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殊莫名,“這有什麽不敢的,我又沒幹見不得人的事。”


    莫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鄭殊奇怪道:“幹嘛這樣看著我?”


    “那你來這裏做什麽?”


    “消磨時間啊,11點50我家斯年哥的飛機才到,這會兒去機場太早了。怎麽了這是,好歹我也算是一個小股東,來都不能來了?”鄭殊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莫林在他麵前坐下來,“不是特地為了某人來的?”


    “誰啊?”


    莫林朝吧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喏。”


    鄭殊跟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接著嘶了一聲,納悶,“奇怪,他怎麽也在這裏?”


    莫林嗬嗬一笑,滿臉不信,“你不知道?”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他現在不是在拍戲嗎?”鄭殊拖著腮幫子打量那人,生怕自己看錯了。


    但是這個顏值,這個氣質,就算隻是一個背影,那也是放人堆裏一眼就能認出來。


    “嘖,鄭小殊,還說不是為了他來的,連他接到新戲你都知道。”莫林一整個陰陽怪氣,還壓低聲音警告道,“你膽子還挺大的,那天在門口被抓了個正著,跟我說害怕,結果轉頭就開始花花,你的愛情宣言呢?終於新歡抵不過舊愛?”


    鄭殊:“……”他一臉驚歎地打量著莫林,“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怎麽說話這麽嗆人?沒得罪你吧?”


    “你是沒得罪我,可我得罪不起你男人!鄭少,行行好,真有想法,別在這裏行不行?”莫林給了他一個白眼。


    鄭殊無語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誰對他有想法了?咱們清清白白的老板跟員工的關係,怎麽到你嘴裏充滿奸.情呢?”


    莫林微微一愣,“老板跟員工?”


    “是啊,那不是傅若飛嗎?我大魚旗下的藝人。”


    莫林順著鄭殊所指看過去,頓時滿臉一囧,“還真是。”


    “你以為是誰?”鄭殊問。


    “當然是嶽明成。”


    鄭殊一臉問號,“這人跟我有什麽關係?他在這兒?”


    “喏,那條直線上你看不到嗎?”莫林這麽一說,鄭殊這才發現傅若飛和他連線之間的卡座上,還有一個男人,赫然就是嶽明成。


    “阿林,傅美人坐在那裏,請問還看得到別的歪瓜裂棗嗎?”


    鄭殊原本對嶽明成沒什麽偏見,但是經過那天差點引起俞斯年的誤會後,他就產生厭惡了,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這回輪到莫林啞口無言,“還真是,抱歉,我的錯。”他拿起果盤上的一塊西瓜啃了一口,把瓜皮一丟說,“不過這也不能怪我,你偶爾來這裏坐坐,結果恰好他也在,咋能不讓我亂想。”


    鄭殊冷笑道:“我謝謝你了,不要再亂想,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斯年哥就是我的小心肝,大寶貝,你,包括在座的每一位,都比不過他!”


    莫林:“……”雖然被掃射了一片,肉麻出了隔夜飯,但不得不說讓他鬆了一口氣。


    他點點頭說:“嶽家破產了,所有資產拿去賠償似乎還不夠,嶽明成現在什麽都不是,所以來這兒有點勤快。”


    “尋覓良緣嘛,理解。”鄭殊諷刺道。


    這年頭國內影視劇資本熊健,想賺錢還得混國內,國際巨星聽著好聽,但能賺幾個錢?以前嶽家富碩,由著小兒子追虛名也沒啥,但現在嶽明成根本就玩不起了。


    他急需要盡快在國內站穩腳跟,當然最快的方法便是……找個依靠。


    衝著他的容貌,曾經的家世,國際上的噱頭,想捧的人肯定不少,作為科班出身的專業演員,想要紅起來,其實不難。


    “說來他問過我大魚娛樂怎麽簽,不過被我拒了。”莫林看了看鄭殊。


    鄭殊一臉興趣缺缺,“大魚廟小,容不下這尊大佛。”他站起身,沿著那方向走過去,莫林在後麵看著,隻見鄭殊穿過嶽明成和他的同伴,盡職走向吧台,然後在傅若飛身邊坐下來。


    鄭殊敲了敲桌麵,“哎,怎麽一個人?”


    傅若飛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地回頭,驚訝地看向鄭殊。


    他快速收拾好臉上的表情,笑著打招呼,“鄭少。”


    “不是在緊張拍戲嗎,大晚上的跑到這裏一個人喝悶酒?有心事啊?”


    鄭殊打量了他一眼,雖然酒吧燈光昏暗,各種彩色燈光時不時地從臉上飄過,但依舊瞧清了傅若飛沉重的表情,大美人很憂鬱,當然憂鬱起來也很養眼。


    鄭殊朝酒保招了招手,點了一杯很漂亮的酒,又要了一疊瓜子,現在離10點還早,他準備陪員工嘮嗑嘮嗑,順便杜絕了周圍蠢蠢欲動的蒼蠅,這麽貼心的老板,必須得給個好評。


    若說早之前傅若飛對鄭殊那糟糕的名聲還有點顧忌,但現在,這位大少爺在他眼裏就是一位金光閃閃的善財童子,不僅如此,還跟謝晟風一樣是救命的恩情,外加千裏的伯樂。


    說實話,對資本家再苛刻的打工人碰到這樣的老板,也無法對鄭殊產生任何的挑剔。


    他給予了傅若飛最優秀的老師,最頂尖的栽培,合理的工作安排,源源不斷的資源,再加上周圍友善的同事和領導,積極向上的企業文化……這絕對是上輩子燒香感動佛祖才能得到的好機遇,發到朋友圈能收獲一圈的羨慕嫉妒恨。


    傅若飛實在沒什麽好求的,這要是闖不出名堂,紅不起來,那完全就是他自己的錯。


    但正是他事業騰飛的開始,卻沒想到把自己一手養大的舅舅會跟鄭家有這樣的矛盾,刻骨銘心,且無法調節。


    不,其實不是鄭家,是俞家。


    哪怕這跟鄭殊其實沒關係,但他與俞斯年的婚姻,足以讓傅若飛無法心安理得地繼續留在大魚,枉顧他舅舅的一雙腿。


    “鄭少,對不起。”傅若飛充滿歉意道。


    “怎麽了這是?”鄭殊側頭打量他,不解地皺了皺眉,突然他福靈心至,脫口而出道,“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患得患失,看起來還多愁善感,魂不守舍,每一個症狀都完美對上,嘶,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也沒辦法,命運如此奇妙,這大美人最終還是得插在那隻招搖孔雀身上。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唏噓道:“談就談吧,不過事業要緊,你現在正處於上升期,這部劇要是紅了,你會擁有更好的資源,未來一片光明!所以千萬別傻乎乎地圍著一個男人轉,把自己未來給耽誤了,愛情這東西,咱們調劑調劑生活就夠了,對吧?”


    當然這裏麵不包括鄭殊自己,誰讓他這條鹹魚穿越的好,老婆直接送他上人生巔峰。


    試問哪個娛樂圈的老板能允許手下的小藝人暗地裏談戀愛,還這麽推心置腹地跟他勸他為自己考慮,還想不想從他身上賺錢了?


    傅若飛聽著簡直哭笑不得,眼眸微微一動,漂亮得令人側目,“沒有談戀愛,鄭少別擔心。”


    “真的?”


    “嗯,反正暫時沒有想法。”


    鄭殊一拍桌子,欣慰道:“這就對了!”謝晟風現在腦門上全是官司,全身心投入到謝家的大爭鬥中,誰跟他在一塊兒誰倒黴。


    要說傅若飛在原文中命途多舛,星途坎坷,謝三少絕對貢獻了一大半。


    不是被這位牽連陷入包養門全網黑,就是被對家的某個資源咖劫了角色,雖說他也能靠著男朋友搶回來,但他顯然更願意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取,所以吃盡了苦頭。


    雖然最終謝晟風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幫老婆化險為夷,但傅若飛若是跟這位三少撇清關係明顯能走得更順。


    “既然不是談戀愛,那你愁什麽?家裏的事嗎?”鄭殊想了想,沉吟道,“我記得你好像是個單親家庭,有個舅舅,條件也不是特別寬裕,不過李斌不是已經答應你,片酬可以提前支取嗎?難道這還不夠?你家有人生大病了?”


    傅若飛一怔,連忙道:“不是……”


    “這樣吧,你還缺多少,我可以先借給你,等你手頭寬鬆了再還我。不要有負擔,你知道你家老板娘特能幹,本少爺手上錢多得沒處花,平時送你們的紅包都不計數的,就當做日行一善好了。”鄭殊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又怕傅若飛多想,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惜才,李斌還有冷青山不隻一次對我說,以你的條件,不用幾年就能給大魚抱來各種各樣的獎杯,我就當做提前投資吧。”


    鄭殊一邊嗑瓜子,一邊叨叨叨了一堆,這番話也差點讓傅若飛當場感動得落淚,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鄭少,其實我……我能來大魚,遇到你,真的非常榮幸,你是我的貴人……”


    美人動容的模樣讓鄭殊產生極大的滿足感,他笑眯眯道:“那就努力做出成績回報我唄,安心啦。”


    鄭殊的善解人意讓傅若飛心底的愧疚越發濃烈,以至於差點忍不住就要將一切和盤托出,但最終他還是忍下來。


    他說:“這部劇我一定好好演,不會讓您的心血白費。”


    “那當然,不為了我,也得為你自己,有困難找組織,咱沒過不去的坎。”


    傅若飛點了點頭。


    “那就早點回去吧,明天沒戲拍了?我記得你們的拍攝任務還挺重的。”


    冷青山要爭取下一個寒假檔,所以想盡快拍完,加上後期製作補鏡頭,然後審批賣版權之類的,時間蠻趕。


    傅若飛說:“抱歉,鄭少,今晚是我偷偷溜出來的,現在馬上就回去,您放心,不會影響明天的拍攝。”


    “那就好,不過這地方你最好別一個人來,特別是帶著心事,哪怕是男孩子也容易喝醉讓人有機可乘,想來放鬆的話,以後就帶著朋友一起來,彼此有個照應。”


    這話實在太貼心了,傅若飛認真地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鄭少,我這就回去。”


    “嗯,放心,我不會跟冷青山和李斌說的。”鄭殊見他離開吧台,將座椅上的大衣遞過去,“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酒店就在附近,走兩步就到了。”


    傅若飛穿上外套就離開了酒吧,初春的天氣依舊非常寒冷,晚上行走在大街上呼出氣,還能看到白煙。


    他的確是太苦悶了,雖然早已經決定拍好這場戲就離開大魚,但終究是太舍不得了。


    *


    鄭殊捧著紅玫瑰漫步在機場大廳裏,看著對麵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過來的男人,正要迎上去忽然想了想,他躲到了接機的人群後貓下腰。


    “咦,俞董,今天鄭少不來接機嗎?”方傑好奇地問。


    俞斯年的目光掃了一圈,的確沒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按照以往,鄭殊總會站在最前麵,朝他燦爛地招手。


    “應該來了。”


    他特定囑咐鄭殊過來接機,人既然已經答應他了,沒道理會放鴿子。


    方傑暗地裏嗬嗬一聲,心說太天真。


    結婚久了,熱情消退了多正常,大晚上的哪兒能次次過來接機,不過看他老板這火急火燎非得搶紅眼機票回來的架勢,嘖,還處於上頭階段,可惜期待要落空了。


    他又仔細掃了一圈,的確沒看到人。


    不過很快,俞斯年站定腳步,接著穩穩地推了推眼鏡,嘴角微微勾起,就拉著行李箱朝一個方向大步走去。


    “哎,俞董……”


    “方傑,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我們先走了。”俞斯年頭也不回地說。


    “哎……”哪兒來的我們,他怎麽沒看到人?


    但很快,方傑沉默下來,因為俞斯年已經撥開人群,握住了一束悄悄露頭的紅玫瑰,然後把調皮的鄭少給逮了出來。


    “斯年哥!”


    隻聽到鄭殊歡呼了一聲,接著熱情洋溢地一把撲進俞斯年的懷裏,不顧大庭廣眾之下摟住男人的脖子,就對著老板那張冷臉使勁地啵了一口,左右兩邊各一個不夠,還又親了一下嘴唇。


    老夫老妻了,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方傑:“……”他想罵娘!年前,作為不夠貼心的男朋友,他被迫單身了……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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