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願意大清早起床幫人更衣的?!


    可惜現在殿內都是宮人,不然她一定會找薑贄一五一十問清楚。


    今天是大婚第一天,她當然得和薑贄去給皇祖母請安。結果等她梳妝好和薑贄一同出門時,看日頭之毒辣的程度,很難不去懷疑現在去給皇祖母怕是隻能請午安。


    她心虛地抓緊薑贄的衣袖,對方反手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等會兒你不要多說,一切有我。”


    聽到這句話,她心中原本的緊張害怕便也漸漸消散——對,還有薑贄。


    他們二人到壽康宮時,孫瑜歌也和太皇太後在一起,孫平柔的目光落在王可憶的身上,她有些局促不安。


    她起身奉茶給皇祖母,聲音盡量不露怯:“皇祖母,請喝茶。”


    原本她還擔心皇祖母會生她氣故意給她立規矩,誰知道皇祖母居然立刻接過她的茶盞品了一口。


    “給。”皇祖母把一個燙金的紅包放在她手裏,“你們二人新婚,這也是哀家的些許心意。”


    王可憶覺得今天實在是順的有些不可思議,上輩子皇祖母對她的態度都沒有如今好,那時候皇祖母對她就是不鹹不淡的態度。


    遠遠比不上今日。


    而且那時候小歌和她關係還特別好來著。


    但這輩子,她可以算是搶了“孫瑜歌”的皇後之位,今天還起床都起晚了,怎麽皇祖母還對她更好了。


    真是奇怪。


    不過皇祖母下一句話便叫她知道原因了。


    皇祖母:“哀家都聽陛下說了,昨夜他身子不適,多虧有你照料。”


    什麽?薑贄哪裏有不舒服?


    她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薑贄。又仔細回憶昨天的事,確定是她不舒服,甚至於還喝了藥,而不是薑贄不舒服。


    所以薑贄這是直接歪曲事實糊弄皇祖母?他果然不愧是皇帝,居然連這種方法都能想到和真能做成功。


    她忙答皇祖母的話:“都是孫媳該做的,孫媳不敢居功。”


    皇祖母卻笑著對她和薑贄道:“你們過來。”


    兩人聞言上前,太皇太後滿是皺紋蒼老的手將王可憶的手交付給薑贄。


    她道:“你們二人以後一定要長長久久的。”


    王可憶對眼前的情況完全不理解,所以皇祖母的態度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用眼角餘光去看孫瑜歌,對方雖然在淺笑但卻麵如菜色,看起來十分不好。


    她忽然有一個念頭,會不會皇祖母是故意讓孫瑜歌看到這一幕。


    皇祖母不知道小歌不再是小歌,但她卻也是不願意讓小歌和薑贄在一起的,尤其是薑贄現在都娶了正妻。


    她更是多半舍不得小歌給薑贄做妾的。


    其實,從一開始皇祖母或許都不願意讓小歌進後宮,不然也不會任由小歌前世養成那樣驕縱沒心眼的性子。


    難怪皇祖母今天沒有為難她,因為皇祖母壓根就不在意她,甚至也沒有多在意薑贄。


    皇祖母隻在意她的寶貝侄孫女,想斷了孫瑜歌攀附帝王的念頭。


    隻是現在的孫瑜歌不是小歌,皇祖母的一番好心與謀劃怕是不起作用。


    “阿憶是沒有聽見嗎?”皇祖母的聲音讓她回過神。


    見她這樣子,皇祖母重複道:“哀家說,阿憶年紀小,不如讓你妹妹先進宮陪陪你,也好有個照應。”


    讓柳兒進宮來陪她?她當然是想的,主要是柳兒性格膽小,柳兒一個人在家裏,她還真有些放心不下。


    隻是……


    “這樣會不會於禮不合?”她小聲道。


    一旁的孫瑜歌也忙插話:“是啊,姑奶奶,這樣怕是於禮不合。”


    “這事是皇帝和我說的,哀家聽了也覺得有道理。”皇祖母顯然對這事就遠不如剛才上心,“你要是覺得不行,便自己與皇帝說吧。”


    薑贄:“無礙,我母後當年懷我時,便是沈夫人在東宮陪著她。”


    他這話一出,殿內霎時間針落可聞,王可憶也沒想到薑贄會這般護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應他,最後隻能伸手在案台下,悄悄伸手握住他的手。


    告訴薑贄她還在,還有,謝謝他。


    最後還是皇祖母打破這停滯的氣氛,“既然如此,那此事便這樣定下來吧。”


    —


    “玩家,這太皇太後倒向王可憶,咱們可怎麽辦?”係統心裏著急。


    孫瑜歌:“還能怎麽樣?王可憶不足為懼,一個傻子想要除掉還不簡單。”


    “我是擔心她那個妹妹,我沒見到過,但聽說是個細心的。”孫瑜歌皺眉。


    係統道:“玩家不用擔心!那個王謝柳就是個紙老虎,性格內向膽怯,比王可憶更加不足為懼。”


    孫瑜歌聞言終於淺笑,然後她像是想起什麽,眉心微動:“我記得你說過王可憶在劇情殺前不會死?但……不會下線,應該不代表我不可以陷害她吧?”


    “是的!隻要氪金還能讓她過得更慘。”係統歡喜地抖動翅膀,玩家氪金它的主神就能賺得更多,它就一想就開心。


    隻是這次孫瑜歌卻沒有氪金,也不是別的主神承諾的這個月的錢還沒給她。


    她總不可能掏自己的錢。


    係統卻是十分熱情:“我去幫你盯著王謝柳!”


    那個人肯定比薑贄好盯吧?它這次肯定可以圓滿完成任務。


    結果藍色的小光球剛到沈家,王謝柳就放下手裏的書卷,她笑:“係統,有人,不對,是有統上門討打來了。”


    係統的電流聲滋溜滋溜:“怎麽打?”


    “別讓它報廢,點到為止,讓它誤以為是係統bug就行。”王謝柳輕笑。


    藍色小光球悠悠落到沈家院中,此刻它還不知道裏麵的人是快穿局的金牌員工和一級係統。


    它滿心隻想著今天的任務做好,就可以去和宿主……不對,是玩家邀功了!


    與此同時的宮裏有一個太監拿著紙包,鬼鬼祟祟進了鳳梧宮的小廚房。


    結果,就在他打開紙包把藥倒入燉煮的湯藥裏時,他沒有注意到門外有人默默記下了他的樣貌。


    那人搖頭失笑。


    還真是耐不住性子。


    第28章 中毒


    王可憶這幾天沒事就是躺著睡覺, 除了柳兒進宮來陪她需要安頓以外,就沒有別的事情需要她做。


    主要還是得慶幸薑贄這輩子後宮沒人,也就沒有人會每天大清早來給她請安,總之就是異常的清閑。


    不過代價就是她的病好得很慢, 因為有很多真的難以割舍的東西, 就比如今天她和柳兒靠著火爐在……在烤肉。


    她小時候陪著母親鎮守漠北, 母親是將軍每天不是在練兵就是在打仗, 她就隻能和軍營裏叔叔伯伯們學了些東西——比如烤肉。


    小時候柳兒也沒少和她一起烤肉,她負責縱馬打獵,然後把獵物交給廚子處理,柳兒負責調一個絕妙的蘸醬。


    正想著就見柳兒端好新調的蘸醬過來, 王可憶伸出筷子去嚐了一口, 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兒。


    王謝柳:“有什麽問題嗎?”


    聞言王可憶搖頭,也不是有問題, 就是總感覺這個蘸醬略微和以前柳兒調的不同。


    不過可能是她身體抱恙, 嚐什麽都奇怪的原因。


    她接過蘸醬, 用小碟分了整整四份, 邊拉王謝柳坐下, 邊招呼燕語和陸知書:“來,一起吃吧。”


    燕語和剛剛述完職的陸知書對視, 陸知書滿眼的一言難盡。


    大概就是“娘娘一直這樣的嗎”的眼神。


    燕語點頭, 這才哪到哪, 娘娘讓他們做的鍋還沒有做好。


    等那個做好了,娘娘不知道還要做什麽。


    幸好王可憶不知道燕語在想什麽,不然她就要給燕語好生介紹介紹何謂“火鍋”, 什麽又是“串串香”,還有什麽是“麻辣燙”了。


    這麽一想, 薑贄以前身邊的漂亮妃子除了漂亮,還有個好處就是讓她知道了好多從前沒吃過的東西。


    一想起來就吸溜口水。


    王可憶招呼燕語和陸知書也來吃,兩人忙不迭推辭。


    她們真的可以忍得住嗎?這烤肉在鐵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她光是聽到就忍不住。


    王可憶憂愁道:“你們是不喜歡吃烤肉嗎?要是不喜歡我下次就不做了。”


    正所謂美人落淚惹人疼,誰能看飽滿可愛的荔枝美人垂頭喪氣的樣子呢?


    陸知書和燕語隻能坐下陪王可憶吃飯。


    燕語還好三分,至少她陪自家娘子長大也是有一起吃過飯的,但陸知書就是整個人陷入呆滯的狀態。


    尤其是當王可憶幫她夾肉,還告訴她剛熟的肉又嫩又香,但要掌握訣竅才能找準時機夾到一塊合適的肉時,陸知書感覺過去二十年的人生跟白來了一樣。


    她學的禮儀尊卑讓她很想拒絕——這可是一國之母給她夾肉啊!


    但是這肉看起來真的很香,要不就吃一口?畢竟直接拂了王可憶麵子也不好。


    王可憶不知道陸知書內心的掙紮,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於是很開心地給她又夾了幾塊。


    還衝她笑道:“你吃!多吃點!”


    王謝柳:“姐姐都隻給陸大人挑,也不給我挑。”


    王可憶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誤會,忙給王謝柳也挑:“你也吃!”


    還順帶給燕語也挑了許多烤肉。


    這下看誰還說她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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