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琰勾唇笑了笑,側過去輕輕吻她額頭。


    “說明你很有天分。”他聲音很淡,“可是會被周遭事物影響,思想被禁錮住。忘記自己學設計的初衷。”


    陳幼安黑睫顫了顫。


    她記起有一次在餐廳吃飯,江琰問她為什麽學設計。


    她當時的回答是--


    設計是一件直觀又純粹的事情。


    可現實當中,她每次做設計不得不參雜其他考慮。已經並不那麽純粹了。


    靜默一陣,陳幼安仰起頭。


    語氣鄭重而謹慎:“江琰,真的沒有風險嗎?”


    鄭偉峰說過的話她都還記得。


    這次又是江琰接手鴻業之後最為重要的項目,她不希望他遇到任何阻礙。


    她的顧慮也因此被放大很多倍。


    “過段時間開預售。”江琰笑了笑,似乎很有把握,“到時候就知道了。”


    陳幼安心口一緊,眼神怔怔的看著他。


    “陳幼安,盡管做你想做的事,做你心中最喜歡的創意。很多東西其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麽重要。”江琰回握她的手。


    “而且你應該知道,星霧山的溫泉水質好,在全國都出名。”他一邊把玩她的手,一邊解釋說,“景區別墅本就是高端小眾產品,光我剛才說的那一點就足夠有錢人趨之若鶩。”


    江琰的自信和篤定讓陳幼安放鬆不少。


    她忽然覺得江琰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她的擔心在他麵前似乎很多餘。


    江琰環過她的肩,勾手抬了抬她的下巴:“你可別忘了,你男朋友是一名商人,怎麽會不以利益為重。”


    陳幼安眨了下眼,瞳孔被水裏的燈折射出光來。


    “嗯,我相信你。”


    她嗓音輕輕,參雜在汩汩水聲中,


    烏黑發絲垂墜水麵,千絲萬縷地蔓延開來。周圍都是滾燙的熱汽。


    江琰沉默一瞬,忽然低頭吻住她。


    像是再無法克製般,灼熱氣息席卷而來。帶著侵略的力道,一下一下咬她的唇舌。


    唇齒交織糾纏,像是這冰天雪地裏化不開的一團熱火。


    過了好一陣,江琰鬆開了她。


    夜色漆黑,紛落的雪花也被浸染上一層墨色。溫熱的湯泉讓人心跳加速,呼吸發緊。


    陳幼安還沒緩過氣來,腰就被人摟住。


    江琰下巴擱到她肩上,在她耳邊吐氣說:“如果我真把鴻業搞垮了,失業了怎麽辦?”


    “我可以養你。”陳幼安毫不猶豫,幾乎是脫口而出,


    說完她咬住下嘴唇,覺得自己想多了。


    就算江琰失敗破產了,背後還有強大的江氏作支撐,


    怎麽也輪不到她一個默默無名的小設計師來養活。


    江琰攬著她的腰,笑得吊兒郎當:“當真?”


    “當然。”


    “你不嫌棄?”


    “不嫌棄。”陳幼安斬釘截鐵說,“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麽能因為這些事受影響。”


    就算江琰沒有傲人家世,沒有鴻業ceo的光環。


    他骨子裏透出來的桀驁,勇氣和毅然果決,也是耀眼的,引人仰望的。


    江琰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心都化了。


    陳幼安臉頰紅暈未退,黑瞳幹淨而純粹。身上的香氣直往他鼻子裏鑽。


    讓人恨不得將她一口吃進肚子裏。


    “陳幼安。”他湊到她耳畔,接著,用氣音說了三個字。


    要多壞有多壞:“我...”


    陳幼安驀然睜大眼,臊得一把推開江琰的臉,


    “江琰。”她簡直羞憤難當。


    “這裏是室外!”


    作者有話說:


    哪三個字有寶寶猜到嗎?(壞笑)


    提示:wyl(捂嘴)


    第106章


    陳幼安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就沒這樣?荒唐過。


    大老遠的開車來星霧山,泡了一次溫泉其餘什麽也沒做。


    又...什麽都?做了。


    “說好滑雪的,結果什麽都?沒玩成。”她坐在副駕駛,望著窗外的景色遺憾。


    她還?專門穿了一件加厚的羽絨服,就等著坐索道去山頂玩雪,看雪景。結果幾乎房門都?沒怎麽出。


    江琰單手握著方向盤,扯了下嘴角:“早上是誰非要窩在被子裏睡覺的?”


    “現在怪我咯?”


    陳幼安被倒打?一耙,冤枉說:“那...我怎麽去。”


    走路都?吃力,怎麽滑雪。這不怪他怪誰?


    江琰目視前方,挑了挑眉。


    “那下次咱們去海邊,就躺著曬日光浴那種。”他慷慨似的說,“正?好省去這些麻煩了。”


    陳幼安簡直被他的厚臉皮震驚住。


    她抿了下唇,試圖跟他講道理:“江琰,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應該多?做點有意義的事。”


    而不是天天膩在床上,連吃飯都?顧不上。


    “哦。”江琰要笑不笑地應聲。


    “可是我覺得能讓你?舒服,就是很有意義的事。”


    他語氣冷沉,不急不緩。仿佛在陳述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陳幼安憋紅了臉,辯駁說:“我...我哪有舒服。”


    江琰側頭看她一眼,又很快轉回去。


    “不舒服麽?”他疑惑問。


    “那怎麽在我肩上咬了好幾個牙印。”


    ......


    “還?夾著我的腰叫那麽大聲。”


    ......


    陳幼安覺得跟江琰掰扯這些,是在自討苦吃。


    她說不過,索性不再理他。從包裏取出一副眼罩罩上,調了座位半躺下去。


    汽車在下山的路上平穩行駛。


    江琰側頭瞥了眼,淡聲問:“怎麽不理我了?”


    陳幼安不說話,裝睡。


    “看你?睡,我也想睡。”江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好困。”


    陳幼安不自覺地咬唇,裝不下去了。


    昨晚江琰隻睡了四個小時,白天開那麽久的車會很疲倦。


    她隻好將眼罩取下,又坐起來。


    “我是覺得,要有節製。”語氣很是認真。


    江琰握著方向盤點點頭,似乎聽進去了。


    “行。”他淡淡應聲。


    “可是我也有要求。”


    獵人?布下陷阱的時候總是格外耐心?。


    陳幼安怔了怔,不免警惕起來。


    “你?...不能提那方麵的。”


    江琰沒憋住,笑出聲來:“原來你?滿腦子裝的都?是這些。”


    陳幼安在口舌上從來都?是吃虧的那一方,次數多?了也就麻木了。


    她不跟他爭。


    江琰又說:“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我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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