姑娘盡心,怎麽辦我不能心平氣了......


    青蠻開心不已,"是,青蠻以後天天給您沏茶,給帝君沏茶。"


    洛長安:“┭┮﹏┭┮"


    帝千傲支著下頜,此女話真多,對青蠻道:“你父親,是戶部文書,官從六品。老百姓田地分配、戶籍管理大量的細致活兒,他兢兢業業做得不錯。朕前些日子給他提了從五品。你對茶藝理解頗深,也講解得頗為詳細。你父親的升任書還沒下。從五品,朕再想想。”


    青蠻大喜,定是我表現令帝君滿意,說我講解得頗為詳細呢,帝君是要破格提拔我父親!她不由嘴角露出笑意,“為帝君效力是我父親的榮幸。”


    帝千傲將目光點了下桌案,身子離青小姐避遠了些,“將茶放下,你去通房等著吧。”


    “是。”青蠻回答著,便將茶壺擱在案上,雖然沒見帝君吃她的茶,或者用手碰一碰她貼身暖著的茶壺,但是回房等待帝君臨幸,比帝君吃她的茶或是碰她的茶壺來的歡喜多了,她起身,對洛長安行了禮,“娘娘,青蠻退下了。”


    洛長安心髒劇痛,三人合居,如同煉獄,皇門內院竟有此事,可惡的舊例,她掀起被辱,偎在枕上,眉眼彎彎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去歇吧。”


    青蠻俯了俯身,便掀了門簾,去了幾道簾子後麵的通房裏。


    帝千傲緩步走至床畔,掀了褥子偎在洛長安身側,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這才三人合居第一日。仍歡喜嗎?皇後娘娘。”


    洛長安身子一僵,竟怒了,沒有忍住,說話就帶刺了,“乏了。”


    “乏了,還是怒了?”


    “乏了!”


    “是怒了。你給朕安排的人。你倒怒了。朕怒嗎?”帝千傲說著就將束在她腰裏的手猛地一緊。


    “敬事房安排的!”


    “你同意的!”


    “背後是你母親!”


    “你同意的!你給朕配人了!把朕送人?不在乎是吧。”


    “我能如何!”


    “拒絕敬事房!宣示主權!朕是誰的?”


    “本宮艱難!後宮!人言可畏!”


    “朕一樣!前殿!風雨如晦!”


    洛長安嚇了一跳,才知原來他一直不滿她同意了敬事房添人進屋的事,“我說我:乏了。”


    “嗯。朕是說,朕怒了。”


    洛長安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地起伏著,“不吃茶嗎?她貼著身子暖了半天了。再不吃,茶就涼了。吃些茶,息怒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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