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算小主子春心萌動,主動請旨賜婚,對象還是赫赫揚揚的一等公府嫡出姑娘。


    他這滿心歡悅之間,自然全心全力地幫著準備。


    不但給巴雅拉氏、淑寧跟雅利奇準備了合適的禮物,連胞胎都沒落下。還有費揚阿所沒有提起的,舒舒覺羅氏等人。


    真·麵麵俱到,毫無缺漏。


    讓巴雅拉氏瞧了,都得說上一聲有心,實在破費了。


    費揚阿隻拱手輕笑,禮數周全:“應該的。伯母精心教導四姑娘多年,自是珍愛異常。晚輩若沒有些誠意,又怎敢言娶您掌中珠呢?”


    被鄭重邀請,但深覺自己不過是個工具人的莊親王樂,積極發揮使命:“好好好,小兄弟這話說的著實好。不過,比起口花花,咱們還是更願意瞧著你的行動。”


    “你也說四姑娘是咱們老嬸子的掌上明珠,那就該明白她不但有阿靈阿那個親哥,還有我這老哥哥護著呢!你若敢口不對心,仔細老哥哥教你重新做人。”


    說著,他還揚了揚自己缽大的拳頭。


    費揚阿笑,認真謝過他對雅利奇的回護。並表示自己已經在著手修整府邸了。


    也在府中單獨辟了個類似於壽喜堂的院子,想著將來時不時地接嶽母過去小住,好讓福晉盡孝。


    怕嶽母考慮到舅兄名聲,怕他為世人所詬病,不便頻頻前往。他還花高價格,在一等公府左近買了個院子。


    想著平常無事的時候,夫妻倆就過這邊來住。


    方便福晉常與娘家來往。


    橫豎他阿瑪額娘都不在了,也沒有人能拿這些個虛禮拿捏他們小兩口。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


    雅利奇甚至感動得淚珠子都飆出來了:“又是買院子,又是拿聘金,你這是準備傾家蕩產的意思?”


    費揚阿笑,俊臉上寫滿了認真:“能得四姑娘為妻,傾家蕩產又何妨?”


    隻這一句,隻這些舉動,就讓巴雅拉氏認準了這個女婿。


    並不顧自家兒子的小心眼,頻頻招費揚阿過府用膳。囑咐自家女兒多多關心於他,莫讓他隻把一顆心都捧到她身上,不肯為自己浪費一星半點。


    咳咳。


    因為費揚阿以前一心攢錢故,並沒有給自己置辦許多衣衫。是以,他那日千挑萬選,最後還是一身半舊朝袍往一等公府。


    陰差陽錯地,惹了未來嶽母無限心疼。


    心中明月又是送荷包,又是給裁衣衫的,頻頻送溫暖。激動得他恨不得光陰真能似箭,咻地一下子射透流年。


    眼睛一閉一睜,直接就到臘月十二了。


    那期盼的心情,一如還沒等到木蘭圍場,就有心想回轉京城的阿大人。


    倒是虎威今兒往四阿哥馬背上坐坐,明兒去貴妃娘娘馬車上逛逛。又是與十阿哥用膳,又是與虎頭共寢的。


    連皇上的行輦,小家夥都已經上了數回。


    有時候皇上正在用膳,瞧著哪個菜好,該適合小孩子,都不忘使人賞虎威一份兒。


    別問,問就是皇上覺得小家夥這麽丁點大,就離開了額娘隨扈塞外也怪不容易。不多哄哄,小家夥想額娘想哭了怎麽辦?


    “啊嗚~”虎威大口吃掉一整塊粉蒸肉,邊吃還邊點頭:“不愧是專門給皇上做飯的頂級禦廚,手藝就是呱呱叫,太好吃了!”


    阿靈阿閑閑地瞥了他一眼:“比你額娘的手藝還好?”


    已經踩過了太多坑的武威拒絕上當,笑眯眯地說:“那不一樣。額娘的手藝裏藏著她對兒子濃濃的母愛,自然世間無人能及。而這禦廚嘛,該是這道菜技術上的登峰造極。”


    邊說,他還邊用公筷給小夥伴們夾菜。


    貴妃姑爸爸一塊,他一塊,哥一塊,他一塊,嫂子一塊,他一塊。再十十、虎頭表哥的如法炮製。很快偌大的盤子就宣告空空,倒是他麵前的小碟子裏堆起了小山。


    所有人皆有所得,除了他阿瑪。


    就這,小家夥還振振有詞:“非是兒子不惦記阿瑪,隻是兒子知道,在您心中隻有額娘的手藝才是天下第一。當兒子的,怎忍心讓您退而求其次呢?您還是忍忍,等回府後再讓額娘做給您吃吧!”


    父子互坑的戲碼如期上映,所有人看得津津有味。


    貴妃娘娘甚至還戲特別多地作勢要把碗中肉夾給阿靈阿,結果半路就呀了一聲:“差點好心辦壞事,多虧咱們虎威提醒。那七弟,你就好生忍忍吧。”


    阿靈阿:!!!


    將這諸般鬱悶盡數寫在紙上,著人送回京中。也好讓福晉知道,離開她的眼皮底下後,虎威那個臭小子到底有多狂。


    竟還倒反天罡,試圖欺負他這個老子呢!


    是的。


    往年隨扈,因為距離與傳信艱難故,阿靈阿鮮少往家寫信。今年因為某個臭小子,以至於皇恩浩蕩。


    為方便他跟家中聯係,特準他可以隨時寫信。等皇上差人往京中送信、送批複好的折子時幫著捎帶一二。


    於是阿大人激動,還真一天寫。


    不出幾日,就寫了厚厚一遝子,再加上虎威給瑪嬤、額娘、郭羅媽媽跟弟弟們的信,這厚度不就更加可觀?


    看得康熙唇角微抽:“愛卿這信之厚、之多,都快趕上朕的折子了。”


    阿大人臉不紅氣不喘:“沒辦法,皇上親自帶過太子殿下,該知道小孩子麻煩起來到底有多少屁事兒。路上便是見到隻螞蚱,他都能寫滿好幾封信,跟所有親長都詳述一遍,囉嗦得很……”


    處處關心太子,天冷囑咐添衣,夜裏提醒蓋被。就連用著某道菜好,都要不遠百裏巴巴送回毓慶宮的康熙認同臉點頭,還頗為讚同地道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


    成功讓假借兒子之名的無賴阿大人寄出了一堆又一堆的私信。


    等淑寧成功收到的時候那叫一個震驚,恍惚他們爺倆已經走了七八年,而不是七八天一樣。


    偏打開的那封信中,還有某人不羈的字體。


    就好像他在身邊昂頭,笑言福晉可莫嫌為夫家書頻傳。人到一日不見如隔秋,轉眼間咱們夫妻可也經年未見。


    白日行軍還不顯,夜裏,為夫帶著那個小淘氣包。每每正夢著愛妻笑魘,與你深情對望,不是被他飛來一腳踹在肚子上。直接踹醒,哎喲哎喲喊疼。便是被白日乏累已極的臭小子一泡童子尿衝得好夢成空。隻對著無邊幽夜,回憶臨行前與愛妻的種種纏綿……


    剛剛還大樂不止,賊想把這封信拿去給婆婆看的淑寧:!!!


    當即俏臉紅透,低低地罵了聲登徒子。


    心裏卻已經默默在算他們此時走到了哪,什麽時候能到木蘭圍場,又什麽時候可以回轉了。


    相比於某人以騷話跟爆自家兒子糗事見長,虎威可就大氣多了。


    上了學,開了蒙的小家夥進步神速。


    雖然字跡上不免有些歪歪扭扭,不大入眼,但絕對能明確表達自己的意思。


    包括但不限於吐槽自家阿瑪。


    聰明的小家夥一個字也沒提讓家人放心之語,卻時時處處不忘說自己到底混的有多如魚得水。


    還說他雖然練習不久,騎射不如何出眾。但他有把子好力氣啊,隨便一把石頭子扔出去就能有隻兔子或者山雞應聲而倒。


    等他再練習練習,未必不能捕獲大隻野物給瑪嬤、額娘跟姑爸爸每人做件大毛衣裳。


    喜得巴雅拉氏見牙不見眼。


    再趕著被宴請的時候,她也不煩惱甚至畏縮了。新做了許多衣裳、打了不少首飾。每次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再被挑刺式的問及雅利奇婚事,她也能笑得一臉驕傲。


    很是誇讚一番皇上的英明神武,慧眼獨具。


    給他們家賜的這兩樁婚,都這麽的天造地設,絕無僅有,讓人滿意得不能再滿意。未來女婿雖年幼失父母,實在苦了些。


    但孩子是個有心的。


    “不但在府中給我這把老骨頭跟四丫頭哥嫂、侄子們都收拾了院子,還在咱們府左近買了宅子呢。就為了讓四丫頭能時常回娘家,與娘家往來。還有那整整一萬零一兩黃金的聘禮,連我這個當額娘的都說太多,那孩子卻言能娶到咱們雅利奇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你說說這……”


    巴雅拉氏搖頭失笑,一臉自己老了,已經懂不起這些小年輕心思的樣子。


    噎得全場無言,不好再多說一字半句。


    畢竟都是從媳婦過來的,也都有或者將有媳婦。哪個能‘苦’成人家鈕祜祿氏四姑娘那樣呢?


    進門便當家作主,小小年紀位居鎮國公福晉。


    有聖旨賜婚,還有未婚夫婿如珠如寶地疼著,十萬兩銀子聘金啊!


    她們很多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這個數來,怎麽就讓那丫頭撿了這麽個好大便宜呢?


    知道費揚阿到底有怎樣底蘊之後,之前嘲笑者立即紛紛羨慕起來。


    風向立轉。


    沒等著成婚呢,雅利奇這個各家主母教導閨女時的反麵教材就成了經典投資案例,簡直比草原上的風向還要多變。


    巴雅拉氏得意洋洋,好像個凱旋歸來的將軍。


    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虧我還特意帶了乖孫子的信,那些人宴不到一半就各種理由告辭了,硬沒給我再顯擺顯擺的機會。”


    淑寧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婆婆能重新振作起來總歸是好事兒。


    於是親自下廚,整治了好大一桌子菜。又請莊親王夫婦、未來妹夫過府用膳。唔,還有側老福晉、顏珠、富保等。


    因為上次請費揚阿過府陪客之後,顏珠、富保與尹德都先後過來表示自己也有時間,若有此類事,大可不必如此勞動外人。


    巴雅拉氏雖不喜歡他們這外人二字,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所言有理。


    於是便也未再阻攔。


    橫豎能不能順利結交,不隻看他們的意思,也更取決於莊親王與費揚阿的決定。


    莊親王多年無嗣,府中爵位造成了巨大又誘人的餡餅。湊上來想過繼子嗣甚至自己給他當孝子的不能說多如繁星,至少也得車載鬥量。


    能讓他挨揍也要討好的,隻有阿靈阿。


    別人?


    嗬嗬,除了皇上、皇子與諸位平級的親王,剩下的不都是皇家的奴才嗎?


    高興了給個好臉,不高興當場罵哭也是有的。


    莊親王福晉原是察哈爾親王之女,一輩子除了子嗣上頭之外,鮮少對哪個低過頭。也就是跟淑寧倆姐姐妹妹的叫得親熱,別人麵前且驕傲著。


    費揚阿倒是個謙遜的,但他還未大婚就已經妻管嚴屬性暴露無遺。隻跟著雅利奇的態度走,她跟哪個好,哪個就是他之至親。


    否則的話……


    誰還不是個宗室了呢?


    就算他爵位隻有鎮國公,那也是姓愛新覺羅的。


    有這位的態度在,注定了那幾個再怎麽殷勤也無濟於事。倒是莊親王福晉以聖駕走了,中秋過了,一應相關準備也差不多了。她們的廠子也該開始操持,但她月份漸大,行動日漸不便為由,要求先在一等公府小住幾日,與淑寧抵足而眠,秉燭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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