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言恭恭敬敬替顧之舟拉開車門。


    顧之舟長身玉立,緩緩從車上下來,一步步朝鬆似月的車走過去。


    風吹起他的衣角,如天神降臨,英俊挺拔得不像話。


    鬆似月還沒有剛才的驚慌中回神。


    整個人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顧之舟肩寬體闊,大衣罩住鬆似月毫不費力。


    鼻息間是熟悉的幹燥的味道,眼前是顧之舟硬朗的五官線條,剛才被圍的驚慌頓時煙消雲散。


    鬆似月抬眸勾緊顧之舟的脖子,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顧之舟,像是少看一眼就吃虧。


    顧之舟把人放進汽車後座,左不言立刻發動汽車。


    汽車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絕塵而去。


    為首的保鏢一個暗示,保鏢們轉身上車,留下一眾保鏢和自媒體人,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有人立刻朝鬆似月的車衝過去。


    駕駛室門敞開著,車廂裏空空如也,哪有鬆似月的半個影子?


    ***鬆似月彎腰喘息。


    顧之舟一下下替他順著脊背:“嚇壞了?”


    “這些人怎麽這麽瘋狂?”鬆似月撫著胸口,想起來都心有餘悸,“她們都不用上班嗎?”


    “夫人,這些人可不單單是粉絲,還有很多靠噱頭博流量的網紅,”左不言頭也沒回,穩穩當當開著車,“您現在這麽火,她們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好的蹭熱度機會?”


    “是我不好,”顧之舟說,“你的保鏢和助理應該早做打算。”


    “怎麽能怪你?是我自己大意。”鬆似月接過顧之舟遞過來的水,潤了潤嗓子,“顧董,冬天而降呀!”


    顧之舟失笑,摸了摸她汗濕的頭發:“我如果不來,你就打算在車上躲一輩子?”


    “怎麽可能,”鬆似月朝虛空比畫了一下手指。


    顧之舟以為她留了後手:“洗耳恭聽。”


    第94章 情話


    顧之舟正要洗耳恭聽,鬆似月飛快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說:“我知道你會來,就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來。”


    顧之舟,小丫頭張嘴來情話的本事到底是跟誰學的?


    鬆似月還有些擔心:“剛才那些人都拿了手機,你帶我走會不會被拍下來?”


    她滿臉擔憂,白皙的小臉上沾染了紅暈。


    顧之舟突然就想逗逗她:“對哦,我剛才怎麽沒有想到,我抱你下車,還把你藏進了大衣裏,糟糕,明天的熱搜肯定是「光天化日——鬆首席被神秘男人搶走。」”


    他故意拉長音調。


    鬆似月眉毛緊擰,半晌沒有說話。


    顧之舟從後視鏡跟左不言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夫人……”左不言正要解釋。


    鬆似月就突然開了口:“送我去劇團,我親自跟老師解釋。”


    “解釋什麽?”顧之舟有點懵。


    鬆似月眼神清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我結婚了,與其這樣躲躲藏藏,不如直接公開,我是靠專業吃飯,又不是偶像藝人,單身結婚有什麽關係?”


    這次別說顧之舟,就連前麵開車的左不言也是一愣。


    顧氏集團下設立幾十個品牌,沒少跟娛樂圈那些明星藝人打交道。


    對於她們的德行,左不言再清楚不過。


    沒出月子就外出營業的小花、兒子都有了還對外立單身人設的頂流、同時玩弄好幾個女性的時間管理大師,偷稅漏稅強迫未成年,走上犯罪的道路的哥哥們不計其數。


    像鬆似月這樣,猶如白紙般幹淨清澈的,還是真第一個。


    顧之舟顯然也沒料到鬆似月會這麽說。


    短暫愣神後,便抬手拉下了擋板。


    鬆似月的話被原封不動,堵回了嗓子眼。


    白日宣淫。


    左不言單手撐著方向盤,目不斜視看向前方。


    那天下午,鬆似月沒有去舞團排練。


    顧之舟也沒有去集團。


    左不言把車開到了蒼穹之眼,晨叔最是知情識趣,早早準備好了一切。


    兩人簡單吃了午飯就回了房間膩歪。


    左不言偷得半日閑暇,安排好當值的保鏢就離開了。


    鬆似月被擠壓在沙發深處,撞擊又磁又綿。


    洶湧的淚,模糊了雙眼。


    鬆似月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像是趟水一樣的歸人,深一腳淺一腳,幾欲迷失方向。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筆直修長的腿被高高架起,耳邊是潮濕的低語。


    脖頸間的齒痕一個圈著一個,涔涔熱汗漫過齒痕,刺痛的酥麻感,讓人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腰背承受不了這樣的力道,像是要斷了一樣折疊著。


    鬆似月迷離的雙目閃爍半眯著,唇舌微微戰栗,承載著痛苦還有歡愉。


    顧之舟喜歡這樣磋摩她。


    隨著兩人感情的篤定,這樣的較量日漸頻繁。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準確找到對方的命門。


    窗外豔陽高懸。


    藍天白雲,飛鳥盤旋。


    他們在醉生夢死之間浮沉,把那些俗世紛爭都不放在眼裏。


    從沙發到地毯,再到浴室,最後是寬闊的大床。


    顧之舟把著鬆似月,在這獨有的一方天地間,縱橫馳騁,恣意妄為。


    鬆似月喉嚨幹澀滾燙,從小受到的良好教育不允許她大喊大叫。


    但顧之舟實在太凶。


    那滋味太難受,顧之舟又不允許她咬破嘴唇,鬆似月無法,隻能用一聲聲嗚咽求饒。


    腳下闌珊的燈火亮起來的時候。


    顧之舟骨子裏那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終於被喚醒。


    鬆似月手指尖都抬不起來,顧之舟抱著她去浴室清理。


    出來的時候,鬆似月濕著頭發就睡著了。


    怕吵醒鬆似月,顧之舟把吹風機調到最大檔,溫暖幹燥的風,撫過鬆似月泛著潮紅的麵頰。


    顧之舟心念一動。


    拉開抽屜,把床頭那個裝有小藥片的小盒子,扔進了垃圾桶。


    鬆似月實在太累了,連晚飯也沒有吃。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


    顧之舟呼吸沉穩,圈著她的胳膊結實有力。


    落地窗沒拉上來,遠處的江麵氤氳著嫋嫋白霧,水田相接的地方,泛起一彎清淺的魚肚白。


    顧之舟睡覺很輕,鬆似月隻微微動了一下,他就立刻醒了過來。


    胳膊把人摟得更緊了,大手不知饜足地在鬆似月腰間梭巡。


    鬆似月稍微一動,拉扯感讓她差點失聲叫出來。


    顧之舟沒有睜眼,模糊間奇怪的「咦」了一聲:“不是上藥了嗎?”


    “沒事,”鬆似月說,“我拿電話。”


    顧之舟下頜抵著她的發頂:“不許走。”


    “我不走。”鬆似月答應著,艱難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沒有未接來電。


    她稍微放下點心,又點開微博,也沒有關於昨天停車場的熱搜,正詫異著,顧之舟又圈緊了她:“怎麽?不相信你老公的公關能力?”


    沒睡醒的顧之舟聲線性感慵懶。


    鬆似月莫名被「老公」兩個字燙到,耳根瞬間紅了起來。


    顧之舟很愉悅地嗅著她的發絲,蠱惑撩人:“再睡會兒。”


    “好。”


    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提鬆似月的那份委托書,就像鬆似月複出首演,顧之舟卻一擲千金,鬆似月也沒有拒絕一樣。


    命運既然要把她們栓在一起。


    那就欣然接受就好。***


    吃早餐的時候,葉瓊給鬆似月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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