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矜,不會有人過來,放鬆。”他輕聲安慰。


    薑矜眼眸濕潤,紅唇水潤,“為什麽?”


    謝容與扣住她細膩如凝脂的腰,指尖在腰窩摩挲,沉吟,“管家不會讓別人過來。”


    薑矜用混沌的腦子思考,半響在深而急促的顛簸中,她得出結論,“你買通……”話未說盡,他又吻上來,封住她沒開口的話。


    在書房的時候,謝容與便給薑宅大管家打電話,不要放任何人來車庫。


    此前種種,不過是苦肉計罷了。


    他的矜矜總是這樣心軟,看不出他虛假的偽裝。


    *


    回到秋山名居,已經半夜。


    陳如錦打電話問她為什麽不辭而別,聽她不說話,又說是不是跟野男人走了。


    薑矜眼尾泛紅,聞言,本來昳麗嫵媚的眉目稍稍冷清,“不許汙蔑我。”


    陳如錦冷哼,“你從來不開路虎,別墅前那輛車是誰的?別告訴我說是你新買的,那個野男人是誰?”


    薑矜手指捏著手機,開放式廚房傳來一陣陣香氣,是他在煮麵。


    “謝容與。”她閉了閉眼睛,有點破釜沉舟的感覺。


    陳如錦尖利道:“你們不是離婚了嗎?你還因為離婚這件事要我的股份!薑矜,你有沒有心!”


    薑矜不冷不淡說:“高定時裝周,你可以任選三條生產線品牌all in。”


    陳如錦停歇下來,又跟她討價還價,“我還想要一艘遊艇,不要太華麗,皇後號那樣的就蠻好。”


    七層巨無霸豪華遊艇在她嘴裏隻能算一句“還行”。


    薑矜不想慣著她,“條件再那麽多,裙子也不要買了。”


    她諄諄教誨,“祖母,您生活得太奢靡,您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您知道嗎,僅僅薑宅和老宅的傭人薪資每年就比得上一家中型企業全部的生產總額。”


    薑矜想起這些賬單額頭青筋便直跳,“您的私人tony年薪七位數,私人助理年薪七位數,管家年薪七位數,還有您的五千條高定日日需要人打理養護……”


    “我的高定是會升值的!不要說啦!”陳如錦急促打斷她,“薑矜,這是名門的體麵!我是不會辭傭人的!也不會少買一條裙子!”


    她說:“你好歹身家千億,至於那麽斤斤計較嗎?養你祖母對你來說隻是灑灑水,幹什麽那麽較真!”


    薑矜冷酷道:“從下個月開始,你的一切花費不要找我報銷,走你的私賬,你有集團分紅,供養你的愛好應該綽綽有餘。”


    說完,她掛掉電話。


    跟陳如錦懟了一通,薑矜變得心情舒暢,謝容與喚她吃飯,她也悠然落座,安靜進食,沒有一絲戾氣。


    修長指尖輕輕敲了下純白大理石桌麵,謝容與抬眼,沉吟道:“不打算問我點什麽?”


    第60章 三梯兩戶


    餐廳燈光璀璨, 水晶孔雀吊燈從繽紛的羽毛中流瀉出冷白的光輝。


    謝容與坐在她對麵,身姿筆挺, 眉眼微垂,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白色蝴蝶蘭端景。


    薑矜倒確實有話想問他,但她現在有些餓,不那麽想說話。


    銀質筷子輕輕挑了挑勁道順滑的麵條, 薑矜說:“等我吃飽再說。”


    謝容與心底鬆軟,剛剛確實弄得有些狠,他起身, 坐在她身側的位置上, 輕聲且柔和詢問:“矜矜,我喂你好不好?坐過來。”


    他伸手,又想將她攏在懷裏。


    薑矜對這個姿勢有陰影。


    她不想再嚐試一次腿心無力、小腹酸痛的感覺。


    她拒絕, “不要你喂, 誰知道你心裏又想什麽?”


    謝容與笑了下,眉間疏冷盡散,溫潤如玉。


    他一向可以在淩冽與溫和之間切換,隻看他想以什麽麵貌待人。


    “我不會,你信我。”


    “好吧。”薑矜確實手腕有些抖,拿不住冰涼細滑的銀筷。


    她坐在他腿上,謝容與將她圈在懷裏, 他的左手跟右手一般靈活,是以可以一邊用左手喂她,一邊用右手溫柔按摩她的酸痛的手臂。


    吃完一小碗麵條,謝容與果然沒有做什麽。


    他拿起一片餐巾, 輕輕擦拭薑矜唇角, 薑矜用餐儀態很好, 是不會有什麽食物殘渣留在唇邊,但不妨礙他擦得很耐心。


    他的目光幽深而粘稠,醞釀著深重的欲念。


    薑矜無聲挺直背脊,纖細背脊不再貼在他胸膛,聲音發虛,“我有點困,我去睡覺。”


    她想起身,肩膀卻被人輕輕按住,謝容與含笑看她,“我幫你洗。”


    薑矜道:“你幫我放洗澡水就好了,不用幫我洗。”


    “矜矜,你現在沒有力氣,洗澡會不會打顫?我不放心。”他溫和說。


    他說著溫情的話,手指卻勾起她身上的針織線裙,撫摸著柔軟和敏感的身體。


    薑矜氣都喘不勻,她又動情又疲倦,腦子快成漿糊。


    她勉強打起一絲理智,“我們不是還要談管家的事情……嗎?”


    “是的。”謝容與不疾不徐,抬眼笑道:“想問什麽,什麽都可以問。”


    “你把手拿出來。”她的聲音變得綿軟纏綿,眼神濕潤嬌媚。


    謝容與克製住欲念,耐心取悅她,輕笑,“矜矜,是你纏著我。”


    “要我給你看嗎?”


    “不…要。”薑矜抿唇忍住脫口而出的聲音,她的腰慢慢泛軟,身體緩緩痙攣,快感如悠緩的潮水席卷,不似在車上那般暴烈,卻餘韻悠長。


    她柔若無骨伏在他肩膀,細細喘息,細白的牙齒忍不住在他頸側咬了下,謝容與輕喘一聲,低聲笑著,無奈,“矜矜,不要再招我。”


    薑矜又在他頸側吻了下,潤潤的吻覆在剛剛細微的牙印處。


    她小聲道:“我知道哪裏是非你不可了。”


    “什麽?”直覺告訴他不是好話。


    “床上。”薑矜眼睫低垂,認真說:“你的技術真的很好,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


    謝容與捏住她細白手指,放在掌心摩挲,抬眸,好整以暇,“寶貝,不止在床上,我們還在車上、書房、辦公室……”話沒說完,細白手掌捂住他的唇,薑矜臉頰緋紅,“不要說了。”


    謝容與笑一笑,在她掌心吻了吻,薑矜手心被他吻得發麻,立刻收回手,她瞪他一眼,沒什麽威懾力,“我們聊正事。”


    謝容與歎息,“我隻想跟你談情說愛,你卻總想談正事。”


    薑矜卻認真起來,道:“愛情總有衝淡那天,事業卻是永恒的,等有一天,你不再喜歡我,當你見到我就覺得厭煩的時候,或許我們唯一的話題就是在正事上。”


    謝容與心底一震,他抬眼,“怎麽會這麽想?”


    “我怎麽可能不愛你?”


    薑矜笑一笑,溫和道:“或許吧。”


    *


    吃過飯後,時間已經到達一點,好在明天不用上班,薑矜可以慢條斯理泡澡。


    浴室彌漫著淡白色水霧,依稀漂浮的清淺的玫瑰精油的味道,薑矜細長白皙的手指攏了攏半濕的頭發,裹著浴巾出門。


    臥室空無一人。


    她倒不慌張,平靜走去客廳外的露台,果然在露台上看到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薑矜推開那道夾絲玻璃雙開門,露台煙霧繚繞,薑矜掩住鼻子,蹙眉,輕聲埋怨,“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修仙?”


    謝容與想事情太認真,警惕性退化到底線,根本沒留意到有人果然。


    聽到薑矜輕泠柔軟的聲音,他微怔,回眸看過去,修長指尖依舊夾著燃起的香煙。


    見她掩住口鼻。


    他輕聲說:“矜矜,到臥室等我。”


    薑矜剛洗過澡,雪白臉頰留有桃花色的紅暈,眼睛像琉璃一樣清透漂亮,嘴唇是自然的淡粉色。


    她不上妝,年紀顯得更小一點,麵容是一種帶有幼態的嬌媚精致。


    “我就在這裏等你。”在商場上大殺四方的薑大boss斬釘截鐵撂下一句話,但並沒有想象中的殺傷力。


    她裹著浴袍的身體,光潔漂亮未施粉黛的臉頰,明澈瑩潤的眼睛,不能令她顯得雷厲風行。


    隻讓人覺得心軟。


    謝容與笑了下,撳滅煙,抬手打開露台的窗戶。


    冷風吹進來,吹散濃重的煙氣。


    他走到薑矜身邊,打橫抱起她,手臂上柔軟沉甸甸的踏實感,他低眸溫和問:“回臥室,好嗎?”


    即使煙味散了,露台還是太冷。


    薑矜點下頭,仰眸看他,“你要幫我吹頭發。”


    謝容與很擅長擺弄薑矜的頭發。


    他知曉怎樣將頭發吹得蓬鬆柔軟,也知道怎麽塗抹精油保存發根的營養,更知道怎麽把薑矜弄得更舒服。


    薑矜側躺在他腿上,他身上依舊留有淺淡的煙味,倒不難聞,是薄荷夾雜沉香的氣息。


    吹風機的聲音在耳邊嗡嗡響,薑矜想起什麽,指尖撓了撓他手心,謝容與關上吹風機,俯身吻了吻她臉頰,“怎麽了?”


    薑矜漆黑的眼珠正對著他眼睛,唇瓣紅潤精致,“你在陽台悟出什麽了?”


    謝容與撫摸她半幹的蓬鬆發頂,垂眸輕笑,“我想得事情不一定跟你有關。”


    言下之意,問了沒趣,別問了。


    薑矜輕哼,“肯定跟我有關係。”她坐起來,認真問:“是我那句‘或許’傷了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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