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淼不言。


    兩人一時僵住了,這個綿長濃烈的吻,還有她那一記貓爪,讓兩人關係微妙起來,不能再是單純的朋友。也將滄淼對她的欲望充分調動了起來,好青澀有趣,想開發她,又顧慮重重,煎熬,壓抑到心腹發脹。


    “我還要上早朝。不能遲到。然後,我也約了宋南玄在將軍殿那邊的天台見麵談事。神醫,我先走了。”秋顏說著便對滄淼頷首示意,也向他交代著自己的行程。


    滄淼隻是抬了下眉心,似乎頗有深意。


    秋顏邁開步子要走,忽然覺得鼻間一熱,她伸手摸了摸鼻子,看了下手心,居然…滿手鮮血。


    秋顏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銅鏡,她…流鼻血了!


    天啊!她被神醫吻的鼻血縱流?!她……想原地消失,糗死了!


    她抬腳就想跑,結果邁腳發現她四肢發軟,呼的一聲往前栽倒,就跟中毒了似的。


    滄淼伸手將她腰肢攬住,“還不錯,可以承受得住我……”


    秋顏登時間嬌軟無力的偎在他懷裏,他要將人抱了放在他臥床之上供她休息,她扯了他衣袖一角,輕聲道:“不可…”


    滄淼腳步一頓,轉去旁邊長形坐榻將她放了下來,抬起她下頜,為她止著鼻血,不願意上他的床吧,如果我是童寒,是否又不一樣。


    秋顏整個休息的過程人是懵的,被吻的鼻血縱流,四肢無力,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以後見了神醫就根本抬不起頭來!她好懊惱!


    這樣的自己,怎麽和落落大方的大美人萱薏比較!


    忽然,她眼前一黑,竟昏了過去!


    子芩端了早茶進來,擱在桌上,見狀滿臉震驚,“爺,秋將軍就來還您衣衫而已,您就把人給親的進入了重度昏迷?!”


    滄淼不言。


    子芩拉開抽屜理藥材,見解難藥少了幾粒,又震驚道:“您竟然還動用了此藥,您...您操之過急!她有婚約啊爺......這樣以後她哪裏還敢進您的殿室?”


    滄淼交代道:“眼下卯時三刻,眼看早朝時間了。你去一趟皇田別院,和海胤說一聲,秋顏人在我這裏,一時起不了身,早朝多半會曠了。教海胤看著和帝君分辨吧。隻說西狗案子我攬下了。教帝君放心。”


    “是。”子芩於是便依言出殿去了。不幾時便回來向爺回話,“爺,已經請海胤稟報了帝君此事。帝君什麽神情我沒見,海胤說帝君除了催促施壓盡快結案之外,還托我給您帶句話。”


    滄淼頷首,“你說。”


    子芩看看滄淼,“帝君說,讓您悠著點您的...老腰。”


    滄淼:“......"


    第475章 頭多


    子芩見爺被帝君的話噎住,竟忍不住笑,龍蟒互相揶揄,有趣。但爺這腰...多年不用,確實生疏。


    子芩頓了頓又道:“西域聖女,烏蘭柔,又以毒香誘您密見了,這些時日,您為了幫助秋將軍,沒少以身中此人的蠱心毒與其交涉,假意入套,如被女色迷得神魂顛倒。此人心腸歹毒,對以毒操控禦弟進而侵吞東冥勢在必得,您務必要當心才是,若真不慎中毒被她蠱惑心智,恐怕釀成大錯。我看您每次被其蠱惑都痛苦不堪,要自損心脈以毒攻毒才可壓製蠱心毒呢。”


    “知道了。晚點去見見烏蘭柔,繼續入套,比比演技,中毒之症,我演起來輕車熟路。她倒也狡猾,每次入穴前都將我束住雙目,四處繞行,外有簫聲亂我心智,使我不辨方向,才至終點。”滄淼擺手屏退子芩,說起簫聲,已經不能冷靜,哎,“你去忙吧。”


    待子芩退去,他稍微掙紮了下,到底還是將長榻休息的秋顏抱起安置在他的床榻上了,而後用他的被褥將她身子蓋住,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較勁,但把她放他床上,心裏到底如占了上風似的。


    秋顏不知過得多久,幽幽轉醒,身上仍覺無力,窗外的晨曦已經轉作刺目的日光,她發現自己置身滄淼的床榻之上,心中一緊,連忙從床上下來,起得太急,竟覺頭昏,又坐在了床沿之上,登時出了一身香汗,這個吻...毒性也太強了吧。


    滄淼本坐在床邊注視著她,見她醒了便喂她喝了些甘甜的藥水,倒不是她不能自己飲藥,而是竟無力到抬手的氣力都沒有。


    待藥物行開,她身上不適緩解了很多,不知是否她的錯覺,他眼底似乎有不少寵愛之色,仿佛樂見她這副被他放倒沒用的樣子,他摸著她項頂,溫聲道:“適應了就好了。”


    秋顏當真不解,適應什麽,他的吻嗎,抑或是他的身體接觸?她的麵頰發熱。


    “屬下告退了。”秋顏的體力恢複了些,便起身和滄淼告別。


    “秋顏。”滄淼把人叫住。


    “嗯?”秋顏頓步。


    “你和宋南玄談好,把你的計劃都部署好了以後。你趁時間來藥閣找我,我給你在胸脅…埋香蠱。追蹤索跡用的。”


    秋顏心中一動,“好的!謝謝您!”


    滄淼將一枚鑰匙遞到她手中,“你那日若是來得早,我若是正巧不在,這是我屋子鑰匙。進來先等著。清明將至,雨水多,莫淋雨。”


    秋顏將鑰匙握在手裏,她也沒有多想,她是武人,想法比較單純,隻覺得神醫人特別好,特別和善,除了吻她氣那個萱薏之外,其他都好,“嗯。好。”


    秋顏走後,滄淼詢問子芩道:“我有多少馬場?有沒有二十個?剛才在秋顏跟前腦熱,沒盤點就許了東西......”


    子芩一怔,“不止二十個,您喜歡收集好馬,烏雅、赤兔、的盧、絕影,大大小小馬場也有四五十個了。每個馬場精良大馬少說有十匹,均是世間難尋的好馬。”


    滄淼頷首,“你點二十馬場的馬,教人送去秋府,給秋顏過目。我說出來了,就要兌現的。”


    子芩頷首,“是。”


    滄淼又細心交代:“你將事情辦得合理點,別給她惹麻煩。不可聲張。”


    “......嗯。”子芩麵上冷靜,內心崩潰。


    請問我怎麽做到牽著兩百匹馬去秋府送禮,然後還能低調不聲張?!啊?!誰能教教我?!我希望兩百匹馬不要一塊嘶鳴或者一塊放足疾奔四下裏亂竄,不然真的人盡皆知,我都不知道先捂哪張馬嘴!哎...藥童難為。


    滄淼又道:“我和秋顏他爹挺投緣的,他前幾年退任了大家見麵少了,我挺想他,我得常去去看看他爹,和老朋友下下棋,喝喝茶。”


    子芩半笑著:“您當心他爹一時衝動,豪邁勁兒上來,和您拜把子......這樣真就成叔叔了。”


    ***


    秋顏出藥閣,來到金鑾殿,心裏始終惦記著和宋南玄商量合作的事。


    秋顏站在通往內殿的石階上,殿內一陣聲動,接著從內人影攢動,百官都出了金鑾殿,已經下朝了!


    秋顏細看日頭,分辨時間,竟已經近午時了。


    她心裏狂跳了一陣。


    神醫一個吻讓我歇菜近倆時辰,直接結果:我!曠!了!早!朝!


    百官同僚正下了朝從金鑾殿往外出,大家看見了秋顏,當即了跟看學堂裏的倒數第一名的後進渣滓似的。


    秋顏這是案子查不好就……


    擺爛了?


    破罐子破摔?


    等著八天半以後被斬首?


    殯葬閣的徐大人苦口婆心地勸秋顏道:“孩子,活著不好嗎?何必嫌頭多?”


    秋顏抓著頭發道:“……徐叔叔。”


    徐大人歎道:“你何必給徐叔叔送營生!殯葬閣不缺你這副小身板。還有八天半,要努力查案,不要放棄自我!”


    秋顏道:“好...好的。”


    婁老先生拐了大彎子從對麵樓梯避著秋顏走,得虧昨夜裏把石獅子自宋府搬走了!就秋顏這個勁頭,遲早把秋家給整涼透了!


    海胤本該隨駕從後殿離開,這時專門跑來金鑾殿大門立在高處看秋顏,他滿臉姨母笑,秋顏這孩子渾身蟒裏蟒氣,是已經被禦賢王給荼毒了?!


    我……我是不是可以期待蟒崽子了?!啊啊啊?!激動。


    有人對童寒揶揄道:“童將軍,你的未婚妻來了,今兒她曠朝,你倍有麵子吧,對你仕途大有裨益!”


    童寒聽在耳中,立時寒了眉眼,睇向石階上的秋顏。


    秋顏察覺到童寒眼底的怒,便別開了眼睛不與他對視。


    童寒倏地攥住了秋顏手腕,將她衣袖都攥皺了,險些攥著她手腕肌膚,他憤怒的將她往旁邊拉去,走到宮牆邊上,把她身子狠狠撞在牆壁,這處宮牆由倒石點綴著,作參差之感,倒石頗為尖銳。


    秋顏後背上的皮肉被石頭尖兒撞得生疼,她瞬時皺了眉頭,“嘶……童寒,你把我弄痛了!”


    “你還知道痛!”童寒冷聲道:“我的臉都被你丟完了!你竟然曠朝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你是故意拖我後腿,生怕我有升遷?!”


    他的聲音非常的不滿,語氣裏將秋顏作為他的附屬物,頗為不尊重,他手底力道越發收緊了,秋顏的手腕仿佛要斷了。


    秋顏不悅地要將手腕從他手裏掙脫,“放手。”


    童寒深怒,“自己家什麽情況不知道?!殘廢的老父親,戰死的哥哥,以為自己後台硬?曠朝給帝君甩臉子,你想死,也要拉上我?!”


    秋顏心裏不如意,“你怎麽這麽說我呢!我知道我沒有後台。我原以為你是我後台呢。現在看不是。況且,我們相識這麽久,我是那種沒有責任心,半途而廢自暴自棄的人嗎。童寒,你讓我挺寒心的。”


    童寒冷哼道:“知道早朝你沒來,帝君臉色多黑嗎!帝君在金鑾殿上發現你無辜曠朝靜了半盞茶沒說話!半盞茶沒說話啊,什麽概念!大家都快被嚇死了!帝君還看了我一眼,我想我險些被你連累而被帝君發落!我真的對你失望,秋顏!昨天交代你了,別讓我操心!今天你就曠朝!”


    秋顏猛地將手腕從他手裏抽出,原神醫吻她,她對童寒還有些許自責,現在連這些許自責也蕩然無存了,“你如果覺得對我失望,你可以退婚。別將就了,童將軍。”


    童寒一怔,“退婚?此刻我退婚,世人皆知我將你於落難時拋棄,對我名聲有損!你是明知我不會此時退婚,才故意激我。”


    秋顏歎口氣,“我沒有故意激你,這段關係我挺累的。”


    童寒見她形容失落,似乎真要和他分手,他突然軟了語氣,“秋顏,我方才一時語快,倒不是真怪你。你今兒早上去了哪裏?如何曠朝了?我挺擔心你的。”


    秋顏把和神醫的親密的秘密壓在心底,半心虛,半緊張,想到秋妹二字,耳尖也紅了,她看看童寒,如藏著小九九似的,說道:“我…我不告訴你。”


    第476章 近半隕


    她耳尖微紅,麵頰竟有嬌羞之態,與她素日率真、英氣頗為不同。


    童寒竟覺心中一動,連帶有火苗自下腹湧動,睇著她的目光也柔了幾分,“藏了小秘密啊?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家屋頂幾個瓦片我都知道。”


    秋顏守口如瓶,不肯將心事吐露,“沒有小秘密。”


    童寒素日疲於仕途,在男女之事上沒有放太多時間,這時竟被未婚妻可愛的表情勾起好奇,竟有幾分想與她親近之意,“秋顏,平時你不像個女孩兒,今日不一樣,讓人頗為心動。”


    秋顏耳邊又響起神醫那半酥的秋妹二字,麵頰也發燙了,她緊閉著小嘴,看著童寒不肯說話。


    童寒很珍惜她偶然顯露的小女子神態,也凶不起來了,“必是這二日受我冷落,所以有意行極端,曠朝引起我的注意?我知道了,今兒夜裏忙完,我去你家陪你就是了。”


    秋顏沉聲道:“夜裏不用來我家了,近日你我都忙。我爹也說了,沒成親,不好如此常走動。”


    童寒更覺被勾著魂,“欲擒故縱啊?”


    秋顏微微蹙眉,“我沒有。”


    童寒笑了,“自小咱倆一起長起來,來回竄門子多少次了?現在說常走動不好。還不是欲擒故縱啊?”


    秋顏認真道:“不是。”


    童寒微笑,“那就是欲拒還迎。”


    秋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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