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就來。”


    吃啥飯,先把這男人吃掉!


    鄭殊咬了咬唇,眼裏帶著一絲躁動,可惜手邊沒啥特別的東西,自己訂的情趣衣服也還沒發貨。


    沒錯,鄭殊雖然叫嚷著要退訂,但最終也就過過嘴巴,實則還暗搓搓地關注了這個工作室的實時動態。


    但,此情此景,總得來點不一樣的吧?


    他在臥室裏轉了一圈,沒穿衣服有點冷,而昨天穿的毛衣被胡亂地脫掉,丟在浴室外踩來踩去,現在也不能穿了,他也不知道俞斯年的打算,所以沒帶換洗的,隻能走進衣帽間找一件。


    俞斯年做事向來周到,既然早生了把他拐過來的念頭,衣帽間裏自然已經放好了幾套他的衣服,都是他平時喜歡的款式和顏色,不過鄭殊的目光卻直接越過了這些,定格在那一排的白襯衫上。


    他忽然想到剛穿越那會兒,追回夫妻共有財產的時候,似乎也碰到過類似的場景。


    當然,林夕的容貌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對方打算勾引他的手段卻曆曆在目。


    嘖,這不剛好用得上嗎?


    鄭殊挑著眉,臉上露出壞笑的表情,他不緊不慢地扯下男人的一件白襯衫,很常規的款式,沒什麽特色。


    他披上之後從上往下數,一直數到第四顆紐扣,才扣上一粒,其餘敞開,然後把領口往肩膀兩側拉下,形成了一個大開領,露出成片的胸膛和半個肩頭,再加上胸口那些亂七八糟的痕跡……嗯,有點過於性感了。


    俞斯年比他高了一個頭,這襯衫的尺寸也大了一碼,垂下來剛好遮住屁股,除了不夠透以外,一切完美。


    他就這樣裸著兩條大白腿開了門出去了。


    聽著鈍鈍的腳步聲,正在收拾廚房的俞斯年頭也不回地說:“把鞋穿上,光腳不冷嗎?”廚房的地磚上是沒有地暖的。


    然而下一秒,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接著一雙手抱了上來,直接摟住了他的腰,鄭殊貼在他後背上撒嬌地喊了一聲,“斯年哥,我餓了……”


    “餓了先吃飯,還有一個湯,馬上就好……”俞斯年說到一半,突然停滯,接著沉了沉,“阿殊?”


    “嗯。”


    “不是餓了嗎,還鬧?”不知什麽時候,鄭殊的手從圍裙裏鑽了進去,碰到了才消停沒多久的地方,挑逗了一下,這個暗示實在太明顯了,男人不得不亂想。


    鄭殊古怪地笑著,“是餓呀,這不是餓得想吃人嘛,誰讓我家哥哥那麽賢惠呢,簡直叫秀色可餐……”


    水龍頭被打開,帶著泡沫的手快速地被衝幹淨,俞斯年垂著眼眸待手上的滑膩感去除,看似氣定神閑,可在關上龍頭的瞬間,他猛然將背後的青年給逮到了麵前,一把將他放在了琉璃台上,卡身逼近,接著怔住了……


    鄭殊抿著唇,微紅著臉,害羞又大膽地說:“我穿你的衣服,你不會介意吧?”


    這就不是介意不介意的問題,而是……


    俞斯年笑了,放肆的目光將鄭殊從頭打量到尾,越發灼熱的視線一寸一寸掃過青年裸露在外的皮膚,還沒碰觸,就先引起一陣一陣的顫栗。


    要不是坐在琉璃台上,鄭殊的腳又得軟了。


    俞斯年沾著水的手碰到鄭殊的腰,白色的襯衫本來不透,然而一沾水之後就貼在皮膚上,就變成了欲露不露的誘惑。


    究竟誰才是秀色可餐?


    “阿殊,看來是我昨晚做的不夠。”他輕輕地湊在鄭殊的耳邊說,以至於青年剛起床就在發騷。


    灶上的燉鍋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應和著鄭殊的心跳,非常緊張,要開了,要跳出來了。


    鄭殊舔了舔唇,“湯……”


    下一秒,俞斯年轉身就把燃氣給關了。


    飯吃不吃不重要,先把這欲求不滿的人給喂飽再說。


    ……


    從浴室裏軟綿綿地出來,鄭殊帶著饑腸轆轆的肚子看著桌上已經冷掉的飯菜,終究舍不得倒掉,俞斯年隻能全放進微波爐裏加熱一下,就著一口熱湯兩人把今天的早中下午餐給解決。


    俞斯年將鄭殊的指紋錄進了密碼鎖裏,雖然這套房子在兩人眾多資產裏可以說忽略不計,但鄭殊卻有點舍不得離開,他牽著男人的說:“我們以後常常來好不好?”


    “好。”


    *


    這天,鄭殊接到了莫沁的電話,說是她跟朋友們一起創辦的畫廊要出展了,邀請鄭殊過去參觀。


    鄭殊所有的藝術細胞全放在了上課開小差,給課本畫小人上麵,哪兒能正兒八經地欣賞藝術,晚點莫林還特地通知了他一聲,要他多帶些朋友過去。


    “怎麽了,咱妹子還怕冷場啊?”


    莫林無奈道:“那可不,我全家都被要求必須到場,大哥都沒逃過,你說要是畫個人物,花花草草風景啥的那還能看看,她們搞得什麽亂七八糟的抽象派,都不知道畫的是什麽鬼,我們能看出個錘子?回頭要是說不好,她估計還得生氣。”


    鄭殊幸災樂禍道:“這有什麽,找些專業的過去啊?莫家的名頭放出來,還怕沒人賞臉嗎?”


    莫林回答:“這還用得著你說,凡是市裏算得上權威的我爸媽都邀請了,但沁沁哪兒能不清楚都看在誰的麵子上,小姑娘自尊高著呢,不稀罕。”


    “嘖,行吧。”鄭殊掛了電話,然後給俞斯年發了一條信息。


    [我周六請媽去看畫展怎麽樣?]


    俞斯年開會之時乍然看到這條信息,微微一怔,輕輕皺眉。


    “俞董?”正在匯報的營銷總見此不由頓了頓,懷疑自己某些地方令老板不滿意了。


    然而俞斯年卻道:“跟豐裕的合作數額巨大,項目推進非常快,但越是這樣,我們越要謹慎的把控住每個細節。所有的流程重新捋一遍,不要期待對方會給多少幫助,這兩個項目所有節點都得按照我們萬煌的要求來。”


    運營總監遲疑問:“豐裕那邊會同意嗎?”作為全國第一的龍頭大企,豐裕對外合作的態度一直非常強勢,不管是哪個企業,甚至是政府項目,都得占據主導地位。


    俞斯年淡淡道:“謝振海同意就行。”


    隻要這老頭子還沒病糊塗,就知道豐裕現在三足鼎立,一盤散沙,標準一天換一個,以謝清和謝章的為人,絕對不會看著謝晟風順順利利地開啟這兩個大項目,給自己增加業績,必然要找各種麻煩。


    對於地產業來說,時間如同金錢,銀行的巨額貸款利息一分一秒都在飛速滾動,等那邊完善流程,再確定節點,黃花菜都涼了。


    萬煌雖然明確給謝晟風站隊,但沒打算賠進去,作為董事長,俞斯年更看重的是自家的利益,既然指望不上對方,那就一切聽他的。


    “明白了,俞董,我會重新帶領團隊把流程再過一遍,三天之後給您答複。”


    “嗯,繼續。”俞斯年說完,給鄭殊回複了一條信息:[好,一切交給你了。]


    鄭殊收到消息就跑上三樓,敲門,“媽。”


    俞茴雅打開門,“怎麽了?”一邊說,一邊請人進來。


    鄭殊盤腿坐在沙發上問:“這周六您有空嗎?”


    “周六……”俞茴雅想了想,“我約了心理醫生。”


    鄭殊一拍腦門,“啊呀,我差點忘了是您檢查的時間,那我陪您去。”


    俞茴雅笑著搖頭,“沒關係,我自己能去,你跟斯年好不容易有個周末,一起去玩吧。”


    鄭殊癟了癟嘴,肩膀一塌道:“他沒空。”


    “呃……”俞茴雅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她說,“斯年最近一段時間好像都很忙。”


    “能不忙嘛,那麽多事都等著他做決定,晚上能在12點前睡覺就已經很不錯了,也就年輕,否則身體哪兒吃得消?”自然更不好意思讓俞斯年抽出空陪他去看畫展。


    俞茴雅見鄭殊隻有心疼,沒有抱怨,忍不住笑起來,“明白了,你想做什麽,我陪你。”


    鄭殊於是往前挪了挪屁股道:“我朋友的妹妹剛從皇家美術學院畢業,回來就開了一家畫展,就在這周六讓我們都去看,您也知道我對藝術一竅不通,媽,您以前不是畫畫的嗎?有沒有興趣?就等你看完醫生,我們再溜達著過去,路不遠的。”


    “畫展……”俞茴雅愣住了,她已經多久沒去看過畫展,甚至連畫筆都拿不起來。


    她不確定俞斯年有沒有跟鄭殊說過自己發病的樣子,有時候撕扯起隨手的塗鴉,那種無法控製的瘋狂連她自己都害怕,萬一……她心裏有些擔心。


    “媽,好不好?”鄭殊期待地望著她,這讓俞茴雅到嘴的拒絕就說不出來。


    俞斯年整日忙著工作沒空陪伴,鄭殊隻能來找自己,若是再拒絕,也太讓這孩子失望了。


    隻是畫展而已,應該也沒什麽,她已經很久沒發病,醫生說過她的狀況不錯,恢複得很好,是該坦然。


    “好,我跟你一起去。”她答應了。


    第94章 畫展


    周六下午,鄭殊就陪俞茴雅去了診所,經過複查,主治醫生笑道:“您最近的心情一直很不錯。”


    俞茴雅點頭,“是的,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沒什麽遺憾。”


    “那真是恭喜您了,俞女士,我覺得接下來您可以三個月之後再來複檢,慢慢地將期限延長,最終從我的名單中消失。”


    “您似乎看起來有點遺憾。”俞茴雅笑道。


    “不,我在為您高興。對了,藥還在吃嗎?”


    俞茴雅說:“按照您的囑咐,我已經停藥兩個月了,隻有感到不舒服的時候才服用,但次數很少,大概……5次,有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情低落,其實我知道隻是一些不足為道的小事。”


    主治醫生笑了,“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時不時的鬱悶和憂慮,比如我,不開心的時候想必比您還多一些,這並非是什麽問題,俞女士,恭喜您,您恢複得非常好,可以徹底停藥了。”


    “謝謝……待會兒我要去看畫展,希望我能克服過去的恐懼,重新麵對我的愛好。”


    “以您現在的狀況完全能夠盡情欣賞藝術的美麗,若是可以,我希望有這個榮幸能夠分享到您喜歡的畫作。”


    “當然可以。”


    俞茴雅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溫柔優雅,鄭殊知道就知道複檢的結果非常理想。


    “下一次預約,得三個月後了。”


    “真是一個好消息,為了慶祝您的健康,女士,能請您一起去看畫展嗎?”鄭殊抬起了胳膊,遞過去。


    俞茴雅輕輕挽住,“我的榮幸。”


    *


    莫沁跟她的朋友們第一次辦畫展,又有鄭殊推薦的負責人幫忙打理,聲勢弄得很大,到處都是她的宣傳,燒錢燒得明明白白。


    小姑娘雖然嘴上說著不稀罕那些看在莫家的名頭上來畫展的大師人物,但真見到了人,瞧臉上的興奮勁還是很激動的。


    藝術繪畫這行業就是這樣,不單單需要真材實料,更需要人脈鋪就,畫得好的人千千萬,為何唯獨你被另眼相中?這種需要一定審美和理解的領域,前輩領路和推薦至關重要。


    俞茴雅雖然對抽象畫派並不深入研究,但相比起鄭殊這類的小白就有見底得多。


    她真的有太多年沒走進這樣的藝術殿堂,越來越富有現代化氣息的裝飾,讓她既覺得新奇又熟悉,當然最吸引她的還是牆上那一副一副裝在精致畫框的作品,以至於都忘了來之前忐忑的心情。


    每一幅畫她都看得很仔細,有時候還拉著鄭殊為他講解一下流派和用筆,色彩和表現形式。


    耐心地,細致地,歡快地,連走路都輕巧了許多。


    莫林百無聊賴地跟鄭殊碰頭,忍不住問:“這位就是你婆婆?”


    鄭殊拿起手機偷偷拍照,不高興地糾正道:“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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