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辦法否認,又或者說他自己也是清楚這一點的,隻不過在這其中他要更心疼沐,所以自然而然忽略了其他的一切。


    “你沒有把粟和阿母的事情告訴別人,我很高興,但是我想不明白,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了?”


    如果這件事不是會對粟造成傷害的話,西可能頂多就是有些生氣,絕對不會憤怒到現在這個地步。


    可偏偏和粟有關,那隻胖乎乎的小獅子一直都是由他養著的,對於現在的西來說,粟就是他的底線。


    “你知道為什麽那個獸人會找上你嗎?”


    “為什麽?”


    東的聲音沙啞,西給了他一拳後才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居高臨下的說道:


    “因為,你看起來,就像是會出賣我們部落的樣子!”


    說完後西就生氣的離開了,這件事對於西來說衝擊力太大,非常迫切的想要回去抱一抱弟弟,才能緩解他現在的憤怒。


    在西離開後不久,東感覺到有個人坐在自己旁邊,扭過頭一看。


    是阿父。


    墨在東的身邊坐下,幫他把被西打出來的那些地方簡單清理了下,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父。”


    “因為西說的那些話,覺得委屈了?還是難過了?”


    “沒有。”


    東聲音低啞的回應,現在他的很多情緒都是多餘的,就像是西說的那樣,要比他更覺得委屈的人太多太多,他根本沒有委屈的資格。


    “在阿父的麵前,不用這樣。”


    好歹也是他和蘭的第一個孩子,墨在東身上傾注的感情一點也不少。


    雖然最近這段時間,東的很多表現都讓墨十分失望,但是到底也還是他的親兒子。


    年輕一時走錯了路很正常,能及時調整方向就好。


    身為父親,他有必要在自己兒子走錯了路時,帶著他往正確的方向走。


    “阿父……”


    東靠在墨的頸側,就像他還小時候那樣,用帶著幾分迷茫的聲音開口道:


    “阿父,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麽辦了。”


    墨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安撫著他的情緒。


    墨一直都是一個合格的伴侶,同樣也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當初他堅定無比的選擇了自己的愛人,正是因為他很清楚,一個情緒穩定的伴侶,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


    隻可惜,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論喜歡不考慮合適,就注定很長時間都要麵臨亂糟糟的生活。


    他們平常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如果還要分出很多來安撫伴侶情緒,且伴侶並不能提供充足情緒價值的話,那肯定會過得十分疲憊。


    “沐的情況會漸漸好轉過來的,這需要很多很多的時間,你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行。”


    “如果下次再遇到任何跟白有關的事情,都不要再牽扯其中了,好嗎?”


    “你阿母和西已經對你很失望了,不要讓他們對你失望到底。”


    這整個家裏麵除了他外,恐怕也就隻剩下那隻沒心沒肺的小獅子對東沒意見。


    “這件事你不用想太多,我都會處理好的,我就不告訴別人了,這會成為一個秘密。”


    “好,阿父,謝謝你。”


    “都是一家人,你在遇到這件事後願意過來跟我說,我很高興。就算你當時答應了下來,但隻要你沒有把部落裏的消息透露出去,在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之前,就都沒關係。”


    西畢竟年輕,在很多事情上的想法都比較偏激。


    但是墨不一樣,他已經這個年紀了,東隻不過是當時一念之差答應了下來而已,比他真正開始替白做事,還是要好上太多太多。


    如果能夠有選擇的話,當然是後者更好。


    “嗯。”


    墨很以後耐心,把東的情緒安撫好後,才指著他的山洞說道: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去休息一會兒吧。”


    “好。”


    東是唯一一個跟著阿父和阿母長大的,這個山洞對於東來說處處都是回憶。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在到了這個地方之後,本來緊繃著的情緒,似乎是在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躺在自己小時候最喜歡躺著的地方,還看見那山洞牆壁上有他小時候用鮮花汁液畫的一個圖案,這麽多年過去後這個圖案已經泛黃。


    時隔這麽長時間後再次發現這個小細節,東心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驚喜和意外。


    墨沒有再回到山洞,而是親自過去準備給華道歉。


    身為父親,他不會指責西和東打架這件事,是因為他知道西是替粟生氣。


    同樣是身為父親,墨也會適時在東做出這件事後誇獎他。


    畢竟不管怎麽說,白既然想知道這件事,那肯定是各種手段都有嚐試過的,東他並沒有出賣部落,也沒有造成任何嚴重的後果。


    東年輕考慮不夠周到的這些事,墨都會幫忙彌補。


    所有獸人都能理解沐現在是得了一種就連巫醫都治不好的病,可沐做出來的這些事實在是太讓人煩惱了。


    墨親自帶著一塊獵物後腿去道歉時,華正在給兩隻小獅子喂奶。


    隔著很遠的距離,可以看見之前還很瘦弱的珠,現在居然兩個爪子都踩在華親兒子腦袋上,格外囂張的想要把他往下按,好讓自己多吃一口。


    墨把後腿遞給了華的伴侶,態度真誠的跟他道了個歉。


    “族長大人,這件事看在您的麵子上,我們就算了。珠是一隻很可愛的幼崽,沐照顧不好她。”


    送到這邊來被他們照顧了這麽長時間後,也都有了感情在。


    要是讓他們把珠送回去的話,反倒是會覺得不舍。


    “是,麻煩你們了,沐確實沒辦法照顧好這隻幼崽,我在想,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們,一直幫忙照顧珠呢?”


    “這當然沒問題。”


    獸人天生就很喜歡可可愛愛的幼崽,更別提這麽小的珠簡直乖巧到讓人心軟。


    “那就麻煩你們了。”


    安頓好這邊的事後,墨準備去接蘭回來。


    之前粟為了偷懶,看過幾個受傷的獸人後,就把那些獸人最常見的傷口需要用到的藥材,全都叼到了阿母的麵前,讓阿母比對著來。


    省的每次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粟親自過來看。


    蘭在巫術上麵沒有什麽天賦,但是她的記憶力還不錯。


    讓獸人們外出狩獵時,順便幫忙帶了些草藥回來,現在正在那個地方把晾曬的草藥一樣一樣的收拾好。


    草藥在經過晾曬,曬幹後會更加容易保存,且不會損失任何的藥性。


    如果情況緊急,用起來也更方便。


    在蘭忙活著的時候,粟和西一大一小兩隻獅子都趴在旁邊,用爪爪墊著下巴,盯著阿母的動作看。


    時間一長,粟似乎是覺得這樣趴著有些無聊,就悄悄地用自己尾巴甩了哥哥一下。


    西能受這委屈?他果斷用尾巴開始給小獅子撓癢癢。


    這隻小獅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癢癢,很快就躲的滿地打滾,在草地上麵滾來滾去。


    最後抱著哥哥的爪爪,仰起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哥哥看,似乎是在求饒。


    每次都是小獅子先動爪,想要跟別人幹上一場。


    但同樣每次這個小獅子都打不過,打不過也就算了,最後還要耍賴。


    偏偏西就吃他這一套,低頭叼著胖乎乎的小獅子回到之前他們趴著的地方,繼續趴下看阿母收拾草藥。


    剛好這時候墨走了過來,一過來就幫著蘭一起,讓西帶著粟去稍微遠些的地方玩。


    西打小就知道,阿父和阿母私下相處時並不希望看見自己,現在長大了也是一樣。


    叼著小獅子往稍微遠些的地方跑,剛好看見一朵挺好看的花,就摘下來放在了粟的尾巴旁邊。


    小獅子表麵上似乎並沒有把那朵花放在眼裏,實際上哥哥腦袋才剛剛往旁邊轉移,他迅速就用尾巴把花花卷了起來。


    白在私底下聯係了東這件事,墨並不打算讓部落裏太多獸人知道這件事,卻也沒打算瞞著蘭。


    粟身為其中一個當事人,年紀還小,墨也不想讓粟聽見。


    正是因為西猜到阿父要跟阿母說些什麽,所以才會帶著弟弟走。


    走了一段路後,西覺得有些累,就把粟給放了下來。


    大獅子走在前麵,他有一定重量,每一爪踩下去都會在草地上麵留下一道痕跡。


    原本邁著小短腿的粟,在注意到這一點後就把自己的爪爪放在了哥哥大爪印中間。


    還沒走兩步,就因為現在自己還小,堅持要踩在哥哥的爪印上,結果四個爪爪跟打結一樣,摔的狠狠趴在了地上,委屈的發出了嗚嗚聲。


    “走路還能摔著?”


    “嗷。”


    西無奈把他叼正,讓粟坐在草地上,沒忍住問了一句。


    “眼睛呢?”


    粟用自己的小爪爪,放在了眼睛所在的地方,認真回答他問題的模樣,讓西不忍心再責怪他半句。


    “眼睛在這裏,那就好好看路,知道嗎?”


    “嗷~”


    粟沒好意思跟哥哥說,他是想跟哥哥走在一個爪印裏才不小心摔跤,隻一腦袋撞到哥哥身上,蹭來蹭去的耍無賴。


    西幹脆就叼著他的後頸,邁著緩慢的步伐往前走。


    偷懶成功的小獅子爪爪時不時在半空中瞪一下,尾巴一搖一晃,神情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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