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牧張開嘴,但他實在並不擅長和人交際,作玄魔犬時他素來不理人,當了魔尊後更是不需要,殺人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這時他最擅長的這個解決方式卻不適用。


    一方麵是身份上的碾壓,另一方麵,顏崖的師尊也確實很敏銳,甚至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就看清了七七八八。


    再張狂的魔尊,在景黎麵前也要低下頭。


    憋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我會好好做人,請你放心。”


    景黎忍不住冷笑了聲:“我沒跟你說話。你先出去!”


    顏崖縮縮脖子,真的好凶啊師尊。


    她有些擔心地看向拾牧,估計沒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


    但拾牧還真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師尊~”她扯著景黎的衣角晃了晃,“你別不喜歡他。雖然他乍一看很像陰暗反派,其實接觸久了就會發現他還蠻溫柔的。”


    景黎磨了磨牙。


    怪不得他在那個世界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總是忍不住擔心她。


    原來是因為他的好徒兒被偷了!


    她甚至還幫著他說話!


    景黎對拾牧的反感又增加一層。


    “你不懂。隻要是公的,就沒有一個好玩意。”頓了頓,景黎補充道:“阿爾法也是。”


    他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還小,不要把心思花在這上麵,專心修煉才是正事。”


    顏崖小聲嘀咕:“我都好幾百歲了……”


    “幾百歲算什麽,小娃娃一樣。”


    景黎非常堅定,“不許和他來往了。我既然回來了,麻煩的事你就不用再管。”


    “明日你就去閉關吧。”


    顏崖大驚。


    “師尊,我不能閉關。這麽久沒見您,我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她追著景黎,走到了洞府外。


    卻見拾牧與一個陌生的女人冷眼相對著。


    這個女人看起來年歲不大,一頭霧藍色的短發英姿颯爽。


    她的穿著古怪,上身衣料緊緊地貼著身軀,顯出流暢的身體線條。而下麵穿著一條利落的長褲,紮入黑色軍靴中。


    而且她身上也散發出alpha的信息素,很強的那種。


    她的眼睛藍湛湛的,看到景黎和顏崖時馬上爽朗地笑了起來。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徒兒吧?真的好可愛!”


    她的眼神好像能放電,瞧人的時候深情脈脈:“你師父總是把你掛在嘴邊呢,難怪,竟然是這麽可愛的小o。


    你叫什麽名字?”


    咦,聽起來她與師尊很熟呢。


    顏崖禮貌回道:“顏崖。”


    “啊~”她真摯地感歎道:“果然,你的名字也像你一樣使人難以忘懷。可愛的小o,你難道是愛神的化身嗎?為什麽我一見你心就被偷走了呢?”


    顏崖被震住了,就算是合歡宗也沒出過這種直白的撩人風格。


    她不知道怎麽招架,隻好無助地看向師尊。


    景黎顯然熟悉這人的性格,無奈道:“好好說話,少跟她來這一套。”


    他扭頭對顏崖說:“她是從那個世界跟我一起過來的,是我的戰友,你直接叫她的名字就好了。”


    “張想言。”她向顏崖伸出手。


    顏崖迷惑地看著她的手掌,忽然反應過來,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張想言立刻握住,上下搖了搖,然後適時地放開她的手。


    她像個自來熟,又對拾牧打招呼:“都說了,我不是壞人,這下你信了吧。”


    拾牧回以這個奇怪的女人一個冷漠的表情。


    張想言毫不放在心上,她聽到了顏崖和景黎出來時說的話,對景黎道:“你為了這個徒兒一門心思地要回來,怎麽一回來就凶巴巴地讓人家閉關?”


    張想言扭臉對顏崖說:“你不用聽他的,該幹嘛幹嘛,他也拿你沒辦法。”


    “……你剛來就教壞她。”景黎歎氣道,“我真不該同意你一起過來。”


    顏崖眼睛悄悄亮了起來,好像師尊拿張想言沒辦法呢。


    顏崖對拾牧挑了下眉毛,拾牧很天然地歪了下腦袋,還沒意識到張想言可能是拯救他在景黎心中地位的那個人。


    景黎給張想言看了看那枚王卵,張想言感歎道:“你猜對了,蟲族果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如果不是站在這裏,我一定會毀掉這枚卵。”


    在那個星球上,蟲族的威脅始終貫穿在張想言的曆史課本上。


    她正是抱著剿滅蟲族的理想進入軍部的。


    顏崖不禁疑惑問道:“留下這枚卵,是想讓蟲族女王幫我們做什麽?”


    “我飛升之地,顏顏你後來去過沒?”


    景黎問道。


    顏崖恍然:“天上那個洞!我先後去看過兩次,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洞變大了。”


    “如果不彌補上,那天洞終會大到兩個世界會連通到一起。”


    “迎接來的或許不是融合,而是碰撞,兩個世界都會毀滅。”


    張想言點頭:“剛從那出來的時候,我真是嚇一跳,沒見過哪個世界有這麽大窟窿的。”


    “你見過蟲族嗎?”張想言問顏崖。


    顏崖點點頭。


    張想言:“蟲族是一種很難對付的種族,不僅生命力強,繁衍力強,還有一個統一的大腦——他們共同的母親,蟲族女王。”


    “蟲族的科技水平幾乎為零,但卻在太空中威脅著我們,靠的就是蟲族女王在精神和空間領域的能力,那處時空的漏洞,隻有它能補上,當然,可能需要把它的性命都搭上。要想讓它答應,隻有一點能夠打動它,那就是蟲族的未來。”


    “蟲族女王這麽厲害嗎?”顏崖不禁質疑,“它都被俞方相利用起來了。”


    張想言哼哼了一聲:“都是偽裝,裝作被控製住。它挺擅長表演的,不過這招確實好使,總讓無知的人類對它失去警惕。你說的那個俞方相大概以為自己完全拿捏住它了吧,其實蟲族女王隻是想毫發無損地拿回它的卵罷了。它隨時可以讓俞方相大跌眼鏡。”


    “哦哦!”


    還好師尊帶著張想言回來了,不然因為信息差,她就算拿到了王卵,搞不好也會像俞方相一樣被蟲族女王騙到!


    “俞方相和陸宗主他們在追拾牧呢,我讓拾牧漏點風聲,俞方相大概很快就帶著蟲族女王會自動送上門來。”


    張想言點點頭,她對拾牧頗有興趣:“他叫拾牧啊,分化的等級起碼有五個星吧,在我們聯盟也是數一數二的。他是你的伴侶嗎?很有眼光哦顏顏。”


    景黎捂住嘴用力咳了兩聲,他冷著臉道:“拾牧,你跟我過來,我教你怎麽把俞方相引過來。”


    拾牧看了看顏崖,她給他握拳做了個鼓勁的手勢。


    景黎又對顏崖說:“等下我讓林長老來把你帶走,就算分化成o,修為也不改退這麽多,也該靜下心好好修煉修煉了。”


    “師尊!”


    怎麽一回來就關她禁閉啊!


    之前顏崖經常在腦中幻想師尊奇跡般歸來與她重逢時的感人場麵,單是想象著她就能淚眼朦朧。


    結果現實是殘酷的,一開始的感動後,師尊立馬露出嚴師的一麵。


    林川綾沒有白被拾牧喊出關,見到死而複生的景黎後,她立刻帶著前宮主的任務趕來把現宮主提溜回了她閉關的地方。


    “我這裏是清虛宮最清淨的地方,你師尊令我看著你。”


    林川綾抱著胳膊說:“我與你師尊的意思一樣,你且先把那個魔尊放一放。單獨待一陣說不定新鮮感過去,你就覺得他沒什麽好的了。”


    顏崖按住額頭。


    沒想到,師尊是帶著棒打小情侶的大棍子回來找她的。


    第63章


    那強大與脆弱並存的樣子,讓張想言此生難忘。


    顏崖待在林川綾閉關的地方, 那是一個地下的洞穴,為了找到最不被打擾的閉關地,她竟然在森林的地下挖了個洞。


    這洞在地下十多米, 百來平大小, 並不算逼仄,卻隻有從地麵延伸下來的洞口照進來的一些散光。


    地下麵極靜, 就算弄出什麽聲音也會很快被土壤吸收掉。


    林川綾隻是求靜, 倒沒有愛吃苦的癖好。


    所以她將這裏布置得很宜人。


    雖然沒有任何家具,卻有一整張毛毯鋪滿地麵,隨地擺了十幾個毛茸茸的抱枕,或大或小, 可抱可倚。


    空氣中有一股與泥土味截然不同的清新。


    可是, 太靜了。


    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顏崖在毛毯上盤腿坐了好久,反而一直沒法進入狀態。


    畢竟, 拾牧可是單獨在她師尊身邊呢。


    雖說她對拾牧報以信任,但, 那是她師尊啊。


    顏崖之前情竅完全沒開, 所以也沒想過師尊對這種事接受度這麽低。


    她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到,師尊的態度與拾牧是什麽人無關。


    而是她和誰談, 師尊就會討厭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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