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靜恍然大悟,“我說你怎麽突然就想通了,不再繼續做村爹了呢?原來是被季鎮長點通的。”


    “村爹?”


    見歐隊長不明白村爹是什麽意思,田靜給他解釋。


    “全村人的爹。”


    “嗬嗬。”歐村長笑了,“要是我真有這麽多的不孝子,會被氣短壽的。”


    “行了,我走了,我就是這麽一問,肖家人,我也管不了,總不能不給他們借住吧?”


    田靜並不在意肖家人怎麽折騰。


    無非是在京都把錢花得差不多了,四合院又倒了,就跑她這裏躲災來了。


    等那邊送了錢來,這些大老爺們還能願意住在這個,一出門就能踩一腳雞屎的鄉下地方才怪。


    ……


    李立國再一次送蔬菜去省城後,帶來了兌瓜人曾勝春。


    田靜和曾勝春也是第一次見麵。


    可是曾勝春看到田靜,卻是一驚。


    對於這個機靈的兌瓜人,田靜還是有些好奇心的,所以,他的驚訝,沒逃過田靜的眼睛。


    田靜假裝不知,懷裏抱著一個,身邊帶著兩個,一起去山丘摘西瓜。


    曾勝春對豪豪和小博非常友好,在瓜田裏,幫兩個小朋友選瓜。


    豪豪拉著弟弟不領情,“這是我家瓜田,我們的爸爸,會幫我們選的。”


    麵對防備心很重的兩個小朋友,曾勝春隻是笑笑,“好,叫你們爸爸幫你們選。”


    李正國選了個中等的六七斤的瓜,交給李惟康,“給送去那邊的瓜棚。”


    在瓜棚裏坐好後,田靜叫李惟康別忙走,嚐塊西瓜。


    李惟康跑得更快,“上工時,不準吃東西。”


    田靜聳聳肩,對著大兒說,“劈開。”


    “啪。”


    李惟豪一個手刀子,方凳上的西瓜碎幾瓣。


    紅紅的瓜瓤,清甜的香味飄在瓜棚中。


    麗麗小朋友對著西瓜探頭。


    豪豪拿起一塊最小的,放在妹妹嘴邊。


    麗麗的小嘴一張,就咬了小小的一口,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一副沉醉模樣。


    田靜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這個閨女呀,是個貪吃的小家夥。


    ……


    瓜田裏,曾勝春問李正國,“你媳婦姓田?”


    “是的。”


    曾勝春低頭認真選瓜,“我看這些瓜差不了多少,隔一天我來拉一車,你也可以提前摘在山腳下。”


    “好的。”


    一板車一板車的西瓜拉去河邊,由工地上的工人幫忙搬運過河。


    真的是一點一滴都不再用本村人。


    肖大老爺兄弟倆剛到瓜田邊,就被李惟康給攔住。


    “這裏是私人山地,禁止隨意入內。”


    “我們買西瓜。”


    “不賣。”


    “我們加錢。”


    “不賣,說不賣就不賣,趕快離開。”


    李敏康揮著手中的細竹枝,趕走了肖家人。


    看著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拉向河邊的板車,肖二老爺問他大哥,“不賣給我們,怎麽辦?”


    “毀了。”


    肖二老爺立刻搖頭,“你去,我不去,學平也不去。”


    肖大老爺瞪二弟一眼,“就不能有別人嗎?恨她的人少嗎?”


    “大哥,村民的嘴可不嚴,不抓到,說不定還自己對外吹噓一通自己賣了自己。一抓住,可就把我們都賣了。”


    “我們還能這麽安穩地等著送錢來的人嗎?”


    肖大老爺也猶豫了,“難道就這樣看著她掙錢?那菜棚更進不去。”


    肖二老爺勸說,“錢沒送來前,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否則,一旦把我們趕走,來人完全就和我們聯係不上了。”


    “對,肖二老爺這話,完全釋義什麽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一道清冷的女聲,響在他們身後,把兄弟倆嚇得立刻回頭,卻沒看到人影。


    正鬆口氣時,又聽清冷的聲音說,“看上麵。”


    兄弟倆一抬頭,就看到樹梢上飄著的身影。


    身影飄飄落下,“肖大老爺,多學學你二弟,否則,我能叫你永遠留在這大山裏麵。”


    “而給你送錢來的人,還會以為你們自己離開了這裏。”


    “後半輩子做野人的滋味,應該足夠你們品味餘生的吧?”


    “你?你怎麽……”


    “你?你怎麽……?”


    兄弟倆異口同聲問了半句話,田靜好心填空,再回答。


    “你們是想問我怎麽知道你們去了瓜田,怎麽聽到你們說什麽,怎麽悄然無聲地靠近你們嗎?”


    “其實,你們所有的疑問,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隻要我想,整個村子都在我的監視之中。”


    “你們每天什麽時間出門,去誰家買了什麽,花了多少錢,說了什麽話,我都知道。”


    “我想看你們要蹦噠多久,我想看你們想要做什麽。原來,隻是想毀了我的瓜田。”


    “你們可以試試,試試村民敢不敢接你們的活。”


    “你們也可以自己試試,試試夜裏能不能靠近瓜田。”


    “當然,進入我的私人領地,出了事情,我一概不負責,與私闖民宅等同性質,死了活該。”


    第313章 挑撥(二)


    望著一閃即逝在瓜田中的人影,肖二老爺抹去額頭的冷汗,“大哥。”


    “回去。”


    肖大老爺對這個侄外孫女的武力有了更深層的了解,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想讓他們消失地無影無蹤,是輕而易舉的。


    回到住處,沉默很久,肖大老爺才問出一句,“二弟,我們真的就這麽放棄了嗎?”


    肖二老爺反問,“難道大哥真的敢去報警嗎?”


    肖大老爺低吼,“可是我不甘心啊,一半的家產啊,比你我手中之和還多。”


    大哥不甘心,肖二老爺又何嚐甘心。


    可是,“大哥也看到了,那幾個小密室裏,完全是常年沉澱下去的泥沙,裏麵還伸進去了樹木根須,說明箱子早就沒了。”


    “過去幾十年了,四合院的住戶來回變動不少人,誰知道被誰弄走了。”


    “誰又知道是不是在我們一離開國內就被弄走了,畢竟爹是請了幫手的啊。”


    這些,正是肖大老爺發現挖出的八個小密室裏,全是泥沙和細小根須後,吐血的原因。


    也是後來房屋倒塌的原因。


    因為他不相信,他日日夜夜期盼的家產沒了。


    他報著一絲希望順著密室挖著整個四合院,他希望是這幾十年地下發生了變化,箱子被擠去了別處。


    誰知道院子的地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細小根須。


    他不甘心,又挖房屋地下,他滿以為挖一間填回一間,對四合院沒有影響。


    誰知道夾雜著根須的泥土,根本就壓不瓷實,隻是一場中雨,所有房屋就都倒了。


    要不是倒塌時間是在白天,他們的命,都填進去了。


    “不甘心啊!”


    肖大老爺拍著桌子,“老三那樣子,是完全不知道他娘嫁妝一事。”


    “徐媽的線索一點也不可靠,放她在老三身邊這麽些年,就隻是把薇薇給教壞了。”


    “正事一件沒完成,連老三身體好了,她也是才發現。”


    “可是,已經被靜靜那個死丫頭,控製了老三身邊的一切。”


    “你說錯了。”


    清冷的聲音響起,一條身影從屋頂落下。


    肖大老爺咬牙切齒地望著院裏抱著個娃兒田靜。


    “你?你又來偷聽?你聽到多少?”


    “不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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