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咱們下個副本想辦法拿個人優秀獎!說出去倍有麵!”


    “何止是有麵兒,往後所有人見到你,都會向你投射羨慕的眼神,下個副本下個副本努力啊啊啊!”


    “你們的個人優秀獎也有保底了。”齊民玄哼笑說:“到時候頒獎,我要在你們的獎項上,刻上你們隊長的名字。”


    “還有這等好事!?”閻星舟眼睛一亮,“這種算跟隊長同框嗎?”


    原本就熱鬧的氣氛因為這事,更加熱鬧了,正在火鍋裏撈食材的趙如眉聽著他們一聲聲隊長,抬頭看了眼,才發現他們在說獎項的事。


    特訓區的國級玩家可以很明顯看出對物質獎勵不太感興趣,但有關於各種表彰與獎項,一個個都格外興奮。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立馬進入副本拿塊科技資源碎片回來。


    趙如眉看著他們臉上的幹勁,神色舒展。從他們身上,她看見了朝氣蓬勃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東夏國縮影。


    這場聚會持續到7點才散,康維國累癱了,晚上沒法再訓練。趙如眉跟隊友告別後,趕回酒店套房,進入安全屋使用停留卷,帶著雪靈又磨礪了將近2個小時。


    晚上8點,洗漱完的趙如眉躺在床上,盯著暖色燈走了一回神,拿起網表刷了刷國際新聞。沒見哪個國家的毒品加工廠被摧毀,她才關掉網表讓這具身體休息。


    一覺睡到早上八點。


    精神充沛的趙如眉從洗漱間出來,換完衣服拿起網表。她沒特意關閉網表的新聞推送,這一打開,好幾條都是有關於某個小國爆炸的新聞。


    #東夏國時間淩晨3點25分,阿薩基東部發生大爆炸,疑被摧毀了三座毒品加工廠。#


    #西國跟阿薩基一直以來往來密切,阿薩基遭報複,恐與西國有關?#


    #西國媒體發聲,此次阿薩基爆炸,疑似某支d開頭的特種部隊有計劃有秩序施展恐怖分子行為。西國絕不會縱容這種引起恐慌的惡劣犯罪,西國將派遣特別行動小隊協助阿薩基進行國境封鎖。#


    趙如眉看著最後一條,覺得有點好笑,西國這意思就差明著說‘這事絕對是東夏國派人幹的!’。其它時候趙如眉不清楚,但這回看起來還真有點符合小安的行動軌跡。


    趙如眉點開網表通訊錄,遠在亞曼那加海一號島參加冬科會的玩家們展現出了極高的吃瓜素養,往上翻幾百條信息,全部都是關於阿薩基毒品加工廠被毀的討論。


    除了地理位置跟東夏國離得較近的玩家外,其它地方,尤其是西國周邊的玩家,集體認為毒品加工廠被毀,絕對跟東夏國脫不了幹係。


    至於為什麽這麽篤定,一來東夏國本就是禁毒先鋒,二來,前兩年東夏國的鄰居家出現一種新型隱蔽毒品,被人以飲料的名頭,大肆輸入東夏國境內。


    由於量太大,且這飲料又是新款,貿然進來自然要抽檢成分。


    最初的抽檢沒有檢測出來,以往東夏國的抽檢程序來來回回就這幾樣,但故意投毒的勢力不知道那幾年東夏國從科技資源裏研究出了成果且已經投入使用,邊檢的檢驗室換上了新設備。


    這一複查,好家夥!


    新型成癮性!


    東夏國還能不知道這吃裏扒外的鄰居有幾斤幾兩?它哪來研究室研究這種東西,這矛頭直指大洋對岸的西國,鄰居不想斷財路,私底下自然是透了氣說明東西是哪來的。


    但明麵上它們是矢口否認,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飲料裏為什麽會摻這種東西。西國搞不了東夏國,但搞它們還不是輕而易舉?它們哪敢衝出來當證人啊。


    東夏國這邊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西國幹的,尤其是東夏國已經截下了好幾十噸,飲料並沒有流入市場。這件事打打嘴炮看似揭過,可今時今日等阿薩基的加工廠爆炸,一些知情玩家瞬間認定這絕對是東夏國幹的!


    雖然炸的阿薩基的加工廠,但大家都知道這加工廠背後的老板,全部來自西國。


    這就是蓄意報複跟警告啊!


    群聊裏,一群玩家吃瓜吃得哢哢香。每一秒都有好幾條信息,他們看樣子恨不得長出八隻手進行討論。


    這加工廠炸都炸了,眼下西國想要掰回這一局,隻能看後續封鎖阿薩基國境,能不能找出下手的行動部隊。這要是找不出來,那西國這個虧吃定了。


    同時不少玩家都在猜測東夏國除了僅有幾次的失態,其餘時候向來保守,這回怎麽動得這麽突然?


    但突然歸突然,東夏國保守不代表好欺負。真薅起袖子幹硬仗,有時反倒是西國先慫了。不過西國臉皮厚啊,他們自己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趙如眉翻了會聊天記錄,忽然有條新消息。她退出群聊,發現消息是尤金發的。


    點進去一看,尤金轉發了西國媒體有關於阿薩基爆炸的新聞過來,還附了條消息:你們的季局出來活動了?讓他小心點,西國一大批退休玩家跟轟炸機已經鎖定大致範圍,馬上就要開始工作了。


    看著這條信息,趙如眉唇角一揚,臉上卻沒什麽笑意。


    敲著鍵盤,回了他兩個字:好的。


    看著回信,尤金無奈一笑。真是滴水不漏,一點也不給分析機會,他慢悠悠打字: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還把他派過來,但季淮安看樣子要長眠在西國了。


    尤金這話說得信誓旦旦,好像他們已經把人抓到了似的。趙如眉正敲鍵盤間,神識忽然察覺到一抹牽引,她這回是真笑了:我認為你們目前防守比較重要,免得剩下的也都被炸了。


    關掉網表,趙如眉從善如流分出一絲神識,觸碰這抹比之前還要更為強烈的牽引。


    小安還能有時間進入記憶碎片,那就表明他當前處境絕對是安全的。


    趙如眉本想著趁這個機會問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順便問下什麽時候回來,但意識一進入記憶碎片,強烈情緒從心髒噴湧衝刷著她的大腦。


    憤怒、傷心、急迫無助、淚水……


    趙如眉抬頭環顧周圍,發現這是一個走廊,視野可及,很多間教室,或許是身形太小,這些教室在她眼裏都很大。除此之外,她身邊還站著好幾個五官空白,隻能從俯視辨別男女的孩子。


    “今天啞巴怎麽沒有跟你一塊放學呀?”一個五官空白的男孩子語帶嬉笑問。


    “他一定是跟別的女生先回去啦,嘻嘻嘻。”


    “我們陪你回去啊如眉,我們以後都不跟啞巴玩了。”有兩個孩子靠近著,朝趙如眉伸出手,“他不說話,一點都不好玩,我們陪你玩。”


    “小眉,我們快點回去吧,回去找院長媽媽過來……”在這些孩子的包圍下,一個穿著裙子的女孩湊過來,伸手拉住趙如眉的手臂,言語裏滿是驚惶。


    趙如眉想不起這個場景發生了什麽,她抬手抹了把臉頰,小手上全部都是她的淚水。她可以清晰感知到自己在這個時期的憤怒、急迫與無助,所以情緒擠壓得使她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這應該是一段讓人印象深刻的往事。


    看這些孩子的身高,應該是在她小學階段,沒有一塊放學、啞巴、放學、找院長媽媽……


    趙如眉本想問拉拽自己的女孩發生了什麽,但她剛開口,這些沒有五官的孩子全部不見了。偌大的走廊與校園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小安也不在。


    找東西!


    找東西,要找到那樣東西!!


    趙如眉怎麽也回憶不起來,當她不再回憶時,心底湧出了強烈又迫切,急得想哭的衝動。這是她的情感,兒時的情感,濃烈的,鮮活的……


    趙如眉抬手捂在自己心髒位置,試著融入在這種情感當中,當自己能體驗到這種心焦與無助,她的記憶宮殿有所撬動。腦海裏出現校園輪廓,她哭著在奔跑,一扇又一扇的門在她的推動下被打開,但一無所獲。


    那時候的她哭得根本止不住眼淚,一直到天色黃昏,所有人都回去了,獨獨她一個人邊哭邊找,漫無目的找了很久很久。趙如眉意識驟然清醒,終於想起自己在找什麽了。


    她在找鑰匙。


    那群調皮學生把當時小學一年級的小安鎖在屋裏,那門上掛著的那把大鎖的鑰匙。


    記憶裏,當時福利院的女同學拽著她說回去找院長媽媽過來,小時候的她哭得滿臉是淚卻執拗大聲說不走,她走了,小安一個人怎麽辦?


    趙如眉輕舒了口氣,手掌貼在自己心髒,輕聲自語:“我們不走,我們去找老師拿鑰匙,老師那裏有。”


    第160章 不可名狀入場券(四)


    零幾年的校園, 半舊不新。


    瓷磚是稀罕物,所有教室刷的都是牆膠,每一麵牆上都被孩子用鉛筆或是水彩畫出各種淩亂線條, 還有一些幹石膏被摳落後呈現的坑窪痕跡。


    學校裏的課桌椅每年采購數量有限, 桌子椅子配套使用。但有時架不住桌子先壞,多出來的好凳子隻能攢起來,等哪天椅子壞了,拿出來補上。


    這些等待配套的,或是焊一焊還能用,暫且殘缺的桌椅,都被堆在了臨時充當雜物間的教室裏。長年累月下來, 桌子堆桌子, 椅子搭椅子, 硬是堆滿了大半個教室。


    為了防止孩子調皮, 成群結伴跑進裏麵玩,導致不小心被這些桌椅壓到受傷, 學校特意焊了井字樣式的鐵網。就連兩側的門也是一堵一鎖, 隻有在學生桌椅壞了的時候, 老師忙不過來, 便給鑰匙讓高年級學生自己去裏麵搬。


    雜物間常年不開窗,卻仍有灰塵落在表麵。


    空氣不流通下, 一呼吸就感覺鑽進鼻子裏的不是氣流, 而是厚重灰塵。


    鐵門掛上了鎖頭, 本該無人的雜物間裏,在那一小塊落腳角落, 靠牆坐著一個小孩。他安安靜靜將臉埋在膝蓋裏, 盡量減少呼吸到令人不適的灰塵, 一雙沒什麽光澤的眼眸掃過焊著鐵網的窗戶與拽不開的鐵門。


    很安靜。


    不論是雜物間外,還是雜物間裏麵。


    直到看得眼睛都酸了,他才收回視線,低著頭把整個臉都埋在膝蓋裏。


    小姑娘用力拍打鐵門哭著喊他的聲音在耳畔回蕩,仿佛還未散去。她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也想哭,可這樣不能出去。


    門被鎖住了,必須要找到鑰匙才能打開,但誰也不知道鑰匙在誰的手裏。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院長媽媽,便跟小姑娘說讓她去找院長媽媽來,院長媽媽一定有辦法。可她哭得更厲害,連著說了很多個不要,忽然想起可以找老師。


    她說她會去找老師,讓他不要害怕。


    可孩子的腦回路往往耿直簡單,他覺得門不是老師鎖的,老師身上肯定沒有鑰匙。院長媽媽無所不能,隻要有她在,什麽都能處理好,把院長媽媽找過來會更好。


    小姑娘卻覺得班主任也是大人,一定能有辦法。最重要的是老師就在學校裏,比找院長媽媽更快。兩個孩子妥協著,各退一步。她先找老師,如果老師也打不開門,再讓老師找院長媽媽。


    她哭得很傷心很傷心,卻一直在重複說不要害怕。還說自己很快就會把班主任找過來,救他出去。


    這個回憶碎片足夠安靜與封閉的環境曾讓季淮安很放鬆,即便她沒有陪在身邊。可這是季淮安覺得她還在的,感覺最濃烈的一段回憶碎片之一。


    這也是幼年的他第一次如此清晰明了地意識到,原來有人會為了他這麽傷心,哭到嗓音沙啞在老師安慰她別哭時,還在不斷祈求老師快點救救他。


    好自責……


    好自責好自責……


    為什麽沒有照顧好她?為什麽把人弄丟了?


    他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麽。


    ‘啪嗒——’


    像是什麽東西砸落在附近的聲音有些唐突,季淮安長久養成的警惕戒備使他壓下諸般念頭,瞬間抬頭盯著焊了鐵網的窗戶,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視線與聽覺上,不放過絲毫動靜。


    他的回憶碎片被不知道什麽東西入侵了……


    本該7天的cd,為了查清異常源頭,他用其它手段壓製到了3天。但這個回憶碎片恰巧是與她接觸最少的,等她帶著老師過來把鐵門打開,回憶碎片也就結束了。


    如果異常出在‘她’身上,那麽這一次幾乎注定要無疾而返。


    下一回,要很久。


    即便如此,在等待十來秒沒有聽到第二聲動靜,季淮安還是從地上起來,放輕步伐緩慢地靠近窗戶。小學一年級的他身高正好比一米高的窗沿高半個頭,為了能看見更大範圍,他雙手擱在窗沿上,踮著腳冷靜透過玻璃張望。


    這間雜物間中間是小草坪,對麵也是教室。一直到他踮得腳酸,也沒看見可疑的人與第二聲動靜。


    反倒窗沿上一層厚灰被他吸進不少。


    收回手,季淮安背靠著牆壁,視線落在灰撲撲能看見不少淩亂腳印的地麵,目無波瀾抿著唇。


    或許是已經習慣這種失望與等待,如果這一次‘異常’沒有出現,那隻能下次再嚐試。季淮安仰頭看著在空氣裏暢遊的灰塵顆粒,他曾問在十幾年前問過恐怖直播間。


    被告知海藍星沒有她的蹤跡,不論是生或是死。


    她是突然無預兆失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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