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嵐挑眉，剛想說不用，朝明卻開口，“拋開其他不說，讓它們護送你，你最好不要拒絕，水域可比陸地更為危險，兩條小幻龍沒辦法很好的保護你，而那一隻……暈到現在都沒醒。”
朝明的話讓葉歸嵐沉默，她最初想的便是在水域裏找到一個安全角落，吞靈種準備衝擊幻靈階段，但她也有心理準備，水域遠比陸地更為廣闊，人類對於水域的探知也隻是一知半解，甚至水中魔獸的種類書中記載遠比陸地上的少的多。
為了防止乞丐男的反撲追捕，她隻能往更深的水域去，到了那裏……一切都是未知。
“小家夥，衝擊幻靈的時候，你是最脆弱的，若是那個時候被魔獸偷襲，我也保不住你。”朝明聲音冷靜清澈，“至於其他事情，不值一提。”
朝明超乎尋常的看法和冷靜，讓葉歸嵐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小十九和舜邪還在等她的答複，因為兩隻啵啵魚不在獸環的關係，通過靈氣倒是能聽見小菊和黑皮的話，但是朝明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兩隻幻龍聽了朝明的話也許久沒有出聲，半晌，小菊開口，“小姐，要不然……就讓它們先護著你吧。”
“……主人，都怪我沒用。”
葉歸嵐思索了一陣，對小十九笑笑，“那就麻煩你們了，帶我到一處安全地方就好。”
“哇哦！大人同意了，大人同意了！”小十九歡快的甩動魚尾，親熱的遊了過來，這一次舜邪沒有阻攔，它隻是深深的看了葉歸嵐幾眼，觸角向四周轉了轉，“這裏還不夠安全，跟著我們走吧。”還沒有完全恢複的聲音傳來，葉歸嵐點點頭，小十九興奮的拉著她的手臂帶著一起前行，葉歸嵐看著那條在前方甩動的粉色魚尾，狠狠的捏了自己一下，讓你下次再亂抓東西！
在舜邪和小十九的引領之下，葉歸嵐以極快的速度深入水域之內，她已經明顯感覺到這裏脫離了人類氣息，隻有魔獸的氣息存在，至於遊到的是哪裏，她也不問了，“大人，哥哥和我帶你回我們熟悉的地方，就是那個有這麽大骸骨的地方！”小十九歡快的用手臂比了比，“我經常去那裏玩，那裏很安全，沒有多少水族去的！”
葉歸嵐笑著點頭，說到底，還是要一起回家嘍？
在前方領路的舜邪，時不時觸角往後探，時刻確認小十九和葉歸嵐是否跟上，“去十九說的那個地方，還要一段時間，你累不累？”
“不累，我近乎一路都是被小十九拖著走，沒用上自己的靈氣。”葉歸嵐開口，“你走的路線都很偏，是故意避開了很多水族嗎？”
“對呀對呀！水族族群太多了，而且地盤一般都分不清楚。”小十九嘀咕，舜邪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水域不比陸地，廝殺不斷，族群之間通常不能和平共處，還有更多的獨隻強者，它們不受約束，時常血洗弱小族群，爭奪地盤。”
葉歸嵐聽了心中也明確，沒有秩序，一團亂唄。
“我們等一下。”前方的舜邪停了下來，小十九拉著葉歸嵐靠了過來，見到前方景象乖乖的點點頭，小手拉了拉葉歸嵐，“大人，你快看，前麵打架了。”
葉歸嵐看向前方，前麵可謂是廝打成一片，兩大團黑影在水中互相撕咬，細看之下都是個頭不大的水族聚集而成，互相撕咬的相當厲害，不少個體被咬死直接甩了出去，但剩下的水族依舊勇猛的衝向對方，大有互不放過彼此的心態。
血肉橫飛，漸漸的，一團血霧自兩團黑影中產出，葉歸嵐看的暗自皺眉，鬥的這麽凶，明明雙方都死傷嚴重還不撤退，這麽撕咬下去勝利的一方，也是元氣大傷。
小十九和舜邪看的一臉平靜、習以為常，葉歸嵐也跟著耐心看下去，隨著時間推移，兩大團黑影越縮越小，雙方死掉的族人越來越多，爭鬥還沒有停止，舜邪開口，“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過去了。”粉色魚尾一甩，繼續向前開路，小十九連忙拉著葉歸嵐跟上去，葉歸嵐看著舜邪遊動的方向，它這是要……從中間穿過去？！
“舜……！”葉歸嵐想開口問，卻被一陣十分強大的水流推了一下，小十九笑嗬嗬的看著她，藍色魚尾奮力甩動，葉歸嵐隻覺得自己後麵像是有個發動機，推著她急速往前！
粉色魚尾率先衝了進去，藍色的小魚尾也跟著衝了進去！
葉歸嵐全程隻能瞪大眼睛看著，她被帶著衝到了兩團黑影之中，近距離瞧著那些在水中亂飛的水族個體，舜邪和小十九瞬間張開的嘴巴，那幾排鋒利尖銳的牙齒一閃而過，那些尚且活命的水族……都進了兩兄弟的——嘴裏。
兩隻啵啵魚歡樂開餐，那時不時裂開的大嘴和數排尖銳鋒利的牙齒，在葉歸嵐的眼前晃來晃去，小十九吞了幾隻水族，幹脆利落的咬斷它們的腦袋，葉歸嵐看著，想起小十九曾經說過的話，大人，我的牙很厲害哦！
葉歸嵐瞧著被捕食慌忙逃竄的水族，看著兩條啵啵魚一條都不打算放過的架勢，嗯，牙口是真不錯。
第214章 全能
舜邪和小十九飽餐之後，兩條魚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嗝，葉歸嵐看著還殘存幾隻拚命逃走的海族，不由得咳嗽了一聲，“可以繼續走了？”
“大人怎麽不吃，大人不餓嗎？”小十九很是擔憂的看著葉歸嵐，“大人一路都沒吃東西呢，還是說這不和大人的口味？海裏東西很多啊，大人喜歡吃什麽？”
“她是人類，不吃生的。”舜邪開口，摸了下小十九的小腦袋，眼睛看向葉歸嵐，“沒有被剛才嚇到吧？”
“沒有沒有。”葉歸嵐笑著搖頭，“小場麵、小場麵……”
舜邪眼中忍不住有了笑意，“你吃點東西再趕路，雖然是見靈級別，你也很長一段時間沒進食了。”
葉歸嵐沉默了一會兒，舜邪不提還好，一提她真就餓了，自從入了山洞裏麵，她就沒吃過任何東西，她雖然是見靈級別，能挨上一段時間的饑餓，但畢竟身體是肉長的，總不能真就光合作用，這麽長時間，神仙都要餓的吃上一口了，關鍵是……葉鶴沒給葉歸嵐準備吃的，葉歸嵐自己也忘了。
一旦有了想吃東西這個念頭，肚子立刻發出呼應的叫喊，葉歸嵐剛想說一句沒事我能行，幹癟的肚子急不可耐的發出聲音，提醒著她，別鬧，是真餓了。
兩兄弟聽著這肚子叫聲，一時間都說不出什麽來，小十九想開口又怕葉歸嵐尷尬，葉歸嵐自己也尷尬，她微紅著臉，眼神遊走到別處，“啊這個……在水裏能吃什麽，我也不知道，先走吧。”葉歸嵐掃了一眼茫茫水域，在這裏她能吃到熟的？
“大人，可以吃到熟的東西呀。”小十九魚尾掃掃，“哥哥會魚火，可以烤熟東西給你吃。”
魚火？一條魚，可以弄出火的？
“它不是風係嗎？怎麽弄出火的？”葉歸嵐看著舜邪，魚火……這到底是怎麽……
舜邪看著葉歸嵐，“魚火……就是這樣。”
粉色傷痕累累的仙女魚尾猛的在水中甩動，一道小漩渦立刻形成，小十九笑嗬嗬的在一旁看著，過了一會兒，興奮的低喊，“大人，快看呀！那就是魚火！”
葉歸嵐看了過去，在那團漩渦中間，一簇幽蘭色的火苗漸漸形成，在火苗形成之後，魚尾也停止甩動，那簇火苗落在舜邪掌心，忽然變大，形成了一團藍色火焰，“魚火隻能在很深的水域形成，陸地上見不到。”舜邪開口，將火焰送到葉歸嵐麵前，葉歸嵐近距離盯著，這是……風係靈氣在水中摩擦出的火苗？
葉歸嵐盯著這火，腦子裏似乎被按下了什麽開關，這麽說來，靈氣屬性之間是可以組合成多種效果，風係和水係之間，也可以產生火苗，風係則可以助力讓火苗順勢擴增，這麽說來有多種多樣的可能性存在……靈氣屬性每個人都有所不同，不管是武靈、術靈、還是禦靈，都有各自分類，葉歸嵐突然就愣了，她自己的靈氣……是什麽屬性？
走到這一路，她專注於實力等級的提升，打架從來也隻是用拳頭硬剛，她似乎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葉歸嵐呆呆的站在水裏，呆呆的看著那團魚火，是啊，她突然意識到，怎麽什麽屬性的獸環……她都可以用靈氣探進去的？這……不科學啊！
那個無屬性獸環也就算了，但是風係的可以，雷係的也可以……她想著老爹給自己準備的那麽多獸環，微微皺眉，老爹……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麽？不然哪有道理準備的那麽齊全？
“大人？”小十九拉了一下葉歸嵐的胳膊，葉歸嵐喃喃低語，“隨便來條魚，烤熟了就行。”
她還沉浸在自己不斷探究的思想裏，心神有些迫不及待的來到靈空間內，屬於她的靈種潔白如玉，光澤反光，葉歸嵐有一種遲遲不覺悟的感覺，她怎麽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呢？她的元氣屬性……忍不住抬起頭，葉歸嵐看向朝明所在的籠子，祭靈是什麽屬性她不清楚，但朝明……絕對和水係有關，它在水中的戰鬥力明顯比陸地要強，這是它自己說過的！
咽了一下口水，葉歸嵐低語，“朝明。”
“嗯？”籠子裏的朝明比較慵懶的回了一句，金色獸眸也緩緩睜開，“怎麽了？”
“……你能感覺出我的靈氣，是什麽屬性嗎？”
朝明半晌沒有回答，葉歸嵐看了看祭靈的方向，“我的靈氣屬性……是不是三係的？我能打開風屬性獸環，還能打開雷的，你明顯應該和水係相關，至於祭靈，暫時不知道它是什麽屬性，不過也應該是這三種之一吧。”
朝明笑了，籠子的巨大身體微微動了動，傳出鎖鏈的聲音，“小家夥，我以為你早該知道的，祭靈，它是無屬性啊，你沒有發現嗎，無論是什麽靈種，隻要你吞下都能被祭靈完美吸收再反哺給你。”
無、無屬性？！
“無屬性是什麽屬性？”葉歸嵐愣愣的問了一句，朝明的金色獸眸疑惑的看她，“無屬性就是無屬性，反過來講……就是全能。”
“大人，魚烤好啦！”小十九的話，喚回了葉歸嵐的心神，一條十分壯碩的烤魚送到她嘴邊，葉歸嵐機械般的咬了一口，想著朝明的話中深意，心裏忍不住開始美滋滋起來，全能、全能……她搞不好，真的是個天才啊！
第215章 怒火平息
一條烤魚很快被葉歸嵐吃完，她一邊想著事一般機械的在吃，吃完之後就看見兩兄弟目瞪口呆的樣子，葉歸嵐這才仔細看了看，一條身子快趕上她長的魚，已經被她吃幹抹淨了，“挺好，半年不用再吃了。”葉歸嵐有些不好意思，整個人因為方才朝明的話情緒上揚，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靈氣屬性方麵進行探究，但朝明直接告訴她，一切都要在她到達幻靈之後，才能初見端倪。
“還要走多久？”葉歸嵐問了一句，在前麵引路的舜邪開口，“這樣速度走的話，再有兩三天就能到了，如果中途沒有其他事的話。”
“能有什麽事呀，我們不都是繞開危險地域了嗎？”小十九對著葉歸嵐嘿嘿一笑，“大人，要來我們族裏看看嗎？”
沒等葉歸嵐拒絕，舜邪已經開口，“別胡鬧十九，她是個人類，你帶回族裏豈不是要她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大人這麽厲害，父親一定會認可的……”
“你不要太天真了。”舜邪冷冷的話壓了過來，“你若真為她好，帶她到了安全地方就不要再來找她，你離開族群這麽久，首領早就急壞了。”
“好嘛……我聽哥哥的話就是了。”小十九忍不住拉緊葉歸嵐的手臂，“不過，我還是會偷偷去看大人的！”
葉歸嵐笑笑，啵啵魚啊……小十九真的是幼崽天性，它沒有惡意，她也是真的不能去，找個安全地方趕緊到幻靈級別，葉歸嵐滿腦子想的就是這個。接下來三天的路程，舜邪在前方帶路，避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危機，也算是有驚無險，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總算是到了小十九說的那個地方，葉歸嵐忍不住看了看頭頂，早已經看不見水麵到底在哪兒了。
她不知道現如今是水下多深，估計……是無法計量的那種距離，因為這一路不停的往下、往下，在她以為快要到底的時候，總會出現驚人的新地域，更別提沒到過的其他地方。
“大人！快看呀！就是那裏！”小十九興奮的帶著葉歸嵐衝了過去，所到之處的外圍是一片十分濃密厚重的珊瑚圍牆，像是一個厚重的殼般罩著這片地域，一處探出的白色巨獸骨架橫亙在那裏，葉歸嵐眨了眨眼睛，小十九所言不虛，真的是……那麽大！她這個小身板，站到骨縫中都有不少空隙。
而骨架之後，被珊瑚殼圍住的大片麵積裏麵，是一個明顯有著人類痕跡的海底建築，同先前遇見的那個不同，此處的建築麵積很小且單一，整片區域裏隻有這一個而已，也已經殘破不堪，沉在海底經年被腐蝕的隻有尚且完整的石塊部分，依稀可以看出這個建築的殘貌，像是一處祭祀用的法壇。
葉歸嵐看著底座部位，明顯像是擺拍的東西，一排有好幾個，還有建築上依稀可見的複雜裝飾圖案，這裏沒有居住痕跡，真的很像祭祀之地。
“你先在這裏，不要走出這些珊瑚牆，我送十九回族裏，就回來。”
“不用回來，你和十九回去就好，不用管我。”葉歸嵐笑著開口，舜邪欲言又止最後甩了一下魚尾遊了出去，葉歸嵐莫名覺得它情緒不太對，疑惑的看著小十九，“我又說錯話了？”
小十九苦澀的扯扯嘴角，“哥哥不被族群接納，它被族裏人排斥，隻能住在離族群很遠的地方……被族裏人欺負。”
葉歸嵐抿著嘴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十九魚尾一甩，“大人，我先回族裏，等過了這幾天我就來找大人！大人要等我哦！不許偷偷溜走！”
“好好，等你。”葉歸嵐笑著點頭，對小十九揮揮手，看著那抹藍色魚尾消失在視野之內後，回身看了看那個殘破建築，雖然外麵有珊瑚牆半包裹，但說到底還是個隨意出入的地方，葉歸嵐來到建築附近，想要找個躲避視野的安全角落，按理說人類造這種祭壇，都應該有什麽內部構造才對。葉歸嵐向下摸索，殘存的建築表麵覆蓋著厚厚海中植物和貝殼一類，縱然摸上去也摸不出個什麽所以然，葉歸嵐裏裏外外的摸了一圈，也沒摸到心裏想的那道暗門。
最後索性找了個犄角旮旯，是一處殘存建築三麵的夾角，不放心的又搬來幾個石頭堵在身前，做完這一切，葉歸嵐這才放心的掏出靈種，剛要塞進嘴裏，卻被一道水波震的直接眼冒金星，身體狼狽不已的直接撞到後麵的牆上，手裏的那顆靈種順勢劃出，葉歸嵐連忙探手去捉，將靈種牢牢握在手裏，沒等她有所緩和，又是一道強力水波橫掃而來，剛抓住的靈種，又滑了出去！
還來！
一口腥甜直接湧入口中，葉歸嵐哪裏管的上自己，她眼中隻有那個隨著水波上躥下跳的幻靈靈種，連續不停的水波狂猛襲來，幻靈級別的衝擊震的葉歸嵐根本無法穩穩的站住，這是哪一個幻靈級別在發瘋，沒完沒了是吧！
葉歸嵐像是過電一樣，靈種明明就在眼前，每一次都是擦肩而過，她的身體動作因為幻靈水波衝擊抖來抖去，她急的快要跳腳，一隻被水波直接拍過來的魚恰巧經過，嘴巴不偏不倚的開合，那顆靈種一個滑鏟，準確到胃。
滿腦子冒金星的魚估計也不知道吞下了什麽，魚尾一甩就要遊走，葉歸嵐看的眼睛都直了，她的幻靈靈種！
接下來的場麵，就是一個急紅眼的漂亮小姑娘，狂追著一條不斷逃命的魚，一人一魚繞著這個殘存建築開始轉圈圈，你追我趕不亦樂乎，朝明看的忍不住開口，“小家夥，你還有靈種……不差這一個。”
“差！我怎麽不差！我拿到這些靈種，我容易嗎！”葉歸嵐心神大吼，想著那顆被輕易吞下的幻靈靈種就肉疼，這條魚數次驚慌的回頭看葉歸嵐，不太明白為什麽這裏會出現人類，更不明白她為什麽緊追不放，一人一魚無法溝通，一個不敢停害怕人類，另一個也不停，奮起直追。
“嗡——！”
更為狂肆強大的水波襲來，一人一魚通通被這力量在水裏瞬間掀飛！
而葉歸嵐，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條魚的尾巴，在水中轉圈下落的同時，瘋狂的開始抖動魚身，“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啊！”
那條魚被抖的直接開始翻白眼，胃裏根本無法消化的靈種順著葉歸嵐的力道，開始往下遊走，魚難受的開合嘴巴，啵！靈種被吐了出來。
拿到靈種的瞬間，葉歸嵐直接甩進了容器裏，而那條可憐的魚緩和了之後，瘋狂的甩動魚尾逃離，時不時的魚眼往後瞧，葉歸嵐沒再追上去。又是一陣強勁水波襲來，葉歸嵐順勢抱住離自己最近的固定物體，那是已經長成尖頭的珊瑚柱，葉歸嵐掛在上麵，雙臂抱緊，果不其然，又是一陣強大水波襲來，她暗自咬牙，這個幻靈，發哪門子神經！
而之後趕回來的舜邪，一臉問號的看著葉歸嵐，她掛在上麵做什麽？
“你回來了！”葉歸嵐抬頭，連忙開口，“快抱住點東西，不然那幻靈波動又要來了！”
舜邪微微挑眉，緩緩低語，“不會再有這樣的波動，你可以鬆手了。”
“你怎麽知道？”葉歸嵐半信半疑，想著方才一波接著一波的狂猛水流，她中途也以為沒了，沒想到隔了很久又有一次，舜邪的魚尾一甩，那後麵的新鮮血霧看的葉歸嵐瞪大眼睛，那條尾巴……！
原本傷痕累累的仙女魚尾，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最開始隻是被扯了一些魚鱗，而現在……是破開肉綻！
“首領的怒火平息，不會再有了。”
第216章 委婉拒絕
“所以，首領發泄怒火的方式，就是傷害折磨你？”葉歸嵐幫忙給魚尾上藥，細細檢查過後，舜邪受傷的地方何止僅有魚尾，它全身上下都有著大小不一的痕跡，葉歸嵐原以為都隻是表麵傷罷了，但看到它動作極不協調的樣子，仔細一摸，這才知道裏麵的骨頭有些已經錯位。
就這樣，舜邪的那張臉還是麵無表情，似乎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
“你是不是早就習慣被這樣對待了？”葉歸嵐看似不經意的開口， 聽見舜邪悶悶的嗯了一聲，心裏想著陸地上見到它那般飽受磨難的樣子，原來這都是家常便飯，怪不得那時候它便波瀾不驚，對這些傷痛滿不在乎。
“你不是純血啵啵魚，這也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把你趕出來不說，還要這麽對你，這一族的首領未免太小心眼了。”葉歸嵐喃喃低語，舜邪雙眼放空的看著某處，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也可能已經懶的去回應，它長久被這麽對待，也許它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沒想過要自己獨立出去嗎？或者找一個新的族群？”
朝明的話讓葉歸嵐沉默，她最初想的便是在水域裏找到一個安全角落，吞靈種準備衝擊幻靈階段，但她也有心理準備，水域遠比陸地更為廣闊，人類對於水域的探知也隻是一知半解，甚至水中魔獸的種類書中記載遠比陸地上的少的多。
為了防止乞丐男的反撲追捕，她隻能往更深的水域去，到了那裏……一切都是未知。
“小家夥，衝擊幻靈的時候，你是最脆弱的，若是那個時候被魔獸偷襲，我也保不住你。”朝明聲音冷靜清澈，“至於其他事情，不值一提。”
朝明超乎尋常的看法和冷靜，讓葉歸嵐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小十九和舜邪還在等她的答複，因為兩隻啵啵魚不在獸環的關係，通過靈氣倒是能聽見小菊和黑皮的話，但是朝明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兩隻幻龍聽了朝明的話也許久沒有出聲，半晌，小菊開口，“小姐，要不然……就讓它們先護著你吧。”
“……主人，都怪我沒用。”
葉歸嵐思索了一陣，對小十九笑笑，“那就麻煩你們了，帶我到一處安全地方就好。”
“哇哦！大人同意了，大人同意了！”小十九歡快的甩動魚尾，親熱的遊了過來，這一次舜邪沒有阻攔，它隻是深深的看了葉歸嵐幾眼，觸角向四周轉了轉，“這裏還不夠安全，跟著我們走吧。”還沒有完全恢複的聲音傳來，葉歸嵐點點頭，小十九興奮的拉著她的手臂帶著一起前行，葉歸嵐看著那條在前方甩動的粉色魚尾，狠狠的捏了自己一下，讓你下次再亂抓東西！
在舜邪和小十九的引領之下，葉歸嵐以極快的速度深入水域之內，她已經明顯感覺到這裏脫離了人類氣息，隻有魔獸的氣息存在，至於遊到的是哪裏，她也不問了，“大人，哥哥和我帶你回我們熟悉的地方，就是那個有這麽大骸骨的地方！”小十九歡快的用手臂比了比，“我經常去那裏玩，那裏很安全，沒有多少水族去的！”
葉歸嵐笑著點頭，說到底，還是要一起回家嘍？
在前方領路的舜邪，時不時觸角往後探，時刻確認小十九和葉歸嵐是否跟上，“去十九說的那個地方，還要一段時間，你累不累？”
“不累，我近乎一路都是被小十九拖著走，沒用上自己的靈氣。”葉歸嵐開口，“你走的路線都很偏，是故意避開了很多水族嗎？”
“對呀對呀！水族族群太多了，而且地盤一般都分不清楚。”小十九嘀咕，舜邪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水域不比陸地，廝殺不斷，族群之間通常不能和平共處，還有更多的獨隻強者，它們不受約束，時常血洗弱小族群，爭奪地盤。”
葉歸嵐聽了心中也明確，沒有秩序，一團亂唄。
“我們等一下。”前方的舜邪停了下來，小十九拉著葉歸嵐靠了過來，見到前方景象乖乖的點點頭，小手拉了拉葉歸嵐，“大人，你快看，前麵打架了。”
葉歸嵐看向前方，前麵可謂是廝打成一片，兩大團黑影在水中互相撕咬，細看之下都是個頭不大的水族聚集而成，互相撕咬的相當厲害，不少個體被咬死直接甩了出去，但剩下的水族依舊勇猛的衝向對方，大有互不放過彼此的心態。
血肉橫飛，漸漸的，一團血霧自兩團黑影中產出，葉歸嵐看的暗自皺眉，鬥的這麽凶，明明雙方都死傷嚴重還不撤退，這麽撕咬下去勝利的一方，也是元氣大傷。
小十九和舜邪看的一臉平靜、習以為常，葉歸嵐也跟著耐心看下去，隨著時間推移，兩大團黑影越縮越小，雙方死掉的族人越來越多，爭鬥還沒有停止，舜邪開口，“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過去了。”粉色魚尾一甩，繼續向前開路，小十九連忙拉著葉歸嵐跟上去，葉歸嵐看著舜邪遊動的方向，它這是要……從中間穿過去？！
“舜……！”葉歸嵐想開口問，卻被一陣十分強大的水流推了一下，小十九笑嗬嗬的看著她，藍色魚尾奮力甩動，葉歸嵐隻覺得自己後麵像是有個發動機，推著她急速往前！
粉色魚尾率先衝了進去，藍色的小魚尾也跟著衝了進去！
葉歸嵐全程隻能瞪大眼睛看著，她被帶著衝到了兩團黑影之中，近距離瞧著那些在水中亂飛的水族個體，舜邪和小十九瞬間張開的嘴巴，那幾排鋒利尖銳的牙齒一閃而過，那些尚且活命的水族……都進了兩兄弟的——嘴裏。
兩隻啵啵魚歡樂開餐，那時不時裂開的大嘴和數排尖銳鋒利的牙齒，在葉歸嵐的眼前晃來晃去，小十九吞了幾隻水族，幹脆利落的咬斷它們的腦袋，葉歸嵐看著，想起小十九曾經說過的話，大人，我的牙很厲害哦！
葉歸嵐瞧著被捕食慌忙逃竄的水族，看著兩條啵啵魚一條都不打算放過的架勢，嗯，牙口是真不錯。
第214章 全能
舜邪和小十九飽餐之後，兩條魚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嗝，葉歸嵐看著還殘存幾隻拚命逃走的海族，不由得咳嗽了一聲，“可以繼續走了？”
“大人怎麽不吃，大人不餓嗎？”小十九很是擔憂的看著葉歸嵐，“大人一路都沒吃東西呢，還是說這不和大人的口味？海裏東西很多啊，大人喜歡吃什麽？”
“她是人類，不吃生的。”舜邪開口，摸了下小十九的小腦袋，眼睛看向葉歸嵐，“沒有被剛才嚇到吧？”
“沒有沒有。”葉歸嵐笑著搖頭，“小場麵、小場麵……”
舜邪眼中忍不住有了笑意，“你吃點東西再趕路，雖然是見靈級別，你也很長一段時間沒進食了。”
葉歸嵐沉默了一會兒，舜邪不提還好，一提她真就餓了，自從入了山洞裏麵，她就沒吃過任何東西，她雖然是見靈級別，能挨上一段時間的饑餓，但畢竟身體是肉長的，總不能真就光合作用，這麽長時間，神仙都要餓的吃上一口了，關鍵是……葉鶴沒給葉歸嵐準備吃的，葉歸嵐自己也忘了。
一旦有了想吃東西這個念頭，肚子立刻發出呼應的叫喊，葉歸嵐剛想說一句沒事我能行，幹癟的肚子急不可耐的發出聲音，提醒著她，別鬧，是真餓了。
兩兄弟聽著這肚子叫聲，一時間都說不出什麽來，小十九想開口又怕葉歸嵐尷尬，葉歸嵐自己也尷尬，她微紅著臉，眼神遊走到別處，“啊這個……在水裏能吃什麽，我也不知道，先走吧。”葉歸嵐掃了一眼茫茫水域，在這裏她能吃到熟的？
“大人，可以吃到熟的東西呀。”小十九魚尾掃掃，“哥哥會魚火，可以烤熟東西給你吃。”
魚火？一條魚，可以弄出火的？
“它不是風係嗎？怎麽弄出火的？”葉歸嵐看著舜邪，魚火……這到底是怎麽……
舜邪看著葉歸嵐，“魚火……就是這樣。”
粉色傷痕累累的仙女魚尾猛的在水中甩動，一道小漩渦立刻形成，小十九笑嗬嗬的在一旁看著，過了一會兒，興奮的低喊，“大人，快看呀！那就是魚火！”
葉歸嵐看了過去，在那團漩渦中間，一簇幽蘭色的火苗漸漸形成，在火苗形成之後，魚尾也停止甩動，那簇火苗落在舜邪掌心，忽然變大，形成了一團藍色火焰，“魚火隻能在很深的水域形成，陸地上見不到。”舜邪開口，將火焰送到葉歸嵐麵前，葉歸嵐近距離盯著，這是……風係靈氣在水中摩擦出的火苗？
葉歸嵐盯著這火，腦子裏似乎被按下了什麽開關，這麽說來，靈氣屬性之間是可以組合成多種效果，風係和水係之間，也可以產生火苗，風係則可以助力讓火苗順勢擴增，這麽說來有多種多樣的可能性存在……靈氣屬性每個人都有所不同，不管是武靈、術靈、還是禦靈，都有各自分類，葉歸嵐突然就愣了，她自己的靈氣……是什麽屬性？
走到這一路，她專注於實力等級的提升，打架從來也隻是用拳頭硬剛，她似乎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葉歸嵐呆呆的站在水裏，呆呆的看著那團魚火，是啊，她突然意識到，怎麽什麽屬性的獸環……她都可以用靈氣探進去的？這……不科學啊！
那個無屬性獸環也就算了，但是風係的可以，雷係的也可以……她想著老爹給自己準備的那麽多獸環，微微皺眉，老爹……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麽？不然哪有道理準備的那麽齊全？
“大人？”小十九拉了一下葉歸嵐的胳膊，葉歸嵐喃喃低語，“隨便來條魚，烤熟了就行。”
她還沉浸在自己不斷探究的思想裏，心神有些迫不及待的來到靈空間內，屬於她的靈種潔白如玉，光澤反光，葉歸嵐有一種遲遲不覺悟的感覺，她怎麽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呢？她的元氣屬性……忍不住抬起頭，葉歸嵐看向朝明所在的籠子，祭靈是什麽屬性她不清楚，但朝明……絕對和水係有關，它在水中的戰鬥力明顯比陸地要強，這是它自己說過的！
咽了一下口水，葉歸嵐低語，“朝明。”
“嗯？”籠子裏的朝明比較慵懶的回了一句，金色獸眸也緩緩睜開，“怎麽了？”
“……你能感覺出我的靈氣，是什麽屬性嗎？”
朝明半晌沒有回答，葉歸嵐看了看祭靈的方向，“我的靈氣屬性……是不是三係的？我能打開風屬性獸環，還能打開雷的，你明顯應該和水係相關，至於祭靈，暫時不知道它是什麽屬性，不過也應該是這三種之一吧。”
朝明笑了，籠子的巨大身體微微動了動，傳出鎖鏈的聲音，“小家夥，我以為你早該知道的，祭靈，它是無屬性啊，你沒有發現嗎，無論是什麽靈種，隻要你吞下都能被祭靈完美吸收再反哺給你。”
無、無屬性？！
“無屬性是什麽屬性？”葉歸嵐愣愣的問了一句，朝明的金色獸眸疑惑的看她，“無屬性就是無屬性，反過來講……就是全能。”
“大人，魚烤好啦！”小十九的話，喚回了葉歸嵐的心神，一條十分壯碩的烤魚送到她嘴邊，葉歸嵐機械般的咬了一口，想著朝明的話中深意，心裏忍不住開始美滋滋起來，全能、全能……她搞不好，真的是個天才啊！
第215章 怒火平息
一條烤魚很快被葉歸嵐吃完，她一邊想著事一般機械的在吃，吃完之後就看見兩兄弟目瞪口呆的樣子，葉歸嵐這才仔細看了看，一條身子快趕上她長的魚，已經被她吃幹抹淨了，“挺好，半年不用再吃了。”葉歸嵐有些不好意思，整個人因為方才朝明的話情緒上揚，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靈氣屬性方麵進行探究，但朝明直接告訴她，一切都要在她到達幻靈之後，才能初見端倪。
“還要走多久？”葉歸嵐問了一句，在前麵引路的舜邪開口，“這樣速度走的話，再有兩三天就能到了，如果中途沒有其他事的話。”
“能有什麽事呀，我們不都是繞開危險地域了嗎？”小十九對著葉歸嵐嘿嘿一笑，“大人，要來我們族裏看看嗎？”
沒等葉歸嵐拒絕，舜邪已經開口，“別胡鬧十九，她是個人類，你帶回族裏豈不是要她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大人這麽厲害，父親一定會認可的……”
“你不要太天真了。”舜邪冷冷的話壓了過來，“你若真為她好，帶她到了安全地方就不要再來找她，你離開族群這麽久，首領早就急壞了。”
“好嘛……我聽哥哥的話就是了。”小十九忍不住拉緊葉歸嵐的手臂，“不過，我還是會偷偷去看大人的！”
葉歸嵐笑笑，啵啵魚啊……小十九真的是幼崽天性，它沒有惡意，她也是真的不能去，找個安全地方趕緊到幻靈級別，葉歸嵐滿腦子想的就是這個。接下來三天的路程，舜邪在前方帶路，避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危機，也算是有驚無險，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總算是到了小十九說的那個地方，葉歸嵐忍不住看了看頭頂，早已經看不見水麵到底在哪兒了。
她不知道現如今是水下多深，估計……是無法計量的那種距離，因為這一路不停的往下、往下，在她以為快要到底的時候，總會出現驚人的新地域，更別提沒到過的其他地方。
“大人！快看呀！就是那裏！”小十九興奮的帶著葉歸嵐衝了過去，所到之處的外圍是一片十分濃密厚重的珊瑚圍牆，像是一個厚重的殼般罩著這片地域，一處探出的白色巨獸骨架橫亙在那裏，葉歸嵐眨了眨眼睛，小十九所言不虛，真的是……那麽大！她這個小身板，站到骨縫中都有不少空隙。
而骨架之後，被珊瑚殼圍住的大片麵積裏麵，是一個明顯有著人類痕跡的海底建築，同先前遇見的那個不同，此處的建築麵積很小且單一，整片區域裏隻有這一個而已，也已經殘破不堪，沉在海底經年被腐蝕的隻有尚且完整的石塊部分，依稀可以看出這個建築的殘貌，像是一處祭祀用的法壇。
葉歸嵐看著底座部位，明顯像是擺拍的東西，一排有好幾個，還有建築上依稀可見的複雜裝飾圖案，這裏沒有居住痕跡，真的很像祭祀之地。
“你先在這裏，不要走出這些珊瑚牆，我送十九回族裏，就回來。”
“不用回來，你和十九回去就好，不用管我。”葉歸嵐笑著開口，舜邪欲言又止最後甩了一下魚尾遊了出去，葉歸嵐莫名覺得它情緒不太對，疑惑的看著小十九，“我又說錯話了？”
小十九苦澀的扯扯嘴角，“哥哥不被族群接納，它被族裏人排斥，隻能住在離族群很遠的地方……被族裏人欺負。”
葉歸嵐抿著嘴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十九魚尾一甩，“大人，我先回族裏，等過了這幾天我就來找大人！大人要等我哦！不許偷偷溜走！”
“好好，等你。”葉歸嵐笑著點頭，對小十九揮揮手，看著那抹藍色魚尾消失在視野之內後，回身看了看那個殘破建築，雖然外麵有珊瑚牆半包裹，但說到底還是個隨意出入的地方，葉歸嵐來到建築附近，想要找個躲避視野的安全角落，按理說人類造這種祭壇，都應該有什麽內部構造才對。葉歸嵐向下摸索，殘存的建築表麵覆蓋著厚厚海中植物和貝殼一類，縱然摸上去也摸不出個什麽所以然，葉歸嵐裏裏外外的摸了一圈，也沒摸到心裏想的那道暗門。
最後索性找了個犄角旮旯，是一處殘存建築三麵的夾角，不放心的又搬來幾個石頭堵在身前，做完這一切，葉歸嵐這才放心的掏出靈種，剛要塞進嘴裏，卻被一道水波震的直接眼冒金星，身體狼狽不已的直接撞到後麵的牆上，手裏的那顆靈種順勢劃出，葉歸嵐連忙探手去捉，將靈種牢牢握在手裏，沒等她有所緩和，又是一道強力水波橫掃而來，剛抓住的靈種，又滑了出去！
還來！
一口腥甜直接湧入口中，葉歸嵐哪裏管的上自己，她眼中隻有那個隨著水波上躥下跳的幻靈靈種，連續不停的水波狂猛襲來，幻靈級別的衝擊震的葉歸嵐根本無法穩穩的站住，這是哪一個幻靈級別在發瘋，沒完沒了是吧！
葉歸嵐像是過電一樣，靈種明明就在眼前，每一次都是擦肩而過，她的身體動作因為幻靈水波衝擊抖來抖去，她急的快要跳腳，一隻被水波直接拍過來的魚恰巧經過，嘴巴不偏不倚的開合，那顆靈種一個滑鏟，準確到胃。
滿腦子冒金星的魚估計也不知道吞下了什麽，魚尾一甩就要遊走，葉歸嵐看的眼睛都直了，她的幻靈靈種！
接下來的場麵，就是一個急紅眼的漂亮小姑娘，狂追著一條不斷逃命的魚，一人一魚繞著這個殘存建築開始轉圈圈，你追我趕不亦樂乎，朝明看的忍不住開口，“小家夥，你還有靈種……不差這一個。”
“差！我怎麽不差！我拿到這些靈種，我容易嗎！”葉歸嵐心神大吼，想著那顆被輕易吞下的幻靈靈種就肉疼，這條魚數次驚慌的回頭看葉歸嵐，不太明白為什麽這裏會出現人類，更不明白她為什麽緊追不放，一人一魚無法溝通，一個不敢停害怕人類，另一個也不停，奮起直追。
“嗡——！”
更為狂肆強大的水波襲來，一人一魚通通被這力量在水裏瞬間掀飛！
而葉歸嵐，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條魚的尾巴，在水中轉圈下落的同時，瘋狂的開始抖動魚身，“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啊！”
那條魚被抖的直接開始翻白眼，胃裏根本無法消化的靈種順著葉歸嵐的力道，開始往下遊走，魚難受的開合嘴巴，啵！靈種被吐了出來。
拿到靈種的瞬間，葉歸嵐直接甩進了容器裏，而那條可憐的魚緩和了之後，瘋狂的甩動魚尾逃離，時不時的魚眼往後瞧，葉歸嵐沒再追上去。又是一陣強勁水波襲來，葉歸嵐順勢抱住離自己最近的固定物體，那是已經長成尖頭的珊瑚柱，葉歸嵐掛在上麵，雙臂抱緊，果不其然，又是一陣強大水波襲來，她暗自咬牙，這個幻靈，發哪門子神經！
而之後趕回來的舜邪，一臉問號的看著葉歸嵐，她掛在上麵做什麽？
“你回來了！”葉歸嵐抬頭，連忙開口，“快抱住點東西，不然那幻靈波動又要來了！”
舜邪微微挑眉，緩緩低語，“不會再有這樣的波動，你可以鬆手了。”
“你怎麽知道？”葉歸嵐半信半疑，想著方才一波接著一波的狂猛水流，她中途也以為沒了，沒想到隔了很久又有一次，舜邪的魚尾一甩，那後麵的新鮮血霧看的葉歸嵐瞪大眼睛，那條尾巴……！
原本傷痕累累的仙女魚尾，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最開始隻是被扯了一些魚鱗，而現在……是破開肉綻！
“首領的怒火平息，不會再有了。”
第216章 委婉拒絕
“所以，首領發泄怒火的方式，就是傷害折磨你？”葉歸嵐幫忙給魚尾上藥，細細檢查過後，舜邪受傷的地方何止僅有魚尾，它全身上下都有著大小不一的痕跡，葉歸嵐原以為都隻是表麵傷罷了，但看到它動作極不協調的樣子，仔細一摸，這才知道裏麵的骨頭有些已經錯位。
就這樣，舜邪的那張臉還是麵無表情，似乎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
“你是不是早就習慣被這樣對待了？”葉歸嵐看似不經意的開口， 聽見舜邪悶悶的嗯了一聲，心裏想著陸地上見到它那般飽受磨難的樣子，原來這都是家常便飯，怪不得那時候它便波瀾不驚，對這些傷痛滿不在乎。
“你不是純血啵啵魚，這也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把你趕出來不說，還要這麽對你，這一族的首領未免太小心眼了。”葉歸嵐喃喃低語，舜邪雙眼放空的看著某處，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也可能已經懶的去回應，它長久被這麽對待，也許它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沒想過要自己獨立出去嗎？或者找一個新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