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胤喜道:“現在是四月頭裏,這個月懷上,來年二月過年那時候就生蟒崽子了,加油啊!”


    帝千傲輕輕一咳,“朕給秋顏放個婚假?你的毒,得困她兩個月?”


    滄淼:“......好感謝你們。我還沒把人娶回來呢。你們就想這麽遠了。如果娶不到,我會覺得對不住你們的。”


    海胤:“你要是娶不回來,你就不用回來了。你得賴在秋家。軟磨硬泡。”


    滄淼:“......”


    滄淼頓了頓,睇向帝君,“明兒早上我會上朝。參你軍紀不嚴。和你先打個招呼。”


    帝千傲挑眉,“參吧。配合你。是該嚴肅軍紀了。”


    滄淼起身要走,帝千傲將人喚住,“滄淼。”


    “怎麽。”滄淼頓步。


    “西冥案子,辛苦了。你孤入敵巢,半年的心血,部署,追跡,加上流血受傷,對朕一腔衷心,朕都記在心裏了。逼你出山,實在是案子緊急。”帝千傲認真地說著,“有弟如此,兄心甚慰。”


    滄淼動容道:“為你,為秋顏,都值得。”


    滄淼離開後。


    海胤問道:“帝君,若是此次計劃失敗,您當真會斬了秋顏嗎?”


    帝千傲凝他,“不要問考驗人性問題。眼下案子破了,不可假設。隻能說,事態發展在朕的預期內。你說的失敗,朕不會讓它發生。我帝千傲從不會失敗。”


    “是。您從不會失敗。”海胤頷首,“是否回鳳居和皇後下盤象棋?”


    帝千傲俊臉一熱:“....你,揭短!”


    海胤笑了:“奴才該死。”


    帝千傲問:“皇後此刻在做什麽?”


    “說是在溫泉殿教儲君遊水呢。宮人說母子倆玩得歡快,儲君直往娘娘身上撩水欺負娘娘,娘娘頭發絲兒都半濕了。”海胤說著。


    帝千傲心中一動,“朕去看看。”


    去了之後果然見皇後發絲半濕,他看了就不願意離開了,與槿禾一起欺負主母娘娘,後來半濕成全濕,他花了後麵一長夜給皇後賠不是,就...挺有情趣的。


    ***


    秋顏回到府中,將錦盒拿出來打開,取出裏麵的鴛鴦鉞,當即在院中演練了一陣,丁香花被鴛鴦鉞激的四下裏飛舞著,兵器襯手得很,她看著手柄上滄淼的名字,分外的歡喜。


    “小姐,小姐!”彩兒疾步從外麵跑了進來。


    秋顏不解,“怎麽了?”


    彩兒道:“童將軍來了,在門外打門求見呢,把門環敲得直響。說是他不同意退婚之事,要和你談一談。他帶著他爹娘一起來談和好來了。”


    秋顏蹙眉,“談和好?”


    第497章 後悔


    秋顏將鴛鴦鉞小心地收進了錦盒子裏,把錦盒放在自己的枕頭邊上。


    而後她走到軍功章下麵的桌案前,把童寒送她的古琴抱了,走到院中,打算親自將古琴還給童寒。


    但轉念一想,漠底童寒對她那發狠的拳腳以及冷酷行為,她隻覺心悸,心涼得挺透的。她根本不想再見童寒,便將腳步一頓,立在廊下,便將古琴給了彩兒。


    “彩兒,你去把古琴還給童寒。讓他拿了古琴走。告訴他,婚已經退了,沒有什麽可談了。”


    “是,小姐。”彩兒將琴接過來,便走去大門,將門開了。


    童寒握在門環的手鬆了,見門開了,麵上有喜色,然在看見開門之人是丫鬟,不是小姐後,麵上喜色又斂起了,他問,“小姐呢?”


    彩兒將手中古琴往外遞,“童將軍,我家小姐歇了,不便相見,這是您此前送的古琴,小姐命我拿來還你。她說婚已經退了,沒有什麽可談,請您回去。”


    童寒喝了許多酒,醉了七八成,他父母在他不遠處也頗為尷尬,他紅著眼睛把古琴接過來,往院子裏望。


    這院子他不知來過多少次,每次來秋府的人都熱情相迎,今兒他帶父母來,卻吃了閉門羹,他心裏難受,在秋府大門燈籠底下,他麵上神情灰暗,又問丫鬟:“秋顏真歇了嗎?”


    彩兒頷首,“對,小姐真歇下了。”


    童寒往門檻處逼了二步,才覺得秋府的門檻高,以往沒覺得。自前幾日帝君親封她為護國公,也是同一天,他收到了她父親教人送去的退婚書,將他提親那日送的一刀切的心頭肉、六條魚、六瓶酒、六斤糖、六紮粉絲、六盒甜點,還有十萬金銀珠寶全部退回去了。他當時是懵的。


    定親了就是定親了。他從沒想過還有退婚一事。


    才意識到,秋府的門檻是高的。


    秋顏先把他送的護身符扔了,又教她爹去童府退了婚,此刻又將古琴還給他,他慌了,秋顏和他分手是認真的,他素來以為是囊中物的女孩兒,不要他了。


    “真歇了?才戌時二刻啊。她平時不會歇這麽早的!平時她都是亥時歇下。”


    說著,童寒把眼睛往院子裏看,終於見秋顏正立在廊子下麵,他便將彩兒推開,直逼進院子。


    秋父秋正佑原在廳中吃茶,聽見響動,便來到院內,厲聲道:“臭小子,站住!你把秋顏打得變色,急功近利,目無大局,用心何其險惡,你還有臉來!”


    童寒素日忌憚秋父,但今天他的腳步沒有停下,“叔叔,我有話和秋顏說。”


    說著就繞過廊子去了,就見秋顏在長廊下正靠著牆壁立在那裏。


    秋顏見童寒闖了進來,於是便轉身往自己屋子方向去走,童寒緊了一步,擋在了秋顏麵前,攥住了秋顏的手腕,“顏兒,談一下。”


    秋顏鼻息間是他身上的濃烈的酒釀氣,她念起那日漠底他那般打她與她搶首級時的冷血模樣,心中錐的生疼,青梅竹馬的他,她竟從不知他為人,“我沒什麽和你談的。”


    “我有很多要和你談!”童寒將手撐在她身側的牆壁上,逼視著她的眸子,“顏兒,給我一盞茶時間,不要避而不見!訂婚是雙方的事,退婚也得雙方同意!你不可以單方麵不要我。”


    秋顏覺得他可笑,又覺得心中悶悶。


    童父童昌拓,童母連欣這時雙雙來到秋正佑麵前,童父是北靖王,因舊年戰功被封了王,實則始終是人臣,地位與禦賢王爺,榮親王又不能比,他對秋正佑道:“親家,兩個孩子鬧別扭,你怎麽倒動氣真格的了,將定親禮都退回來了。這對姑娘名聲不好,若是退婚,可就是二婚了。往後,不好嫁。為了姑娘名節,你也不能邁出這步。”


    “親家?”秋正佑牽了牽嘴唇,“顏兒被摘羽奪令之後,北靖王一回也沒來我這裏吃茶。顏兒被封了護國公,你管我叫親家?人心冷暖。”


    童母連欣麵色頗為尷尬,“親家公,都說勸和不勸分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啊。咱們做老人的,都希望孩子們和美。”


    “莫要再勸了。”秋正佑認真道:“老夫這個爛瘸子,不敢攀附貴婿,隻怕他有一日將另一腿也給老夫斷了。讓人心寒的卑鄙小人!童寒這小子,功利心太重了。顏兒嫁過去,沒有好果子吃。沒成親已經打紫了,成了親,死在你們家都未可知啊。”


    童昌拓夫婦深吸氣,竟無言以對。


    秋顏被童寒逼在牆壁上,他口中的酒釀氣噴灑在秋顏的眉宇間,他深深凝著她,如看不夠,卻不說話。


    秋顏歎口氣道:“天很晚了。回去吧。”


    童寒提口氣,垂眼將她可愛的容顏細細地打量,“我不回去。你不跟我和好,我就不回去。”


    秋顏抬起眸子凝著他俊朗的容顏,“我這個人是個粗人,我不會逢迎,我怕一著不慎又挨打。萬一你又打我了呢。追我家打我,打我父親,我母親,連帶著我的丫鬟也打,你武功高啊。”


    童寒心中揪痛,語氣少有的溫柔,“還在生我的氣嗎?”


    秋顏還沒聽他溫柔過,被他打的太狠,這半月她一動身上就特別的疼,又突然聽他溫柔,她本能的苦澀一笑,“你打我的傷還沒好呢,疼還沒過去,渾身黑青還沒散。你是我,你生不生氣啊?”


    “我看看傷,給你塗些藥。”童寒把古琴放在廊子下的椅上,“我回去想了一下,我的確下手太狠了。當時我昏頭了。一心想著護國公的位子。把你給忽略了。但我從來沒有說不愛你。”


    秋顏垂下頭來,“已經不重要了。”


    童寒倏地將額頭抵著秋顏的額心,“你把護身符一扔,又讓你爹去退婚,還把古琴還了,我就後悔了。秋顏。我忽然覺得自己特別渾蛋。”


    秋顏被他突然的親昵嚇了一跳,她連忙將麵頰挪開,“你是後悔了?還是擔心我明日早朝上亂說話,把你幹的事都捅出來,害怕了啊。”


    童寒輕聲道:“秋顏,你沒有真憑實據揭發我,並且,你已經取得護國公的位子,你在禦前再說我什麽,倒顯得不容同僚了。我與你理論幾句,最多帝君各五十大板。但有必要鬧那麽難看嗎?我今天來,是來道歉的,我們和好吧,秋顏。以後我不會再對你動粗了。”


    秋顏搖了搖頭,“沒有以後了。”


    “為什麽就沒有以後了!”童寒心裏揪得難受,“秋顏,別說話這麽絕。當時我真是被你激得失控了。我一直以為我得護國公位子和你得是一樣的。這並不代表我不愛你。我被衝昏了頭腦。你原諒我好嗎。不要讓我的話如此無力。”


    秋顏搖頭,“我不可能原諒你的。我厭惡你。”


    “不要折磨我,秋顏,我喝了很多酒,我想了你一晚上。”童寒攥住秋顏的肩膀,將她往懷裏帶,“這些天你不見我,我心裏特別的難受。”


    秋顏將手推在他的心口,“你放開我。”


    “我不放。”童寒借著酒意,便低下頭吻著她的肩頸衣物,手中力道頗重撕爛了秋顏領口的衣物,她的頸口露出了一塊肌膚,童寒眸子一紅,便倏地要去親吻她的肌膚。


    “啊,童寒,你幹什麽!自重!”秋顏用力地推著童寒,躲避著他。


    童寒卻將膝蓋抵在她膝蓋間,與她拚著內力,把她的手臂狠狠按在牆壁上,近乎絕望的吻落在她的肩頸衣物上,“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童寒,你冷靜下來!不要讓我更恨你!”秋顏厲聲道。


    滄淼便是在這時來到秋府廊下的,他見到童寒強吻秋顏時,立時失了冷靜,“放開她!”


    說著,他將步子逼至童寒身邊。


    秋顏心中一動,眸光裏,那丁香花畔,禦賢王立在那裏,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怒。


    聞聲,童寒身體一震,這聲音是...禦賢王爺?


    滄淼緊步走去,攥起童寒的衣領,砰的一拳帶著毒風打在童寒的下頜上,他揮拳太猛,將自己心間的傷口掙破,又出了不少血,他的唇瓣越發慘白。心平靜氣一輩子,第一回因為女人和情敵動了拳頭。


    童寒趔趄著後退,唇瓣上仍有秋顏衣料上溫香,他將唇角被拳摑出的血擦拭幹淨,忙跪了行禮,登覺得身體發軟,猶如中毒,“爺,是您。”


    “是我。和你,又在秋府相見了。”滄淼俯視著他,上回當三兒躲在床帳子裏的回憶,不堪回首,“上回你來送古琴,這次來取回古琴。巧,兩回我都見了。”


    童寒睇了眼院子,見隨禦賢王一起來的竟有大內禦林軍,帝君的禦前侍衛頭子夜鷹帶隊的。


    童寒心頭一震,“爺,夜鷹怎生與您一起來了。”


    滄淼笑言,“他來,保證這二日本王不會教人暗殺。本王要幹的事,招小人嫉恨。”


    夜鷹心想,一向灑脫的仙女,不,是仙男,突然如此惜命,看來娶妻生子的誘惑巨大。


    秋顏耳尖微紅,小心將自己的意中人細打量,他真的連夜來了,挺著急的樣子,她都…不好意思了。


    第498章 聰明


    童寒聽不明白,禦賢王爺素來親和,有仇家?


    童寒也記起那日自己來給秋顏送古琴時,禦賢王爺來秋府和秋老將軍喝茶。這次秋顏將古琴退了,禦賢王爺巧來又來與秋老將軍吃茶?


    “爺,送琴喜悅,取琴我心裏苦澀。”童寒撫著心口。


    “跪著反思吧。堂堂上將,除了欺負女孩兒,沒別的愛好了?”滄淼冷眼睇了下童寒,“不是毒。是醒酒的。醒了再與我說話。”


    童寒才知自己身上發軟之症是爺隨拳揮至的醒酒藥所致,“爺,您措辭辛辣,我無地自容。是我欺負了她。我...欺負了她。她生氣了不見我,我...我無助...才會強迫她。”


    滄淼因為他的‘強迫她’三字而緊了手,若是他來晚片刻,後果不堪設想,氣死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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