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下車,而是不動聲色解開安全帶,從駕駛室爬了過去。


    她摁下放汽車後排座椅的按鍵,不等看清裏麵的情況,嘴巴和鼻子就被什麽東西捂住接著就是眼前一黑。


    她想要掙紮,可身體使不上力。


    在徹底喪失意識前,她甚至聽到警察上前盤問。


    葉瓊對答如流,說薩瓦喝醉了。


    警察給葉瓊測了酒駕,便放了行。


    薩瓦掙紮兩下,雙手被反綁到身後,腳腕也被捆住了,整個人動彈不得。


    嘴巴也被什麽東西堵著,自然也發不出聲音。


    她不知道周遭是個什麽情況,不敢貿然掙紮,隻在黑暗中積蓄力量,指尖靈巧地解著綁住手腕的繩索。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身邊窸窸窣窣的動靜。


    像是有什麽東西手腳並用爬了過來。


    那聲音太詭異,膽大如薩瓦也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


    她一邊加快了解繩索的動作,一邊舌尖用力往外頂堵住嘴巴的東西。


    對麵的東西越爬越近。


    薩瓦屏住了呼吸。


    就在對方即將碰觸到她身體的瞬間,薩瓦陡然翻身,在黑暗中抓住了對方,猛地扯開眼睛上的遮擋。


    薩瓦愣住了。


    她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正好對上葉喜漆黑的眼珠。


    葉喜竟然能動了。


    她不僅能動,她還能說話,盡管嗓子沙啞得如同厲鬼索命,葉喜還是從胸腔用力吐出兩個字:“別怕!”


    薩瓦已經掙開了繩索,自然沒什麽好怕的。


    屋子裏沒有開燈。


    還沒完全亮透的天光灰蒙蒙的。


    薩瓦的怔愣和疑惑轉瞬即逝,她向葉喜微微頷首以示尊重。


    然後利索地解開腳上的繩索,把葉喜扶著靠牆坐好,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往門口走去。


    葉瓊一隻手拿望遠鏡,一隻手攥著手機。


    她像是很緊張,又像是很焦躁,不停在走廊裏徘徊。


    然而對麵那棟大樓的窗戶一直緊閉著,遮光窗簾把裏麵的情況遮得嚴嚴實實。


    葉瓊不停看著手機。


    薩瓦想衝出去製服葉瓊,又擔心葉瓊有幫手。如果真動起手來,傷到葉喜可就得不償失了。


    前思後想,她決定靜觀其變。


    與此同時,走廊裏的葉瓊像是再也按捺不住,拿起手機開始打字。


    薩瓦覺得時機成熟,猛地拉開門,從後死死扣住了葉瓊的脖子。


    手機「啪嗒」一聲在地上,兩人都沒有去撿。


    葉瓊吃痛,卻不敢發出聲音。


    隻從喉嚨裏發出幾個模糊的氣音。


    然而,她哪裏是薩瓦的對手。


    不消片刻,便氣息微弱癱軟下地了。


    薩瓦沒想真弄死她,用力把人拖進屋,為了防止葉瓊的幫手進來,她反手關上了房門。


    剛才她的工具盡數用在了葉瓊身上。


    薩瓦喘著粗氣,對葉喜靦腆地笑了笑:“夫人,您沒事吧?”


    葉喜被她熟練的動作驚得合不攏嘴。


    她扶著牆壁,用力支撐起身體給薩瓦豎了個大拇指,嗓子啞得像是被鈍刀刮過:“我沒事……”


    對麵大樓就是顧之舟和鬆似月身處的會議室。


    薩瓦環視四周,是熟悉的擺設……


    ***


    天快亮起來的時候,顧之舟的手機又收到了新的信息:【我要的錢準備好了沒?】


    最初的驚慌過後,鬆似月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暫時不要回複她的信息,左秘書搜尋到哪裏了?”


    “左秘書昨晚搜尋了一個通宵,現在隻剩最高的兩層。”譚陽說。


    鬆似月也一夜沒睡,雙目都熬紅了,她捏紅了自己都眉心:“媽媽的病房就在最頂層?”


    譚陽微微一愣。


    顧之舟卻已經撥通了左不言的手機。


    左不言接到命令,十幾個白大褂立刻悄無聲息,朝葉喜的病房包抄過去。


    譚陽還是有點擔心:“不能吧?這目標太大了……”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這兩天跟我們周旋,她的脾性我多少還是摸透了一點的。”


    ***


    薩瓦都目光一直緊貼著門縫。


    她摸遍了全身,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


    走廊裏葉瓊的手機靜悄悄地躺著。


    薩瓦幾次想去拿,又擔心葉瓊有幫手。


    她耳力了的,老遠就聽到迫近的腳步聲,轉身給葉喜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扯緊了手中的繩索。


    腳步聲一點點逼近。


    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薩瓦的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猛地看清了左不言的臉。


    左不言目光鎮定,抬手正要敲門。


    門就被從裏麵打開,薩瓦的臉頰被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她來不及管自己,便焦急地對左不言說:“快叫醫生,夫人情況很不好。”


    顧之舟和鬆似月幾乎跟主治醫生前後腳到達。


    看到蓬頭垢麵髒亂不堪的葉喜。


    鬆似月悲從中來,母女倆幾乎是抱頭痛哭。


    葉喜雖然恢複了說話的能力,但肌肉萎縮嚴重,根本無法站立。


    葉瓊渾身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終於也悠悠轉醒。


    顧之舟看了她一眼,左不言立刻上前,扯出了堵在她嘴裏的破布。


    葉瓊大口喘息,竟然惡人先告狀起來:“救命……救命……小月,姐姐快救救我……”


    鬆似月和葉瓊齊齊轉身。


    兩人的目光裏充斥著同樣的厭惡。


    第104章 毒婦


    葉瓊看著葉喜和鬆似月的目光裏滿是驚恐。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淚雨滂沱,目光中滿是哀戚。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都在等待葉瓊到底想要如何狡辯。


    她也果然沒讓人失望,看著滿臉是血薩瓦開始拉扯:“是薩瓦,姐姐,是薩薩瓦要害您,小月你要相信姨媽,你想想看,姨媽這段時間照顧你媽媽是那麽的盡心盡力,我怎麽可能嗨她呢?”


    鬆似月和所有人一樣,都愣愣注視著葉瓊。


    盡管希望渺茫,葉瓊還是不肯放棄:“小月,是這樣,昨晚你不是讓薩瓦送我回家休息嗎?我在車上發現了你媽媽,她便弄乙醚把我迷昏,我醒來就到了這裏,她這是栽贓嫁禍。”


    薩瓦本來就不善言辭,一下子就被葉瓊都詭辯給氣懵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鬆似月都麵色始終鎮定:“你說完了?”


    葉瓊不敢看葉喜的眼睛,膝行著向鬆似月爬去:“小月,你要相信姨媽,姨媽真的沒有撒謊,姨媽的話句句屬實。”


    “屬實?”鬆似月冷笑一聲,對於眼前的葉瓊,她甚至多看一眼都覺髒,“你知道什麽叫虹膜對比嗎?”


    葉瓊一臉茫然。


    鬆似月緩緩吐出一口氣:“算了,跟你說那麽多有什麽用呢?一個億,外麵的這些常識,你下半輩子都用不上。”


    “小月,你要把我送監獄?”葉瓊嚎啕大哭起來,“小月,你是我的親侄女,就算死也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啊,我真的沒害你媽媽。”


    鬆似月無動於衷。


    葉瓊又厚顏無恥去抓葉喜的手腕:“妹妹,你什麽時候醒的?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我們親姐妹一場,求求你說句話,不是我海的你對不對?求求你說句話啊……”


    “我下半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報答?”葉喜身體不能動,啞著嗓子低吼,“我的好姐姐,兩年前,我剛成廢人的時候你報答了我一次,這次托你報答的福,我終於醒了。”


    “能醒就好,能醒就好……”葉瓊像是根本聽不出葉喜話裏的諷刺。


    葉喜雙手艱難地指向葉瓊,呻吟從沙啞變得氣若遊絲:“毒婦,胡亂攀咬,該死!”


    不等葉瓊說話,葉喜急緩了幾口氣又說:“你為了錄我大口呼吸的聲音……故意捏住我的鼻子,我就已經有意識了,你把我頭朝下扔進垃圾桶的時候,我就徹底醒了,我隻是動不了。你把我塞進汽車後備箱……裝作買早餐去給小月打要錢的電話,我用腳蹬後備箱,薩瓦發現了我,在她拉開座椅之前……你及時趕到並用乙醚弄暈倒了她……”


    葉瓊說得很慢,但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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