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洲:“……”


    顧莞寧:“我不聽。”


    說話的時候她扯下被子露出嘴, 說完迅速蓋回去。


    見顧莞寧還想說,程硯洲伸手捂住她的嘴,艱難啟齒:“其實……”


    剛開了個頭,對上顧莞寧清淩淩的眼神,程硯洲拿開手,卻有些說不下去了。


    顧莞寧眨巴眨巴眼睛,“其實什麽?”


    程硯洲咳一聲,被子下摸索到顧莞寧的手輕輕攥住,再看她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暗示。


    視線相接,顧莞寧一瞬間明白他的暗示。


    她鼓起腮有些抗拒。


    按照唯一一次的經驗來說,顧莞寧不想晚上吃飯拿不起筷子來。


    但是,她抬眸看了眼程硯洲,這人又怪可憐的。


    看出了顧莞寧的動搖,程硯洲鬆開手,垂眸歎氣道:“我去淋浴間,剛衝過澡,不知道現在水涼不涼。”


    見他放棄打算顧莞寧鬆了口氣,說道:“你去陽台跟秦大爺喊一聲就有熱水了。”


    程硯洲作勢起身,“我怕水是熱的。”


    “衝涼水澡會生病的。”顧莞寧反應了三秒,皺著臉問:“你怎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聽見這話,程硯洲心說可不麽,這倆月自己都是這麽過來的。


    顧莞寧用腳戳戳他的小腿,“你趁我不在的時候衝涼水澡?”說完她頓住,“我沒有不在的時候,那就是晚上?”


    怪不得她最近總覺得晚上睡覺有一陣特別冷。


    顧莞寧瞪他,“涼水衝澡,你是覺得家裏一個病號不夠嗎?”


    程硯洲緩緩躺回去,不敢吭聲了。


    顧莞寧往上蹭了蹭到和程硯洲一樣的位置,盯著他的眼睛,“說話。”


    程硯洲抬起眼睛和她對視,試圖狡辯,“我身體好……”在顧莞寧冒火的眼神中,他把話憋回去,“白日要訓練。”


    所以隻能晚上衝澡,但晚上沒有熱水。


    顧莞寧兩眼中的小火苗騰一下燒得更旺。


    眼見有要打地鋪的趨勢,程硯洲趕緊說實話,“我怕你嫌棄我。”


    顧莞寧疑惑,“我嫌棄你什麽?”


    程硯洲憋出三個字:“不正經。”


    顧莞寧:“……”


    她更困惑了,脫口而出:“你也就白天正經點兒。”


    輪到程硯洲:“……”


    他板著臉為自己正名:“外人眼裏也是。”


    顧莞寧:“……”


    她遏製住翻白眼的衝動,“你這是正常生理需求,我嫌棄你做什麽?”


    程硯洲同顧莞寧額頭相抵,低聲道:“你不喜歡跟我……我就怕你知道後嫌棄我。”


    明明忍一忍就過去了。


    顧莞寧臉頰蹭一下爬上緋紅,都說到這裏了她不得不發言:“我要不喊停你會停嗎?我可不想第二天補一整天的覺。”


    程硯洲鬆開緊皺的眉心,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那我以後自覺點,是不是每天晚上都——”


    “你想得美!”顧莞寧打斷他的話,“說好的一周三天。”


    程硯洲惋惜地輕歎一聲,然後目光灼灼地盯著顧莞寧。


    顧莞寧把手塞到他手上。


    程硯洲攥緊,依舊盯著她,“那你,不討厭我?”


    這話奇奇怪怪的,顧莞寧不解地看過去:“我什麽時候討厭你了?”


    程硯洲眼神亮了亮,小心翼翼地追問:“不討厭的意思是喜歡?”


    他的目光緊緊注視著顧莞寧的反應。


    程硯洲當然清楚,顧莞寧雖然和他結婚,卻不見得有多喜歡他。甚至程硯洲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有沒有他臆想的那點喜歡。


    顧莞寧被盯得不好意思,繞了半天原來是想問這個,她點點頭,“算是吧。”


    話音剛落,她就被眼前這人抱緊,嘴角也被重重啃了下。


    程硯洲黑黝黝的眸子閃著光亮,“我比你多。”


    這有什麽好炫耀的?


    顧莞寧揪起他的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你要去淋浴間嗎?”


    程硯洲捏捏她的手,望向她的眼神亮晶晶的。


    在顧莞寧眼裏,要是給他安條尾巴怕是現在搖得能上天了。


    就是個大尾巴狼。


    顧莞寧腹誹,卻沒忍心搖頭,隻是剛應下她就有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


    尤其到後來一有罷工的態度程硯洲就拿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望她,顧莞寧心軟又心軟,縱容得程硯洲就差為所欲為了。


    ……


    天色暗下來。


    謝明望拿著飯盒過來敲門,等了約有半分鍾程硯洲才把門打開,看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怕是剛醒。


    謝明望把飯盒遞過去,“小晚還在休息吧,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我盛份菜,我晚上要和李首長他們開會。”


    程硯洲接過飯盒,說道:“您進來等吧,肘子菜一直溫在鍋裏,但是饅頭還沒熱。”


    “路過食堂我買幾個就成。”謝明望催促,“你快回屋,一直開著門冷風再進去。”


    程硯洲快速盛了盒菜,又從一旁碗裏挑了幾個丸子塞進去。


    顧莞寧揉著眼睛探出頭來,“怎麽了?”


    程硯洲三步並兩步上前把她推回去,“快裹上被子,小舅晚上開會來不及在家吃,過來盛碗菜。”


    顧莞寧慢吞吞披上被子,“該不是要熬夜吧,櫃櫥裏有二哥的朋友寄來的咖啡和茶葉,給小舅拿上幾袋。”


    之前圖新鮮她把牛奶和咖啡兌一起喝過兩次,加兩勺蜂蜜都壓不住那股苦味。倒是茶葉顧莞寧覺得還行,嚐著就不便宜。


    咖啡一小袋一小袋散落在盒子裏,程硯洲隨便撿了幾袋連同開了口的半袋茶葉包在一起,都交給謝明望。


    謝明望在門外聽了個全乎,心裏頭暖烘烘的跟喝了兩斤熱水一樣。


    他攥著油紙包,叮囑程硯洲:“下午吃得晚,你們倆要不餓就過會兒吃,不過也別太晚了,太晚了不好消化。”


    謝明望說完轉身離開,程硯洲心裏有疑問,他猶豫著最後還是沒把人喊住。


    目送謝明望離開,程硯洲進屋,上床躺在顧莞寧旁邊,“我懷疑,今早李首長視察訓練是謝小舅幫的忙。”


    “幫忙?”顧莞寧費力睜開眼睛。


    程硯洲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二哥團裏那個杜營長,他娘在營裏到處散播我針對他的謠言,雖然沒什麽人相信,但我總不能任由他們潑髒水。眼看時候差不多,我打算請我們旅長和政委去山裏視察訓練,算是給自己澄清了。”


    顧莞寧遲鈍地點頭,半開的眼睛合上,“對。領導視察,你再安排個比賽,到時候名次出來謠言就不攻自破。”


    程硯洲道:“我還沒請我們旅長呢,今天視察訓練的是李首長和小舅,還有京市軍區的幾位首長。”


    顧莞寧打了個哈欠,“現在營裏要二批裁軍,你覺得幾位首長應該在忙這件事,視察訓練是小舅提的?”


    程硯洲給她掖掖後麵的被角,“我這麽猜的。”


    “其實我們倆和小舅算不上多近的關係,他幫二哥還說得過去,幫我就不必了。”


    再說他隻是個小團長,就這麽稀裏糊塗欠了人情,要不是覺出不對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欠了人家。


    顧莞寧動了動迷糊的腦子,“我覺得你可能是想多了。”


    “謝小舅不是我親舅舅,就算是,那你和二哥同他的關係也差遠了。他是長輩,做好事不留名圖什麽呢?”


    話是這麽說,程硯洲卻覺得自己猜得沒錯,“回頭問問二哥。”


    “也行。”顧莞寧困得魂兒都快出竅了。


    二哥是謝小舅的親外甥。


    她歪頭想繼續睡,程硯洲在旁邊騷擾她,“該吃晚飯了。”


    顧莞寧躲進到被子下麵,軟糯的嗓音不滿哼道:“我困,好困,我想睡覺。”


    “吃完飯再睡。”程硯洲誘惑她,“剛蒸了米飯,有剩下的肘子菜,我又加了把細粉條,還有蒸丸子。”


    顧莞寧緩緩睜開眼,看程硯洲的眼神充滿怨念。


    程硯洲低頭親親她的嘴角,保證道:“吃完飯你就睡覺,我保證安分。”


    顧莞寧:“……”


    她頓了頓,說道:“你先把解繩子的手拿開。”


    鬆緊帶太勒人,大姨給她做的內衣都是抽繩綁帶款的,這樣胖點瘦點都能穿。


    程硯洲的手掌緩緩下移,貼在她的後腰上,“其實晚點吃飯也可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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