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也是拒絕了他了嘛,反正都是要拒絕,你來拒絕我來拒絕不都一樣嘛。”


    “那當然不一樣,我拒絕我有合理的理由,你拒絕卻像是幫你雲峰哥哥做決定的,那肯定不一樣啊。”


    “小雪你要真的想管雲峰哥哥的事情,那也得等到你嫁過去當了他媳婦才能管的啊,要不然就跟媽說的一樣,你不該管了。”


    “誰要嫁給他啊?姐你不要胡說!誰要嫁給他了!”


    “小雨小雪,你們不要鬧了。”月眠拉住了兩個姑娘,“咱媽現在正缺人手的時候,咱放學回來有時間,能幫多少是多少吧,幫上她一點忙,她還不用那麽辛苦,曹主任來催的時候,咱也能交出貨來。”


    “好勒好勒。”陸雨和陸雪聽了月眠那麽說就不鬧了,忙著去問李桂芝,看看她們能幫上什麽忙。


    李桂芝也確實是缺人手,就讓陸雨陸雪和月眠幫忙了。


    接下來幾天,除了張秀蓮和二明媳婦會按時過來幹活,晚上再帶一些活回家幹之外,月眠陸雨陸雪都會去幫忙。


    張秀蓮和二明媳婦知道李桂芝現在的困境,就很主動多幹很多活,有時候晚上加班加到十一二點還不願意睡覺。


    毛春麗嫌二明媳婦在家幹活開燈浪費電,還因此和二明媳婦大吵了一架。


    二明媳婦沒有辦法,隻好到陸家的客廳來幹。


    張秀蓮知道二明媳婦每天都到陸家來幹,她為了節省電費就過來一起了。


    大雜院裏,每天晚上熄燈最晚的都是陸家的客廳,鄰居們大半夜起床上個廁所什麽的,都能看到陸家的燈亮著。


    就因為這個事情,大家夥兒都覺得張秀蓮和二明媳婦是兩個大冤種,幹那麽重的活,一個月就那麽一點錢,她們也願意幹。


    也正是如此,大家夥兒都不願意來找李桂芝要活幹。


    當然,李桂芝也不想再找大雜院裏的人了。


    倒是潘大娘和李大媽過來找過她,說願意幫。


    潘大娘和李大媽也不是缺錢,她們隻是熱心腸,見不得李桂芝她們那麽辛苦,因此主動提出來她們也過來幹些活,分擔分擔,也被李桂芝拒絕了。


    李桂芝挺喜歡潘大娘和李大媽的,因為潘大娘和李大媽一直都是最熱心腸最善良的鄰居啊。


    但是也因為她倆熱心腸,在大雜院裏說得上話,又和大家關係和睦,她才更不願意要她倆。


    要是潘大娘和李大媽真到她這裏來幹活了,要有人去問她倆關於在她這裏幹活的一些細節,就以潘大娘和李大媽那副熱心腸又沒有心眼子的樣子,怕不是都一五一十的同別人說。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李桂芝無論如何都不能要她倆。


    “要不然我回去找我三叔三嬸吧。我三叔三嬸雖然說性格很軟弱,但是絕對信得過,紫薇和青鬆也信得過,反正國營單位外包活兒的事兒也不少見,城裏的供銷社不就外包了我們喜風生產大隊做藤編製品嘛,我三叔三嬸來幫媽你幹這些活也合情合理合法,沒人敢說什麽。”


    “唉呦。”聽月眠這麽說,李桂芝反應過來。


    “眠眠的三叔三嬸確實是好人選,我以前怎麽就沒想到呢?不過你三叔三嬸累不累的啊,他們能不能幹得來這些活兒?”李桂芝擔心這一點。


    “能幹得來的!我們生產大隊都是一到傍晚就下工了,鄉下人晚上在家裏也沒有別的事兒幹,就讓他們幫媽幹這些活兒唄。”


    “那也行。”


    “行,那我去找徐主任開個介紹信,到了禮拜天我回鄉下去找我三叔三嬸,反正徐主任心虛,我拿捏著這點呢,她肯定能給我開介紹信,我又不是天天回去,這個月多回去一次也不耽誤。”


    “要你三叔三嬸真的接這個活兒來幹,那你以後就可以經常回鄉下,他們以後也能經常到城裏來看你了,因為到時候他們也算是國營裁縫鋪的外包人員,可以找曹主任到商業部那邊開單位介紹信,哪怕他們天天進城送貨給我,也是沒有問題。”李桂芝笑著說道。


    “唉呀!”月眠聽到李桂芝這麽說,突然喜笑顏開了。


    “那這還真是意外的驚喜啊!那我三叔三嬸豈不是又能掙錢又能經常來看我了?那可不可以找我舅舅舅媽也來幹這個活啊?”月眠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眼神裏充滿了期盼。


    說實話,她對三叔三嬸其實沒有什麽很深的感情,但是從李桂芝嘴裏知道外包人員進城的機會多了之後,她就想到自己舅舅舅媽身上了。


    要是舅舅舅媽能夠經常進城來看她,那就真的太好了啊。


    李桂芝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那不行的。你三叔三嬸那是生產大隊裏的社員,是農村戶口本,本來就是你們喜風大隊的。


    你舅舅舅媽不一樣,他倆是成分不好被下放的,而且他們還是教師,屬於事業人員,那更不能外接這些活了,要不然他們會很麻煩。”


    “是哦……”月眠聽到李桂芝這麽說又失望了。


    看來想要能經常見到舅舅舅媽,還得等到李桂芝說的那個改什麽開什麽放什麽到了之後才行。


    “那我禮拜天先回去找我三叔三嬸吧,舅舅舅媽的事以後再說。”


    ……


    第二天,月眠就跑去居委會找徐主任開介紹信,她故意提了一嘴花慧玲,又說因為花慧玲不作為,他們大雜院的小偷至今還沒有被抓到。


    徐主任聽到這裏又心虛了,二話不說,又給她開了介紹信。


    月眠拿著她和陸珩的介紹信,就喜滋滋地離開居委會了。


    居委會裏的其他人有些不理解地看向徐主任。


    “主任,這個小同誌一個月之內就開了兩次介紹信,你每次都給她開,會不會出事兒啊?現在領導都讓我們管理好城裏的居民,不讓大家亂跑的。”


    “還有正經事兒,而且她就是一個小姑娘,她能幹啥啊,更何況他還是學校裏麵的學生呢,那學生肯定沒有問題了。”


    “說的也是。不過徐主任,他們大院裏那個街道積極分子真的不要換人嗎?我大哥是派出所的,他最近確實經常接到那個大雜院裏的人的報警,說家裏貴重的東西被偷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出小偷來了,那個花慧玲也不管這些事兒。”


    “再說吧。小李,陳家那姑娘鬧離婚不是找咱調解了嘛,咱到現在都沒有派人過去,要不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吧。”徐主任岔開了話題,也岔開了人。


    ……


    月眠拿著介紹信回家開開心心地放好。


    結果還沒等到禮拜天,她就先等到了田二丫。


    田二丫竟然進城了。


    她背著一個小包袱,一路打聽到了月眠家,逢人便說她是月眠家的遠房親戚。


    她到陸家的時候,月眠和陸雨陸雪已經放學了,正在給張秀蓮、二明媳婦還有李桂芝幫忙。


    見到田二丫的時候,月眠都嚇了一大跳。


    “你怎麽來了?你要來也不應該來我們家啊。”月眠說這話,就是十分不歡迎的意思了。


    田二丫厚著臉皮走進來,把包袱往他們桌子上一放。


    “眠眠,咱也是一個生產大隊的,我到城裏來看病,也沒有地方去,來投奔你,在你這住上幾天沒有什麽問題吧?我給你房費也行。”


    “你看病不會去招待所嗎?我們家又不是招待所!”月眠一臉不高興。


    “眠眠,這是誰啊?”李桂芝問。


    “啊,嬸子,您就是眠眠的婆婆吧?早就聽說您年輕漂亮一點都不像是當婆婆的人了,如今一見果真如此,還真是好看啊。


    哎呀,瞧我,看到長得好看的嬸子都高興糊塗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和眠眠一個生產大隊的,我叫田二丫,我們家還是親戚呢。”


    “眠眠姓月,你姓田,你們怎麽可能是親戚呢。”李桂芝上上下下打量著田二丫說道。


    她雖然不認識田二丫,但是從剛才月眠對田二丫的態度她就能看得出來,月眠並不是很喜歡這個田二丫。


    那好,既然月眠不喜歡,那她也不喜歡。


    “哎呀,嬸子,您不能這麽說啊,我和我媽還不是同一個姓呢,我還不是她的女兒?因為大家都是隨爸姓的嘛,所以有很多親戚也是不同姓的,我們家和月家往上數個幾代,那就是很親很親的親戚了。


    我生病隻身一人到城裏來看病,我家裏人都忙著幹農活,沒有空來陪我的,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你們作為親戚,總不會不收留我幾個晚上吧?


    我也不圖你們什麽,我就圖有一個地方,晚上可以睡覺就成,我打地鋪都沒有問題,作為親戚,你們不能讓我露宿街頭吧!”田二丫故意喊得很大聲。


    她還故意強調他們是親戚,連著強調了好幾次。


    喊這麽大聲,又重複說這個事兒,那她這個話肯定就不是說給月眠和李桂芝聽的了,而是說給月眠怕們的鄰居聽。


    還真是狡猾。


    “你喊那麽大聲幹什麽?看病就看病,你住在我們家這裏也可以,但是要租金。哪怕是親戚也要明算賬的,一天一塊錢。”月眠為了能嚇跑田二丫就故意獅子大開口。


    哪想到田二丫突然笑了起來。


    “那行啊,那就一天一塊錢。”她說著的就先從兜裏掏出了三塊錢放到桌上。


    “這是三天的房錢,我就在你們這兒先住個三天。我也不是白住的,我吃飯自理,我到國營飯店吃就成,在你們家我還能幫你們幹一些活兒,比如劈柴洗衣服做飯……哦,對了,好像你們城裏人都不燒柴火的,用煤是吧?那我幫你們割煤,我還能……”


    “我家用的是蜂窩煤。”月眠打斷了田二丫。


    有些後悔,早知道她說一天五塊錢了。


    其實一天一塊錢的房錢也並不算低了,在外頭有的招待所,一天隻要五毛錢呢,哪怕最好的招待所,一天也不過幾塊錢。她怎麽也想不到田二丫會這麽舍得,所以這個田二丫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


    “田二丫,你不是來看病的吧?你要真的看病,那光是看病都要花不少錢了,你哪裏還有錢付這個房費?你來幹什麽的。”月眠皺起眉頭。


    “哎呀,還真是被你說準了。”田二丫沒有否認,“我就是想讓你們給我介紹個對象,就陸珩他們廠裏的職工怎麽樣?”


    “不認識,不能介紹,我反悔了,一天一塊錢不行,至少一天十塊!”月眠這次獅子大開口。


    她才不管自己有沒有出爾反爾呢,反正田二丫都不要臉了,她為什麽還要管這個顏麵?


    這個田二丫也真是,想嫁到城裏真是想瘋了。


    上次在生產大隊的時候,月眠已經證明給她看陸珩並不是城裏一抓一大把的那種普通男人,而是真的很優秀的萬裏挑一的好男人了。


    現在看來,田二丫已經放棄要找像陸珩那樣的了,卻非得跑來讓他們幫忙找陸珩的同事,這不是為難人嘛。


    難怪讓她付一天一塊錢的房費她也願意,如果是真的能夠找到城裏的男人嫁了,一塊錢一天也不算什麽。


    田二丫聽到月眠突然變卦,從一天一塊錢變成一天十塊錢,臉色就變了,突然就大喊起來。


    “哎喲,我從鄉下到城裏來看病本來就不容易,我爸媽我家裏人忙農活顧不上我,我都已經夠苦的了,跑來投奔親戚,就想著作為親戚能有個幫襯的,哪裏想到親戚不讓我住啊,還要收我一天十塊錢,這不是為了趕我走嗎?


    這個親戚怎麽這麽冷血,這麽不講情麵的啊!我生著病,卻還要受這樣的委屈,這還怎麽讓我好好養身子哦!我可怎麽辦才好啊?我怎麽會有這樣的親戚啊!”


    “怎麽啦?怎麽啦?這是發生了什麽呢?”


    “怎麽吵起來了啊,喲,這姑娘剛才一路打聽眠眠家在哪兒,原來真是眠眠家的親戚啊,但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啊?”


    “怎麽就一天十塊錢,這是什麽意思啊?”


    ……


    鄰居們聽到田二丫呼天槍地的聲音,就跑到陸家來看熱鬧,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的。


    客廳裏突然湧進來那麽多鄰居,李桂芝他們也沒有辦法繼續幹手中的活兒了,隻好先惱火地停下。


    田二丫見到進來的人多。就喊得更來勁了。


    “街坊鄰居們,你們評評理,我是月眠的親戚,祖上三代親著呢,我生病了,到城裏來看病,沒有地方住,就想借宿在他們家幾天,結果她不讓住,她要把我趕走,有沒有天理了,這個親戚還能不能要了,我可怎麽辦啊?難道讓我生著病露宿街頭嗎?”


    “那你就露宿街頭去!”李桂芝可不管田二丫在那裏裝可憐,拿起一個掃把就要過去打田二丫。


    田二丫趕忙跳著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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