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既熱鬧又寒冷。


    遠處的山被薄霧籠罩,似乎披上一層白絲巾。


    李清然起來收拾好就直接來了老宅,李氏見狀趕緊吩咐何氏煮餃子。


    “肉的素的都煮一些。”


    趁著李清然跟李氏高興,張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一旁。


    趙氏跟李瓊穎在一旁逗著孩子,隻有小張氏一個人單獨坐著沒有說話。


    幾次開口都插不上話,索性也就安靜的坐著。


    張氏:“娘,這不過年,一扭臉大丫也十二歲了。


    你看現在要不要跟大丫說個婆家?”


    李清然不知道為什麽張氏老是讓大丫定親,不過這是張氏的事情,李清然也不好多說什麽。


    李氏想了想,開口:“不急,現在也沒見啥好後生,有合適的不用你開口。”


    李氏一頓,“你明天回不回娘家?”


    不怪李氏這麽問,實在張家以前跟張氏鬧的太難看了。


    張氏不虞,地頭拍了拍袖口,不在意道:“老四還太小,外麵天氣也冷,不適合出遠門。”


    張氏看著一邊的管氏抱著兒子露出的笑臉。


    聽張氏這麽說,李氏就沒有再說什麽了,要是張氏回去的話,她還想囑咐兩句,別到了娘家耳根子軟別人說幾句就把閨女嫁了。


    現在張氏既然不去了,李氏也懶的在開口。


    “娘,前幾天知府夫人給我傳信說是京城那邊過了年可能往我這邊送嬤嬤。”


    李氏一腦門子問號:“無緣無故的送嬤嬤幹啥?


    咱家現在也不確認伺候,就是確認咱們自己也能買,還用從京城那麽遠的地方來?”


    趙氏眼睛一轉,“娘,清然現在是縣主了,是不是上麵給嬤嬤讓清然學規矩啊?


    那清然是不是能去皇宮見皇上啊?”


    這個問題李清然還真是不知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知府夫人隻是簡單說了幾句。”


    來就來吧,學下規矩也不錯,說不定哪天就能去京城了,再說她規矩也不懂,要是聚會什麽鬧出笑話就不好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何氏跟嵐氏把熱騰騰的餃子端上桌,李氏招呼大家一起吃飯。


    小張氏早就坐立難安了,起身:“娘,我早上沒什麽胃口。”


    李氏現在見到小張氏也沒脾氣了,因為你發再大的脾氣也沒用,小張氏都不收你這個台。


    後續該幹嘛還幹嘛,結果就跟她欺負小張氏一樣。


    李氏就沒見過這麽當兒媳婦的。


    也怪李三偏向小張氏,李老頭也不怪李三,死循環。


    李氏擺擺手,“那你就回吧。”


    多的話李氏也不想多說。


    小張氏看向一旁的李清然,隻是李清然地頭吃飯根本就沒看小張氏。


    張氏倒是注意到了,隻是她才不會給小張氏緩和氣氛。


    小張氏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見沒人挽留才慢吞吞掀開簾子走了。


    李老頭他們回來的時候,李清然他們正好吃完。


    “芳草讓何氏再煮一些餃子。”


    “誒。”


    男人們進屋就坐下了,隻有李三在屋裏找了幾圈都沒看見小張氏。


    “娘,小張氏呢?”


    張氏抬眼:“剛才回家了,估計想著妹子吧。”


    也是,現在家裏隻有張竹一個人在家,小張氏不放心回去也是理所應當。


    “吃的挺快還。”


    張氏跟趙氏對視一眼,趙氏:“她沒吃飯,都煮好了,非要回家。”


    李三:“沒吃飯?來這邊沒吃飯就走了?


    不是,就缺那口吃的?”


    這話張氏可不愛聽了,“老三,你沒聽見你二嫂的話?


    餃子都煮好了,小張氏非要回去,她脾氣你也是知道的,誰能攔著她啊。


    外麵要是攔著她不讓走,還不定鬧成什麽樣子呢,


    大過年的,都想高高興興的。”


    李三隻覺得張氏趙氏他們在排擠小張氏,要不然小張氏沒道理飯都不吃就走了。


    李三拉扯個臉起身,“我回去看看。”


    李三走的快李老頭怎麽叫都沒回頭。


    “回家也不急這一時啊,就是不在這邊吃飯也拿點餃子回去吃啊。”


    李氏耷拉個眼皮,根本就不搭李老頭腔。


    張氏跟趙氏地頭齊齊翻個白眼。


    毛病。


    也不知道李三得瑟什麽?跟誰欠他的似的。


    自己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誰慣著他啊。


    李老大跟李二他們在一旁吃著花生也沒說話。


    李老頭左看右看都沒人理他,“老大?”


    李老大抬頭:“咋了爹?”


    “怎麽不說話?“


    李老大根本就不想談論李三的事情,他發現李三自從成親後那就跟中邪了一樣。


    光伸手要,一點都不想付出,還甩臉子。


    也不知道仗著什麽。


    ”爹,這大冷天的剛上墳回來,我不得緩緩啊。


    一會吃了飯再說也不遲。”


    李老頭又看向李二,“老二?”


    李二:“爹想說什麽?”


    被李二這麽一問,李老頭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行了,閑的你。”


    李氏就看不上李老頭這點,“餃子好了,讓孩子們吃飯吧,成天見麵有什麽好說的。”


    李老頭見幾個兒子都沒站在他這邊,想著李三肯定把幾個兄弟得罪了。


    想著以後有空了跟李三說道說道。


    不管怎麽樣,兄弟情份不能斷,斷了像什麽樣子?多難看。


    飯後,李清許叫上大朗跟二郎去他那邊。


    趙氏自然樂意。


    李二吩咐兩人一定好好學。


    大朗點點頭,二郎蔫蔫的耷拉個腦袋,他一點都不想學習。


    好不容易過年了,原以為能玩幾天的,沒想到在家五叔還這麽熱衷學習。


    難道腦子不累嗎?不需要休息嗎?


    會學傻的。


    不過在不這麽願意,兩人還是被帶走了。


    都回家後李清然躺在老宅炕上根本就不想起來。


    “縣主,外麵下雪了。”


    芳草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才進屋。


    李清然翻身坐起,推開窗子,隻見鵝毛般的大雪無聲的落下。


    “這雪花真大,看樣子下的不能小了。”


    李清然伸手,一片片雪花落在手上。


    冰冰涼涼的,湊近看雪花還真是書上畫的。


    “你也不嫌冷,快關上。雪有什麽好看的,從小到大還沒看夠?”


    窗子一打開,冷空氣吹到屋裏,李氏打個寒顫。


    李清然忘記這茬了,趕緊關上了窗子。


    “就是看的再久也看不夠。看著下雪感覺好踏實。”


    反正李氏是理解不了李清然的感受。


    她看了快一輩子了,從沒感覺下雪能踏實的。


    以前沒火炕的時候一下雪哪個村子都能凍死人或者餓死的。


    以前家窮的時候下雪根本就不能出去,家裏就厚衣服不多。


    都是在屋裏待著或者炕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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