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咯咯笑了起來,把手放在腮邊,用力的揭下來一張人皮,露出來一張千嬌百媚的臉來。


    皇帝看著女侍的臉,笑道:“果然是你。”


    金克絲笑著,道:“好老頭,果然有些心計。”


    趙信在一旁,大踏步上前,抬拳就打。


    金克絲知道趙信厲害,把身子向前一滑,竟然是要擒拿皇帝。


    趙信回頭一聲大喝,去阻攔金克絲。


    金克絲突然回頭,手中掏出來一個匕首,往趙信心窩上去捅。


    趙信往後跳開,躲過了金克絲的匕首。


    金克絲卻趁機往皇帝身上撲去。


    趙信情急之下,用腳勾住了一旁的椅子,踢向金克絲。


    聽到耳後風向,金克絲咬了咬牙,不躲不閃,她相信,現在隻要控製住了皇帝,她就能脫身。


    椅子砸在了金克絲的後背,碎裂在地上。


    金克絲喉頭一甜,一絲鮮血順著她的齒縫流出。


    這一砸,卻讓金克絲離皇帝更加近了。


    金克絲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皇帝躺在床上,毫無動靜,或許根本沒什麽力氣動。


    哼哼,皇帝的性命,就在我手中。


    金克絲這樣想著。


    就在那匕首距離皇帝還有半尺的時候,一旁一聲嬌喝。


    “拿下來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惡風襲來。


    滄啷一聲響,金克絲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半截匕首。


    床頭蹲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嬌笑的女人。


    女人手拿著一柄與她身高極其不配的錘子,先前截斷自己匕首的,是一麵開了刃的圓盾。


    “聖錘之毅,波比。”女人自報家門。


    金克絲惱怒,怨波比壞了自己的好事,把手中半截匕首當暗器甩出。


    波比把錘子舉起來,隔開匕首,腳下一用力,跳了起來,高舉著錘子,往金克絲腳下砸去。


    金克絲吃了一驚,想不到以波比這樣身材,卻有這樣的神力。


    匆忙之間,金克絲也不敢硬撐,連忙往後退。


    隻是金克絲哪裏還有退的路。


    趙信在後麵,往心窩裏隻一拳,金克絲被砸倒在了地上。


    趙信將金克絲的雙手反剪在了背後,用大手抓著,一手提著金克絲的衣領,把金克絲提起來,看著皇帝道:“陛下,刺客已經抓住。”


    躺在床上的皇帝微微笑:“嗯。”


    波比恭敬的下了床,站在趙信身邊。


    皇帝看著波比,笑道:“這次多虧波比將軍了。”


    波比彎了彎腰,把手拱了拱:“陛下客氣了。”


    皇帝扭頭問金克絲,道:“是誰指使你來行刺朕的?”


    金克絲頭一歪,哼了一聲,笑道:“陛下,這行的規矩你不知道,沒成功之前,是不能透露雇主姓名的。”


    皇帝哈哈大笑:“你都被我抓住了,還談什麽成功不成功。”


    金克絲哼哼笑:“誰告訴你刺客隻有一個了。”


    皇帝聽了,笑聲停住了,皺起了眉:“你什麽意思?”


    金克絲努努嘴:“就字麵上那個意思。”


    “你那個同伴在哪?”皇帝逼問。


    金克絲唉了一聲,道:“我說陛下,你就別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趙信在一旁,眉毛瞬間瞪了起來:“大膽。”


    金克絲扭頭對趙信嘻嘻笑。


    趙信惱怒,手臂發力,將金克絲的手扭了起來。


    金克絲瞬汗如雨下。


    皇帝身上止住了趙信,道:“老將軍,把她帶下去吧。”


    趙信聽了,點點頭,拉著金克絲出了門。


    房間內隻剩下皇帝和波比兩個人。


    波比起身就要告退,皇帝叫住了波比,道:“波比將軍,有件事情還要你幫忙。”


    波比聽了,停下身子,扭頭問什麽事情。


    皇帝笑了,道:“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就是要波比將軍回去向約德爾王帶句話。”


    波比看著皇帝,拜了拜:“是。”


    皇帝一揮手,道:“去吧。”


    波比退下了。


    ···


    我躺在床上,傷口又發作了,隱隱作痛。


    狗頭在一旁呼嚕打的震天響。


    他的狗腿還搭在我的脖子邊上,我提著他的狗腿,扔好幾次了,這家夥都不改。


    話說蓋倫家這麽多的空房子,他們都不樂意分開住,非要住一起,我真是服氣了。


    借著外麵的月光,屋子裏亮堂堂的。


    那個在狗頭懷中睡覺的是木木,也不知道木木夢見啥了,哈喇子流了狗頭一身。


    亞索沒有在床上睡,他躺在了房梁上,我問他為什麽不下來睡,亞索說這是他們道館的傳統。


    我聽了直撇嘴,心想這是那家道館這麽扯淡,當自己古墓派小龍女。


    亞索也不跟我反駁,依舊躺在房梁上,隻是每次第二天看他的時候,他總在地上趴著,鼻青臉腫的。


    我把雙手枕在頭下,閑得無聊,隻好想些春宮。


    正在我想的起勁的時候,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來。


    那一頭火焰一般似的紅發,短短的,披在肩上,輕抿的嘴唇透露著寒冬一般冰冷,含魅的眼角時不時讓你心猿意馬。


    菲歐娜,好些日子沒見過她了吧。


    我把手抬起來,虛捏著從窗戶射進來的月光。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聲巨響驚醒。


    我慌的坐起來,四處扭頭。


    亞索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順手擦掉了鼻子下麵的鮮血。


    我鬆了口氣,呼,以為是啥東西呢。


    亞索看到我,驚訝道:“墨菲特,你咋醒了。”


    我撇撇嘴,心道你每次掉下來都能把我驚醒,都他娘成鬧鍾了。


    亞索尷尬的笑了笑。


    我把狗頭的蹄子從我脖子上拿開,挪下了床。


    亞索看著我,問我幹啥去。


    我回他:“去外麵走走。”


    亞索哦了一聲,跟在了我身後。


    我倆在蓋倫家東逛逛西逛逛,隻是覺得有趣。


    此時天還早,月亮還未曾完全退去,東方就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入夏了。”亞索歎道。


    我點點頭,夏天清晨裏那種刺到骨子裏的寒冷,也漸漸顯露了鋒芒。


    我倆東一腳,西一腳的,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麽地方。


    最後隻知道來到了一處池塘。


    池塘裏遊著許多魚,金燦燦的,極其好看。


    亞索搓了搓手,問我吃魚不。


    我遲疑了一下,矜持道:“吃。”


    亞索左右看了看,道:“你給我把風,我下去抓些魚來吃。”


    說著,亞索摘了那把終日不離左右的劍,把衣服脫了,赤條條的,望著池塘,撲通一聲,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我幫他望風。


    亞索一頭進了池塘,就再也不出來了,過了有好大一會兒,我都以為亞索淹死在了池塘的時候,亞索鑽了出來。


    他抹了一把臉,左手提著三尾大金魚,爬上岸來。


    亞索將魚遞給我,將衣服穿上去。


    亞索道:“快走,快走。”


    我被催的急,同時也想嚐嚐魚的鮮味,急忙忙的和亞索往住處而去。


    倆人一路像是做賊,東張西望的往住處跑。


    路上碰上幾個早起做工的仆人,亞索就把冰涼涼的金魚藏在衣服下麵,凍得牙都哆嗦了。


    回到了住處,亞索將椅子拆了做木材,堆放在地上,讓我關了窗戶。


    亞索蹭一下子拔出了劍,將魚整理了幹淨,用劍串著魚,把木柴點著,在上麵烤著。


    不一會兒的功夫,魚被烤熟了,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聞到了香味的狗頭瞬間醒了,跳下床,蹲在我們麵前,口水嘩嘩問道:“這是什麽?”


    “魚。”


    “能吃不。”


    “能。”


    “那給我點。”狗頭抹了一把嘴角上的哈喇子,道。


    “那你去找些鹽來,這樣更好吃。”亞索道。


    “好勒。”狗頭答應了一聲,興衝衝的往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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